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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Chapter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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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自由操决赛后,进行男子单杠决赛。
坐在直播间里的苏洛文说:“最后进行的是男子单杠决赛,出场顺序比较有趣,预赛排名第二的徐祎,将在第一个出场,预赛排名第一的许知霖,将在第二个出场。”
沈天麒:“进入决赛的还有两名日本选手,佐藤淳一和河津佑树,瑞典选手安德森、美国选手加西亚、德国选手瓦格纳和克罗地亚选手迈尔。”
苏洛文:“第一位上场的是徐祎。向后大回环360;扭臂大回环360;卡西纳接直体科瓦克斯,GE连接0.2;直体特卡切夫接屈体盖洛德,DE连接0.2;直体前空翻转体360度,F组难度;中穿,中穿180;直体后空翻两周转体1080度下,新换的下法……徐祎的难度是7.0,完成分8.433。”
沈天麒:“第二位上场的是许知霖,他的储备很多,不知道他会使用哪个成套……大回环360;大回环720;卡西纳接屈体佩甘,有0.4的连接加分;科尔曼接直体前空翻转体360度,EF连接0.2;科瓦克斯转体720度,H组难度!中穿,中穿180;下法是他命名的直1440旋下,太棒了!”
苏洛文很有把握地说:“可以说,知霖把金牌拿到手了,这套动作的难度高达8分,就算不算连接加分,难度也高达7.4。目前世界上难度破7的选手并不多,知霖非常具有个人优势,裁判给了8.6的完成分,说明这是很值得学习的一套动作。”
沈天麒开起了玩笑:“这都是跪下叫爸爸的级别了,我学不来。但平时知霖训练,我们可以多多欣赏。”
苏洛文笑着点头,夸张道:“我觉得是叫爷爷的级别,徐祎才是叫爸爸的级别。”
沈天麒笑得很欢乐:“这样的话,知霖跟徐祎的关系都乱了,说不定他们会觉得我们叫老了……”
同一时间。
“靠!这些裁判是疯了吗?居然给许知霖8.6?直接给他发金牌好了!”远在L省的教练宿舍里,周锋震惊得想砸了电视机,“要给许知霖补偿也不能这样吧?”
“补偿什么?”刘子曜半瘫在沙发上,懒懒地嗑着花生。
“补偿他去年被佐藤淳一拿走的单杠金牌。”周锋咬牙道。
刘子曜不甚在意:“他质量就是好嘛,你们不是天天夸他吗?队里天天号召向他学习,来来去去就那几句话。”
周锋苦口婆心道:“子曜,不是我说你,你该上点心了,这两年准备进国家队了,你不练点难度出来,就不是你挑教练,而是教练挑你了。这几天我把你叫来看比赛,就是想让你看看,现在世界上的高手,都是什么水平。”
刘子曜的态度很随意:“不就是许知霖水平嘛,你也得有那个技术,才能教我,不然我上哪儿学?直接找方文吗?”
“算你有点脑子,不像你师兄,看着是挺聪明的,学动作慢得要死,真想把他扔了。”
刘子曜不信:“你骗我,沈天麒要是真像你说的这么蠢,当年他怎么进得了国家队?”
“那得谢谢苏洛文了,要不是他当年全能退赛,加上天麒比得还算稳,不然哪能拿银牌?你说他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双杠都被徐祎搞得队内出局了,还给徐祎和许知霖说好话,怎么想的……”
刘子曜不以为意:“他跟他们关系好嘛,说不定还要靠他们拿世界冠军呢。”
周锋瞪了刘子曜一眼:“怎么说话的你?什么叫‘靠他们拿世界冠军’?天麒不用比吗?”
刘子曜斜睨着天花板,事不关己道:“是你自己骂他蠢,还怪我?他有没有机会还不好说呢,除了许知霖和徐祎,苏洛文、元捷、严旭彬,哪个不比他强?周导,你是不是对他死心了?我们队里不缺人,不一定非要指望他。”
刘子曜一提其他几人,周锋就来气:“还不是沈天麒蠢!第一次比大赛就炸锅,第二年徐祎就冒头了,1920连着两年都是替补,今年也没进决赛,还有心思一边解说一边说笑。”
刘子曜也听其他教练提起过徐祎,明明说好的单项选手,摇身一变就成了全能选手,生生占去了一个团体名额,听着是挺招人恨的:“为什么当年不把他送去方文那儿?说不定就是下一个徐祎了,不然现在哪轮得到徐祎耀武扬威?”
