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戬心]浮生未歇》清圭

55、哀兵必胜

　　杨戬把积累山的事务交给黄天化，天庭积累山两头跑。有黄天化在杨戬积累山之事不用多操心，众将与他大都是老相识，二十万大军对黄天化还是很敬重的。
　　刘彦昌带着沉香又去峨眉山找孙悟空，孙悟空被杨戬抓去，他独自在峨眉山用三年时间领悟了以前杨戬、孙悟空教他的东西，还有老君送他下凡前说的那些话，重拾法力。
　　孙悟空被挑了经脉 、封了神识关在神殿密牢里 ，趁真君神殿军力空虚沉香潜入神殿将他救出。
　　杨戬从积累山归来见他恢复法力，杨戬有一丝欣慰，这场对弈眼看要结束。
　　沉香身上背着孙悟空，经验不足无法和招数娴熟的杨戬比，几招下去渐渐不支。躲避不及三尖两刃刀刺入他的胸口。杨戬一时失神，沉香有个万一该如何收场？
　　沉香不顾对方的刀会不会要了自己性命，挥斧劈向愣神的杨戬，杨戬急抽刀回身闪避。沉香紧跟着再劈出一斧，梅山老六急上前接架险招，被沉香一斧劈中左肩，随后一脚将人踹向杨戬，自己借势带悟空腾身飞离真君神殿，老六伤得不轻倒进杨戬怀中，杨戬心中又是一痛。
　　老二望着沉香背影惊呼:“他不要命了。”
　　“主人，为什么不用宝莲灯啊？”哮天犬忍不住问。
　　杨戬叹道：“没想到他法力增长如此之快。”
　　派哮天犬去看住沉香，看看兄弟再看看远去的沉香，好在损失在可控制范围，杨戬需要考虑下一步又该如何了。
　　他不想让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
　　玉帝王母知道沉香来到天庭，朝会上询问起来。
　　王母娘娘对杨戬的怀疑又加深了一步，沉香肉体凡胎，进了八卦炉没被炼化，保不准是杨戬搞的鬼。
　　“太上老君，你玩的什么花样？”杨戬就来了个先发制人质问起老君。
　　老君淡定得很，反问道:“你不会以为沉香是我故意放出来的吧？”
　　“杨戬，你已经见过他了？”王母对沉香逃脱一事颇为紧张
　　杨戬故意夸大其词:“已经交过手了，现在沉香的武艺和法力均不在小神之下了。”
　　这个回答令王母玉帝十分不安，杨戬的厉害他们知道万一比杨戬更强他们弄不住啊。
　　“看来从八卦炉里炼出来的倒是越炼越强啊。”老君颇有玩味地盯上了二郎神，你外甥吃了我仙丹砸了我的家，你不给我劈柴这事没完。
　　杨戬扭头避开这老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老君启奏道：“陛下娘娘，老道倒是有一计，可保天廷永享太平。”
　　玉帝一听有计可保天庭永享催促老君快讲。
　　“当初沉香的法力不如二郎真君，在八卦炉里炼了一年就赶上了二郎神，倘若将二郎神投进八卦炉里炼上三年。”老君摆出一副想想都心动的样子:“那，天廷可就永享太平了。”
　　“你。”杨戬掩不住怒气，这老道是在当堂报复，杨戬朝上启奏：“陛下娘娘，不可听他胡说八道。”
　　王母娘娘真信了老君的话:“为了天廷的秩序，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一句玩笑被当了真，杨戬无奈地朝上喊了声“娘娘”，回过头狠狠瞪向老君。
　　暗骂玉帝王母两个老糊涂，这牛鼻子老道的话你们也信？
　　老君那受得住他的冷眼慌忙摆手朝上禀道:“娘娘，不可认真，不可认真，老道是戏言，这万一要炼出麻烦来，老道可担待不起哦。”说完这话，老君蔫溜了。
　　杨戬要是在他手里出了事，阐教教主，他的师弟元始天尊准饶不了他。
　　王母见老君的招数指不上，天廷的安危还要靠杨戬：“杨戬，听说宝莲灯在你手上？”
　　杨戬点头称是，王母下令:“你马上去华山找三圣母，想方设法套出口诀来。积雷山先不要攻了，现在天廷最大的危机是沉香，撤回兵马，全力以赴捉拿沉香。”
　　杨戬略一思索，接下旨意。没了差事，就可以打发黄天化和灏儿会黄山了。
　　临下朝，杨戬看向一旁的嫦娥，知道她回头又会对他讲什么。
　　嫦娥知道沉香的命就掌握在杨戬手中，杨戬接旨后转身出殿，下一回合的难题又摆在了自己面前。杨戬刚走出大殿，迎头又碰上早已守候在此的嫦娥，杨戬想无视她的存在直接绕行。
　　嫦娥言语犀利地道：“你为什么不敢看我？怕我瞧不起你么？”
　　杨戬只得站住，嫦娥继续道:“沉香放弃法力后，我看到你并不开心，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南天门，你真可怜。”
　　“那不过是有些人庸人自扰罢了。”如今局面还不是当初有些人自作主张造成的。
　　“是吗？”嫦娥语带讽刺地道:“他身上和你流着相同的血，他是你妹妹的骨肉，而你为了回到司法天神的位置上，害死了自己的亲外甥。难道你心里真的好受吗？”
