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后到》睡神仙人掌

60、母女话痨

　　齐翠花杀气腾腾地向步千秋走去，等走到跟前，发觉没那么想左右开工抽上他百八十个嘴巴了。
　　心疼小手。
　　怒容一敛，唇角一弯，十足的韵味。
　　“如果我再听见你嘴里冒出来一个字说我丈夫的不是，我就把给你解药的日子往后推一天，附骨针这玩意儿，你以前听我说过，不知道这十多年里你有没有长点见识，见过受过的人发作的样子？没有的话……，反正怎么都要痛得死去活来，就那么干痛着不挺乏味的？殷雼闲着也是闲着，到时候你就让殷雼帮你画下来，那小子跟着你，画技该是不差，他要是手脚够麻利能画个全乎，你们多印上几本四处发发，也算你牺牲自我给江湖上做个科普，让大伙儿长长见识，知道嘴贱的坏处。”
　　“还有什么想说的没？你可得一个字儿一个字儿慢慢地说，我好给你计数。哦，对了，附骨针终身不离，至死方休。我也就听说过一个骨头硬的，断了解药，熬了二十天才自尽的，你要试试吗？我看好你哦！”
　　“你！……”步千秋你了半天，最后还是和着口水把满嘴的贱妇吞了下去。
　　齐翠花笑盈盈地看着他一脸挣扎。
　　“野男人？老娘的男人，怎么好意思由着你当面儿糟蹋？那可是老娘心里的宝。”
　　“雷娘子……，今日之事，步某不敢或忘，我们来日方长。”
　　“将来你有日子记挂我呢，那就什么来着，对了，姑奶奶的灵魂以附骨针的形式和你同在，阿门。”
　　“你！……”
　　“想开点，刚刚不过说了三个字嘛，就晚个三天而已，好不容易置办上个附骨针，总得体验体验嘛，到时候我自然周周到到上赶着给你送解药去，就指着您能记着我这点好处，将来咱们和和气气各过各的日子不是？”
　　步千秋不说话，盯着齐翠花的眼睛。
　　齐翠花笑盈盈的和他对看了一会儿，就扔下人家一个人演内心戏，转过身，慢悠悠地晃到那一干蒙面人前，慢悠悠地挨个从人家面前走过，叶箜静都没看见她袖子有动过一下，那帮人突然就从形态各异的人体艺术品变成了一般的人体。
　　“前辈！”
　　里面身材最好的一个，一解冻了就曲身对齐翠花行礼。
　　殷雼旁听完齐翠花的语言暴力，不敢再叫什么师娘。
　　齐翠花瞟他一眼，看向叶箜静。
　　“静静，你想怎么样？”
　　叶箜静一想：“妈，我回书房拿点东西。”
　　不一会儿出来了，左手提着一筐东西，右手掌着一盏灯，一一在院子中央的榻上放置好。
　　“步……先生，请这边来。”
　　步千秋顿了顿，还是走了过来。
　　叶箜静递过去一只毛笔。
　　“您拿好了。是这样的，我想问问，如果我现在又用解药来要挟您，呃，和您的手下，写几句话：步千秋愧对雷娘子，步千秋，殷雼及门下任何人绝不与雷娘子和她的家人为难，绝不直接或间接指使他人绑架，禁锢，伤害，毒害她和她的家人，步千秋，殷雼及门下必须保护雷娘子和她的家人。但步千秋，殷雼及门下在江湖上的所有言行都和雷娘子和她的家人无关，您看成吗？”
　　“您也知道，考虑到您身中附骨针这一实际情况，我实在要拿解药跟您说事儿，要挟个一两百遍，您也只能生受着，我知道特不好受，可是除非您另外找个法子解决掉附骨针或者您心一横闹个鱼死网破什么的，要不也只能这样了啊。”
　　“唉。也不知道那玩意儿发作起来是个什么情景，其实应该发作一次先，让您体验以后再做决定会比较合理。现在只能将就了，您要是愿意现在答应了，就写了。我也就是趁大概还可以要挟您的时候，多拿点保证，求个我们母女平安，您放心，我也不是什么没事儿找抽型的，不会出去惹是生非给您找麻烦，您要答应了其实也吃不了什么大亏。”
　　步千秋看着那支笔，突然一笑：“呵呵，我的女儿……”
　　齐翠花看叶箜静一眼，转而对步千秋说道：“你要是想试试，我可以催动附骨针看看。”
　　“您别不高兴，我也不容易啊。其实我们怎么着也是父女，虽然大家不是很熟，我也不愿意弄成这样，你们没感情了就算了，大家各活各的也挺好，可偏偏你还打算着废掉我妈拿来练什么武功，这事闹的，真是……我不懂您为什么对武功这么执着，是一个人武功高到了一个份儿上，全武林排名第一你就能要人家干什么人家就干什么，还是他们就集体交保护费，呃交钱给您不成？还是就是心里倍儿爽？”
　　“你们身负武功，能飞能打，我们平常人就只能由着你们玩，就算你们犯了法，官府抓得到就算完，抓不到你们就可以接着弄，你们受的束缚少，更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就像你，满天下地追拿你前妻来练功夫，就像……，想要挟持别人就挟持别人。我们是没办法，说你们自私，你们说你们就是自私，我们就只能干瞪眼。”
　　“我不相信你们武林人士全都觉得礼义廉耻是个屁，所以麻烦您写这么个东西，我拿着这么个东西给大家看看，万一您过两天把那什么附骨针解了，再跟我们母女过不去，总能给您罩上个言而无信不要脸不要皮的名声，就算您真的武功天下第一了，那些想要摸黑您名声的人，总得点素材不是？当然您要真是没脸没皮走天下，我们还是没辙。”
　　这个孩子……，想这么多，去防范危险，是什么，让她对这世界，期待值如此之低，放佛早就失望透顶？
　　齐翠花心中酸楚。
　　步千秋凝视叶箜静一会儿。
　　“……，我写。”
　　叶箜静磨墨。
　　步千秋行云流水。
　　养眼的中年男女，旁边养眼的青年男女，中年男子挥毫，青年女子磨墨，中年女子和青年男子认真观摩，换个场景一定十分文雅温馨。
　　完了叶箜静让一干犯罪分子挨个签名，按手印。
　　步千秋看完了，放下笔。
　　叶箜静喝道：“且慢！”
　　在这个没有复印机的年代，步千秋写了三四百遍才算完。
　　分道扬镳。
　　叶箜静在打算怎么把这手稿传播出去。
　　殷雼在观察步千秋的手，他小时候，曾被师傅罚抄道德经三百遍，那时候，他心中有一个梦想，想不到，今天被叶箜静实现了。

作者有话说

　　年轻男女那点破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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