“你以为方文组想进就进?方文那时候一心扑在许知霖身上,徐祎又是他看好的,他组里不缺人,而且天麒进哪个组,都是队里安排的。”
“那就是没教练愿意要呗。”
周锋听得碍耳,虽然他现在是不太喜欢沈天麒,但也容不得别人这么说沈天麒,他怒斥一声:“刘子曜!”
“你要说他不好,又不准我说他不好,那你还跟我说这些?”
“你……”周锋指着刘子曜,却不敢再朝他撒气,只能转移话题:“我告诉你,年底我找机会去一趟北京,带些技术回来,你给我好好学,争取去一个好教练那里。”
刘子曜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道:“知道了,天天说进国家队,烦不烦。”
“你给我态度端正点儿。”
苏洛文:“……卡西纳掉杠,这是个G组难度,刚刚的克罗地亚选手也是在这个动作上出现了失误,掉下器械……瓦格纳重新上杠,直体特卡切夫;直特180;大回环360成扭;准备下法,直720旋下,高度不足,手扶地了。”
第四个出场的德国选手Wagner由于出现两次重大失误,6.4的难度仅得到6.7的完成分。
比赛进行过半,许知霖和徐祎稳居一二,分列三四的两名选手发挥崩溃,基本无缘领奖台。
沈天麒:“第五个出场的是日本选手河津佑树,大回环360;大回环540成扭;卡西纳接科尔曼,连接加分0.2;直体特卡切夫接马凯洛夫,这里也有0.2的加分;直特360,啊他这里掉了,太可惜了。”
从地上爬起来的河津佑树,懊恼地摇了摇头。此时,直播镜头给到了并坐在一起的许知霖和徐祎,徐祎完全看呆了,嘴巴是微张着的,许知霖则一脸疑惑地注视着单杠场地。
有毒吗?许知霖心想,三连掉了,这都能被影响?
河津佑树很快把后面的动作完成,虽然他的难度跟徐祎一样,但由于他掉杠,只得到7.4的完成分,暂时排在第三。
苏洛文:“第六个出场的是美国选手加西亚,大回环;大回环360;中穿;直体特卡切夫接分腿特卡切夫转体180;直特180;科尔曼,呃,他这里都抓住了,但还是掉了。”
苏洛文和沈天麒对视了一眼,两人面面相觑,比赛还能继续?
“师兄,什么情况?”徐祎瞪目结舌,直直看向许知霖。
许知霖搓了搓手,摇头:“我也不知道。”
比赛都快结束了,就他和徐祎顺下来?魔鬼现场吗?
Garcia的难度是6.2,完成分7.1。
沈天麒:“第七位上场的是日本选手佐藤淳一,去年奥运会单杠冠军。大回环360;前直720,G组难度,掉了。”
说完“掉了”二字,沈天麒就闭嘴了,他在想,该不会是他刚刚说了句“去年奥运会单杠冠军”,结果佐藤淳一“中招”了?
佐藤淳一重新上杠后,将“前直720”重做了一遍,紧接着下一个动作。
苏洛文:“科瓦克斯转体720度,H组,又掉了……”
这下连苏洛文也不想解说了,他比赛多年,难得第一次当嘉宾,竟然碰上如此魔幻的决赛?
沈天麒接着道:“卡西纳;直特180;中穿180;科尔曼;中穿360;大回环540;直720旋下。”
佐藤淳一的难度是7.3,完成分非常惨淡,6.1,E比D还低。
苏洛文:“最后出场的是瑞典选手安德森,大回环;大回环360;直特接分特;直特180;分特180;科尔曼;中穿180;中穿360;直720旋下,比得太紧了。”
苏洛文解说的时候,不断摇头,安德森之所以能进入决赛,是因为他预赛时的发挥不错,难度也有6.4,但现在……苏洛文算来算去,只有6.1,而且刚刚那完成,是怕掉杠吗?
方悦在看到安德森的分数后,说:“安德森的难度是6.1,完成分8.371。男子单杠决赛结束,许知霖收获第三枚金牌,徐祎收获银牌,瑞典选手安德森获得铜牌,日本选手河津佑树以0.071分之差排名第四,迈尔、佐藤淳一、加西亚和瓦格纳分列五到八名,稍后将进行颁奖仪式。”
当嘉宾的日子终于结束,苏洛文和沈天麒跟方悦交谈了一会儿,便去找许知霖和徐祎。
沈天麒小声说:“这单杠……是不是被诅咒了?居然顺下来就能上台?”
