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红颜妒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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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艾利所言，她给我用得也许真是灵丹妙药，第二天醒来时，神清气爽的感觉宛如重生。
不过一想到那个大针管子……还是依然心有余悸。
身上的病好医，心里的病难治……
用干布一遍遍擦拭着冰清的琴身，我坐在伶人馆的台阶上，让心爱的古琴也来晒晒太阳。好多天不曾用它，现下也该透透气了。
手指轻拨琴弦，不愧是把旷古的好琴，声音依然铮铮悦耳。
耳边有滴答的水声，寒冷的冬季即将结束，前几天房檐上还积着皑皑白雪，现下雪融成水，顺着瓦片的弧度一滴滴落下，砸在地上发出空灵的声响。
虽然转晴了，可天气依然寒冷，吹进领子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伸手拉了拉不怎么厚实的外衣，我搓了搓发凉的双手，还是觉得冷得发抖。
垂眼去看膝头的冰清，琴身被我擦的很干净，木质的纹理在阳光下显得温和细腻。
指尖抚上琴弦轻轻捻压，脑中有曲目自成，试着弹了一段，幽幽琴声似一种力量，灌输体内。
“你说……这都快入春了，怎么还这么冷呢！池塘上的冰盖子都没化尽，我今儿个看到有小娃子还能踩着冰面玩儿呢！真不怕掉下去！”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女人很悠哉的啃着片薄饼走到我身边，昨夜她回来的晚，睡前还特别嘱咐过今儿没事不准叫她早起。
弹琴的雅兴被突然出门的左善给打断，我又拾起干布继续擦琴，专心的样子惹来了左善的一阵嘲笑，笑话我把琴当宝贝供，说这死物就是一讨生活用的工具，能使就得了，还花心思伺候它作甚。
边说还边甩弄着自己的玉箫，她口气虽然很随便，可我却知道，这人向来只会耍嘴皮子，若真换成是那支玉箫有个什么缺失，她自个儿还是会心疼的。
对着嘴硬的女人回以一笑，我继续低头擦琴，越是擦，手指就越是想弹……冰清啊冰清，若你有生命，那你定是在诱惑我。
脑子里突然一个激灵，若是弹了……别人会从琴音里听去我的心声么……？能听懂我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
就像……香泠一样……
心里突然一沉，为什么事到如今，脑海里还会时不时的浮现他的面容……
曾几何时，我认为宛香泠是一切麻烦的源头，若不是他打破了我平静无痕的生活，我不会觉得自己有愧于桃红，不会为自己的脑袋而提心吊胆……可能也不会有接下来和毛利人的那些瓜葛。
我欠下了很多没法偿还的感情债……
似乎四面八方都是我的债主，而我是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按理说来，有人搅了我的平静生活，我该因此恨他、恼他……可当我试着对他狠下心肠的时候，男人的泪眼又会让我瞬间动摇。
“雅彦！喂！你再擦下去，琴就穿了！”
“啊……”茫然的抬头，对上左善满是惊讶的眼睛，我这才意识到，刚才为心事发愁，没注意手里的力道不受控制。
歉然的抚摸琴身，我轻叹了口气，可怜……冰清有何罪过，要受如此对待……
“你也真是的，最近都想什么呢？虽然是病了一场，但有佳人陪伴，这比什么不好？！呐，我也知道你舍不得离开这儿，做姐妹的，我也不舍的！”左善把手上余下的半块饼全部塞进嘴里，然后挨着我，在台阶上坐下，“又不是生离死别！不过是走的远点儿罢了，你在毛利要是混出息了，就把我们也接过去，我要是得空！我也会想办法去找你的！反正……你听姐一句话，只要人活着！就比什么都好，我们总能想出辙子的！”咧嘴朝我微笑，女人的手搭上我肩头不重不轻的拍了拍。
