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Chapter61 ...
-
等徐祎洗完澡，许知霖打算帮他擦点药好祛疤，却突然收到视频聊天邀请。
徐祎拿起iPad一看，立刻吓得把iPad扔回床上：“是奶奶……”
他和许知霖面面相觑，他们现在的样子，怎么能给家里人看？
“接吗？”徐祎犹豫不决，“不然他们得打电话来了。”
许知霖当机立断：“你帮我把护颈脱了。”
“什么？”徐祎以为自己听错了。
许知霖又重复了一遍：“帮我脱护颈，我坐回床上。”
“好。”徐祎说。
两人磨磨蹭蹭地做了一番准备，才打开视频。
“刚回来吗？”齐佩筠问，“还在忙吗？”
“不是。”许知霖的后脑勺靠着墙，一动也不敢动。
“徐祎的脸怎么了？”眼尖的李涵芝问道，“受伤了？”
“呃……”徐祎支吾道，“训练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
“疼不疼？”齐佩筠关切道，徐祎好好的一张脸弄成这样，看着都疼，“小心些，注意安全。”
“知道了。”许知霖嘴上应着，身体仍保持得很直。
“怎么这么久不给家里打电话？”李涵芝随口一问，“训练很忙吗？是不是在准备春节后的比赛？”
“等方导安排。”徐祎说，“冬训是比较忙。”
许知雯坐在一边看着，她发现许知霖除了眨眼，动都没动过，像打坐一样。
“许知霖，你怎么坐得这么别扭？”许知雯问，这个姿势，她不信许知霖不会累，“是不是受伤了？站起来我看看。”
“不是，就是最近有点累，不想动。”许知霖很快找好说词，“你想多了。”
许昀安也留意到了：“知霖，你起来走两步。”
徐祎在镜头外狂给许知霖打眼色，暗示他不要。
“不了吧，我好累。”许知霖拒绝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许知雯越发有疑问：“你躲躲藏藏的做什么？见不得光吗？”
许知霖心虚，揉了揉鼻子：“哪有？姐，你别乱说。”
许知雯说：“你起来，不起来就说明你有问题。”
许知霖迫不得已往前挪了挪。
“手臂抬起来。”许知雯又道，有伤还想瞒着家人？
许知霖敷衍地抬了抬左臂。
许知雯继续提要求：“右边。”
“别吧雯雯。”李涵芝没看出许知霖有问题，“他可能就是累。”
许知雯对李涵芝的话置若罔闻：“往右看。”
许知霖双眼往右偏了偏。
李涵芝也起疑心了：“知霖，你怎么这么懒？只动眼睛，脖子不动一动吗？”
许知雯像是被提醒了：“知霖，你不会扭到脖子了吧？”
听到“扭到脖子”这四个字，徐祎心下一慌，伸手把iPad屏幕按黑。
“你……”许知霖惊愕地看着徐祎，这举动无疑是此地无银。
许知霖坐得久，想动动脖子，头不自觉地往后仰。
“你别……”徐祎立刻扑到床上，用手护住许知霖的后颈，把护颈戴回他脖子上。
“你怎么慌成这样？”许知霖说，他面前的徐祎，有如惊弓之鸟。
“我怕。”徐祎神色慌张，“我怕他们担心。”
没隔几分钟，许昀安的电话打来了。
徐祎战战兢兢地接电话：“爸……”
“你们有事瞒着我们？”许昀安直截了当地说，“知霖怎么了？”
“没、没什么……”徐祎接不下话，按了免提。
许昀安说：“我给方导打电话了，他说知霖受了点小伤，但他没说伤的是哪里。”
万一被许昀安知道他差点要躺着说话……许知霖心想，然后道：“就是小伤、小伤。”
“许知霖！”许昀安被许知霖的话惹恼了，这伤绝对不小，“你信不信我明天就飞北京把你绑回家？”
许知霖小时候不怎么怕他爹，长大了不知怎的越来越怕。
“就……”许知霖朝徐祎挤眉瞪眼，做了个口型“怎么回”。
徐祎也做了个口型——“瞎扯”，不断摇头，让他不要说实话。
