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杀破

5、第五章 纠结

　　病人向我讲述了很长时间的他的病史：从小时候看东西有双影，到清晰地知道自己是精神分裂症的患者，他接受这个事实用了19年！我很惊讶。不为别的，只为他居然可以坚持这么长的时间。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呢？
　　伊人也不禁有些好奇：“你的两个人格从来不打架？！”
　　“不。”他还嘴硬。
　　其实，在他父亲到这家医院之前，我曾经跟他有过一次通话：他的父亲表示，患者经常自己用手打自己的脸；或者跪下来，朝某一个方向磕头。我的判断是：这是很显然的是患者的两个人格无法协调和出现幻觉的典型症状。
　　我示意了一下刘伊人，她立刻心领神会：“黄瞳，既然你的两个人格之间没有问题，你又为什么用手去打自己的脸呢？这又怎么解释呢？”
　　“其实是这样，”患者还在嘴硬：“我只是觉得我生了这个病就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关心过我的人；所以才用手打脸；我这是在惩罚自己！”
　　“这样吧，黄瞳，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到这家精神病医院来？你为什么要选择这一家医院？”
　　患者仍不回话。伊人动了气：“好！”说完迈着碎步快速地走了出去。
　　我摇摇头，随后跑着追她去了。
　　我去她办公室的时候，刚推开门，就看见她在换衣服，显然她今天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但是她没有锁门。我不禁呆住；她似乎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有些不太对劲，于是就回身一顾，没想到我居然就在她身后；她吓得大叫一声，然后，把所有能扔的东西都扔都扔到我身上。我顿时手足无措，也只好退了出去。
　　“伊人你不要生气，这个患者虽然有些问题，但他的态度还是蛮好的！只是对于他来说，我们的分析很可能影响了他在精神层面的内在稳定；所以他才会表现得那么抗拒！但我们作为医务工作着和精神治疗师，应该抱着更多得耐心和正面得情绪，用这个来和患者反复接触，以取得他们的信任和配合！”我站在门外劝她。
　　“算了吧，主任，你想让她改变，那是不可能的！”一位护士发现了我们之间的秘密：“相信我吧，女人是很难改变的！”说着，她轻轻地离开了。临走进电梯前，她还不忘转身对我说一句：“加油！幸福要努力才能争取的！我看好你！”他以为我刚刚追求她。
　　我顿时无语。
　　作为一个每天都要工作二十个小时的精神病院精神科的医务工作者，我几乎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没有私人生活。在我们这儿，同事之间关系虽然要好，但大部分人不选择在医院谈恋爱；所以，形单影只的人偏多，成双入对的人偏少。这更让我珍惜和伊人之间的感情。如果老天非要让我在工作和伊人之间做一个选择，我只能选择曲线救国了！
　　于是，我想了一个十分明智的办法：我吩咐下级医生，给黄瞳做一个脑电，然后把奥氮平（就是给患者开的药中的一种）的剂量从一片增加到两片。这种药既能让患者增胖，又能让患者困倦，是患者长期保持在睡眠状态，从而增加患者精神上的稳定性。
　　精神分裂症其实是一种非常复杂的脑部疾病，它的成因大多与大脑内部的病变有关，患者的意志与病情康复与否关联甚少：一句话——只能听天由命了！
　　药单刚想好，一个思想突然不知从何处飘入我的脑海中，使我如醍醐灌顶一般，马上清醒了——我立马删除电脑里新建的文件，撕毁了那张药单：我怎么能这么做。
　　为了自己的感情，就耽误病人，我徐百立做不到！可是如果伊人又持续对患者不满而我又不愿意包庇她的话，我就得不到她的感情；到底应该，怎么办？
　　我突然灵光一现，然后跑出办公室。
　　我把伊人从办公室拖走，然后把详细的计划告诉了她；她却爱答不理。
　　我又去了黄瞳的病房，然后给了他一个小本和一支笔：“黄瞳，从今天开始，我希望你能把对这家医院的一些想法写出来!至于是当下还是过去，是医生还是护士，都可以成为你的素材。一段事件以后把你的观察、感想送给我们这里的一名医生好吗？虽然对你的病情没什么帮助，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坚持它。明没明白？”患者思索了片刻，接着毫不犹豫地说：“放心吧，徐医生，我会好好完成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