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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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的院子与陈家一样大小，屋子却内有乾坤。
因家里男孩多，将来总是要娶妻生子，何老头就让人每生个小子就多砌一间房，等到有四个孙子了，就除主院仨房间外又多了四间房。
别人都是想要孙子好干活，何老头孙子够了，就挺想要个孙女，于是和何老太絮叨：“咱家怎么就没个软绵绵的孙女，老陈家的把孙女当男儿使，要我得了，那就得让她骑我脖子上玩，撒尿我都乐意！”这样说着，就拿着闲钱又砌了一屋。
谁知第五第六个呱呱落地的还是小子，那间小小的闺女房又不能给人当婚房使，就一直放点粮食啥的。
这下便宜了陈苒，简直拎包入住。不过她也知道，何老太不是喜欢她，而是喜欢何青山。她跟着何老太进了自己的小屋子，因何青山闹得急，何老太也走得急，哪有功夫收拾房间。
现在小房间里粮食堆了一些，连床铺都没有。
何老太此时才觉得别扭，怎么就听乖孙的梦话，好端端把一个小姑娘从隔壁家带过来了呢，再说带过来了乖孙也没特别开心的样子，这事干的，咋不问问清楚呢。
她心里懊恼，既是不知道该把陈六丫当孙女还是当客人，也懊恼情急掏出去的五两银子，陈老太拿了银子就去买了一笼小鸡仔呢。
陈苒见何老太神色纠结，忙从兜里翻找出银子，她没想自个儿只需五两就能有个好去处，原本若陈老太多要银子，她就想着努力赚钱也要把银子还给何青山的奶奶，人帮她是情分，她可能不能真理所当然。
“何奶奶，我救了一个书生，那书生就给了我五两，我也不知道自个儿真只卖了五两现在可正好了。”
她将大大的锭银放到何奶奶手里，何老太顿时惊得不知说什么好。
“这怎么能收，是我将你要过来的——”
陈苒摇摇头：“您找我之前我都快被我奶打死了，现在我可是跳到蜜罐里，有好屋子住，也没人打我，这就很好了，您可千万得收着，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奶，人给你就收了吧，磨叽啥呀，本来就是咱养人家！”何青山轻飘飘落下一句，“回头她得做我跟班，得跟我去山上玩帮我拿篓子。”
何老太皱眉，轻轻地拍了一下金孙的肩膀：“小宝可不能这样，是你说没人家小姑娘活不下去的，哪有把人招来使劲埋汰的呢？以后她就是你妹妹，你可得疼她。”
说着何老太就把俩小孩赶出屋子，“去去去，玩儿去，奶给你收拾屋子。”
陈苒看着何老太弯下腰铺床垫的背影，心里都有些酸，
“你奶是个好人，和我外婆似的。”
何青山知道陈苒想她外婆了，陈苒的外婆特别疼爱她，每次来串门儿都要带两手都提不满的好东西，啥累活都不许陈苒干，就连何青山都常受到疼爱，每天的早上都有隔壁家外婆包的大肉包，鸡肉包，菜包，堆得似座山。
“可千万别让外婆发现我不见了，她本来就身体不好，千万别。”她不知道他们如果能回去，是不是时间还停留在离开的那一刻，如果不是的话，那她宁愿自个儿没有在家里人的记忆里，不然多让人难受痛苦，爸妈，外婆外公……
陈苒咬牙，她一定得回去。
何青山见陈苒难过，便摸了摸她脑袋：“小兔子，走吧，去山上兜一圈。”
陈苒突然僵硬，何青山管她叫小兔子的时候还是两人在幼稚园关系没太差的时候呢，可那时候的兄妹情都是假的！被骗最多的就是那时候！
陈苒头一歪，何青山的手落空了，他无所谓地甩甩手说：“这儿虽然是修仙大陆，但修仙者各有各的门派福地，我们这儿不过是最平常的村子接触不到修仙者，得往县城里走，县城大院儿的官老爷，得官大的，才能和修仙者有接触。”
“那这里有灵气吗？”
何青山嗤笑：“有是有，但就那么点儿连强身健体都不够，村民大多是普通人没有修仙资质，所以也感应不到什么。”
陈苒哦了一声：“去山上做什么？”
