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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暴力与温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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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一直忙到三月份才请上假,买票坐上车的时候,她托着下巴心想这次见面算什么呢?朋友相聚?还是旅游散心?现今这关系安妮觉得自己像引诱了阿历克的苔丝,可惜林暄不是她的卫希礼,柯亦洛也不是她的白瑞德,总结一点,还是不要对生活期望太多,善待自己,开心地度过每一天。
安妮坐完火车,坐汽车,到了市区刚将旅馆订下,还没休息一会,柯亦洛的电话便紧随而至,让她晚上十点半在军区西面围墙外的林荫道上等他。安妮心想怎么搞得跟特务接头一样?定什么时间不好,非定在晚上十点半?这小子就是喜欢不按常理出牌。
深夜,安妮跟个盗墓者一样守在路边,看了看表,十点半还不到。突然,柯亦洛不知从哪窜了出来,一把拽着她就跑,安妮人影都还没看清,人就被带出去老远,“喂!你跑什么?”
“我怕后面有人追我,当然要用跑的。”柯亦洛拽着她的手,一边跑,一边笑。
“啊?”安妮难以置信,“真的,假的?”她朝后望望,隐隐约约听到几声狗叫。安妮连忙跟他一道拼命往前奔,实在跟不上他的步伐,被拖拽得脚步踉跄,气喘得厉害,强烈要求停下来歇口气,“你……你在搞什么名堂?谁追你?”
“不是周末,请不了假,翻墙出来的。”柯亦洛在夜色下笑得眉目飞扬,好像觉得很刺激,很好玩。
安妮快晕过去了,“你这不是在当逃兵?”
柯亦洛懒懒地道:“算是吧?”
安妮已经无话可说了,这人个子看着见长,眉目变得更俊,怎么老像长不大呢?“你周末再请假出来不行吗?”
柯亦洛翘着嘴角道:“那还得再等上几天,喂!你定房间了没有?”
“定了。”安妮没好气地道。这叫什么事呀?眼里就没有一点纪律观念,还好意思来当兵?
“带我去吧,我都已经跑出来了,现在回去不是更容易被发现吗?”柯亦洛好像理由很充分。
安妮觉得自己像领个小孩过家家,早料到碰头会是这种情况,跟他在一起,心脏必须抗压耐磨。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宾馆的房间,门一关,安妮听见柯亦洛在背后高兴地哼了一句:“单间!”安妮皱着眉头,去开灯。柯亦洛突然将她圈进怀里,低头便去吻她,气息狂狷而又热烈,一边覆着她的双唇,一边轻车熟路摸到了重点。安妮被突袭搞得措手不及,虽然被吻得有点晕,却不忘了及时抬脚在他脚上盖印,柯亦洛纹丝不动。
安妮拿他没辙,没好气地道:“你把我千里迢迢招来,就为了这事?”
柯亦洛看着她,嘴角微微翘起,挂着一抹促狭的笑意,“安安,我想你,你不想我吗?”
安妮被他低沉的声音弄得头皮发麻,加上那深情款款的眼神,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这人就不知道收敛一点吗!这放电不是这么放的。她转过身,背对着他道:“我坐车都累死了,你别跟着添乱,赶紧睡觉,我呆会给你铺张床,你就睡地上好了。”
柯亦洛挑眉,迄今为止,未曾受过如此待遇,嘴角微扬,很是不屑,“睡地上?你觉得这可能吗?你不想我,何必跑这么远!”
他仿佛一语道破真谛,安妮觉得自己是自作孽,不可活。她连忙找地方坐下来,打算好好的、严肃的跟他谈谈他的理想、前途、人生问题,就算没话,也得找点话出来说说。
柯亦洛跟上去,突然将她抱起来,全然摔到了床上,跟着上来的还有一幅矫健的身躯。安妮暂时短路的思维里蹦出几个疑问,他怎么能轻松就将她扔了上来?是她瘦身瘦出了效果?还是他骨头里全是精华?
柯亦洛覆了上来,看她的眼神好比一只优雅的猫咪,撑着一双长长的手臂,低着头像是在盯着一道志在必得的美味佳肴,“坦白告诉你,我每天都在想着用什么姿势,怎么来欺负你。”从柯亦洛脖子上垂下来的项链在她眼前晃啊晃。安妮又开始头晕,怎么有人能将流氓的事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面不改色,心不跳?她脸色发烫,盯着他的眼神却变得热烈起来,弯起的唇角似笑非笑,神情有点暧,昧不清。
柯亦洛呆了一下,她这副表情太值得赞赏了。接下来好像是水到渠成的事,柯亦洛当然不相信有人能抵挡得了他的魅力。他开始动手帮她宽衣,动作娴熟得犹如庖丁解牛。
安妮躺在那,脑子还没全然乱掉,你情我愿的事,又不是第一次,何必半推半就呢?她承认她有点期待,对林暄的失望升级了这份希望,虽然最后也难免会要失望,但人生在世,哪能事事都要一个期待的结果呢?
