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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游走边缘 ...

  •   百幻睡的很浅,一点轻微的动静就让他警觉起来,山风吹过,带动针叶林秫秫的落下针叶,好像飘起了针叶雪,两人身上都散了许多,百幻看针叶碎片漫天飞舞,一低头的失落情怀,是如此的让人心碎,可惜熟睡的朝曦并没有看到,她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角,侧躺着,像个孩子般天真,很难相信她就是个杀手刺客。他轻轻拂去她头发上的针叶,敏感的察觉到什么,运功听去,果然是浅浅的呼吸声,他推醒朝曦,笑声朗朗:“不知道哪位朋友来到,何不出来见面?”
      从林中缓慢走出个男子,身着官服,恰是帐篷门口的侍卫之一,他的脸色淡然,冷漠的好像带了张人皮面具,如此不动声色的神情,连朝曦也惊奇起来。
      “笑公子,你从我们兄弟手下,堂而皇之出入,只怪我们兄弟有眼,不识泰山,我追到此处,了断此事。”他解开黄绢佩刀,长刀出鞘,寒光艳艳,透着阴森的杀气,犹如黑白无常的索命铁链,生杀予夺,都在一瞬间。
      百幻站在朝曦前面,拦着了她对视侍卫的眼睛,那双明亮又狡诘的眼睛,好像海水般空阔,却找不到着力点:“单面人,妄你自称豪杰,居然使出魔功摄人心神。”
      单面人面无表情,几乎连脸上的肌肉都很少抽动:“成王败寇,无所谓手段,王府笑公子,也耍诈,彼此而已。”
      “说的好,不过,我真的不想与你争斗,听说单面人出手,向来是全力以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从不杀人,也不愿意破例。”百幻的衣服无风自动。
      “身在江湖,身不由己。”他已经准备好和这个名满天下的大善人一决雌雄了,这个机会是如此的难得,让他已经冷却的血再次沸腾起来,一阵冲动下去,刀已经划开一道光影,向百幻劈来,百幻的手接到朝曦的剑,紧了紧,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应战,刀剑相击,翻腾的两人使出的都是绝顶的功夫,朝曦看的真是过瘾,看的一会欣喜,一会紧张,高手对决,虽然是件血腥至极的事情,也是绝对赏心悦目的场面,她跟着他们从地上打到树顶,从山洼打到山顶,闪身,腾挪,回击,双方都是赞叹不已,剑轮出的光华拦住了刀势,空下来的掌也没有闲着,对掌轰然,提下盘,提起,扫向要害的利刃,招招致命,刻刻惊险,快速的旋转和躲避,凌厉的杀气都交织在一起,百幻忽然大喝,扔了剑,以一双肉掌对决,在空中变幻成一片掌印,飘飘忽忽的让人目不暇接,侍卫刀刀落空,不禁大怒,大刀快速的横切,试图找出破绽,虎口一麻,刀背让人捏住,瞬间旋转起来,握刀的侍卫不得已也跟着旋转,他可不能冒险把刀给扔了,百幻一拉刀背,侵身向前,点住了侍卫的穴道,侍卫在半空中就这么倒栽下来,挂在树枝上,动弹不得。
      朝曦心生喜悦,看着像只蝙蝠倒挂的单面人,哈哈大笑:“单面人,现在你是挂面人还是拉面人了?你喜欢哪个名字?”
      单面人虽然脸面不动,血气却不受控制的往脑门下涌,涨的脸通红。
      百幻拾起大刀,放在树下,道:“单面人,你们最近习武的时候不是觉得血气无法控制,经常有凝血阻塞血道的事情?”
      单面人奇道:“你如何得知?”
      百幻嘻嘻笑道:“肖半仙算命知道的。”又从袖中取出纸笔,他好像总是能从袖中变出五花八门的东西,写了几句话:“这是佛家打坐心法,你和你的兄弟经常练习,定有帮助。”
      “你如何告诉我?”如此机密心法,百幻就这么送给他了,着实让惟利是图的单面人诧异不已。
      百幻耸耸肩:“虽然你和你兄弟经常不按常理做事,却并不是恶人,做的事情,也勉强可以原谅,若是我教你心法,能从你们手下救得一人,便是功德无量了。”
      单面人瞪圆了眼睛,这大概是他唯一的表情了,让百幻看的好难过:“不过呢,你们也应该多笑笑,不笑,如何开心健康的起来?来,笑一个。”
      单面人开始怒目相向,眼睛是跳动的怒火,却是不吭声。
      百幻气馁地点点头:“再好的大夫也没有办法了,只好我来帮你。”他开始动手扯单面人的脸皮,想让他摆出个笑容,可是他的肌肉像石头一样坚硬,根本拉不动,怪不得他永远没有表情。
      单面人破口大骂,什么下流无耻的话语都冒了出来。两眼睛已经瞪的好像铜铃了。
      百幻觉得不满意,对朝曦笑道:“朝曦,他的脸和铁皮一样硬,笑不出来,你可有办法?”
