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善兄恶弟 ...

  •   九三年春天,王财贵和表哥李泉从偏僻.贫困的家乡,翻山越岭.千里迢迢的去大城市沪城打工。
      当时,他们才十六七岁。本想苦干上两三年,等赚到一些钱再回来。盖起几间大瓦房让乡亲们看看。也算是出人头地了。
      起先他俩在同一家工程队干活。李泉为人忠厚实诚,能吃苦耐劳。加班加点埋头工作。受到包工头的赏识。每月工资收入都比一般人高一些。
      可是王财贵,由于从小受他爹娘过深的宠惯和不正当的教育,养成了好吃懒做与手脚不干净的恶习。
      其实表哥李泉,最不放心的就是他这些小偷小摸的坏毛病。
      在出来的路上,就苦口婆心的对他劝导,希望他日后能改一改。
      可他总是虚心接受,屡教不改。在工程队干了不长时间,就因为盗卖脚手架钢管和扣件,被解雇了。
      后来,李泉工作之余又为他介绍了几个单位。因为他盗窃工地上电缆和电动机,时间不长又被辞退。
      没有工作,就没有经济来源。虽说表哥经常带些钱给他用,但是满足不了他吃喝玩乐的用度。
      大城市里的灯红酒绿,花街柳市对他有着极大的诱惑。他欲望得到这种享受,
      可是因为手头缺钱,却经常使他可望而不可即。
      穷极无聊中,他结识了街头九流人物,又干起了盗窃,诈骗,打劫之类的勾当。
      从此他如鱼得水,有了用武之地。搞到钱,就在外边荒淫无度,酗酒滋事。
      把钱挥霍光了就露宿街头,讨些残羹冷炙来填肚子。过着流浪汉的日子。
      由于结交的都是些狐鼠之徒,薮中荆曲。再加上从事行当的狎练,他变的更加卑鄙龌龊。成了当地公安派出所出入的“常客”。
      打那以后,他与表哥也很少联系。李泉熬心费力的到处找他,也见不到他的踪迹。......。

      午夜之后,繁华的城市也安静了许多。
      那些激情闪耀的,带有音响的霓虹灯,已经熄灭了不少。只有少数的还在寂静,疲倦的晃烁着。
      城边的工地上寂渺无声,秋高气爽,风清月皎。
      工棚的窗口内,洒满月光。微风佛动的蚊帐里,李泉已经进入了梦乡。
      为了赶任务,近几天工地上特别忙。每天都要干上十多个小时。他很疲倦。
      睡梦中,他显得神采奕奕,耳红面赤带着甜蜜的微笑。
      ......仿佛是走在家乡的大山里,阳光明媚,惠风和畅 。到处盛开着艳丽的花朵。鸟儿在互应的叫着。
      花丛中忽然出现一位背着背篓的采药姑娘。年芳十八九岁,约一米六多的身高。上身穿着蛋黄色的短袖衬衣,浅蓝色裤子系在衬衣外面,显示出那挺拔而柔曲的身段。
      藕色的方口带袢布鞋。一身素雅淡装,更衬托了她那白润无暇的腻嫩皮肤。
      风采活泼的马尾小辨高高的扎在脑后。跟着身体的转动,那柔滑亮丽的马尾小辨也随之扭动着舞姿。
      卷曲的留海之下无疑的蛋型脸。两叶乌黑的月牙眉。
      一双明涵般的大眼睛不时地忽闪着那善良而动人的长睫毛。
      削直而光洁的鼻梁。红润反光的上下唇一笑时,露出两个甜蜜的小酒窝和那洁白如玉,整齐而晶亮的牙齿。她那纤条而丰满,优美曲线构成的,令人失魂落魄的形体美!