可惜过程也不那么美妙,柯亦洛只差没将她分筋挫骨,动作急切狂乱,热情得令人难以招架,逼得她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安妮差点没中途叫停,这哪还有B市那晚心旌摇曳的半点情调?简直是个半兽人,如果就为了欣赏这张脸来受这份罪,也太不合算了,事情一完,安妮裹起被子郁闷的都懒得理他。
柯亦洛知道她在气什么,好像是简洁了点,直接了一点,鲁莽了一点。不过这也怨不得他,毕竟在这事上面他的简历也就寥寥一笔,实践才能出真知,可现在都在笼子里呆成兽了,谁还有心思在那里慢慢磨?大不了事后补偿,猿臂一伸执意将她拽过来,“安安,对不起。”
“你也好意思说?”安妮气消了一点,下意识的探出胳膊,一片姹紫嫣红,估计别的地方也一样,“我看你是得了狂犬症吧?”
柯亦洛扑哧一声笑出来,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比喻有点贴切,“这不怨我!”他调侃道,“谁让你这么久不来看我,你不知道部队里狼多肉少,我都半年多没开过荤了。”
安妮气得差点内伤,“你想说我是猪肉吗。”
柯亦洛笑,“这是你说的,我觉得你不能把自己跟它等同,本质上有点差别,你顶多也就是羊羔肉。”
安妮当即爬起来,伸手直接在柯亦洛白皙的脸上掐了一把,只有暴力革命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这家伙就是欠抽。
柯亦洛配合地痛呼一声,脸上现出一个清晰的手指印,打是亲,骂是爱,他觉得还蛮有情调的。
安妮刚睡安稳,柯亦洛又摸了上来。安妮吃惊的瞪着他,看来一岁年纪,一岁人,凭柯亦洛这份能耐,她今晚别想睡了,即便眼前的人确实秀色可餐,但为了自己的腰着想,安妮还是恳切地道:“祖宗,现在是中场休息,咱歇会成不?”
柯亦洛挑眉,貌似考虑的表情不可谓不生机勃勃,夜色般的眼眸含着十足的自信和笃定,他觉得自己的好意不容拒绝,否则在别人,是一种损失,所以他淡淡地道:“你歇你的,我自己来就好。”
安妮差点没笑出声,这实在不是幽默的地方,尽管这家伙未必是在幽默。柯亦洛抵着她的唇,漆黑的夜,身躯像是棋子叠在一起。安妮很快被他吻出火来,压、着柯亦洛的肩膀,就势便把他按住了,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柯亦洛挑眉,对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很有兴致。
安妮也就是一时激动,她想要能把柯亦洛这野小子给制服了,简直太有成就了。可看见对方漆黑如墨的眼里居然是兴致勃勃的光彩,安妮又有点懵,像是切蛋糕不知该从哪下手了,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有想法,没行动。不过她觉得自己得干点什么,不能让这小子看笑话。可惜她的行动也缺乏创意。
柯亦洛微微撇开头,拉开点距离,为了自己不被破相,他认为得将创意升级,他不喜欢中规中矩,否则这女人可能仅仅想一直照顾他的嘴巴,忽视他另一个方面更迫切的需要照顾。他扣住她的手腕,覆在他的需要上,半眯着眼睛微微示意她,安妮心脏有点抽、搐,心思却游离神外,像是看见了柯亦洛淘气却又漂亮的小时候,你不能打他,但却又因为他的恣意妄为,想狠狠的欺负他。柯亦洛显然很享受这份迟来的欺负,表情既像痛苦,又像愉悦,呼吸沉重起来,身体的表现简单直白,像是欢迎她的欺,凌。眼前的情景看得安妮头昏脑热,原来让一个人快乐,就真么简单,是她一直搞复杂了,自己把自己绕进了死胡同。她顿悟之余,又有点意兴阑珊,忍不住脱口道:“舒服吧?”
柯亦洛看着她,拒不开口,这有什么好得意的?笑得这么虚无缥缈?像是个上了岁数的老太太?这是在享受、他吗?怎么感觉像是在伺候某个部门的首长,诚惶诚恐之外,竟有三分的得意,七分的虚伪?
他重新扑倒心思飘渺的她,温情的摩、挲代替了前面坐过山车一样的激烈。身体的温度恰好可以抚平浮动不安的心。
看来这家伙只要愿意,还是可以把这门技术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安妮决定为了自己,这几天也要好好哄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