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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番外 ...

  •   现在是下午两点钟,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外边的太阳足以让衣服蒸干,成片的棕榈树奇异得没有被晒得蔫头耷脑,不过酒店外的游客却是少得可怜,除了偶尔有旅行大巴放出一批游客,迅速闪进对面的宾馆以外。
      安妮百无聊赖,腿边的细沙已经冲干净了,身边除了一头睡觉的懒猪和随兴买的几个圆滚滚的椰子,被她赤着脚踢来踢去发出的咕噜声,一切静得出奇。不过,她知道这一带,到了晚间,活动才真正开始,四面八方的游客会从不同的角落涌出来,喝酒、吃烧烤、打牌、泡温泉,每个游客都会将积攒的辛劳挥洒个精光。
      房间因为装了中央空调,所以格外的惬意。安妮爬上床,陷入舒适的被褥中,睡不着,又不甘心,摇了摇身边的懒猪,“柯亦洛,我看电视会不会吵你?”
      柯亦洛掀开一只眼睛,懒懒的道:“看什么电视。”拽她躺一边,“安安,明天去看人妖表演吧。”
      “你不是说那在兴隆吗?”
      “开车半天也就到了。”
      安妮扑哧一声笑起来,“其实你化化妆,也能上去走几圈,我保证没人怀疑。”
      “呆腻了,想吵架是吧。”柯亦洛清醒了,一把将她掀到身下,身体蹭上来,手一点也不老实的摩挲着她的腰际,额头抵着她的,原本是狠狠地吻上来,到了唇边却转成了若有似无的纠缠,温情的磨了好一会,亲密得好像胸腔里的每一丝心跳,每一次呼吸都能传入耳膜。
      从他额际垂下来的发梢弄得她脸颊有点痒,安妮被缠得有点烦了,就算大橱提着菜刀,也没有一个劲按着砧板上的鱼,不动刀吧?掀起他的套头衫便往上扯,柯亦洛的头颅很不幸的被这份焦急网在了衣服中,当他和上衣搏斗的时候,不由郁闷地想以后不穿这种寄带子的运动装了,免得被勒死在床上,别人还误以为SM玩出了格。
      安妮呵呵的笑,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略带快意的把手潜入他身下的衣服,皮肤细腻得不太像一个男孩子,下方略微明显的腹肌不由让人感叹一个好动的孩子是多么招人喜爱。
      柯亦洛剥下上衣,发现一个淑女情色的眼神是多么含蓄隐晦,至少不能算眼冒绿光,心底多少有点畅快,来到她的肩胛骨边,亲昵的咬噬着,一路向下,烙铁一般,虽然暖到心悸,却没有多少情欲在里面,像是一只小兽,稚拙的蹭来蹭去,闹着玩。安妮的脚踩在他的小腿上,茸茸的汗毛,还有一道细细的疤痕,好在无论多严重的伤,都不能阻止他现在的活蹦乱跳,安妮调侃道:“柯亦洛,你不是游了一个上午,嚷着喊累吗?现在不累了?”
      柯亦洛望着她,狭长的瞳仁掠过一层笑意,“刚不是睡了会吗,是谁在屋里转来转去,闲得无聊,爬我这来找乐子的?”
      “以你的推断,我跟你做这事是因为闲得无聊。”安妮瞪着他道,“你卖力气,就为了陪我消遣?那你成什么人了呀,搁我这,真太屈才了。”
      “你别编派着骂我,我都闹不明白怎么斗嘴的时候,你特精神,一叫你出去玩,就浑身没劲。”
      安妮贴在他耳边道:“ 柯亦洛,你有没有发现自己讨厌在哪了,嘴巴坏得要命,我打你一下,你就要还回来,我骂你一句,你一定要回我一句,你身为一个男的,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谦让呢。”
      “我干嘛要谦让?你比我大,你怎么不让着我啊?我要再谦让,还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安妮又好气又好笑地堵住他薄薄的两片嘴唇,免得他继续发挥下去。目光触及他眼角淡淡的印痕,不知是难过,还是后怕,要不是那辆货车上装载的树减轻了冲击的力度,他也不可能幸免于难了,陆亦薇考虑到他身心受创,虽然她不知道这词用在这么没心没肺人的身上是否合适,但至少一个多月的假算是批下来,浪费在斗嘴上是不是太可惜了?