然而，许知霖哪敢欺瞒许昀安，他最不擅长的就是撒谎，是真是假，许昀安一听便知。
“从双杠上摔了下来。”许知霖缩头缩脑，说得很小声。
许昀安没听清：“从哪里？”
许知霖大声了点儿：“双杠。”
“你说你……”许昀安不知道该说自己儿子什么好，不是这里伤就是那里伤，身上没几处是好的，“骨裂刚好。”
轮到许知霖惊了：“你怎么知道？”
说来，也是那天陈骏扬说漏嘴。
齐佩筠惦记着许知霖和徐祎春节回不回家，陈骏扬说了句“知霖的腿没好全，来回奔波也麻烦”，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嘴，自然被齐佩筠刨根问底。
“……严重吗？要不要我和妈妈来看看你？”许昀安问，他很久没见许知霖和徐祎了，挺想他们的。
许知霖说：“休息几天就好，不要紧。”
许昀安说：“你让徐祎听电话。”
“好。”许知霖把手机递给徐祎。
徐祎接过电话：“爸。”
“受伤了疼不疼？”许昀安问，这两个儿子，没一个让他省心，“好些了吗？”
“快好了。”徐祎说，他蹭伤了脸，不敢告诉周岚，所以周岚和徐永兴还不知道他受伤了。
“你说你们……”为人父母，许昀安能理解孩子们的拼搏之心，却又为他们受伤受累而心疼心焦，“说了多少次了？”
“嗯，我们都知道。”徐祎泛着点点心酸，低低道：“会小心的。”
“你们不是小孩子了，训练讲究点方法和技巧，别横冲直撞。”许昀安说，“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你们常年在北京训练，他们都盼着你们健康，别把自己当钢铁侠，凡事把握好分寸。”
“知道了。”徐祎说，“我和师兄会的。”
许昀安说：“奶奶那里我会说的，你们养好伤。”
徐祎说：“嗯，谢谢爸。”
“你们早点休息吧。”
“嗯，晚安。”
“晚安。”
“没事了。”徐祎坐回床上，许知霖抱着他，“都说清楚了。”
“你别多想了。”许知霖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药膏，给徐祎擦药，“他们只是不希望我们这么多伤。”
“我知道，我就是怕他们担心。”徐祎说，他也是喜欢报喜不报忧的。
“好了，再擦几次，又是一张帅脸。”许知霖捏了捏徐祎的脸颊，凑上前亲了亲。
方文思前想后，决定给许知霖和徐祎最后一次机会。
方文说：“徐祎这几天先把新下法练好，等知霖脖子好了再一起练杠上动作。要是春节前能拉下成套，我就帮你们报名参加墨尔本站的比赛；要是拉不下，以后都不准提这个动作，有没有其他意见？”
“没有。”许知霖说，虽说方文给的时间有点紧，但也不是不可能。
“没意见。”徐祎说，原本他就快练成了，自然有信心能拉下成套。
一个多星期后，许知霖的脖子恢复了，还是和徐祎练那个动作。
方文体谅许知霖伤病刚好，没有要求得很严格，反而抓徐祎抓得紧，紧到徐祎晚上回宿舍，连做小甜点的心思都没有了。
许知霖没有徐祎练得累，不仅主动给他做好吃的，连搞卫生的活儿也一并揽下。
徐祎美滋滋地坐在沙发上，吃着许知霖做的牛奶布丁：“谢谢师兄，不过水平有待提高。”
“不好吃吗？”许知霖问，他认为牛奶布丁比较好做，应该能做出跟徐祎一样的味道。
“你来尝尝不就知道了？”徐祎朝许知霖勾了勾手指。
“好。”
没等许知霖走近，徐祎一把将他扯到自己怀中，吻上他的唇。
许知霖扑在徐祎身上：“唔……好甜。”
“你放的是甜牛奶吗？”徐祎笑问，“不过没你甜。”
“好吃吗？”许知霖想得到徐祎的认可，“我可以继续改进。”
“我想吃你。”徐祎咬着许知霖的耳垂说，“你这么甜。”
“不是早被你吃干抹净了么？”许知霖翻身坐在沙发上，“你这只小馋猫。”
“做得很好，没什么要改的。”徐祎给许知霖喂了一口牛奶布丁，“就是晚上尽量别吃这么甜。”
