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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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缘无色的寒衣雪，是一个在众人印象里有很大争议的角色。他的声线属于清澈空灵的少年音，在剧中多配些未成年或是乖巧优雅的小少爷型角色，平滑悦耳的听感让他在短期内积攒了大量的疯狂追捧者，入圈才一年不到便声名鹊起，成了众人口中足以同一些老前辈相提并论的大神。然而他粉丝们狂热的抱团行为在路人眼里实在不算讨喜，又因为某些灰色事件的披露，因此也会有许多人评价其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策划-其叶蓁蓁】你也知道这些事。还是谨慎考虑下好吧？
【编剧-东墙】寒衣雪的声音很符合柳醉的形象。
【编剧-东墙】至少短期内我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了。
【策划-其叶蓁蓁】[兔子耷拉耳朵.jpg]
【龙套②-杜量蘅】听城城的吧。
【龙套②-杜量蘅】先让他试试，要是他整出幺蛾子的时候再换人也不迟。
【导演-沁雪】我觉得是这个理。
【策划-其叶蓁蓁】唔。
【美工-黎浅浅】[猫咪眼巴巴.jpg]
【编剧-东墙】谢谢
【编剧-东墙】[举高高.jpg]
【美工-黎浅浅】那我去跟他们说噢！
【策划-其叶蓁蓁】等等，浅浅。
【策划-其叶蓁蓁】你拉个讨论组，我跟你一起。
【美工-黎浅浅】www好
【龙套①-葳竹】反举城城，抱起一个百米冲刺。
【导演-沁雪】？
【龙套②-杜量蘅】？放下。
【美工-黎浅浅】城城是大家的！
【龙套①-葳竹】呵。
【编剧-东墙】[痴呆.jpg]
【主役攻-清池】[暗中观察.jpg]
“……啊。”
原来那个传说中的神之编剧东墙，是这种画风吗？
许多年后，有人问起夏祈当时的感受时，他沉思了很久，然后露出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呃，怎么说呢。感觉就像是看见了大金链子红裤头光着膀子露纹身的一大群壮汉，正围着一个萌萌哒小猫咪露出了令人惊悚的粉红少女情怀一样。”
【编剧-东墙】？
【编剧-东墙】清池已经来了？
【龙套①-葳竹】没来多久，半小时前被蓁蓁姐偷来的
【编剧-东墙】……
【美工-黎浅浅】？？他不是他没有！！！！！！
【主役攻-清池】对啊我不是我没有！！！！！！
【美工-黎浅浅】清池傻妈明明是被城城的魅力勾引来的！！！！！
【主役攻-清池】不是我是被剧本勾引来的！！！！！
【美工-黎浅浅】那和被城城勾引来的有什么区别？
【龙套①-葳竹】那和被城城勾引来的有什么区别？
【主役攻-清池】………………
【编剧-东墙】……
【编剧-东墙】咳，抱歉之前有事去了……欢迎你。
【编剧-东墙】[送花花.jpg]
【主役攻-清池】没事没事[熊猫么么哒.gif]
【美工-黎浅浅】哭了，城城有了清池傻妈以后就看不到我了
【导演-沁雪】他什么时候看过你
【龙套①-葳竹】对，他明明一直看的是我
【龙套②-杜量蘅】不要脸。
【编剧-东墙】……
【编剧-东墙】见笑了，他们的心智比较年轻。
【主役攻-清池】[噗嗤.jpg]
【美工-黎浅浅】难道这是在骂我们幼稚
【龙套①-葳竹】其实可能是骂你智障
【美工-黎浅浅】呸，明明在骂你
【编剧-东墙】咳，说正事。龙套的人选我心里大概有个数了，如果蓁蓁拉到寒衣雪来的话我们这周末大概就能开始pia戏。
【编剧-东墙】清池有空吗？
【龙套①-葳竹】他无视了我们
【美工-黎浅浅】城城见色忘友
【龙套②-杜量蘅】我是不是该嘤嘤嘤一下。
【导演-沁雪】我挺想看的