苏洛文仍在摇头:“你还不如说,是知霖和徐祎的难度太高,把后面的人全吓掉了。”
“最后一个你怎么解释?”
虽然苏洛文没有进入单杠决赛,但他作为观众,还是有发言权的:“他那几个特卡,脚都快踢到杠子上了,怕死吧,居然还降难度。”
沈天麒也忍不住想吐槽的心:“八个人,难度最低的就是他,用了R裁吧,不然完成分都比徐祎高了。”
“徐祎的8.433跟他那个8.371比,明显徐祎吃亏了。”
沈天麒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河津佑树掉杠了,不能上台吧?”
这想法跟苏洛文一致。苏洛文说:“当然不能,不然衬得知霖跟徐祎多……哎,知霖是比狠了,但那套好像不是他的全部储备。”
沈天麒掩嘴笑了:“全部储备拿出来还了得?其他人都别比了,一头撞在杠子上得了。”
“知霖这套,应该是他今年比得最好最好的一套。”
沈天麒话中有话道:“那这场比赛,是有技术含量呢?还是没有技术含量?”
苏洛文真情实感地说:“前两套动作是标杆,后面的都是……嗯,这字不太文明,我就不说了。”
沈天麒猜到了:“你这评价太狠了。”
“那位。”苏洛文意有所指,“质量辣眼睛不说,赶着跟投胎似的,亏得他没掉。”
苏洛文和沈天麒回到内场,正在进行女子自由操颁奖仪式,两人只见到方文,便朝方文打招呼:“方导好。”
方文笑着应道:“哎,回来了,知霖和徐祎等着领奖,去候场了。”
苏洛文点头:“嗯,知霖跟徐祎都比得很好,看得太舒服了。”
方文并未因许知霖和徐祎表现出众而轻视别组队员,他觉得,有更多人一起竞争才是好事:“你们也要加把劲啊,以后大家一起比赛的日子还多着呢。”
沈天麒说:“方导说得对,我会继续努力的。”
苏洛文也道:“是呢,我们还要一起打团体。”
终于等到单杠颁奖仪式,先出来的是瑞典选手安德森,然后是徐祎。
徐祎跟安德森握了握手,站到亚军领奖台上,双手交叠在身前,期待地望着冠军的位置。
好不容易等到许知霖出来,他先跟安德森握手,再小跑到徐祎面前,拥抱徐祎。徐祎定定地看着许知霖,朝他傻笑。
颁奖嘉宾给获奖运动员颁发奖牌、颁花,再奏唱国歌。国歌奏唱完毕,前三合影留念。
徐祎边慢慢挪动脚步,边快速地从衣袋和裤袋拿出一堆奖牌,全数挂在许知霖脖子上。
许知霖承受不了这突然增加的重量,差点把脖子扭了,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时间将它们取下来了。
徐祎露出一抹浅笑,得逞地看着许知霖,许知霖无法,只能用双手把奖牌捧着。
徐祎举起那块银牌,微笑着看着镜头。
安德森站到许知霖身旁时,视线已经完全转移到许知霖面前那堆奖牌上了,他快速数了数,足足九块!安德森拿起自己那块不起眼的铜牌,看向镜头,脸上的笑容没有之前灿烂了。
台下的摄影师示意三位运动员,可以换姿势再拍几张。许知霖赶紧把项上的奖牌拿下来,挂到徐祎脖子上,还不忘伸出手帮徐祎托着。
“都是我的。”徐祎低头看着奖牌,憋着笑说。
许知霖并未张嘴,压着嗓子,用只有徐祎能听到的音量说:“你也是我的。”
“臭美。”徐祎微微动了动嘴,不着痕迹地回了句。
许知霖和徐祎走回台下,见苏洛文和沈天麒都举着手机。许知霖说:“让我看看你们拍得怎么样?”
沈天麒说:“感觉你们还没玩够,要不要再来几张?”
“我想到了。”徐祎将脖子上的奖牌取下来,把挂绳捋直,叠在一起打了个结,握在手上,递给许知霖:“许先生,这是您的九百九十九块奖牌,请您签收一下。”
许知霖双手接过:“这不都是我的吗?我要验一验是不是真的。”
说着,许知霖咬住其中一块金牌:“货真价实,下次继续。”
“幼不幼稚?”方文敲了敲许知霖的后脑勺,“都多大了还玩这个?万一把牙嗑崩了,你把金牌镶上去当金牙?”
