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的反派之路》黑大帅

14、猫鼠之战

　　趁展昭将陈年谷放置树下背风之处，又将自己的外衣解下与他披上。卢方低声问红风，“你确定是他？”
　　红风点头如捣蒜，“就是他！就是他！要不是五哥一门心思的要跟他比武，也不会食言连给我报仇的事儿都不管了……”
　　翻江鼠蒋平扬手就给他一个爆栗子，“报个屁的仇！要不是你小子挑唆老五来京城这个是非之地，我们哥儿四个何至于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大老远跑到这儿来给你们擦屁股！”
　　红风捂着脑袋，虽有怨言却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展昭安置好陈年谷，起身道：“不知几位找展某所为何事？”
　　卢方道：“展护卫有所不知，前几日曾与你比武的白玉堂乃是在下五弟，他年少无知行事鲁莽，若有得罪之处，卢某代他赔个不是。”
　　展昭道：“此事我本就没放在心上，几位若为此而来，大可以回去了。”
　　卢方愈加尴尬，道：“并非只此一事……，是这样，自我那五弟来了京城，徒惹出许多事端，我兄弟四个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就是为了带他回去，可遍寻京城也寻他不见，想是知道我们前来刻意隐藏了行踪。我等实在没有办法，这才想出暗中跟踪展护卫的法子，想那老五一心与您比试，势必会主动现身。所以……”
　　展昭冷冷打断他，“展某已有数日未曾见过令弟，只怕帮不了你们。”
　　卢方见展昭拒绝，也在意料之中，拱手道：“如此，打搅展护卫了，告辞。”
　　几人转身要走，展昭道：“慢着。”
　　卢方等人不知展昭何意，转头看向他。展昭道：“韩二爷跟随展某时，可曾见到妖邪踪迹？”
　　韩彰不解其意，与卢方对视一眼，道：“展护卫此言何意？韩某不明。”
　　展昭淡淡道：“近日来京城内诡异案件频发，展某怀疑是妖修所为。今夜果真发现一个可疑气息，展某一路追踪，不料至香街亭便失去对方踪迹，彼时，展某才发觉自己也被他人一路跟踪……”
　　蒋平听着不对，冷声道：“展护卫莫不是怀疑我们兄弟与那什么妖修是一伙的吧？”
　　展昭道：“展某从未如此言说。”
　　卢方听完松了口气，刚想说点缓和气氛的玩笑话，哪知展昭接着说道：“但事有凑巧，少不得要劳动几位跟展某回趟开封府衙。”
　　这下四鼠可不干了，尤其是蒋平徐庆，立时拧眉瞪眼，就要冲上来跟展昭拼命。
　　卢方拦住他二人，沉声道：“我陷空岛四鼠好歹也是青城山门下，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别说是为了自己的名号，就算为了师尊的颜面，我等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你去见官！”
　　蒋平跟着叫道：“大哥说的没错，想拿我们，也得看你姓展的有没有这个本事！”
　　展昭也不罗嗦，道：“如何比划，几位划下道来，展某接招便是。”他本就不齿于四鼠暗中跟踪的行为，加上对方用计迷晕陈年谷，更是触了展昭的眉头，如今对方出言挑衅，正好借此出一出胸中的恶气。
　　卢方正要开口，韩彰一拽他的袖子，低声道：“大哥，莫非你想单打独斗？你看看他手中的兵器，怕是有些来历，蜀山派既然敢放他在外行走，只怕不是个好相与的。”
　　卢方皱眉道：“总不能大家一起上吧？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蒋平道：“他是蜀山道门正宗，咱们哥几个不过是青城派的外围弟子，真元法宝样样都不如人，连老五这个内门弟子都打不过他，咱们也是白给啊。不如一起上，赢了光彩，输了也不至于没面子。”
　　卢方想了想，也只能这样，正要开口，展昭先道：“在下已至上清灵真境，于修为上稍稍高于诸位，为显公正，诸位可同时出手。”
　　四鼠一听，齐叫了声苦，上清灵真境相当于金丹后期，他们哥四个，除了卢方是金丹中期，其他三个都是刚刚进入上清境，若是白玉堂也在还有几分胜算，他的佩剑画影也是上古神兵，青城派的顶级法宝。如今要应对展昭这样已经进入上清境后期还手握神兵的强敌，怕是只有挨打的份儿。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四鼠皆是要脸要面之人，只能咬牙硬上。至于红风，依他本意当然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但又怕跟陷空岛的交情从此就完了，只好躲到一旁的树后，暗暗祈祷一会儿打起来别溅自己一身血。