      朝曦已经笑的直不起腰了:“你把他脑袋融化了重铸好了。”
      “好是好,可是也太慢了。”百幻偏着头端详着他,一拍手,有主意了,拾了笔,在单面人脸上比划几下,沿着嘴角两边的线开始画起,微微向上翘,大嘴巴一咧,显出笑的模样,现在他就是不笑,也是哈哈大笑的样子,惹人忍俊不禁,朝曦指点道:“眼睛,眼睛也画上,才好看的。”
      百幻听话的沿着眼角也画出眼线,这么一看,他的眼睛立即是又大又圆,乌亮乌亮的,可惜,里面全是怒火在燃烧。
      朝曦拍着手:“好看好看真好看,现在,你是笑面人了,改日,我给你兄弟画个哭面人,可不是有趣。啧啧,不要生气,你这么真是帅呆了,不知道多少小姑娘见了你都会向你笑呢,回头率百分之百,做什么发火,吓坏好姑娘。”
      百幻也掩着嘴巴,害怕笑的太大声,单面人冲破穴道后,会羞愧的自杀:“好了,完工。美丽的杰作,朝曦,这笔送你了。”
      朝曦“呸”了声:“我又不是收垃圾的。”扔了他的笔。百幻也不在意,拉了她的手离开:“还不走?等着单面龙醒来喷火?”
      朝曦和百幻一路笑着离开,留下笑面人倒挂在那里,独自生闷气。
      远离了丛林,朝曦觉得很开心,问道:“现在你有什么计划?”
      百幻歪着脑袋想了下:“计划?先去清风院喝杯小酒再说。”
      朝曦恼怒的甩开他的手,让后面的百幻觉得一阵无言的失落,那种乍得乍失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到平日一向很有主张的百幻也辨不出方向,两人交叉的手上还留有余温,佳人却已经不在,分不清,看不懂,如坠云雾,倏忽而来,瞬间离去,抓不着,留不住,如看雾花,似有还无,空亦是色。
      他没有追来,难道他真的打算去清风院?她知道全城最著名的清风院,那是才子的聚会场所,那是歌女的献艺地方,不是她该,可以去的地方,朝曦黯然,像棵被霜打焉了的茄子。
      路上行人很多,店铺也是很热闹,虽然边疆的战争仍是如火如荼,可是,人们的生活还是要继续,卖食物的小摊贩,卖古董的宝砚斋,卖衣服的丝绸店,都热闹非常,朝曦躲进店里,看着许多已经做好的成衣,有丝绸的,有麻布的,绫罗绸缎,样样皆有,看来是个很有客户的门面。
      一个掌柜笑问道:“姑娘这边请,我们的女装在对面。”
      “不,我要一套男装。”朝曦看着那些整齐干净的衣服,决定女扮男装,看看他搞什么鬼。
      掌柜的诧异,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给她一套鲜艳的女装,越鲜艳越好。“百幻也走了进来,大声嚷道,还提前付钱给掌柜。
      朝曦拉过掌柜:“是我要买衣服,不是他,我付钱。”她拿出钱来,坚定的说:“我要男装。”
      “女装。”百幻也坚持着,两人扯着掌柜,让他左右为难,只好说:“我找男装女装各一套来如何,你们自己挑。”
      “不,我只要一套男装,他喜欢女装,你给他好了。”朝曦毫不退让。
      百幻放开掌柜:“你去拿来吧,我和她说说。”
      朝曦扬高了蛾眉,不服气道:“你管我?”