      “你是雅娃?!你是我的雅娃啊!”李泉惊喜欲狂连声喊道。
      她嫣然一笑,娓娓动听的语韵“李泉哥,你说两三年就回来,为什么让我等上六年多啊?”说着向他飞跑过来。迫不及待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她,幽黑闪亮,带有花露香味的秀发,横浮在他的脸上。
      她,隆起而富有弹性的胸,依贴在他的心口上。
      他紧紧的搂住那软玉温香,由于用力过猛她在微微呻吟。
      她抬起头来挣脱双手,用那纤细,柔嫩的手指捧着他的两腮。撩起那楚楚可怜的长睫毛,秋波盈盈的看着他。踮起脚,把那柔温,娇艳的红唇靠近了他。然后又慢慢的落下了长睫毛。
      心有灵犀一点通,暴风骤雨般的吻爱;倾透着,搓揉着她那悴嫩柔软的红唇。
      她双臂交叉在他的颈后,温柔的手指,捻摩着他的两只耳垂。
      她用那水红的,带有醇香汁液的舌尖,润浴着他干涸的嘴边。......
      “李泉!你不睡觉,在干什么啊!?”
      旁边床上沉睡中的同事被他恩——恩——的接吻声闹醒了。
      李泉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正紧紧的搂着枕头在吻!脸上一阵发热。
      他坐起身来,仰望着皎洁的月亮。月亮慢慢变成了雅娃的蛋形脸。
      那桃羞杏让之容貌,时而撩起云纱,时而露出面孔。仿佛在羞怯的看着他。
      此刻,李泉的心中又激起那莼鲈之思,荡漾起那儿女情长。
      他低头摸摸身上的白衬衣,这衬衣是雅娃一针一钱的亲手给他缝的。已经穿了六年多还舍不得丢弃。缝缝补补,洗洗捞捞一直贴在他身上。
      雅娃是李泉同庄,倪家的姑娘。爹娘40多岁上才有她,爱如掌上明珠。家里祖祖辈辈行医。日子过的比起一般乡民要好些。
      可是老天爷不让人称心!就在雅娃刚满周岁那一天,她娘采药时不慎坠落山谷身亡,撇下了还在吃奶的雅娃。
      从此,爹用米汤一口一口的喂她。走一步.抱一步,上山采药,出诊都把她背在背上。三四岁就教她认字,读医书。雅娃生来聪明伶俐,敏而好学。十二三岁时就完全掌握了爹的医术,能独立行医了。
      她深知爹抚养她长大很不容易,十分孝敬。见爹的年纪越来越大。爬山采药之事就全揽下来。就连日常家务活也不轻易让爹动手。一有空闲,就陪着爹说说话,给他锤锤背捏捏肩,剪剪手指甲,脚趾甲。
      雅娃的爹自幼念过几年私塾,写的一手好字。
      逢年过节,红白喜事,乡亲们都请他帮帮忙,写写画画。
      爹一辈子少言寡语,但心地善良。行医看病时从不计较人家给钱多少。遇到家境稍于贫寒的就不收钱,还是尽心尽意的治病救人。
      雅娃的爹和李泉的爹是结拜好友。两人也是十里八村的德高望重之人。
      李泉爹是西山坡的村长,正直稳重,足智多谋。哪家有个为难的事情,都喜欢找他商量商量,拿个主意。
      李泉本是兄弟两个,没有姐妹。他上面还有个哥哥在九岁时下河洗澡溺水死了。所以也是家里的独苗。
      从小长的眉清目秀,庄上的人都喜欢他。再加上父亲对他言传身教,到少年来更是冰魂雪魄,材德兼备 。
      雅娃的爹也特别喜欢李泉这孩子,一提到他总是赞不绝口。
      老兄弟俩在一次喝酒的时候,提起了孩子的婚姻之事,异口同韵的给李泉和雅娃定下了婚。
      那年李泉才十四岁,雅娃才十二岁。
      李泉仰望夜空,归心似箭。
      是啊,已经出来六年多了。由于家乡山遥路远,不通车不通电。连封信都没法寄到。
      这么长的时间,相互杳无音信。
      他思念家乡的水秀山明,虽说是深山僻壤,但处处洋溢着自然生态的情韵。
      他思念爹娘思念家乡的父老乡亲,他更思念他的雅娃。