没想到平日脑子少根弦的家伙能说出这种话……
心里微微有些感动，想说这姐妹情谊不是白来的，可侧目却发现，这家伙搭在我肩上的手正偷偷往我的衣服上擦抹食物碎屑。
差点就真把这家伙给当成大仁大义的夫子了呢。
厌恶的躲开这厮的爪子，我埋怨的瞪了她一眼，女人毫不在意，继续坐在我身边无耻的露齿微笑。
又轻抚了一遍琴身，我这才将冰清收入盒中，身边的女人也不管我是否在听，还是自顾自的跟我说东扯西的瞎侃。
听着左善转述昨晚的经历，昨晚，除我以外的伶人们又被调去作陪了，说是“作陪”，是因为她们根本没什么机会献艺。
天下太平以后，一朝君王便夜夜笙歌，尤其在友国来访的这些日子里，每晚大摆宴席，好不铺张浪费。昨晚更是把整个集贤殿布置成毛利的宴会馆，一切都按人家的排场来，粗蛮的女帝竟然还突发奇想，要学毛利人的舞，于是只管搂着那金发碧眼的小皇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满场转圈。
伶人们的乐曲自然是不适合这种场合的，表现的机会便留给了毛利同行。被女帝弃在一边的伶人们，看着别人吃喝玩乐，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闻此，我不由得担忧起来，与毛利人比乐，伶人们败阵，那毛利人的舞……香泠又应付的了么？！
既然整场都是女帝与艾美皇子在跳，那后宫妃嫔岂不是都被冷落？以舞技而闻名的香泠，在这种场合也必然落不着好……
没注意我这里的心焦之色，左善自顾自的伸懒腰打哈欠，“还不如跟你似的，呆在馆里睡大觉呢，想吃什么还有人给送上门。”
话说到这里，伶人馆的大门吱呀呀的开了，一只小脚迈了进来，左善眼睛发亮，显得比我还兴高采烈，“瞧！送上门的小家伙来了~！”
瞅见桃红提着食盒出现，左善屁颠屁颠的跑到男人跟前想献殷勤，顺便分得一杯羹。
流着哈喇子的贪婪表情被桃红一眼看穿，小男人坚持固执的不让她沾手，左躲右闪，回避着左善的抢夺。
见他俩周旋，我生怕左善没轻重的弄伤桃红，急忙将琴放下，快步走到她们身边，护住了瘦小的桃红，不让她们再拉扯下去。
“哟！又是二对一！怕我欺负你小情人呐！”抢不到吃的，女人心里的不满大增，于是这么喊了一嗓子，随后打量着我俩，又突然缩起脖子奸笑，“嘻嘻，小俩口一条心喏~！”
“嗯？”不解她笑容的含义，我垂下视线，看向自己那捂在人儿腰间的胳膊……现在积雪融了，满是雪水的石板路挺滑，怕人儿滑跤，我才这么护着他的，这个姿势很暧昧么？！
和桃红对视了一眼，人儿也抬头看我，大眼一眨，咧嘴微笑。
自从那一夜之后，桃红和我的距离拉近了许多，不只是身体上的，人儿也越来越敢与我亲昵，我的手刚搭到他腰间，桃红便立马顺势倚到我怀里，动作自然的很。
“多大的人了，还抢雅彦的东西吃，哼！就不给！”捍卫着自己的食盒，怀里的桃红很傲气的抬了抬下巴。
气势马上又弱了下来，左善眯眼笑着，讨好道，“呐！我帮你照顾雅彦！就当作犒劳我，给一个吃呗~！”
可小桃红理都不理她，只管勾着我的胳膊，“雅彦，你有没好点？来，让我摸摸。”说罢伸出小手，示意要摸我的额头。
温和的笑着，示意自己已经无碍，可为了让他放心，我还是俯身凑近，让他可以够着。
有些凉的小手抚上我的额头，“嗯……太好了！烧退了！”声音透着欣慰。
“呵呵……”看着人儿的小脸，那种被人关心的感觉让心里像是吃蜜般的甜。
正和桃红甜蜜对视，突然就觉得手里一空，后背被人推了一掌，一个踉跄，我向前一撞，脸颊便和桃红贴到了一起，未免摔倒，手也本能的扶上了小人儿的身子。
“少在我面前玩眉来眼去那套啊！东西我拿走，不妨碍你俩啦！”从食盒里拿了块桃酥饼就往嘴里送，左善叼着零食朝我俩挤了挤眼睛，脸上的笑容特别欠扁。
“唉！你只准吃一个！那是雅彦爱吃的！”急急得对着左善的背影喊了一句，桃红的小脸羞红，想阻拦左善吧，他的小手还拽我拽的死紧，看来是真有心去应她那句话，想在这儿继续与我“眉来眼去”。
