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狐不归》游荡的埃路法

8、违规

　　“不可以啊！”
　　“三思啊审神者大人！这是为了您的未来——”
　　“……闭嘴。”
　　立木面色不豫，再次以灵力裹着短刀，劈砍在门锁上。
　　——还是砍不开。
　　“大人！”狐之助扑上来，双爪抱住立木持刀的手，“大人，我知道您担心即将暗堕的付丧神，但是在这种敏感的时候我们不能违抗时之政府的禁令啊！”
　　“我们可以递申请，最紧急的申请！您的身份特殊，申请的话一定能——呀！”
　　立木没有说话，手腕一抖，灵力迸发出来将它弹了开来。管狐紧跟着以竹管在空中横扫，将狐之助抡进了站在旁边的鹤丸国永怀里。
　　“小姑娘，让老夫来！”管狐喊，“把你的妖……灵力充进老夫的竹管里，区区一扇门，我一炮就能轰开！”
　　鹤丸国永按住挣扎着的狐之助，向后退了两步。看到那一人一狐默契的动作，他不由自主地嘀咕着：“这才是惊吓啊……没想到呢。”
　　——这位审神者大人的性格中有着超乎想象的暴力因子呢。
　　立木将手按在管狐的竹管上，不再将妖力转化成灵力——更加澎湃而富有攻击性的力量源源不断地灌入其中，直至临界点，管狐借力一甩将竹管扛在肩上，一脚撤后蓄力。
　　“爆轰炮！喝呀——”

　　时之政府的专员赶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只剩一片狼藉的锻刀室残垣。
　　他目瞪口呆了一会儿，以怀疑的眼神望向了站在门口的立木和管狐。
　　立木察觉到他的视线，很平静地转过了身。她怀里抱着一柄刀——刀身上弥漫着肉眼可见的黑色气息，却在接触到她的身体的时候消弭无形。同样转过身来的还有管狐，它一手提着还在冒烟的竹管，另一手拎着另一只狐狸夹在腋下。
　　仔细看的话，那狐狸已经消瘦憔悴得不成样子了。它的毛发上还沾着液体，湿漉漉地向下滴。
　　刀剑付丧神鹤丸国永站在她们身边，怀里抱着狐之助，看上去心情不错，甚至还对这位专员笑了笑。
　　“来得正好，”立木向前走了两步，手中刀剑挽了个刀花，刀尖向前递去，“我正想找个人问问。”
　　“我在自己的本丸里找到了一柄前任审神者留下的、暗堕气息缠绕的刀剑——它被关在一个禁止我进入的地方。”
　　“你们时之政府是什么意思？想如此这般将他搁置，直到感染了其他我好不容易净化了的刀剑付丧神们吗？”
　　“还是说，你们希望被感染的——其实是这个本丸的主人，我？”
　　立木抬起了下巴，眼中有怒意。
　　“请解释。”

　　当专员先生开始道歉的时候，狐之助已经惊得合不拢嘴了。
　　它在一旁围观了整个过程，当然知道立木的怒意本来没有那么重——甚至，在它看来，立木以刀尖指向那位专员的举动，都是在违规的边缘试探。
　　……结果她竟然让自己变成了理直气壮的一方？
　　它突然觉得自己大概是太天真了。
　　“很惊人吗？”鹤丸国永心情很好的样子，摸了摸它的头顶，“哎呀，也出乎我的意料了。不过嘛，看来这位主人会跟我很合得来呢。”
　　狐之助不安地扭了扭，很小声地说：“那柄刀剑是……鸣狐大人吧？”

　　按照这里的概念，立木其实也是被人从锻刀室里锻出来的。
　　虽然她坚信自己是个人类。
　　当她初来乍到的时候，并没有察觉锻刀室的气息有什么不对劲。每一柄新刀都应当在那里接受审神者的灵力而被唤醒，她猜测自己刚来的时候没有察觉不对劲，一来是因为她并没有接受审神者的灵力显形，二来是因为锻刀室的气息还没有被暗堕气息侵染。
　　那是新刀诞生的地方，也是整个本丸里最后才会被暗堕气息侵染的地方。
　　事实上，直到管狐的爆轰炮破开锻刀室的大门之后，立木才看出来，暗堕气息的源头并不在锻刀室，而是在锻刀室附带的刀解室里。
　　他们在刀解室的刀解池里找到了一只叼着刀的狐狸——它的身子泡在刀解池里，昂着头，不知以这个姿势维持了多久，硬是没让刀剑侵入液体中。
　　立木一行闯入的时候，也将干净的灵力送了进来。大概是察觉到了审神者的气息，那只狐狸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眼神中有恐惧和祈求，最后竟然流下了泪水。
　　“求您……放过……”
　　立木觉得自己的心脏一阵刺痛，说不上原因。

　　立木不答应把这振濒临暗堕的鸣狐交给时之政府，自知理亏的时之政府一方只得作罢。
　　“……还是小心为上吧。”那位专员这样说，“就算您不会被暗堕气息沾染，也要为本丸里的其他付丧神们考虑啊。”
　　立木垂眸，看着手里的打刀。
　　“我有分寸。”
　　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这振刀的污染程度比较高，立木也没有把握能将他完全净化。但那只狐狸的眼神刻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立木完全没法狠下心来不管他们。
　　“我有个额外的要求。”立木继续道，“我可以不锻刀，但需要开放锻刀室的准入权限。”
　　“药研藤四郎的本体已经完全修复，我想尽快尝试将他的灵体唤醒。”

　　“——锻刀？哎呀，先不允许她这样做吧。开放锻刀室倒是可以，明确禁止锻刀的话，只要不搞出这样的事情，她不会特意去触犯禁令的。”
　　“出阵也不可以。……再拖一段时间吧，毕竟这孩子的力量有些特殊，贸然穿越时间的话，万一出了什么事，谁来负责呢？”
　　“很不满吗？没关系，稍后我会亲自向她解释的。”
　　“哈哈哈，麻烦你们了，……哦，御守啊，已经在路上了，应该马上就可以送到了。”
　　“好的，有事再联系。”
　　狐狸式神小白看到穿着风雅狩衣的阴阳师面带微笑，动作优雅地抹去了桌上的通讯法阵，下一秒，脸色陡然一沉。
　　“到处都是麻烦事啊。”他嘀咕了一句。
　　“晴明大人？”小白窜到他脚边蹲下，摇了摇尾巴，仰起头看着他，“既然会很麻烦，为什么还一直不让狸目大人召唤式神或者出阵战斗呢？”
　　“帮人自然也要帮足全套，我们这边还没有做好准备。”晴明叹了口气，“毕竟那是我舅舅的孩子……的眼睛化成的妖物，还是要用点心的。”
　　小白：“……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可是这样的关系听起来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你懂什么。”晴明伸出手指点了点它的额头，“让爱花和羽衣复活是不可能的事情，狸目就是玉藻前唯一能找回来的后代了。所以非要说的话，狸目就是我的表妹。”
　　小白：“说的也是呢。完全想象不到，玉藻前大人竟然一直想牺牲狸目大人复活爱花大人呢！”
　　“真是……”晴明幽幽地叹了口气，“一把年纪的人……妖怪了，为什么连这点事情都看不透呢。”
　　小白摇了摇尾巴，沉默了片刻才小声道：“也许玉藻前大人不是看不透，而是不愿意承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