“好，记住了。”许知霖说，他终于体会到了一点成就感，和徐祎在一起，是快乐的、幸福的。
离春节越来越近，许知霖和徐祎从练动作，逐渐转移到练成套上，一刻也没有松懈。
正当许知霖和徐祎准备好向方文展示新成套时，方文又提出了新要求：“徐祎和知霖，每人交替拉五个成套，中间不休息。如果你们有一个人出现失误，包括但不限于松腰、扒杠多于一次、掉杠等，就得重头再来，做到十套全成为止。三天内，每天至少成十套，不成就不能拿出来。知霖可以不做下法，徐祎做新下法。”
许知霖没有二话：“好。”
徐祎也应下：“知道了。”
第一天，下午四点半，许知霖和徐祎通过猜拳决定，由后者先开始。
前几个成套，两人都完成得比较顺利，却都不敢放松。到第七套时，徐祎下法前的空翻高度略有欠缺，最终导致手扶地。
“重新开始吧。”方文的语气毫无温度，某些时候，成功是要靠逼出来的。
第二轮，许知霖先开始。
跟第一轮一样，两人的前几个成套都比较顺利。但到第五套时，许知霖松腰了。
“休息十分钟继续。”方文看着时间，许知霖和徐祎已经练了十二个成套，用了近二十分钟。
第三轮，徐祎先开始。到第三套时，他的下法再次扶地。
又换回许知霖开始，徐祎在一旁努力调整状态，心中默念着动作要领。
徐祎本以为，他和许知霖这回一定能顺下十个成套。然而，好不容易等到许知霖做第九套，他在杠上手滑了下，直接掉杠了。
两人之前做的所有努力全部白费。
还是休息十分钟，还是徐祎先开始。
又是第三套，又是徐祎出现失误。
“徐祎！你连D组的后上都做不好了吗？！”方文朝徐祎吼了一句，大半个体操馆都能听到，“还有你，许知霖，徐祎失误你也要跟着失误吗？！”
徐祎皱起眉头，懊恼地咬着下唇。
许知霖盯着双杠，不敢说话，方文没说错，徐祎成了、他就成，徐祎不成、他跟着崩，他崩完、又轮到徐祎崩。
方文让他们这么练，是有原因的。
每次参加比赛，从赛台、到资格赛、再到团体、全能和单项决赛，许知霖和徐祎各要完成二十几个成套，如果连这点训练量和成功率都无法保证，就证明他们不适合练这个动作。
“冷静十五分钟，没办法完成，就别吃饭了。”方文就是和许知霖徐祎比耐性，他知道这个新动作很难，且徐祎要完成的是两个新动作。但许知霖和徐祎不比他人，只要他们把动作练成了，就一定能整合出新成套。
“是不是累了？”许知霖问徐祎，“能适应这种节奏吗？”
“可以的。”徐祎仍是皱眉，“就是以前没试过这样，我怕我影响你。”
“别拉着脸。”许知霖揉了揉徐祎的眉心，“表情放松。”
“方导是不是生气了？”徐祎觉得，方文都要被他和许知霖气哆嗦了。
“你说你刚刚做成那样，我也生气，想什么呢？”
“想动作。”徐祎说，“我觉得我下法练得可以了，可是还失败了两次。”
“没事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站稳了很多次。”许知霖鼓励道，“方导这么严格，也是为我们好，毕竟现在的我们，太容易被对方影响了。”
单纯的师兄弟关系，和强烈的爱情关系，两者之间的区别是特别大的——尽管两人都在竭力控制自己，希望共同积极向上。
“我不是怕。”徐祎说，他参加过这么多次比赛，最重要最艰难的比赛都一场场拿下了，自然不惧怕新动作，“我就是想做得更好。”
“我知道。”许知霖说，徐祎对自己的要求越来越严格，但他怕徐祎会因此受伤，“可以稍微不那么紧张，控制好速度。”
“好，我试试。”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Chapter6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