左善有意逗他，人还躲在不远处，把嘴里的吃完了，又抓起块往嘴里送，存心做给桃红看，气得桃红直跺脚，舍不得离开我，小男人只得愤愤的瞪了她几眼，留下怨念无数。
“我……我本来只是想给你送些东西就走的……左善姐真是的……这个馋鬼！”等左善一离开，刚才还泼辣的小悍夫立马就换上了娇滴滴的小模样，“那……你既然病好了，那我就走了，你一会儿别忘了吃哦，我时间紧，这次点心做的不多，就那么点儿可别都进了她的嘴里！”小声嘱托着，人儿拉着我的手，恋恋不舍的朝外挪步。
这次走的那么急么？
没有多想，我开门随着他一同出去，准备送一程。
一路听着他说笑，桃红依旧笑得开心，只是我发现人儿的步子慢了许多，不比以前那么轻快，而且走路的样子也有些变扭。
“？”是我多心么？
停下脚步，我盯着人儿小腿直瞧，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拉住人儿让他别动，我蹲下身去撩他的裤腿。
“呃……雅彦？怎么了……诶！”慌忙想躲闪，却迟了一步。
小腿上那红肿的伤口已经被我发现……
破了皮的伤口还往外翻着，血已经结痂，留下触目惊心的道道伤痕……这定是用竹条抽出来的……打在小腿上不易被人发觉，又不影响他干活，这是后宫男人们惯用的刑罚之一。
心里默叹一声，桃红是沁香苑的人，这伤是谁给的就不言而喻了。
怕是香泠知道桃红在我这儿留了一宿，这才让小男人遭了罪。
下手真毒……
心里有些发寒，我为桃红心痛，也为他的遭遇感到气愤。
可追根究底，若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被香泠虐打……想到自己又拖累了桃红，不禁又开始深深自责起来。
见我面色难看，桃红反倒安慰起我来，“雅彦……没事的……”轻拽着我的衣袖，男人小声说道，“昨晚没回去，又没跟别人通报……赏我几鞭子都算轻的了，换作别的苑子，怕是就要逐出宫了，呵呵……没事的，要是挨几下就能在你这儿留一宿，我觉得值！呵呵！”为了让我放心，桃红挤出丝笑容。
说什么傻话！凝重的看了他一眼，人儿这才止住那别扭的笑容，老老实实低下头，“……贵妃还说不准我再来伶人馆了……可我还是担心你的病，就偷偷溜出来了……今儿个可能是最后一次给你送东西了。”脸上流露神伤之色，桃红看着自己的鞋尖，“……你就要走了，我能和你呆一块儿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所以不惜受皮肉之苦也要冒险过来？
真是小笨蛋！
责备的看着他，我站起身，在人儿的小脑袋上敲了一下，告诫他要爱惜自己，桃红捂住小脑袋，吐吐舌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哼，还真是不长记性！看来是嫌抽的不够么，竟然还敢来伶人馆！”
一个满是怒气的声音突然响起，桃红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怯怯的往我身后躲。
“看来，我只有剁了你两条不听话的腿，你才不来伶人馆了是吧！”衣着华丽的男人满面怒容，带着一众宫侍出现在通往内宫的宫门处。
“贵妃饶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桃红被香泠的几句话吓得瑟瑟发抖，“奴才只是……奴才……关心雅彦的病……”
香泠的目光出奇的怨毒，眼里满是对情敌的憎恶。
他定是知道桃红在我这里过夜的事情了……一直都知道此人善妒，能气到给桃红用刑，可见，我碰了别的男人对他来说是多大的刺激。
“一个伶人需你关心个什么，来人，拖下去！”凶巴巴的瞪着桃红，香泠并没看我一眼。