      他不由的抓起挂在胸前的绿色玉坠,把它紧紧的贴在脸上。仿佛嗅到了雅娃身上的芳香和乳甜气息。
      这玉坠原来挂在雅娃的胸前,是雅娃爹花四百八十块钱给女儿求的护身符。临别时雅娃送给了李泉。说是“能保佑他平平安安的归来。”
      李泉不然早两年就回家了,是为了表弟而耽误的。自从分开后没几天就见不到表弟的人。他最怕的就是表弟在外边不学好。他后悔自己这个做表哥的,没引导好表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为此时常感到疚心疾首。
      每逢休息日,他就出去打听表弟的消息。可都是往返徒劳,毫无线索。
      九五年四月的一天,他无意中在报纸上看到《外流人员王财贵因诈骗妇女钱财被判刑两年》。这才立即去劳改农场探望表弟。
      见到表弟后他痛入心脾,隔着铁窗涕泪纵横。
      他语重心沉的化导表弟“在服刑期间要好好接受改造,出来后一定要改过自新。家乡的爹娘还等着我们早点回去呢。”
      对李泉的药石之言,王财贵当时满口应着,也表示要痛悔前非。
      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后来还是因为在劳改所里好逸恶劳,谋划外逃等行为,又被加刑六个月。
      九七年秋天,就是王财贵刑满释放那一天,李泉与包工头说情,把他又接回了工地。安排在钢筋班工作。心想把表弟放在眼皮底下看着,经常督促他上进,必然要好些。
      李泉在钢筋班做领班已有三年多时间。包工头十分赞赏他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方法。
      自他上任以来,工地上钢筋的利用率提高了百分之十五。在确保工程质量前题下,李泉坚持节约为原则。力求大材大用,小材小用。杜绝了浪费现象。
      在钢材场地管理上;他着人轮流在夜间值班,控制了拾荒者盗取事件。
      为此,他的工资与奖金提到每月一千多元。逢年过节的,还少不了红包进得。
      他估计表弟这几年没余下什么钱。也想多干上两三年,等回去后帮助表弟把房子盖起来。
      王财贵在钢筋班依旧老样子,干活磨磨蹭蹭,心不在焉。无论白天黑夜乘李泉一个大意,就偷跑出去,酗酒作乐。李泉给他六百块钱做一个月的生活费,三.四天就花尽了。
      第五天上午在班上,他和李泉说“头晕的厉害,想回宿舍休息一会。”
      李泉要领他去医院看看,被他拒绝,说是“休息一会就好。”装腔作态的搭拉着脑袋回宿舍去了。
      黄昏时分,同事们三五成群的都下班走了,李泉准备整理一下工作现场再回去。忽然有人急匆匆的跑来报告 “宿舍被盗了!”
      李泉连忙跑回去,只见宿舍里一遍狼籍。衣物扔的满地都是,所有的箱包都翻了个底朝天。表弟也失踪了。宿舍里十二个人共丢失现金六千三百多元,衣物十七件。
      大伙怨声载道,都指责李泉不该引狼入室。李泉无话可说,只得答应赔偿所有的损失。
      好在公用保险箱还没被打开,就是万幸了。
      这件事的发生,使李泉对表弟再次丧失希望。他感觉到这个人是无可救药。打算尽快把他带回老家。也许在农村里要安稳些。
      可是他这一走浪迹萍踪,又到哪能找的到他呢?李泉黯然神伤。

      自从表弟盗窃宿舍后出走,到眼下又是近两年时间。
      这段时间里,李泉时常到街头巷尾寻消问息,可是始终没有收获。
      他估计表弟已经流窜到外地。如果是这样,那就更难以寻找。
      寂静的夜空,已是月落星沉,远处传来几声鸡叫,狗咬的声音。李泉在细听,这声音对他产生了强大吸引力。仿佛是来自家乡的召唤。
      他叹了口气,仰望着夜空自言自语道“是该回家的时候了!”