【编剧-东墙】……你们别闹。
【编剧-东墙】清池？
【主役攻-清池】[兔子探头.jpg]
【主役攻-清池】城城宝贝儿叫我的话我随时有空的呀（暗示）
【龙套①-葳竹】草。
【导演-沁雪】草。
【龙套②-杜量蘅】草。
【美工-黎浅浅】？？傻妈你调戏城城！
【主役攻-清池】你先说他见色忘友的！
【美工-黎浅浅】？？？？？我不管！！！
【美工-黎浅浅】你居然调戏城城！我不跟你天下第一好了！
【美工-黎浅浅】[把友谊的小狗扔掉.jpg]
【主役攻-清池】嘤嘤嘤城城你看她不跟我天下第一好
【主役攻-清池】她还扔我
【主役攻-清池】嘤嘤嘤
【龙套①-葳竹】……
【导演-沁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发现清池的画风和传闻中真的很相似
【主役攻-清池】我是一个正经人。
【主役攻-清池】只是对城城一见钟情了
【导演-沁雪】？
【龙套①-葳竹】？
【美工-黎浅浅】？？？
【编剧-东墙】………………
【编剧-东墙】我去问问蓁蓁的情况，如果那边没有变故我们把pia戏时间定在周六晚上七点吧。清池有空吗？
【主役攻-清池】我说了，为了你我随时都有空的宝贝
【编剧-东墙】……[退远.jpg]
【编剧-东墙】那就这样吧，我匿了
【龙套②-杜量蘅】？你们把城城吓跑了。
【主役攻-清池】[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jpg]
【龙套①-葳竹】？城城你这周六不用去医院吗
【龙套①-葳竹】@编剧-东墙
【导演-沁雪】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城城最近身体还好吧？
【主役攻-清池】……[暗中观察.gif]
【编剧-东墙】最近我没有预约医院？身体还不错。
【编剧-东墙】行了我匿了
【美工-黎浅浅】灰灰~
【龙套①-葳竹】……行吧。8，顺便暗示一波阿蘅
【龙套②-杜量蘅】暗示成功。
【主役攻-清池】弧好
“医院”两个字刺激了一下夏祈的神经，他小声地发出声喟叹，旋即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所以说各路大仙如此关照这位天才少年的原因是他身患重病命不久矣众人相聚于此其实不仅仅是想第一时间欣赏到神之编剧的绝唱更是动了恻隐之心想帮他圆梦？”
“草，夏老板你读语文读傻了吧？”听到他自言自语的贾河嚷嚷，“什么傻逼剧情。”
“是吧，我也觉得傻逼。”
简直像是什么青春疼痛文学的小说里才会发生的事。
绕成乱麻的思绪在这里戛然而止。夏祈的眼珠转了几圈，暗中叮嘱自己对此稍作留意，手指在屏幕中顺畅地滑出一个弧度后停在了那个简单却可爱的猫咪头像上，而后万分坦然地点了进去。
【清池_社会性死亡状态中】[乖巧.jpg]城城~
【清池_社会性死亡状态中】zaima
【东墙。】……
【东墙。】不在，cnm
【清池_社会性死亡状态中】[汪的一声就哭了.jpg]
【清池_社会性死亡状态中】你不爱我了，我的心，好痛，好痛
【东墙。】……
【东墙。】（无视）戳小窗有什么事吗？
【清池_社会性死亡状态中】[害羞.jpg]
【清池_社会性死亡状态中】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东墙。】嗯？
【清池_社会性死亡状态中】就是想问一下……
【东墙。】说吧。
【清池_社会性死亡状态中】我听策划说我是你钦定的，但我看你们其他的cv都还没选
【清池_社会性死亡状态中】难道城城在听到哥的声音那一刻就迷上了[暗示.jpg]
【东墙。】……不是
【清池_社会性死亡状态中】唔，主要是挺好奇干嘛找我一个跟你们画风不合的cv的
【清池_社会性死亡状态中】如果要找相似声线应该能找到其他人才对