闻言，几个上了年岁的公公忙过来拉扯跪在地上人儿，抓着他的胳膊就往边上拽，同时还不忘在桃红胳膊上连掐带拧的下黑手，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不知羞耻的东西！跟个弹琴的私通！挑也不挑个全的！装什么情深意重，我呸！”
“不是这样的！你们别这么说她！”被弄痛，委屈的小人儿双目噙泪，可就是这样了桃红还要为我辩护，大声的跟那些公公们反驳。
他哪是那些老家伙的对手，见他还嘴，一个公公扬手就给了一巴掌，“小贱货还敢嘴硬！回去有你好受的！”
嘴角立马见红，眼见第二个巴掌又要落下，桃红惊恐的闭起双眼，咬紧牙关准备承受。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敢与那些公公作对，我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下那人的腕子，替桃红拦下了第二个巴掌。
“哑巴！你以为在英雄救美呢！”奋力抽回自己的胳膊，几个老家伙怒瞪着我，区区伶人怎么可能被这些狗仗人势的老家伙放在眼里，见我阻拦，几个公公更是怒不可遏，张牙舞爪的就要冲我动手。
见几个公公把攻击目标转向我，“住手！”另一边旁观的男人终于开口叫停。
几个一脸凶相的公公这才作罢，忿忿的瞪了我和桃红一眼，缓步退下。
搀扶着有些站立不稳的桃红，我冷冷得的和香泠对视。
男人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排贝齿紧咬着自己的下唇，都快咬出血了。
面无表情的回视，香泠可以生我的气，只是我不容许他这么对待桃红，我已经觉得对他于心有愧了，现下更不能让香泠再伤害他。
见我有意维护桃红，香泠快步走到我面前，看得出他在强压怒火，维持着贵妃的仪态，男人很傲慢的对我喝道，“你跟我过来！”
“贵妃……不关她的事……”以为是要迁怒于我，桃红想替我求情。
轻轻捂住他的嘴，再多的求情只会招来香泠更多的怨恨，我拦下小男人，示意他不要着急，可就是因为我这举动，让香泠又看不惯了，男人狠狠抓住我的胳膊，拽着我就往一边走。
“你们几个不准跟着！”朝自己的宫侍们喊了一声，怒气冲冲的贵妃紧拽着我快步走进了一边的小花园。
“你背着我偷吃！你还维护那个小贱人！你对得起我么你！那天我留你睡觉你不睡，你倒好！结果抱着那个小贱人去过夜了！我哪点比不上他！你说啊！”一到背人的地方，男人的泼辣劲儿就上来了，一边挥着小粉拳头锤我，一边哭着质问我的罪过。
明明是兴师问罪的一方，结果他却哭得满脸泪水，一脸受害者的委屈模样。
“我没偷吃，他也不是小贱人。”淡淡的回嘴，于我来说，男人的质问是很不公平的，且不说那夜我并非主动，也没和桃红做过苟合之事，就是真做了，宛香泠他犯得上急么？！他不还是女帝的男人么！又凭什么要我“守身如玉”！？
“你没偷吃！？那天晚上难道没跟他睡么？你别说什么让他在伶人馆打地铺之类的谎话！没人会信的！”愤愤的擦着泪，哭的凶，语气也不弱，“隔天一早回来，他就到处求人要治风寒的药，怎么那么巧就是给你的，连你同屋的人都没发现你病了，他又从哪儿知晓这事的！你说！你们不是在一块谁信！”
话说的有理有据，想推脱根本不可能。
我皱起眉头，“嗯，是，我留他过了一宿。”那又怎么了？！
承认下那晚发生的事情，一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香泠简直就是只发疯的狮子，也不管这是光天化日的小花园，抓着我就一痛猛捶，捶不过瘾还张嘴用牙，一头的珠钗被疯狂的男人摇得七零八落，华贵的貂绒大衣也被男人的大动作搞得松散不堪。
“呜呜！你这混蛋！杀千刀没良心的！你对得起我么！我这么爱你！夜夜想你念你！你却抱着别人睡！你！……呜呜！”打人的绝色美男已泣不成声，拳头的力道也越来越轻，最后捶了几下，男人就倒在我怀里重重的抽泣了。
搂着他颤动的双肩，我想不通自己怎么不继续为争辩，现在反倒成了赔礼道歉的一方，要这么顺着他哄他。