      几天后,李泉辞掉了工作,告别了同事,带着行李来到沪城火车站。迫不及待的想买张去广营的车票,立即上路。可是去广营的车票已经卖到了后天。
      售票员建议他“如果着急的话,可先买票到宁都,(宁都距沪城190公里,是回家路过的第一站。)然后在宁都再买去广营的票,可能要好买的多,因为宁都也发车去广营。”
      李泉回家心切,决定就这样办。当时就上了去宁都的车。
      到了宁都已是中午时分。还不错,果真顺利买到了当天下午开往广营的车票。
      他心里感到塌实。距发车时间还有五六个小时,打算在宁都随便观光观光。
      李泉背着行李走出了火车站。
      这大城市也令他羡慕;林立的摩天大楼,繁华的街道,商场内包罗万象,琳琅满目。热闹的人群身着红飞翠舞,争奇斗艳的服装。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
      他心里盘算着,等盖好了房子,婚姻大事办定后,也把雅娃爷俩和父母,一起带到大城市来玩玩。让他们也感受一下城市的生活。
      离车站不远的人民公园,幽静风轻的林茵小道,碧波荡漾的湖水使人爽心豁目。
      湖边的石凳上坐着几对青年情侣,风情月意 .缠缠绵绵,勾起了李泉的红豆相思。
      他坚信如果雅娃穿上一套好衣服,稍微打扮一下,要比眼前的城市姑娘还要漂亮的多。
      自古美人出乡村吗,李泉的神态显出几分自豪。
      忽然,前面传来撕心扯肺的呼救声,他神情一振!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酷似表弟在呼救?!
      他急忙跑过去,一看真的是王财贵。正被五六个横眉竖眼的汉子棍打脚踢。
      几个汉子一边打,一边边骂道“ 不还钱,老子今天就废了你个狗日的!”
      王财贵绻身在地上,抱头滚动着喊救命。
      李泉闪身扑了过去,护着王财贵的身体回头历声说“别打了!他欠你们多少钱我来还!”
      王财贵如同捞到救命稻草,扯着李泉衣角惊叫起来“李泉!李泉救我!”
      几个汉子停住手脚,其中一个汉子用棍子指着李泉说“三千四百块你还了,老子就饶他一命”。
      李泉抬头看了看马路对面不远处的银行大楼说“你们等一会,我去银行拿了钱就回来带人”。
      几个汉子表示同意,叫李泉快去快来!王财贵暂时留在原地。
      其实李泉并不是去银行取钱。因为他身上零用的钱不足三千块,必需找个安全的地方,再从行李包里取出一部分钱。所以他选择了银行的洗手间。
      李泉赎回王财贵后,带着他在附近医院,做了个检查。好在没有伤筋动骨,身上只是几处皮下伤。
      包扎了伤口后,李泉问起刚才的事。才知道王财贵是打麻将欠了他们三千多块钱。由于没钱还,到处躲藏。谁知今天被逮了个正着。
      李泉找了家饭店,点了几个可口的菜和一瓶酒,与表弟对面坐着。说真话他在外六年时间,从来舍不得进饭店吃饭。这也是为了表弟。
      吃饭时谈起要带表弟回家的事。王财贵起先不愿意,后来听说要给他两万块钱盖房子,也就同意了。
      可是,对于表哥语重心长的劝导,他却无动于衷。觉得是老生常谈,皱起眉头很不耐烦的说了声“我知,知道拉”。见他这个样子,李泉无奈的摇了摇头。

      列车如脱弓的箭,朝着广营方向急驶。李泉抱着行李望着窗外,远处的山脉和高压线铁塔在慢慢旋转。近处的田野和房屋,都呈现横向的线条状飞向车后。
      一想起三四天后就要到家了,他就心潮澎湃。同时,又参伍错纵的夹带着一些忐忑不安的感觉。好象有不祥之事即将发生。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他回头看了看表弟,见他嘴里叼着香烟,正转动着小眼珠,伸头引颈的满车厢张望。不知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这六年你和家里有过联系吗?”李泉问。
      王财贵正经一下说“没——法联系”
      “是啊!六年多时间与家乡音问两绝。不知家乡有没有变化?不知家乡的亲人可好?”李泉在喃喃自语。
      第三天中午火车到了广营车站。出站后两人先去长途汽车站,打算把汽车票买好后再做其它事情。
      还算顺利,买到了当天下午13;20去柠县的汽车票。
      广营到柠县大概有两百多公里的盘山公路。估计天黑的时候就能到柠县。然后在柠县住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过江,再步行六十公里的山路,就能到西山坡村了。
      因为时间不宽余,李泉建议简单的吃个午饭就上车,等到了柠县再好好的吃一顿。
      王财贵听了却满腹牢骚,嘟哝道“喝点酒,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李泉只得又给他买了瓶酒。看着表弟一天几遍酒,李泉担心起来“如果这样下去,往后又怎能过的好?!