何青山从一回来就喊着要去山上，他说的山上可不是后边的真山上，而是很多小孩玩在一道的一个小土坡，来往跑商的人会在小土坡上歇脚。
“你知道宋老五吗？”
陈苒摇头。
何青山比陈苒来这儿早一些，正好与别人一道玩的时候碰上宋老五，宋老五是县城来的，他自称有来头，是县城赌石院的学徒，因年纪大了才不得不回乡做买卖。
宋老五的小摊上有两个竹篓子的碎石头，看着都挺丑，偏偏宋老屋说这是县城赌石场卖剩下的下脚料，里头若能擦出灵石，那简直是一夜暴富，就指甲盖大小的灵石都得要五十两，这些灵石都是县城，或者都城的官老爷家乐意买的，这些官老爷家碰得上修仙者，修仙的人把灵石做成灵药汤，普通人服了都能延年益寿。
灵石是多稀罕的东西啊，是山海天地的灵气所汇聚成的精华宝物，据说开天辟地前，参天古木的血液在地里会凝聚成灵泉，那灵泉渗透地面，才逐渐形成了灵石。
当然灵石的品质有好有坏，非修仙者能碰触的不过是普通土壤里因空气里有着灵气，而不意凝固成的灵石。
等到了修仙者们的地方，那才是一片等待人去追寻的世外桃源，而且那世外桃源，竟是一片天上一片地，广袤无际，万里河山。
但这些只是传说，就连在这儿普通大陆的修仙者都不甚清楚，这些修仙者大多是后天的，或者资质不佳从真正的修仙大陆回来的，他们见识过真正修仙世界的版图一角，宛如管中窥豹，那是无尽让人仰望的地方。他们贪图过，羡慕过，但也只能止步于前，于是倒退一步，回到平凡生活里。可即便是这样，也在这儿成了有钱人家供奉的长老。
宋老五的石头，可不是从脚底下的大陆长出来的，赌石院的石头，其实是从天上那片走/私下来，哪怕走/私的已经是下等货，却也暴利，这修仙者爱财无法免俗，尤其当修仙者的家在地上，人在天上，不能明目仗胆将天上的东西搬回来，就靠营运赌石院庇护家族。
这一点，天上的人和地上的人都知晓，且睁只眼闭只眼。
赌石院的石头已经是天上的下脚料，那宋老五的这些，品质更加差了。
他要价一两银子一块碎石头，他刚来这片山坡的时候，简直是卖疯了，有人倾家荡产买银子渴望一夜暴富，但事实说明，这些石头的确是品质差极了。
不是没有人开出过灵石，是有这般的幸运儿，那人不过是跟在别人一道好奇地买一遭，谁知随手拿一块，切开竟然露出的青绿色的水头，当场整个村儿都沸腾了，宋老五竟不是骗人的。
那人也是天上掉馅饼，光这指甲盖的一小块，就从村儿里收拾包袱往县城小镇上头落家了，让人羡慕的哟，只能嘴酸，恨不得自个儿代他选中那块有灵石的石头。
宋老五每三十天来这儿一趟，今儿个可就又到了。
小山坡上人挤人啊，摩肩接踵，陈苒被何青山拉着，竟还看到陈六丫和两个陈家兄弟，他们也见到陈苒了，顿时眼皮子快翻到天上去。这儿的人可不是都有一两银子，而是来看热闹的，真正拿得出银子的，而是从小镇上来的有钱人，还有村里的地主大户。
那宋老五这次带了三篓碎石头，他笃笃定定地往地上铺了粗布，再将碎石头小心翼翼地推在布上，然后坐在一旁的草垛上翘起二郎腿，环顾一周：“行吧，谁先来。”
小山坡上众人分开一道岔，一个长相富态，穿了绯衣墨袍的胖子摇摇晃晃走了出来。
章地主的小儿子对赌石有不一般的痴迷，若非银子都由管事揣着，怕是每次都要扔几百两进水里。
先挑的人自然机会更多，所以章地主的儿子总是头一个挑。
他神色凝重地打量地上的碎石头，这些石头还与一般的石头不大一样，像山里的石头都是浅灰色的多，而碎石头却似是表面深色带蟒。
他挥挥手，管家便拿出个竹兜，这次的石头挺多，他可得小心地慢慢挑。
就这样每个篓子拿了近十块石头小章地主才停下手，总计是三十两银子，管事二话不说递出一个锦袋，胖嘟嘟的，摇晃一番里头的银子碰撞，发出令人馋涎的“哐哐”声。
宋老五赶紧把锦袋塞入怀里，随即对小章地主露出笑颜：“小章大人，可要现在解石？”
章地主的儿子咽了口唾沫，扬起手：“解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