【清池_社会性死亡状态中】[害羞.jpg]
这是实话。网配的圈子说大不大，但小也不算小，总之要找和“清池傻妈”的声音相近的大神和小粉红也能挖出三四个来——但接剧时大概都不会像清池这般随心所欲就是了。
夏祈单手撑着脑袋龇牙咧嘴，打了一个哈欠。
【东墙。】……
用户【东墙。】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夏祈顿了顿，之后没让对面等太久便按下了确定。
你通过了【东墙。】的好友请求。
【（编剧）东墙】……别人不行。
【（编剧）东墙】只有你可以
【清池_社会性死亡状态中】[猫咪吃惊.jpg]
【（编剧）东墙】我关注你的剧很久了。
【（编剧）东墙】这个角色定稿的时候我就决定了，一定要找你来配。
【清池_社会性死亡状态中】……啊
【（编剧）东墙】是的。
【（编剧）东墙】只有你才当得了“莫妄初”。
“……我草。”
看着对方的郑重发言，夏祈忽然将手机举了起来，然后在寝室高亮的白炽灯下做出了一个仿佛“我が生涯に一片の悔ぃ无し（洒家这辈子值了）！*”的动作。
虽然他这个并不成功的玩梗只是把一旁在吃鸡过程中忽然抬起头来的严阳吓得泼了一腿饮料。
而在网络的另一端，东墙看着对方发来的那些傻兮兮的表情包忽然忍不住笑，但比起某人来说显然会矜持许多。
他在昏暗的房间里谨慎地点了两下鼠标，缓慢关闭了对话窗口，却依旧沉浸其中似的愣愣坐在桌前，直到面前的屏幕因主人长时间没有操作而自动锁屏。
然后在这时，房间里为数不多的光线便展现出了东墙在阴影下的真正样貌。
——邵城。
***
关闭与那个“清池”的小窗后邵城才发现自己笑起来的时间太长从而导致脸有些僵，之后伸手揉了好多下才缓过来。这个人果然太有趣了，他像是抱怨，又像是炫耀一般在心里想，比我之前认为的还要有趣得多。
邵城没撒谎。对于清池这朵万绿丛中的一枝独秀他的确留意已久，甚至要他现在说出这位的几件著名奇葩事迹都能给人捡出个一二三来——至于为什么要邀请这样一位角色来担任一名老古板型的英俊道长，或许是自己难得的恶趣味吧。
他又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右手握着鼠标在光屏上摇了摇，像在模拟发颤的笑声似的。
然后又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愿，一阵清脆的消息提示音便适时地响了起来。
【其叶蓁蓁】音缘无色那边答应了。
【其叶蓁蓁】明天等外宣姑娘上线以后寒衣雪会跟着她一起进群
【其叶蓁蓁】[猫咪眼巴巴.jpg]
【东墙。】我知道了。
【东墙。】辛苦啦[企鹅亲亲.jpg]
【其叶蓁蓁】[猫咪蹭兔子.gif]
邵城看着动图里那只黑白相间的小奶猫忍不住搓了搓手指，似乎这样就能从微凉的指尖上真正感受到那些温暖又蓬松的毛茸茸一样。
【其叶蓁蓁】那个答应帮忙的外宣叫“冬天の饺子”，阿雪查了一下，说是个挺出名的staff，写宣传词很有一套。
【东墙。】好。
【东墙。】谢谢。其实你不用这么迁就我的。
【其叶蓁蓁】跟我说什么谢。
【其叶蓁蓁】别想太多。
【其叶蓁蓁】[摸摸头.jpg]
【东墙。】[猫咪舔毛.gif]
【其叶蓁蓁】对了。南老师刚才和我聊天的时候说你身体最近出了点问题？
【其叶蓁蓁】没事吗？
邵城的动作在键盘上凝滞了一秒，恍若那些亮着淡淡微光的黑色键帽上忽然长出了无数尖利的荆刺。他很快便恢复如常，手下轻松流畅地按出一整句带着浓厚塑料气息的客套话。
【东墙。】没事。
【东墙。】小姨总是喜欢小题大做的，你别理她。
【其叶蓁蓁】[突然笑死.jpg]南老师要是听到你说这话肯定要揍你了
【东墙。】不怕的，我强壮。
【东墙。】[power！.jpg]
【其叶蓁蓁】噗。
【其叶蓁蓁】没事就好啦。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跟我们说啊。