      “并非我管你。”百幻打量着一身劲装的朝曦,“你并不适合男装,并不是女子换了男装,别人就把你当成了男子,男女的差异,并不只是在外表上,很大程度上,是在行为上,走路的姿态,站立的姿势,甚至看人的眼神,都是很不一样的,无论你易容的如何像个男子,若是学不到男子的行为,不过是贻笑大方,所以很多前辈,大都易容成老人,因为老人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也不容易分清楚男女,当然,要是你再矮一半,易容成小孩就再好不过了,尤其是这般气鼓鼓的时候。不要再想当然了,记住,这个世界上,比我们笨的人不多,比我们聪明的却是不少。”
      朝曦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那些大家小姐跑出去玩,以为穿了男装就是公子了,没有喉结,耳洞,长长的指甲都暴露了她们的身份,尤其是她们的姿态,扭捏,柔软,步伐小而碎,说话声音弱小而无力,行动更是弱柳扶风,哪有男子汉的大气和豪爽,就是纨绔子弟,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大刀阔斧的。可怜那些小姐们,还当全世界的人都是傻子。若非从小做男子行为,是很难鱼目混珠的。
      不得不放弃,朝曦无力的说道:“那就女装吧,妖艳的女装。”
      百幻笑眯眯的把她送到后堂,关了门:“换了衣服我看看,小气刺客也算难得客串回头牌啊,以后你可以改行,我绝对棒场。”
      里头立马扔出个绣花鞋子,险险砸在他头上,他笑着一闪躲了过去,拾起鞋子,懒洋洋的靠在柱子旁。
      朝曦扭捏着跳出来,因为她扔了只鞋子,只能单脚跳,如此金鸡独立的姿势,很是让人捧腹大笑,因为掌柜所谓的鲜艳,原来是金灿灿的杏黄色,那上面五彩斑斓的绣了百鸟朝凤图,让人眼睛一亮。
      百幻憋着笑意,走到已经濒临崩溃的朝曦一旁,蹲下,眼眸一暗,握住朝曦纤细的脚,小心的替她穿上鞋子,那种小心和温柔是如此的罕见,让人怦然心动,朝曦几乎快石化了,好半响才放下脚,故做矜持道:“如何?”
      百幻点点头,拔了她的木钗,头发好像瀑布落下,风情顿现:“我要替你做画。”
      朝曦开心地蹦蹦跳跳,跑到铜镜前面左右看着,立即失去了淑女的端庄。百幻摇头,灵感全失。
      清风院里,丝竹声声不绝于耳,莺歌燕舞欢声阵阵,才子佳人欢聚一堂,吟诗作赋北窗里,曲意奉承杯酒间。
      笑公子才一亮相,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和朝曦第一次见百幻的时候一样,楼上楼下一片喧哗,笑语盈盈暗香来。
      百幻携带着千娇百媚的朝曦,勉强寒暄了几句,就步入雅间。朝曦松松颈骨,骂道:“你觉得那样好看吗?我扭的腰都快断了。”
      “并非我喜欢,而是头牌本来就是这样子的。”百幻已经吩咐老鸨事情了。立马,从重重珠帘里进来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她美的很朦胧,是那般纤细柔弱,就算是女人见了,也是我见犹怜。
      百幻拉了她坐下:“浅浅,最近可还好?”
      浅浅的笑意透过嘴角:“很好,百幻,我听说了你的事情,可还好?”
      “你认为呢?”百幻坏坏的笑道。
      “我相信你定能咸鱼翻身的,你老是玩这种危险的游戏,不怕什么时候失足?”浅浅倒了茶:“这位是?”
      两个女人互相打量着,波涛暗涌。
      “嗯,她是我的一个朋友,今日来看看你,我想赎你出去,可好?”
      浅浅惊讶的站了起来,声音不可抑制的颤抖:“真的吗?我以为……,可是妈妈不会答应的。”
      百幻让她坐下:“她会答应的,朝曦,你去叫妈妈进来。”
      朝曦转过身,做着鬼脸,妈妈?还真当她是头牌了。
      老鸨一进来,百幻就说了,老鸨子摇着满头的珠翠:“不行,不行,浅浅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她娘也是我这儿的,赎身不得,就算你笑公子这么多年一直养着浅浅,可是,她总是要出阁的。”
      原来,百幻一直用钱买着浅浅,不让她出去接客,可是,只要百幻一拿不出钱,浅浅就要和其他的女子一样,出门卖笑,老鸨是不会让这颗摇钱树早夭的,对于浅浅的命运,她早就盘算好了。
      百幻细细地斟好茶,浅浅心急如焚,却不敢显现,只是缴着双手,坐立不安,她很是清楚自己的命运,也很清楚老鸨子绝对不会放她离开,可是,莫名的,她相信百幻,不只是那么多年,他一直保护着可怜无依的弱女子,而是笑公子的声望,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他也从来不说大话,他说的话,总是能让人从心底信服。
      朝曦也冷眼旁观,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百幻示意老鸨坐下:“清风院也有些年月了,是吗?”
      堆着满脸白粉的老鸨兴奋的又站了起来,刻意压低嗓门:“笑公子,你就算是要帮我修整门面,也是不行的,我们浅浅可是我们的无价之宝。”
      “听说,二十年前,你还是这儿的头牌,接了位很是尊贵的客人,可是那位客人却看上了浅浅的亲娘,在这里过了三个月,后来不辞而别,可有此事?”百幻不慌不忙的品着茶,说的陈年旧事。
      老鸨子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煞是好看,讪讪说道:“你如何知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浅浅紧张的连心跳都感觉到了,她一直都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大家从来都是敷衍她,浅浅是老鸨养大的。
      “既然有这件事情,自然是有人知道的。”百幻盯着老鸨的眼睛,老鸨的神色有些不安:“那位客人虽然出手大方,可是最后连账都没结就跑了,为这事,浅浅娘亲没少受苦,孩子生了没过久就死了,也是她命苦。”
      百幻点头,好像明白她说的都是真的:“现在,我替清风院讨回这笔钱如何?”