　　穿山鼠徐庆最是性急，抡起双锤就朝展昭扑过来，卢方一跺脚，暗暗埋怨老四太过鲁莽，也不知道跟兄弟们商量个章法，又怕他在展昭手底下吃了亏，只好急运真元，提刀迎上，韩彰蒋平也不甘落后，同时向展昭攻来。
　　展昭明白若论道法修为，四鼠远远不是自己的对手，但念及蜀山与青城同气连枝，关系匪浅，他也并不真想与陷空岛交恶，因此并不怎么动用真元，只用剑法与对方比拼。
　　四鼠修为虽不算高，但胜在以妖身入道，身形灵敏，五感敏锐，一时竟也不落下风。
　　展昭眼光扫了一眼还在呼呼大睡的陈年谷，心想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他用道法给四周下了禁制，几人比拼不会被凡人发觉，但时间长了难保不会被其他修士察觉，自己现在毕竟为开封府效力，与人当街私斗也会伤及开封府的颜面。
　　一念及此，体内真元急剧提升，古剑巨阙立时泛起苍苍之气。四鼠感受到那凌厉的剑气，便知展昭要动真格的了，纷纷凝神提气，便要使出各自的杀手锏。
　　真元运转之际，耳边隐约传来仿佛婴孩的啼哭声，展昭也不甚在意，等他捏起剑诀，准备催动巨阙时，婴孩啼哭之声陡然加大，声音之尖锐刺耳竟直击元神。展昭暗道一声不好，就觉心神猛跳，元神魂魄仿佛都要离体一般。他急忙运转真元抵挡，与此同时四鼠手中法宝各放光华，早已蕴满真元，朝展昭发出雷霆一击！
　　眼看展昭就要顾此失彼，不是被妖音摄去元神，就要在四鼠的夹攻下深受重伤之时，耳边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喷嚏声，妖音陡然消失。展昭立刻觉得元神回归泥丸宫，灵台恢复清明。他举剑齐眉，巨阙古剑一声鸣啸，剑身分出四道青光，带着煌煌剑气直击四鼠，只一剑便破了四兄弟的合击。
　　四鼠踉跄后退，因真元不稳皆是面色苍白。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哎呀，我怎么睡在这儿了？好冷好冷……”
　　陈年谷打着喷嚏哆哆嗦嗦的走过来，见到四鼠显然一惊，目光转向展昭，问道：“展兄，这几位是你的朋友吗？”
　　四鼠见陈年谷醒了，不愿继续纠缠，卢方拱手道：“我等技不如人，任凭足下处置。”
　　虽然险被神秘妖音偷袭，但见四鼠神色坦荡，且愿赌服输，展昭便知应与他们无关，说道：“今日是展某冒犯了，四位兄台也是光明磊落的汉子，展某与诸位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还望诸位不要介意。”
　　四鼠没想到这居然是他们打过的最有价值的一架，虽然打输了，却洗清了嫌疑，貌似还跟吃官粮的展昭从此有了交情，一时面面相觑。还是卢方老练一些，说道：“展护卫言重了，展护卫道法高强，我等输的心服口服。今日天色已晚，改日再请展护卫饮酒，还望展护卫莫要推辞。”
　　展昭道：“卢兄客气了，几位远道而来，该展某做东才是。”
　　红风跑过来，小声道：“不找白五哥了吗？”
　　蒋平再给他一脖溜，“你还好意思说，平日里就爱干点招猫逗狗煽风点火的事儿，打架的时候跑的比谁都快。要是找不着老五，我第一个拿你下酒！”
　　红风委屈万分，心说自己费尽口舌说动白玉堂来京城，结果大仇没得到，又是挨打又是挨骂，真是有苦说不出，只好把这笔账都算到曹景休的身上。
　　四鼠与红风走后，陈年谷笑道：“看来在下睡着时似乎错过了很多好戏。唉，今夜酒吃的着实多了一点，居然会醉卧河边，真是有辱斯文啊有辱斯文……”　
　　展昭盯着陈年谷，忽道：“展某在蜀山学艺时，师尊曾说过世间有种妖邪之术，名为天妖呼音大法，中招之人，轻者失去灵觉，重者魂魄离体，是种极为歹毒又极难发觉的妖法。”
　　陈年谷道：“如此恶毒的妖法，展兄可要小心谨慎为是。”
　　展昭道：“展某方才便中了这妖术。”
　　陈年谷大惊失色，“那展兄可曾受伤？……难道是与方才那四人有关？”
　　展昭摇了摇头，“与他们无关。不过，我倒要谢谢世美兄。”
　　陈年谷更为惊愕，“这是为何？”
　　展昭凝视着他，缓缓道：“若不是世美兄一声喷嚏破了那妖术，展某已不可能毫发无伤的立于足下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