肩膀和胸口被男人的小拳头捶得生疼，他是真的生气了，他可以睁一眼闭一眼的不计较我跟桃红说话，吃他做的东西，生病时受他照顾，因为这些香泠给不了，于是借桃红之手来传递他的关心，但独独是这种生活作风问题……男人是万万不让步的，我的枕边人只能是他……
“我就要走了啊……也许最后，你俩的心意都会被我辜负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呢。”轻轻的叹着，我终是狠不下心来对他说教。
怀里的人吸着鼻子，霸道的说道，“我不准你走！嘶……不准你去毛利！也不准你跟那小浪蹄子在一起！我不管！就是不准！”
你不准有什么用？觉得好笑，我替哭花脸的男人擦了擦泪水，“乖，别任性了……”
环在我腰间的胳膊一紧，香泠把脑袋又埋到我怀里，一边啜泣一边说，“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人呐！”
感觉男人的泪水浸湿我的衣襟，拥着他，我既感慨，又觉得惆怅。
皇命已下，我最终还是会和两个男人分别，不管现在选择谁，到时都是一场空，何必呢……何必为此纠缠不休。
“香泠，我对不起你，但更对不起桃红，我对他有愧……我离开以后，请你代我照顾他，不为别的，这是替我赔给他的……”轻轻拍打着男人的后背，我仰头看着惨白的天空，为何天气如此晴好，而这边的角落却依然乌云密布。
“不要！我才不！你若想赔给他什么就自己去做！你要是走了，我就天天欺负他！你看不惯！那你就留下来！”
“噗……呵呵。”任性的话让人忍俊，我摸摸男人的脸庞，替他拂开几缕乌发，望着男人水汪汪的眼睛，柔声道，“听话，别那么孩子气，不然我走也不放心。”
许是温柔的语气又触动男人的伤心处，好不容易快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不放心我你就留下来啊！你要是走了，我还不知道要犯多大的错呢！你觉得对不起他，要我照顾他，作为赔罪，那我呢？你对不起我的地方，你拿什么赔？”
是啊……赔不起呢……
“呵呵……我早就该知道赔不起了，真是的，当初不招惹你该有多好……”明明是被他勾引在先，可我知道男人的脾气……所以只能后悔自己当初一时动摇，“招惹”上了这个冤家。
扶额感叹着，那边厢的男人听了不依，一边哽咽一边抓着我的衣服要我说清楚，看不等我回答，小花园里又来了意想不到的人。
“贵妃午安，雅彦大人午安。”来人一头黄毛，身着毛利的蓝色大衣，是艾利森的随侍。
见我和香泠在一起，她并没有惊讶，而是彬彬有礼的向我俩问好。
看来她也知道我们那些事，那么我也不用继续装哑，礼貌的回道，“谈不上什么大人，您不必如此客气。”
“哼，你找我们做什么？”充满敌意，男人根本不顾自己哭花的妆容，侧过脸很是防备的瞪着她，双臂抱得我紧紧的，像是怕人抢了去。
“不，卑职只是来找雅彦大人的。”淡然的语气透着股疏远，女人的眼睛眨了眨，蓝色的眸子不带任何感情。
找我？诧异的看向香泠，男人也是不解。
“找她做什么？！”
“敝国画师和贵国画师正在碧湖边上赛画，需要借雅彦大人一用，您请。”恭敬的倾身，女人这些到位的礼数让人没法贸然拒绝。
“画师赛画？！那找你作甚？”狐疑的大量了那人几眼，香泠小声嘀咕。
伸手抚了把男人的面颊，我抿嘴露出一丝浅笑，“不知道，是祸躲不过，我去一下，你记得……别再刁难桃红了。”
“哼！你就想着他。”男人又嘟起小红嘴，一脸不高兴。
“乖……我最爱你了。”迟疑了片刻，那句肉麻无比的情话还是说出了口，我没法告诉香泠自己心里的不安，我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也许这次表白，是我第一次说给他听，也是最后一次。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红颜妒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