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死亡剧本》蓝珑琼

46、黄悠悠到来

　　伍德华傍晚回到家中，用钥匙开门的时候，略微迟疑一下。
　　他每天离开的时候都会将锁转两圈锁上，确保防盗门的两层锁都锁上。这也是上次被人‘入侵’过自家之后养成的习惯。这回他却感觉到只拧了一圈，锁就已经拧到尽头。
　　……有人回过家，而且还是用钥匙开的锁。
　　伍德华立即想起曾经潜入他家的那两名神秘组织世界之边的成员，但随即又觉得以对方的性格恐怕不会专门转一圈锁上吧——要么就是伪装做完全没人进入，确认好锁两圈，要么就是完全不在意自己是否察觉，索性不锁门。总之那些是相当嚣张又专业的人士，大约不会干出这么半吊子的事。
　　尽管不知道对方来历，觉得有些危险，但不开门的话一切都无从谈起。于是他小心翼翼推开门。
　　没有人袭击的样子。
　　他等了片刻，才迈步进去。
　　果不其然，家里的布置相当凌乱，就像是……嗯……什么人在撕斗之后的入室抢劫现场？
　　“我说，现在流行用猫看门吗。”
　　伍德华顺着声音回头，虽然他想摆出一个惊讶或者吓一跳的表情，却实在憋不住，因为自己看到的情景喷了。
　　“噗！咳咳，哈哈，对不起，哈哈哈哈！”
　　一个小青年头发乱糟糟，身上跟脸上都是一道道猫爪抓伤的痕迹，有只猫还相当牛B哄哄的卧在他头上，显然不把他当回事。
　　“Ruby，过来。”
　　他拍拍手，掌心向上冲猫儿勾了勾十指，猫懒洋洋的看他一眼，很自然的跳到他手里然后爬到他头上，卧好。
　　“……”
　　这回轮到他一脸尴尬，而那个小青年想故作愤怒却忍不住想抽动嘴角了。
　　好吧，猫就是这样，我等都是愚蠢的两脚奴才。
　　“咳，你没事吧，不好意思，它对外人比较凶。我觉得你最好去医院查一下。”
　　“你没给它打过预防针？”小青年问。
　　“打过，可是……”预防的也只是些流行的病吧，如果有什么疫苗之外的病菌就不妙了。
　　“打过就没事。可以关上门再说吗，伍德华导演？”
　　听对方这么叫他，伍德华隐约察觉青年口吻之中的抵触情绪。他顺手关上门，然后往里屋走去，找出急救包，递给对方酒精棉。
　　如他所料，这位对他有些警惕的小青年没有使用他免费提供的酒精棉。
　　“没关系，我没有放什么麻药毒药之类的，我只是个普通人，跟你一样。”
　　伍德华好意劝说道。
　　“普通人？哼，普通人是不会登陆世界之边的吧，大导演。不，我或许应该叫你PIGEON（鸽子）？”
　　伍德华一愣，心中的警惕提到最高，但他抬头仔细观察青年人，发现对方的紧张不亚于他，反倒松口气。
　　“这是你从网上查到的吗，黄悠悠？我想，你一定有一些想知道的东西，正如我一样。”
　　果然识破对方身份，让小青年更为紧张。伍德华见此有了把握，去厨房倒了两杯水，放在餐桌前，请青年过来坐好。
　　“那么我们来交换情报，你可以提出一些问题，如果我知道的话会为你解答。相应的，你也要回答我一些问题。那么我先来，你对我……对PIGEON了解多少？”
　　黄悠悠喝口水，压抑住自己紧张的情绪。
　　“我知道那是一个暗网的成员ID，它的存续时间很长，所以你应该是从其他人手里继承或者夺取了这个ID。那么换我了，她的死跟你有关吗？”
　　不用解释，伍德华就知道了黄悠悠口中的她是谁。
　　“我有对案件进行调查，但是我并不是凶手或者相关知情人。对于那个暗网，你又了解到什么程度？”
　　黄悠悠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我有个朋友曾经跟那个网站有过牵连。当时他跟我说发现一个奇妙的网址。于是我们用别人的信用卡租了一间酒店，用酒店网络登录一个域名，两人一起登录上去。我们互相配合黑进网站，浏览到一些资料，但是中途就被管理员发现进行疯狂反攻。后来我们发现无法抵抗对方，就扯了网线赶紧逃离。后来……”
　　黄悠悠回忆，那简直像是侦探小说，或者阴谋学论者编出来的故事一般的经历。
　　他的朋友被人逆向追踪了，察觉之后立即联系他，让他小心。
　　结果他的朋友就突然消失了。
　　由于是网上认识的朋友，双方都是黑客，不了解对方的住址，他也无法确认那位朋友是否在现实世界没事。
　　在他担心受怕了两周之后，他察觉似乎对方没有追查到自己，才松口气。之后再也不敢碰触那个域名。
　　……简直是如同都市传说一般的恐怖经历，也难怪他犹豫是否该说出口。各种可能性太多，也难以确切的核实真相，说是他自己想多也有肯能，但是活得久的往往就是这种看到危险苗头立即收手的聪明人。
　　“那么换我了，你刚才说你调查过那个案子，对那案子你了解到什么程度？”
　　黄悠悠终于问出他一直想知道的事。
　　伍德华知道的实在太多，很多都是黄悠悠一开始没想到，后来证实为事实，因而他一开始怀疑伍德华就是凶案相关人。但是在稍微开了一个‘恶劣玩笑’，差点让伍德华出车祸之后，自己没有遭到疯狂的打击报复，让黄悠悠产生了这男人只是一个了解真相的旁观者的想法，因此才冒险前来。
　　“我了解的其实不如你多，毕竟你是真正卷入其中的人。我只是根据一些小的线索，旁敲侧引，脑洞大开的编了一个故事——用作剧本里而已。这些都只是我的想象，连推测都称不上，如果说出来误导了你，让你更远离真相，那样真的好吗？”
　　伍德华反问。是的，他不是警察，有足够的资源跟认证物质来搜集真相跟线索。他不是侦探，能一步一个脚印按照推测用线索跟证据验证。他只是一个导演，看到一些素材，用自己的大脑将素材柔和起来编成了故事，仅此而已。
　　黄悠悠沉默片刻，回答道。
　　“就算是故事，我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