      长途汽车行驶在盘山公路上,眼前的高山峻岭,绵绵不绝。山坡上的树木与竹林,弯曲的羊肠石阶小道,还有路边那些戴斗笠和背背篓的行人,尤其是同车老乡与他言语中的乡音。使他感触到了家乡的气息,家乡的情韵。感触到了家乡的温暖和亲切。
      他好像一个饱经雨僝风僽的孩子,又回投到母亲的怀抱,觉得那样的温暖、安祥和幸福......

      十月的夜晚,皓月千里,呵护着它面前的山峦.河流及小县城。
      旅馆的竹楼上,王财贵因酒喝多了正鼾声如雷。
      凉爽的风,不时的吻着李泉的脸。他没有丝毫睡意。放好了行李,站在窗前眶望月光下的瑰景。
      也许是因为快到家的缘故,他的心里在感慨激昂。
      在山的那边,他仿佛看到了西山坡村,那万赖俱寂的山村夜晚。看到了爹娘已经入睡,他们睡得那么安详。仿佛看到了正在沉睡中的雅娃。
      一缕青丝横拂在她那花容月貌般的脸蛋上,马尾小辨文静的偎贴在一旁。美丽的长睫毛覆盖在下眼皮上面。亮丽削直的鼻梁下,那腻嫩反光的红唇偶尔撅动一下,伴随着一两声舒适的“恩-恩-”声,随后又沉入梦乡。酝红的双腮。洁白的耳旁和颈侧浮现着弯弯的鬓丝。润滑而光洁的两肢手臂,一肢放在胸前那隆起的,令人心潮波动的胸脯上。另一肢却弯曲在耳旁,裸露出她娇嫩,细腻的腋下部位。
      由于她粉红色的圆领无袖睡衣不够长,那神秘而激人心动的脐眼出现在睡衣与睡裤之间的空缺处,点缀着她那白润细滑的小腹。仿佛无暇的白玉上镶了一颗美丽的翡翠。果绿色的睡裤孕现出她修长迷人的双腿。一对白嫩而娇致的小脚丫,时而相互依擦两下。
      她入睡中的温香艳玉,充分显示出那纤条而丰满,优美曲线构成的,令人失魂落魄的形体美。同时也散发出让人迷醉的花粉香味和少女身上特有的乳甜气息。
      真可谓是艳色绝世的睡中美人!
      李泉此时神魂漂浮,感到心脏在怦怦的乱蹦,浑身在充血。他低下头看看自己,觉得十分羞意! 脸上又是一阵发热。
      突然,一块黑云遮住朗朗秋月,眼前瞬间暗了下来。身后一阵凉风吹的李泉神湛骨寒。他心里那种忐忑不安的感觉又一次出现。如同急杵捣心!
      “难道真的会出什么事情?!”李泉有些紧张,他担心起亲人的安危。回头看了看王财贵还在呼呼鼾睡。
      他自我安慰的想,也许是近乡情怯的原故吧。
      早上,他们从旅馆出来,已经快八点钟。
      李泉拿出昨晚上准备好的两万块钱,递给王财贵说“这钱只能用于盖房子,千万不能糟践了!”