      在床上闹了一个下午,力气消耗殆尽,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会。起来时,安妮一身的热汗,重新爬起来冲凉,半是愉悦的想这小子兴奋起来挺可怕的,犹如一根划着的火柴掉进了一地的汽油里,不燃烧殆尽,你不能指望它自动熄灭,不过配合了他的要求,他还是挺乖的。柯亦洛在玻璃隔层外拼命敲门,死活要加入进来,等她出来把头发吹干的时候,某个人还在里面磨蹭。
      安妮站到窗前,北面的宾馆显然又迎来了一批游客,虽然档次要差一些,但看的出来,每个进店的人都一脸兴奋,鲜少有舟车劳顿的疲倦。目光跳回自己酒店的南面,二楼露天的游泳池边,人开始逐渐增多,安妮忽然高兴的发现自己昨天挖掘到的帅哥又出现了,短短的头发,不知是不是刚才水里出来,凌乱到一种颓废的美,走路的姿势特别稳健,眼睛异常漂亮。见他手里拿着两瓶冰镇矿泉水走向躺椅那边,安妮嘴角弯起弧度,心想男人长成这样,简直是一种罪孽嘛,他该不是推销饮料的吧,前天也见他拿着两瓶柠檬茶呢。
      躺椅上有个女人,戴着个墨镜,睡得很是惬意,当那个男的走过来时,女人朝桌子上指了一下,男的拿起玻璃杯,桌子放了不少杯果汁,有几瓶看起来好像是酒,男的好像在调酒,手法看起来挺娴熟。安妮心底哀叹,这么好看的调酒师,她在进店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
      柯亦洛出来时,看见她正杵在窗边,一个精巧的望远镜拿在手里,一幅专心致志的样子,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意,他当然清楚她看的那个方向是游泳池,“我怎么没发觉你还有这样的恶趣味。”
      安妮呵呵的干笑两声,离开窗边,一下子摔进床里,仰面感叹道:“酒店好,连员工都精致啊。”
      柯亦洛走到窗边,眯起眼睛,向下看了一会,跟着嘲弄了一句:“你不是看上那调酒的了吧。”
      “咦,原来你的眼光跟我一样啊,峥嵘一现,很出挑吧?”
      “鬼才跟你眼光一样。”柯亦洛一把将赖在床上的安妮捞起来,“出去吃点东西。”
      “我要吃烧烤。”安妮兴奋的跳起来。
      “不是说好了吃海鲜火锅吗。”柯亦洛可疑的看着她一脸的兴致勃勃。
      “海鲜吃多了,会拉肚子。”安妮理由充足。
      “笑话!要拉你早拉了,吃了一个多星期,我也没见你犯病呀!”柯亦洛见她提上包,一幅整装待发的样子。
      “我请你,你罗嗦什么。”她牵起他的手,哄孩子一样。
      “你是不是想凑那遮阳伞下面呀?”柯亦洛要是反应不过来,就成傻子了,烧烤离游泳池不远,有人还能色胆包天成这样?
      “我好奇不行吗,反正也无聊,我带你一块去。”
      “你不带,我也会去。”柯亦洛觉得她这基本上是一句废话。
      “去喝一杯,不碍事吧?看那男的穿的衣服,不像酒店员工。”
      “靠!泳装能算衣服吗?”柯亦洛觉得好笑,这哥们要早上出现,保不准她早上也能搁泳池里耗上半天,而不是跑去挖什么贝壳。

      两个人一前一后凑到那把遮阳伞下面。安妮推了柯亦洛一下,柯亦洛斜睨了她一眼,看了看桌子上摆的东西,轻松的道:“能不能给我调一杯郁金桔?”
