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战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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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起见，立木将穿越的时间距三方原合战当日向前提了整整三个月。
她的定位很准。一人带着三只狐狸，最后于大约1572年（元龟三年）9月22日当晚，在天方城南一座山下的小树林中降落。
时空通道的光芒刚刚消失，立木立刻皱起了眉，向后撤出半步，右手向腰间的佩刀探出，拉开了警戒的架势。
“怎、怎么了吗审神者大人？”花面的狐之助一惊，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而白面狐之助则是在见到立木戒备起来的瞬间，便低头拍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铃铛，一道投影落在了地上。
“不用查了，”立木低声道，“你们两个找地方躲起来。管狐！”
“明白。”管狐从竹管里钻出来，将竹管扛上了肩头。
“——检非违使来了。”
本丸中准备出阵的队伍已经集结了起来，六人站在了传送阵上。
作为队长的是三日月宗近，除他和鹤丸国永外，本丸唯一的大太刀、练度相对也不错的石切丸也入了队。
队员还有一期一振和髭切膝丸两兄弟。髭切和膝丸才刚刚经历过第一次特化，实力堪忧。
这样的队伍……
三日月宗近面色沉了沉。
希望新审神者不要迫使他们面对太过棘手的境况。
“您……您不召唤付丧神们吗？”花面的狐之助藏在灌木丛后，沉默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问。
“他们打不过。”立木简单地答。
她的灵力凝聚于双目，正审视着与这片区域相关的时空通道。
“检非违使正在穿过时空通道，数量为……六人。”立木说，“实力……与我和管狐接近。”
“本丸里的付丧神们，除了三日月宗近和鹤丸国永，其他人根本不足一合之击。”
——她的话音落下时，空中一道光圈迅速扩大，六道雷光落在四周的地面上。
立木的手仅仅是在腰间的短刀上停顿了一下，便接着下移，落在了太刀上面。本丸里重复的小狐丸本体太多，立木正好也缺乏趁手的兵器，便带了其中一振，并阻隔了本丸中小狐丸灵体对它的附身。
长刀出鞘，紧随其后的却是一道寒光闪过——检非违使中的长|枪在落地的时刻便已经向立木攻来。
她观测到了这一击，并且出刀格挡了这一击。
巨大的冲力使立木后脚向后滑了半步。她咬紧了牙顶住这一击，此时旁边的管狐也抬起了它的竹管。
聚力的一炮轰在长|枪检非违使身上，它化作一道黑烟消失了。
立木手腕一抖，刀刃转向下方。接着自上而下迅速劈斩，迫使紧随长|枪之后的短刀检非违使收起攻势，转为防守。
妖力顺着刀身攀缘而上，触及检非违使时化为腾起的火焰将它包裹了起来。待火焰散去，留下的只有一束青烟。
立木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传送阵外，原是打算为几人送行的付丧神中，小狐丸突然僵了僵。
“已经开始……战斗了？”他喃喃了一句。
连站在传送阵上的付丧神都向他望了过来。
“我似乎感觉到，主人的力量涌入了她所佩戴的那一柄我的本体当中。”小狐丸顿了顿，继续道，“这威力明显是杀招……看起来主人已经陷入了某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当中。”
“那么为什么——”一期一振有点着急，向前迈了一步，“为什么她没有召唤我们？！”
三日月宗近和鹤丸国永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底的一抹惊诧。
看来这位审神者……真的是说到做到了。
立木转了转手中的太刀，在刀身上看到了一点磨损的痕迹。
“……还好，问题不大。”她说着，缓缓将刀滑入鞘中。