      王财贵低头看着两扎钱,喜的心痒难挠,咧开嘴“恩,恩”的应着声。
      他似乎觉得李泉这钱应该给他,连声谢谢也没说,更不用说以后能还拉。
      不过李泉也知道他不会还,也没指望他还。
      柠县这个小城。六年多来没什么变化。一条街不足两百米长。除了赶集,平时连行人都很少。
      县政府有一栋二层小楼,其余都是陈旧的平房和竹楼。几家店面皆显得门庭冷落。
      在一家小食埔,他俩吃了些麻辣汤和糍粑。又预备了些干粮带着上路。因为这几十里的山路没有吃饭的地方。
      临走时李泉看了看王财贵脚上的鞋,从身上掏了些钱说“昨晚你喝醉后我给你脱鞋时,见你的鞋底磨通了,快去买双新鞋换上吧。”
      王财贵听后眼珠一转,接过钱就走了。
      过了一会他回来时,却一手提着个小塑料袋,一手拿着一瓶酒。朝着李泉扬了扬那塑料袋,嬉皮笑脸的说“李泉,我——给你买了一只家乡特有菜‘口——水鸡’”
      李泉生气的问“不是叫你买鞋的吗?!”
      王财贵两手一瘫说“没——有我穿的鞋码!”
      随后他从衣兜里又掏出一包烟说“剩了点钱我买了香烟。”
      李泉,双眉紧锁瞥了他一眼说“我倒不信你那四十码的鞋这么难买!”
      说着他走到鞋店就给他重买了一双。
      李泉的意思是;到了家乡,要使表弟体面一些。
      过了江,顺着小路步步登高,渐渐行入大山里,这就是阻隔他们与家乡联系的大山。
      六十里山路,崎岖又陡险,幽寂又延深。时而树木稠暗,秋叶飘零。时而秃山裸岩,依壁走崖。
      行之中午时分不免有些饥渴乏力。俩人找了一处泉水坐下来歇歇,顺便吃点东西。
      王财贵巴巴劫劫的打开塑料袋,狠塞了两大块鸡肉到嘴里,灌了一口酒。
      一伸头一瞪眼吞了下去说“恩!李泉,快来尝尝家—乡的口味,真——不错。”
      李泉遥遥头,取下背上的行李依在身后。他舀了点泉水,拿出干粮来,边吃边解着衣扣。乘着凉风爽爽身上的汗。
      塑料袋里的“口水鸡”被王财贵一人狼飧虎咽的吃个精光。连卤汁都倒进了嘴里。一瓶酒多亏李泉拦住,剩了半瓶。
      他擦擦嘴,一伸脖打了两饱嗝后点上一支香烟,顺手折了一根身边的小荆刺,依着树剔起牙来。
      忽然,他那目光盯住李泉身后的行李,心里在纳闷;这行李里究竟有什么宝贝?使的李泉一路上总是不离身?连晚上睡觉都枕在头下面?
      他估磨;按六年时间算,李泉也就攒下四五万块钱?除去给自己的两万,最多还剩个两三万块。也不至于令他如此谨慎。难不成这行李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王财贵那小眼珠在滴溜溜的打转。
      吃饱后歇了一会,他俩继续赶路。
      走了不大工夫,忽然天色暗了下来,风也凉了许多。漫天乌云夹带着烁烁的闪电,远处传来轰轰的雷声。
      李泉抬头一看说“要下雨拉!加紧走,找个能避雨的地方再休息。”
      说话间,风越刮越大,雷越响越近。狂风里先是稀疏的大雨点,敲击着岩石发出啪啪的响声,紧接着就是急骤的大雨瓢泼而下。
      他俩正好行之秃岭之上。无遮无挡,只得弓起腰顶着风雨向前面的林子跑去,等跑到林子已成了落汤鸡。
      由于雨大风大,树底下也无处躲避。俩人蹲圈着身子靠着树干,不停的用手抹着脸上的雨水。衣服全湿透了,一阵阵的打着寒战。
      狂风暴雨下了半个多小时后,稍微小了一些。可是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身上越来越冷。
      忽然王财贵一振,“哎-”了一声,好象想起了什么。
      说“李——李泉,我们从,从家里出来的——时,时候,看到一个破山——神庙,好象就在离——这不,不不不远的地——方。”因为冷他牙齿打颤,说话更加费劲。
      李泉想“对啊!破山神庙就在前面,有条叉路向里一拐就到了。不如去那里避避雨,把湿衣服换换。何必在这风雨凄凄的。”
      两人随即起身,顶着雨直奔那山神庙。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