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驸马之回首情深》半寸纱

5、念念不忘入梦来，幻化成境由心生

　　第五章念念不忘入梦来，幻化成境由心生

　　天香站立在美人阁门口的时候，时辰还算尚早，还不到寻欢客出没的时间。这地段本就属花街柳巷一带，莺莺燕燕不觉于耳。过往的行人不是留恋花间的逍遥客，就是忙于揽银子的生意人。
　　眼见一位明眉硞齿，俏丽嫣然的姑娘横生生杵在哪里，各自带着莫名的笑意。晃眼间，又看着姑娘豪情万丈杀进美人阁……硬是闪瞎各个看客的狗眼。
　　啊，世风日下，这该怎么解释？
　　哟，莫不是美人阁的新角儿？
　　唉～姑娘耶，你若好奇，换个隐蔽的法子，可成？这般大胆，还有那个夫家敢娶？
　　本朝民风开放，可也没到女子逛青楼的地步。不管私下如何，但是像这种明目张胆的……啧啧！
　　美人阁的错，八成是她不知从哪儿打听到，这美人阁不仅有美女还有美男。也因此美人阁不单单惹得风流才子的光顾，还多了那些断袖、分桃的爱好者。这一带混熟的人都知道，在美人阁，只要有足够的银子，就没有享受不到的快乐。无论你是下不足八岁稚童，还是上已越八十的老翁，只要敢捧着银子去，它就有本事让你花光。虽然这样的说法夸张了几许，但其本意是差不多的……
　　天香来到大厅，还不及过多的打量，院妈妈的声音混着空气中的脂粉味敞亮响起:“佳丽们，有客到——”
　　四面八方，拥出各色佳人，有男有女……
　　没有一人会奇怪女子的踏入，想来已是司空见惯，以该有的职业操守，媚态相迎。天香抽了抽嘴，掩下笑意，在院妈妈快要靠近天香之时。天香一个假意的退步，手中多了一根棍子，且棍子的一端堪堪抵住院妈妈意要靠近的身子，还隔着一几张银票。
　　院妈妈微愣，来不及思考，便感受到戳在自己身上的棍子，有一丝丝旋转。下意识申手去接，一瓶塞大小的物件同那几张银票一起坠在手里，而棍子已被其主人收回。院妈妈不着痕迹将‘瓶塞’收纳进袖口，她刚才已经看见那是一枚印章，是美人阁独有的标志。
　　“哟呵，爷，楼上请——”院妈妈挥了挥手里的银票，一来是招呼天香上楼，二来是给即将围过来的佳丽们看看退却你们的理由。美人阁定，凡是来客无论男女，均以‘爷’尊称。
　　得，众人明白，煮熟的鸭子飞了，这不是她们伺候得着的人物，又各自卖笑返回原地，等待下一只鸭子……
　　天香跟随着院妈妈直达顶层，入口处院妈妈停下脚步，双手奉上银票及印章恭敬道:“阁主吩咐，公子在此稍后即可。”天香抬手只拿走印章，便意示院妈妈退去。红尘中打磨出来的人尖尖，十分识趣弯腰退下……
　　推门而入的天香，看见了极尽奢华的装潢，不禁感叹，还真是享受！
　　不同于皇宫里那种威严尊贵的豪华，这里尽数彰显霸道张扬的奢靡。来回观摩了一圈，天香坐在金丝楠木制作的贵妃榻上，上面还铺了张完整的狼皮，极地雪狼。据说，被这种狼盯上就会有种全身被冰冻的感觉，就连已成死物狼头都似乎存着不灭的寒意。天香正与那栩栩如生的狼眼对视，收回视线，忧觉好笑。再凶又如何？此时的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回首，捻了一小块案几上糕点，放在嘴里细细品尝。额，不好吃！天香嗜甜，对于味偏寡淡的食物向来不喜，吃来也如同牛嚼牡丹。她弹了弹指头上黏着的些许沫屑，顺手揭开一旁的茶壶盖，啧啧，颜色还挺好看的。端起，靠近鼻尖，轻轻一嗅，还不错，没什么怪味。但到底是什么东西，天香依旧不知道，如此一来也没激出喝掉的欲望。
　　随即，又放了回去……不如眯上一会儿……
　　连翻疯耍了几日，昨夜又醉了一场，很快便入了梦乡……
　　一场春雨一场情，半妆佳人雨中行。
　　梨花树下，有美人兮。
　　“天香，过来……”谁在喊她？哦，是那梨花树下的美人。她看到了，她的美人……
　　“呵呵，你在这儿呢？”美人极尽温柔的捻去她额头上的梨花瓣，牵着她的手来到树下。
　　“拿着，我们来比比……”美人把其中一把剑放在她手上，带着期盼的神情看着她。
　　呵，求之不得呢！