这一战中，检非违使在立木的左臂上留下了一道刀痕——刀割伤很整齐、并不显狰狞，但很深，细细的血流顺着小臂至手腕落下来。她瞥了一眼，无所谓地甩了甩手，掏出手巾随便包了包。
不影响她挥刀。
“……没问题吗？”白面狐之助小声地问。
“习惯了，会自己恢复的。”立木随口答，抖开羽织披在肩上，遮住了包扎的痕迹，“除了检非违使，我还感觉到了一些时间溯行军的气息。看起来我们选择的时间点有些晚了。”
“是！”白面狐之助应了一声，迅速拨了一下颈上的铃铛，将搜索界面投映在地上，“根据搜索结果……啊！”它低呼了一声，“已经有部分未来受到影响了。”
立木正四下张望着，听到它的话，转过了脸来：“说说看。”
“与这一时代相关的历史人物中，有一位名为‘本多忠胜’的历史武将，重要程度为A级。”白面狐之助道，“根据后世记载，他一生参战57次，无一败绩，十分勇猛。”
“但现在……”它顿了顿，“他本应在约三周后，德川军与武田军在三日野川的战斗中殿后，保护了德川家康大部队逃脱，并因其勇猛折服敌方将领小杉左近。但现在能探查到的，本多忠胜似乎受了不轻的伤，很难能够参加三周后的战斗。这其中似乎有时间溯行军的影子。”
立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问：“我们需要维护历史人物在历史上的‘威名’吗？——我是说，一定要是本多忠胜参与那场战斗吗？”
白面狐之助一愣：“理论上来说当然是……”
“好吧。”立木叹了口气，有些感到棘手的样子。
传送阵上的六人戒备起来，时刻提防着审神者将他们召唤至正进入白刃战的战场中——但传送阵显然毫无动静。
片刻后，小狐丸再次开口：“战斗结束了。”
审神者没死。
那么很显然，审神者与她的式神合力击退了一整队的检非违使——并且自始至终没有召唤付丧神介入战局。这样的认知让几位刀剑男士惊诧之余又有些失落。
三日月宗近突然笑了笑。
“哈哈哈，毕竟审神者的实力比我们要强一些。”他说，“看起来，她认为这场战斗以我们的实力根本无法参与。”
“啊，似乎是这样了。”鹤丸国永接道，将手从刀柄上撤了下来，交叠在脑后，“这次出阵结束之后……我们也不能放松了啊。”
没听说哪家本丸，是审神者冲在最前面保护付丧神们的。
除了时间溯行军的气息，立木还发现了一些类似于付丧神的气息。
管狐和白面狐之助都否认了类似的感觉，但花面的狐之助皱了皱鼻子，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也觉得有一点……熟悉的气息。”它说，“也许是曾经属于本丸的某一振刀剑——我不清楚——但是所有刀剑于战场中破碎的消息都是前任审神者亲自确认的。”
它小心翼翼地看了立木一眼。
“除非是——”
“除非是他或者我搞错了。”立木接过了它的话，“我相信自己的感知能力，所以我们去看看。”
“也许真的能发现一些……意料之外的东西。”
几位刀剑男士站在传送阵上面面相觑，尴尬的气氛蔓延着。
审神者的时间和他们的时间流速并不完全对等。算下来，他们站在这里等了这么久的时间，意味着审神者很可能已经在那边的时空度过了数日甚至半月的时间。
如果是审神者受了重伤，狐之助会强制将审神者送回本丸——所以说，难道真的是，完全不需要他们的力量？
出阵前的紧张感在逐渐被失落取代。
髭切以左手虚扶在刀柄上，看了看四周众人的表情，突然轻轻地笑了一声。
“这一代的主人，看起来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他说，“啊，弟弟，你有和她接触过吗？”
“怎么会啊哥哥，我们不是一直被封存在房间里，直到最近才被重新唤醒吗……”
“诶？是这样的吗？”髭切似乎是回忆了一下，又接着笑了笑，“啊，这一代的主人的力量，似乎会让人……更加容易忘记一些东西呢。”
一期一振侧过身来，向两人解释：“审神者是被妖怪神隐过的人类，因此她的力量会有些特殊之处。说起来，审神者和你们一样来自平安时代，也许会有共同语言也说不定。”
“被妖怪神隐过吗……”髭切重复了一句，眸光似乎闪了闪，“嗯，不这样说的话，我都要以为，这样的灵力其实是来源于……一位拥有妖怪血统的半妖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