      老鸨有些狐疑,眼睛飘忽着:“莫说已经二十年了,讨也不知道向谁讨,就算他还活着,只怕也五六十岁了,谁肯认?再说,那些钱也是赎不回浅浅的,浅浅你莫怪妈妈狠心,实在是为了养你,清风院的姑娘已经付出了很多,你若是就这么一走了之,如何对的起那些可怜的姐妹?”
      浅浅哭着扑入老鸨的怀里,低声叫着:“妈妈,妈妈。”老鸨回抱着她,好像安慰自己真的女儿,可怜而无辜的孩子。
      百幻的眼睛有些迷离:“现在,她不走也不行了,我现在是朝廷的钦犯,官兵很快就会来,他们会查我为什么到这里来会浅浅。”
      “那又如何?浅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过是养着浅浅的客人罢了。”老鸨像母鸡一样护着浅浅。
      “浅浅并非普通人,我和浅浅这么多年,你不觉得奇怪吗?浅浅并不是最美丽的女子,也不是最好的头牌,我却养了她那么多年,却从来没有留宿过,除了送钱来,我很少来这里,以你这么多年阅人无数,不懂的其中缘由吗?”百幻开始施加压力。
      老鸨的脸在白粉的掩饰下,看不出什么:“我老想着他或许死了,不然这么多年,居然再没有来。”
      “他没有死,不过是忘了,一个女子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当年他匆忙赶回京城,是因为他还要回去争夺皇位,在太傅和大将军的一起辅助下,他终于如愿以偿。”百幻说的毫无表情,好似说的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老鸨和浅浅却是惊呆了,傻傻的瞪了他好久,久到朝曦快打瞌睡了。老鸨这时候才惊慌起来,大叫:“不可能,你说谎,不,你不会说谎,天啊,居然是他,哈哈,浅浅,你是公主 ,你是尊贵的公主啊,开心了吗?”
      浅浅默然不语,泪珠滚下,泪眼婆娑的望着百幻,希望他指点迷津:“百幻,你在说梦话吗?”
      百幻笑的是那么天真:“天还没暗,还不到做梦的时候。浅浅,和我走吧,我带你讨回这笔债。妈妈,你留不住她的,若是皇帝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留在民间,还有知道他以前风流韵事的你,以他的个性,杀人灭口是最简单的办法,清风院就要换个主人了。”
      老鸨倒吸了口气,全身不停的哆嗦,眼泪模糊了白色的胭脂:“你们走吧,走吧,为什么苦命的总是我们女子?为什么总是我们女子来承担你们男人的罪责?难道我们受的苦还不够多吗?”
      她把浅浅的手放在百幻宽厚的手中,紧紧的摁着:“你要好好照顾她,从后门走吧,我好像听到了官兵的声音,我会让姑娘们挡一阵子的。”就推他们离开。
      百幻拿出银票,塞到她手中:“这是五万两银票,你也准备准备离开吧,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老鸨的泪滑了下来,弄花了她的彩妆,那双眼睛却是无比的清澈和明亮,岁月,改变了容貌,眼神却是它无法侵蚀的禁地。
      朝曦跟着他们后面跑着,看着他们手拉着手,一个跑,一个扶,心内涌起深深的不安,她是否错了?
      浅浅实在跑不动了,毫无武功,却要夺路狂奔,已经很为难这个从没有出过闺阁的女子了。百幻情急之下一把抱起浅浅,飞奔在雾气蒙蒙的官道上,尽头是一辆乌黑的马车,套的,都是上等的镏兹马,正不安的等待着。
      浅浅缩在他怀里,听着风声刮过,觉得无比的安心,那沉稳的心跳是安心的源泉,闻着他淡淡的体香,是心旷神怡的感触。这个人,一直保护着她,会永远保护下去吗?她不敢奢望了。
      百幻跳上马车,朝曦跨上马匹,一抽马鞭,马匹嘶鸣一声,立即撒开腿飞奔起来,卷起红尘滚滚,消失在夜的保护中。
      赶了好几个时辰的车,朝曦觉得手酸的厉害,听里面却是毫无动静,又不敢大刺刺的掀起帘子,只能继续驾车,日光从山顶升起,照耀大地,给予最大的恩赐。云朵染上病了,红的如同染了血,大片大片的堆积在一起,层层叠叠的,好不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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