“哈哈哈哈哈哈……”徐祎大笑,“金牙许老板。”
许知霖鸡皮疙瘩都要起了,一把将奖牌塞回徐祎怀里:“这形象真猥琐,还给你,我不要了。”
徐祎把奖牌拿在手里,“叮叮当当”地玩个不停,伸出手指拨弄:“我的、师兄的、我的、师兄的、我的……”
“你是复读机吗?”许知霖问,转而又道:“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苏洛文说:“当然开心,人都被你们吓掉了。”
沈天麒知道这很不道德,但他一想起刚刚的比赛场景,就觉得搞笑:“一掉一个准,全掉在E组以上,差点想问是什么情况了。”
“真以为是你们动手脚了,后面的人几乎掉光,掉到最后的是颗独苗。”苏洛文刻意强调了“独苗”二字。
“有毒的毒吗?”徐祎笑着问。
苏洛文说:“是挺毒的,这苗跟没长好一样,慌里慌张地出来,慌里慌张地回去,好像急着把自己塞回地里再长一遍。”
“噗……”许知霖差点笑喷,“你这也太毒了。”
“是事实啊,D分不够E分来凑,那完成分就跟徐祎差那么点儿。”苏洛文的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了个“就这么点儿”的手势。
“你们要拍照就快点,待会儿该回去了。”方文适时提醒道,“回去再聊。”
“好。”徐祎应道,“方导,您帮我们拍,完了我和师兄再跟你拍。”
方文:“行,都站一起吧。”
等大家站好,方文准备拍照,又突然停住:“徐祎,你看镜头!”
苏洛文往身侧一看,徐祎正眼里带笑地看着许知霖。朋友!公众场合,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
几个人拍照拍了几分钟,才走出内场。
许知霖把嘴凑到徐祎耳边,小声说:“小媳妇儿……”
徐祎没生气,只皱眉:“胡说什么呢?”
“你刚刚对着我笑的样子,就像小媳妇儿。”
徐祎捏着许知霖的一边脸,笑不露齿:“那你下次别对着我笑啊,许老板。”
这话把许知霖噎的,他差点吐了。
“别生气嘛。”许知霖想把徐祎哄回来,勇于承认错误:“我说错了。”
徐祎十分大度地摆摆手:“没生气,真没生气。”
许知霖很惊喜:“真的?”
“回去再收拾你。”
“……”又来?许知霖心想,怎么能一天想出八百种花样?
徐祎的要求,也不是特别过分,他只不过在许知霖洗澡后,让许知霖在床上做几个俯卧撑。
“你慢点儿。”徐祎坐在另一张床上,指挥许知霖,“掉一块金牌多做十个。”
“你怎么能放在我肩膀上呢?”
“我没放在你脚跟你应该谢谢我。”
“我就做一个行不行?”许知霖还没开始做就先求饶,“不要五个。”
徐祎想欺负欺负许知霖,便较真道:“我们拿了五块金牌,不是一块。”
“徐老师,我错了,我真的不想做。”许知霖苦着脸道,徐祎将五块金牌分别放在他的后颈、双肩以及两个小腿肚,他一动,金牌都得掉下来。
徐祎蹲到许知霖床边,伸手轻挠他的脊骨:“那你夸夸我。”
许知霖后脊一软,整个人趴在床上,他的第一个念头是,惩罚要加倍了。
徐祎坐到床上,看到许知霖闭着眼、一副要受刑的可怜委屈模样,便情不自禁地凑近他。
一股温热的气息喷在许知霖脸上,他的下巴被托了起来,不过几秒,一个温软的物体紧紧贴上他的唇。
许知霖很享受现在这种状态,便一直闭着眼,徐祎用手指拂过他的眼睫,又用指尖抚过他眉梢,一点点地触碰他的脸、温柔地亲吻他。
不知过了多久,徐祎的动作停止了,他伏在许知霖耳畔,低声道:“师兄,我的惩罚结束了。”
许知霖猛地张开眼,把徐祎揽到自己怀中:“你可以每天都这样惩罚我吗?”
徐祎刮了刮他的鼻尖,说:“你想得美。”
许知霖拉着徐祎的胳膊,跟他商量:“好不好?或者,换我惩罚你?”
徐祎没表态:“美死你了,赶紧睡一睡,一会儿就得去机场了。”
“你和我睡。”
“真烦人。”徐祎嘴上嫌弃,却还是钻进了许知霖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