【其叶蓁蓁】小可怜。
【东墙。】别过度担心了，我确实没事。
【东墙。】有问题会和你们说的[完全ok.jpg]
【其叶蓁蓁】好
【其叶蓁蓁】[猫咪小可爱.jpg]
邵城再次挪动鼠标点击了关闭，虽然这回比之前那次的速度要快上许多，屏幕上虚晃的鼠标都没能在发出那声悲鸣前再漏出一些干瘪的笑。那像是真实存在似的，与在恍惚间感受到的腿上猫咪的温暖与背上女人的呜咽一致，总之不管是好是坏最后总会冲着自己露出尖利的牙。
“所谓幻觉远远不止是幻想，它还揭露了现实的真正本质。”
他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这句话来，于是他所看见的灿烂千阳便再次被蒙上了雾。
邵城眯了眯眼，在垂下头时用虎口死死卡住了自己的喉咙，直到他终于将眼前那层浓雾甩开之后看到了那张落在脚边的罪状书才停：那个女人说，像你这样的孩子活该去死。
***
春季的燕城空气总是不怎么样，但好在晴天较多，大概也算是天神给予他们这些在校园卖店里连口罩都抢不到的燕大学子们的一些补偿。走在校园里望着路旁的梧桐时总会有些文艺青年不切实际地幻想那是粉嫩的樱花，然后自家小姑娘就站在树下给予自己一个恬淡美好的微笑。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樱花无法在燕城的纬度带存活，而某顾姓小丫头站在树下时也只会大咧咧地喊自己去撸串。
沈青面无表情地将外套的立领拉下了点，用自己典型的理科生思维分析一番后只觉得心里一冷，而这股寒意在看到远处好友与社团妹子谈笑风生时直接把心口戳破了个洞，漏风的那种。
夏祈叛逆伤透我的心。沈青在看见那家伙与人告别后满脸悲悯地踱步走近了他，然后幽幽然叹了口气。
所谓校庆这种东西，对于那些观看者来说是一场无与伦比的庆典，但在参加者的角度来说就没那么舒坦了，而对于组织参加者的夏祈同学来说，这种不舒坦的难受程度就在最近一下子达到了顶峰。
他强忍心中就要骂mmp的冲动，努力摆出一副温和善良有耐心的学长表情，给面前这位呆萌的大一学妹讲解起了第三遍她所负责的声部唱法，然后像女皇身边的大太监一样恭恭敬敬地送她离开，还忍痛让她顺走了自己的唱谱笔记。
与学妹十分喜庆地打完招呼一回头，严阳正坐地上一边吃着绿舌头一边和几个快递小哥深沉地探讨哲学问题，手里还夹着几张游戏王。
夏祈：草。
“这不科学，老子是怎么变得这么忙的。”夏祈呼啦啦翻了几页笔记抬头望天，开始了日常怀疑人生，“我又得专业课又得合唱团又得听戏还得跟哥几个吹牛逼看杂志看小说听歌儿睡觉，怎么就这么忙呢。”
“……”
正巧走过来准备和他打声招呼的沈青陷入了沉默。
“真心不科学啊，怎么严阳就特么这么闲呢。”夏祈摸着下巴很苦恼的，随即咝一声抽了口凉气，“难道是我太帅了？天妒英才？”
“……不，”沈青说道，“我觉得老天爷可能不会喜欢这么傻逼的棺材板板。”
“那我先日你个仙人板板。”夏祈说道。
“所以？找我有什么事？”
终于结束了长达五分钟的小学生互殴，沈青捂着脸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将话题拉了回来。
夏祈搓了搓红了一块的眼角，缓了一会儿才哦了一声，坐在他对面：“是这样，我昨天吧接了部剧。”
“一个原创的长篇正剧向本子。策划是其叶蓁蓁，你应该听过吧？我受邀配主役攻……”他简单地将昨天发生的事全部讲了一遍，“然后我们现在缺一个后期……”
夏祈顿了顿，暗示地朝对方挤挤眼睛。
“哦，不去。”沈青淡定地拉了拉衣领。
夏祈冲他竖了根中指。
“你看啊，沈青大大，”夏祈重新在沈青身边坐下，满脸哀戚地掰着手指，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我最近要忙校庆，还有专业课的作业，什么练声背板答辩的，然后欠了几十篇广播稿没写，还有四级要准备，严阳那孙子还总是死皮赖脸找我帮忙，然后像我这么幽默的人偶尔也要跟人吹吹牛逼给他们增长下见识……”