　　她扬眉莞尔，提剑一个亮相式的邀约。美人欣然应允，破空挥出一剑。同时，两人一起轻点脚尖，腾升而起。相辅相成的剑招，你来我往，你上我下，你攻我守。剑气带动着，落下及未落下的梨花瓣，形成了个螺旋型气流带，恰恰包住她俩。两人从彼此的里眼里，纷纷看到了流光溢彩的自己。
　　当俩人从那剑气中，缓缓降落，着地的瞬间，美人一个跨步带旋转揽住天香的腰身，再次临空而起……
　　呵呵，想来定是醉了……这感觉太过美好，好想时间就停在这里。
　　“天香，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哦！天哪，她怎么发不出声音？
　　究竟怎么回事？
　　美人似乎看不到她的焦急，依然是长身玉立的姿态，满面柔情的笑意，灼灼炙热的眼神看着她，看着她。
　　下一秒，一具熟悉的身姿占据了美人的怀抱。
　　可恨，谁敢抢她的美人？
　　咦，怎会有另一个自己？不要，那个定是假的，我明明在这儿嘛！
　　天香伸手想拉开那个不要脸的自己，却怎么也伸不过去。晃眼间，又变成美人靠在一男子的怀里。眼里、脑里、心里，通通如烈浆翻滚。
　　——啊！感觉自己掉进深渊地狱……绝望之际，一只柔软又不失力道的手将她抓起。
　　“公主，公主，醒醒……”缓缓睁开眼睛的天香，看到一副魅惑众生容颜。美人怎么变了样？不对，惊诧坐起，原来是梦境一场。
　　怎会这样？
　　“公主，来，喝口茶水……”天香望着这个如妖孽般的女子，与冯素贞一样都美得人神共愤。
　　“阿七，呃？……”天香睁眼时，看到阿七抓着自己的手摇晃，便知道是她唤醒的自己。可是要怎么和阿七说清此时的困惑呢？
　　“公主，都是属下的过，让公主虚惊一场，请公主责罚。”阿七好似看出来了，天香此时的困惑，便递上一个台阶。
　　“阿七？……”从某种意义上说阿七她们十二人并非公主的下属，或许把她们说成是公主手中的一张王牌更加合适。放下刚刚阿七递过来的茶水，天香犹似无奈道:“一年未见你，怎还是这般假正经？”
　　“唔，我本着实事求是，何来假正经一说？”阿七说得认真，却神情戏谑浮夸，继而又道:“公主可是想念阿七？自从你不再过多参合家国大事，可是难得来寻找阿七耶。”说得颇为幽怨，故作哀怜，实在不符合她的画风。天香听来不由得浑身毛孔轻颤，甩去一个白眼，深吸口气，呼出，又躺在贵妃榻上。
　　半响。
　　“我想找她……”简单的几个字，不知道已酝酿了多久。又似乎用尽了气力，才将其缓缓破土。小声平缓又轻柔，更像是说给自己……
　　阿七看着这样的公主，甚是心疼。想起公主为了得到她们的帮助，可谓是十分的拿自己不当人。数次处在崩溃的边缘，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最终得到她们的认可，让她们甘愿奉其为主。
　　唉～阿七一声轻叹:“公主你可知道，刚才若不是我及时唤醒你，可有什么后果？”亏得自己及时来此，否则怕是公主又得受一翻精神虐待。
　　“后果？……”做个梦而已，能有什么后果？天香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她。
　　“梦境可一般？”
　　“什么意思？”天香骤然聚眉，心下起伏。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公主刚才是入了幻境，因为你……”阿七不欲再细说，想来公主已是明白了。天香闻言，不禁后怕，又嗔怪道:“呃？你这都是什么破地方？”
　　“哈哈哈！公主？是是是……怪我这破地方招待不周。可公主也是巧了，你怎么就聚齐了入幻境的条件呢？”阿七也是服了她这巧合度，若不是故意为之，自然进入幻境的实在少之又少。不待公主回答，琢磨道:“公主可否回想一下进屋之后都做过些什么？”
　　天香，挠挠眉心，回想道:“没什么呀？进屋除了觉得奢侈就剩奢侈。哦，我盯着那个狼眼看了一会，还吃了口点心。打算眯一会儿，后来……就那样了。”

　　“哟，没事儿你盯着个死物看什么劲儿？我就说嘛，怎会莫名其妙的……那个狼眼里注有少量的摄魂术，你又单单只食用一种吃食，进入这美人阁就嗅到过脂粉香。所以……”
　　“有这么玄乎？”天香一副不敢苟同的样子，实在是不能够啊？
　　“对，其实也不应该那么玄乎……关键人在某些时候——境由心生!”阿七大概也只能这么解释了，若公主不自主选择入眠，当然屁事儿都不会有，还做什么梦？入什么境？
　　境由心生！好一个境由心生！
　　是啊，一切外物不过是在推波助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