      男子抬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随兴拿起了橘子汁,动作倒没那么情愿。
      躺椅上的女人听见了,吃吃的笑,拿下墨镜,饶有兴趣的望着这一幕。安妮看见那女子手上戴着一个墨绿色的玉镯,白皙瘦削的手腕,古朴,素净的玉镯,透着说不出的一种韵味,沉静而又优雅。
      张含青坐起来正正经经的道:“我也要一杯郁金桔。”
      勒诺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看了旁边刚调好的木瓜椰奶露,不紧不慢的道:“你是不是成心凑热闹?一整天没精打采的,这会回光返照了?”
      “你要不要?”张含青细细看了一眼柯亦洛身后的安妮。安妮连忙点头,这女人真能揣摩人心思。
      “到那边要点橘子汁过来。”勒诺很自然将一个空杯子递到柯亦洛手里,柯亦洛当然不是习惯被别人指派的主,况且他也没想凑这来,所以空杯子又转到了安妮手上。安妮接了杯子,很自觉地往酒店走,“嗯,两杯多少钱?我要在哪付账呢?”
      这时张含青在几个人的身后肆无忌惮的笑出了声。安妮心想是不是误会了?

      勒诺在调配饮料的时候,几个人已经凑成了一桌,他抬头看了身边两个人,就这么凑上来的还真是少有。
      张含青表情愉悦,鲜少见过男孩子将粉色穿得这么出彩的,看衣着,也知道不是一般家庭的小孩,“你们来这里多久了?”
      “一个星期。”安妮因为误会,脸有点烫,不过热络起来,起先的尴尬便一扫而空,她觉得眼前的女子好像很欢迎他们,不,也许该说挺喜欢热闹。
      “噢,今晚终于可以凑成一个牌桌了。”张含青自言自语,语调轻松,却毋庸置疑的替众人都做了个安排。
      “我们还没吃饭。”安妮眼见柯亦洛一路沉默,眼神却往吃的那边飘,连忙道。
      “我也没吃。”张含青不客气的来了一句。
      安妮有点迷糊,弄不清这句潜台词的意思,她通常不是很能揣摩别人话语里隐含的意思,尤其是南方人的思路往往让她摸不着头脑,“那我请你?”
      “不带上这位吗?”张含青眼神往旁边抬了抬。
      安妮看向那位不怎么爱说话的帅哥,突然发现他有点沉闷,不像柯亦洛废话那么多,可以随心所欲的胡言乱语,其实她不太清楚柯亦洛也不是跟谁废话都多。“嗯,一起去?”安妮眼见那人默默地收着杯子,越发拘谨得有点不知所措。
      “呵呵,有吃的,他一定来的。”张含青在一边解释。
      “我去占个位子。”柯亦洛起身,他确实饿了,游了一个上午,外加下午的运动,肚子里的食物早消耗尽了。
      “你呆着,我拿衣服去。”勒诺终于说话了,音色很好听,但不怎么热络。安妮摸不清这人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等吃的时候,勒诺拿出一副牌,交到张含青手里,张含青看着没烤好的食物,“玩一会,谁赢了,谁挑吃的好不好?”
      安妮诧异这两人还真不是普通的默契,这女人刚说打牌,男的这么快就把牌拿来了,完全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你说说规则。”柯亦洛有了点兴趣,应该说一切游戏,他都能奉陪,他估计自家的那位,搞不好今晚一口都吃不上,这让他颇为幸灾乐祸,谁叫她往这凑呢。
      “扣除两张王,三个二,和一个A。”张含青漫不经心的将多余的牌抽走,“摸到红桃三的先出牌,对了,出的牌里必须有红桃三啊……你们住几号房呢?”
      “530,怎么了?”安妮奇怪的看着她,不是在说游戏规则吗,怎么跳到这上面来了?