沈青沉默许久，随即伸手抚摸狗头：“嗯，辛苦了。”
“是吧？”夏祈翘起兰花指嘤声拭泪，“所以……能不能……”
“不能。”沈青的眼神很是慈祥。
“您骗我！说好的做对方一辈子的新奥尔良鸡翅……”夏祈一吸鼻子，开始了嘤嘤嘤。
“你听我说，翠花儿。”沈青叹了口气，“我明天有个答辩要做，今晚回去要去电影，然后陪顾绵出去吃饭，买书，买唱片，回宿舍后先得解决一个AI算法逻辑矛盾问题，做完PPT，然后帮顾绵抢一个本子的前三特典……”
“我……我错了，哥，您就当我啥也没说过。”
“你得去。”夏祈循循善诱，“你想啊，万一你因为这个火了，你家小媳妇崇拜地看着你，那岂不是第二蜜月期……”
“不去。”沈青十分果断，“我们也没有过蜜月期。”
“去吧，哥。”夏祈垮了脸，“我都跟别人说好了拉我哥们一块儿的。”
“那是你自己的事。”沈青冷酷无情，“不去。”
夏祈十分可怜地揉了把口袋里的零钱：“下次我请你吃饭……”
“容我拒绝。”沈青彬彬有礼。
夏祈咬牙：“看在我俩快两年的交情的份上……”
“我最近真忙得很。”沈青眼角抽了抽，“你有这闲心再去找个后期不行么？”
“我也忙啊！这回接剧也是被你家顾绵先怂恿的行么？”夏祈满脸委屈，“你居然不对我负责。”
“别，我不认识你。”沈青很惊悚。
“……想想顾绵，她会希望你是个无情的人吗？”夏祈开始谴责。
沈青油盐不进：“是你的话，她会理解我的。”
夏祈不说话了，继续用谴责的眼神看他。
沈青泰然自若地伸手把他的脑袋转了回去。
夏祈：“……”
沈青的脸上散发着耀眼的胜利光辉。
夏祈欲言又止：“其实吧，这回的编剧，顾绵她……”
“……”
“我知道了，我去。”沈青打断了他的话，迅速说道。
夏祈：“我……”
沈青拍拍他的肩：“别解释，我懂。什么时候进群？”
“不是，我是说，我……”
“你一大老爷们墨迹啥，快点，什么时候拉我？”
“我日你大爷，我只想说我日你大爷！”
***
今日山间有雨，掩了山巅庄子的冥冥薄雾又在松涛间锁了一扇烟波，若有人步出深云中，许是要荡出几度寒露的。
草屋檐上受不得水重，淅淅沥沥流下些溪水来。莫妄初拨弄了下面前的小汤炉，恍惚间心底倒是生出了种红炉烹雪的惬意感。
他便回头。柳醉正半倚在那朽木门框旁，手边牵根不知从何来的柳条儿，半睁琉璃目，懒懒散散地小憩着，倒是没了平时张牙舞爪的力气。
“怎么？”约莫是对这毫无遮掩的视线有感，那少年回过头来，鼻间发出声轻嗤，“不能坐这？”
“……不合礼，”莫妄初敛了眸，“还晦气。”
柳醉又笑了声，再次向门外望去。
“我就想看看这山。”他轻声道，“晦气也沾不上你的。”
莫妄初站了起来，停在少年身后，顺着他所见的看去。
这雨是温婉如朝暮的。落花寻着粉蝶投进了风里，纷纷扬扬落在云上，任那仙人给织锦拓上桃花印。山风阵阵，冬松正睡了去，杨柳青绦只待黄粱，阳光便透进些亮色。根下青藓密布，勾出些浅淡的雨水气味，于是便有只红顶画眉鸟“咝”一声钻进了树荫。
柳醉抬头看了看他，指着那些簌簌的油叶。
“宫主常说，这叫三分江暖五十堤，二四谷雨压浮萍。”他说道，“下山后便是一条柳巷九里路，六七燕子衔冬泥。”
“我却还是头一次见。”柳醉弯了弯唇。
莫妄初看着他。
“这叫草木之生。”
他说道，伸手向下画了道弧。接着又向上折去，恁那袖袍上有光影斑驳。
“这，叫日月之生。”他继续道，“无名，天地之始。”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他说完便没了言语，只继续站着。
远处有风，将庄子外的占风铎吹起一阵波澜。
柳醉又笑了。
“胡说八道。”他说道。
作者有话说第5章 Chapter.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