　　杨戬扭头不理，沉香的命运和他如此相似，但他不能让他重蹈他的覆辙。
　　要救沉香必须打动眼前这个人，“他将成为你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嫦娥绕到杨戬的面前：“杨戬，好在你现在还有一个机会。”
　　杨戬打断嫦娥的话：“我宁愿没有这样一个机会，娘娘放着牛魔王都可以不管，必须要抓住沉香，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失去这个机会不要紧 ，三界众生不能失去这个大好机会。
　　“你是一个没有任何思想的工具，还是一个有思想有感情的人？”嫦娥又激动起来。
　　“当一个人被当作工具用的时候，有没有思想没什么分别。”杨戬比谁都清楚自己目前的状况。
　　见杨戬如此执迷不悟，“那你不惜放弃亲情究竟为的是什么？只是为了当别人的工具吗？”
　　“当一个人得不到他最想得到的东西时，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他最想要的不过是一家人团聚，而如今他能做到就是保住司法天神的位子，不让更多人失去家园。
　　杨戬的话在嫦娥听来更确定了这人的无耻:“杨戬，你作践的是自己的灵魂，你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尊重。”
　　杨戬没打算为自己解释什么，望着嫦娥离去的背影，杨戬双眸才流露出心底的痛。
　　影子终究是影子。
　　军帐中，烛火通明，亮如白昼。
　　众将居下，黄天化有条不紊布置明天的作战计划，一身黑色软甲的灏儿站在角落一脸嫌弃看着黄天化。
　　早给你说“擒贼先擒王”，你非要“各个击破”。山头是拿下来了，但五大圣全和牛魔王一起聚在积累山对抗天兵。
　　杀了他们的首领让他们成为一盘散沙，可如今一个个醒过神过来，聚在一起，给天兵进攻造成了多大障碍
　　三年多，这场仗就一直这么拖着。灏儿已经厌烦这样的打法，他读过的兵法里都是要求速战速决，鼓舞士气。时间越久，对自己越不利，士气低下，这仗就难打。
　　“灏儿。”众将散去，黄天化唤着刚刚和将领们讨论战策时一言的灏儿。
　　“黄叔叔，这样不行，要我说杀了六大圣中的其中一个，让他们自乱阵脚，一击必胜。”灏儿直言不讳说出自己的想法。
　　“啧啧啧 ，傻小子你没听说哀兵必胜吗？死了一个大王，他们是会颓废，但过后他们士气会涨起来，和我们死战到底。他们的士气高过我们，所以我们这仗可能就败了。”黄天化纠正他错误的想法。
　　祸莫大于轻敌，轻敌几丧吾宝，故抗兵相加，哀者胜矣。
　　灏儿叹道:“当初就不该听师父的，如今六大圣聚一起，我们就像踢铁板一样，难攻。”
　　他想不明白杨戬怎么想的留下这么个战策。
　　黄天化轻笑一下，他们都聚一起才是杨戬想要的局面。
　　“不该的听我什么啊”恰好走进帅帐的杨戬听见灏儿这番言论，故作不知的问道。
　　烛光映在杨戬身上增加了一层淡黄的光晕，灏儿讪笑道:“没什么，就是如今六大圣聚一起，这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打完，将他们一举歼灭。”灏儿担心自己的话被杨戬听去多少。
　　黄天化走到杨戬身边问道:“二哥，咱们都给他们耗了这么久了，下面要怎么做”
　　杨戬走到案前收了帅印，轻笑道:“收兵。”
　　“收兵？”灏儿这真不知道杨戬这葫芦卖的什么药了，打了这么久的仗只要改了战策是可以赢的，怎么就鸣金收兵呢？
　　“这二十万大军又不是咱们自己家的，圣旨一下让收兵不收兵就是抗旨。”黄天化一语道破。
　　“对，陛下下旨，暂停攻打积累山，班师回朝。所以，天化你们可以回去了。 ”杨戬直接让他们那来回那去。
　　灏儿蹭到杨戬身边低声道:“师父我想和你回去，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了。”
　　杨戬摸摸他的发顶，安慰道:“你先回去，我安排好剩下的事就去接你回家，听话。”
　　杨戬说这些话他都有些心虚，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求生的欲望让他想活下去，可现实的逼迫让他无法存活。
　　杨戬看着如今长成翩翩少年的灏儿心里说不出欣慰，初见时的小孩子如今都长这么高了。
　　只是说不出为什么，他有些遗憾。
　　灏儿不情不愿的和黄天化回了黄山，临走一直重复别忘了接他回家。黄天化待他再好，他也想回到杨戬身边，回到真君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