      “哦,随口问问,我们离得不那么近。”张含青把多余的牌不知塞哪去了。
      “我们住825。”勒诺开口道。嘴角浮出一个奇怪的笑痕。
      柯亦洛冷不丁的哼了一声,却没有开口。安妮不知这几人干嘛这么莫测高深,让她察言观色好是辛苦。
      第一轮柯亦洛险胜,最先挑吃的,他拿起墨鱼仔很不客气地吃起来,另两位也可以挑鱿鱼串,安妮手里剩的牌最多,所以没道理吃东西,只能看这三人大快朵颐。
      第二轮张含青赢,她挑了个烤玉米,另两人含蓄的吃起了烤肉。安妮吞了口口水。第三轮她也没赢,她觉得自己坐得位置不好,不应该坐下风,饥饿的时候,即便两大帅哥将她夹在中间,也是一种自我摧残,崇高的追求总是建立在温饱上面,现在她很饿。第四轮还是一样,安妮第一次发现牌技烂会跟饥肠辘辘挂上钩,这跟不会种田的农民,吃不上馍是一个道理。
      柯亦洛盯了张含青一眼,以她的年龄,做这些,未免可恶到有点可爱了,再看自家那位一脸颓废认命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你要不要吃鲜虾串?”他慈悲的将手里的食物递到安妮面前,安妮瞪了他一眼,吃饱了,才想起来她吗?柯亦洛心中暗道,连牌都不会算,这能怪他吗?
      吃了东西,安妮打起了一点精神,一局结束,当然还是她输。
      勒诺很绅士的接过她手里的牌,坚决要帮她洗。安妮受宠若惊,空出两只手,纳闷之余,突然捉摸出一件事,“等等,你刚不是说,拿掉了一个A吗?我出K的时候,怎么会有第四张A压我呢?你是不是偷了牌啊?”她对着张含青疑惑道。
      勒诺洗牌的手僵了一僵,他还打算帮张掩饰过去,有些人做事喜欢随性而为,他也不好意思点破。
      张含青露齿而笑,孩子一样淘气,笑声居然一点也不弱,显然憋了许久,“你现在才发现啊?”
      安妮脸红红的,这女的怎么能藏牌呢?太赖皮了吧,旁边两个人都没瞧出来吗?她不好意思说别人,只好转向柯亦洛,“你知道吧?”
      柯亦洛装傻,“我怎么会知道。”
      勒诺笑了一笑,“很饿吗?要不要再叫点吃的?”
      安妮又好气,又好笑,“不玩了,我要吃烤鱼,大闸蟹、鲜贝串。”
      柯亦洛不咸不淡的冒出一句:“海鲜吃多了,会拉肚子。”
      安妮剜了他一眼,回去跟他慢慢算账,她不相信一个牌精会看不出来,简直是报私仇。结完账单,那个让安妮心有戚戚的帅哥走过来道:“请你们去做鱼疗好吗?”
      安妮接过他递来的票,这个只听说过,还没尝试过呢,“你们也去?”
      “不,我陪她回去休息。”勒诺没多作解释,“有机会再见。”
      “嗯。”安妮疑惑的望着他的背影,这么委婉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话可真少,不过好像也不是初见时那么冷漠嘛。安妮愉快的走到柯亦洛跟前,“我请你做鱼疗。”
      “明明是别人请我们好不好。”柯亦洛一点也不配合。
      “真没想到那个女人会藏牌,看起来很和善,不像会捉弄人的样子。”
      “那是因为你看谁都像好人。”
      “你是不是早知道了!要不然那时候,你哼什么呀,我知道你根本是公报私仇。”安妮追着柯亦洛想揪他一把,柯亦洛将包甩在身后,跑得比兔子还快。

      安妮换上泳装,高兴的潜下水,任由一群小鱼围了上来,酥酥的。麻麻的,很舒畅的感觉。大概泡的太久,柯亦洛把她捞上来时,她已经幸福得找不着北了,“柯亦洛。”她摇了摇他,“我发现皮肤真的变好了。”
      “你再泡也那样吧?能好到哪去?”柯亦洛摸了摸她的脑门,怀疑她是不是被温泉水蒸晕了。安妮乐陶陶的靠在他肩上,任由他拖着手走,夜深了,海风带来咸湿的气息,手心是温暖的感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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