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歇一会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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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17，大一，爱信不信。”
墙面被各种□□借贷填充，柯北选好位置又贴了一张。他专注凝神时褪去些许青涩，但外壳仍是水嫩少年，横看竖看都显小。
“我怎么就不信呢。”女鬼绕着柯北转了两圈，“小骗子说句真话吧。”
“想听真话？其实我是天才道士，抓鬼世家的唯一继承人。刚才那只恶鬼实力不敌我，害怕被驱除掉，自己跑了。”说得跟真的似的。
女鬼：“这下我相信你之前说的那些是真的了。”
并不意外，柯北摸了把自己的脸，果真又红了一片，两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说谎太明显，鬼都骗不了。
女鬼追问道：“未成年就大一，跳级高材生啊。”
“你听说过村小么？我小时候是大山深处的孩子，村里九年义务没普及，还盛行五加四的制度，小学只上五年就毕业了。后来……我奶奶带我进城读市初中，那边制度是正常的六加三，初中只有三年，所以我比同级的小上一岁。”
贴广告耳朵闲也是闲着，柯北并不反感女鬼的追问，耐心地回答她的问题，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我还以为七八十年代才有五加四呢。小朋友你比同龄人高一届什么感受？是不是很有优越感。”
柯北果断甩头：“不，只有被同级生智商上的碾压。你应该问我个头小被欺负是什么感觉。”
柯北读书读得早，比起年龄稍大的，可以说是少发育了两年，自然比他们稚嫩一些，一路念上去都能和大两岁的平起平坐，足以证明他很聪明。
“什么感觉？”
“我上初中时想，将来一定要发明隐形增高，站直了比篮球架高，气死他们。”柯北一脸不堪回首。
“现在呢？”
“还是一人削二十厘米比较快，我脑内P过图了。”
听他这么说，女鬼弯着柳眉笑出了声，这个有阴阳眼的男生果真有些特别。
笑了一半，女鬼突然收回声音，她警惕地拍了拍柯北的肩膀，轻声说：“刚刚那个帅哥回来了，朝你这边，躲一下？”
柯北手一抖：“谁？这玩笑不好玩。”
很显然，这个问题问得太没营养了。
女鬼：“把你吓跑的黑气缠身小哥啊。”
柯北：“哦，那我不躲了。”
女鬼：“看不出你还挺有骨气的？”
柯北：“恶鬼面前躲什么躲，直接跑。”
黑气临近，柯北绷直了背，收拾一番，这次没忘他的桶，飞快地冲出去。演习了几次，柯北已经成了逃跑脱困专业户。
女鬼：“……”撤回撤回，当我没说。
曲线绕城，柯北在巷子里穿行，他发誓，这次不会再折回去了！
女鬼：“你一个人比我一只鬼飘得还快！挺厉害啊。”
“过奖过奖，都是逼出来的。”柯北不想再回忆被恶灵追杀掐脖子的往事……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有故事。”
柯北摆摆手：“没意思，你不会想听的。比起这个，刚才你帮我两次了，真的谢谢，有什么想要的么？”
女鬼惊讶捂嘴：“这么直白？我喜欢！小朋友很懂行道嘛。”
“略懂一二，不多不多，都是别的鬼教得好。”
和鬼打交道，柯北很少通过“仪式”交易，大多时候都只是口头帮帮忙，不足以构成契约关系，全靠人鬼间的信赖。十分幸运的是，至今柯北遇上的都是些良鬼。
“你居然还有别的鬼！”女鬼指着柯北控诉。
柯北轻描淡写地回击：“我别的鬼很多啊，R大几十只你信吗？”
“哎，逗不动你。”女鬼轻轻叹息，“空有纯情大学生的皮囊，没有吸收到精髓。”
柯北：“……那还真是抱歉了。
“说说我想要的东西吧，某种意义上很好拿到，但又没那么容易……”女鬼扭过头：“从死因出发，说来不好意思，我是喝咖啡呛死的，好像后来说是里面的异物造成的。当时在快餐店，赶着交图稿，迷迷糊糊的，就那样……唉，房贷都没还完呢。”
“快餐店没人？”柯北小心翼翼地。
“这个嘛，大家都忙自己的事情，抢救不及时……”女鬼面露难色，陷入还没跨过那道坎。
听罢柯北有些胸闷，他说：“你们那届路人不行。”
女鬼轻轻敲了敲柯北的头。
“打抱不平就不用了……我看你这个路人还不错，奖励一朵小红花。”
“小红花我意念收下了。所以，你是想要咖啡还是餐具，都要也可以。”
女鬼的经历居然没让她变为恶鬼，面对这样性情坚韧的女性，柯北很想尽己所能帮帮忙。
“要麻烦一点，加深我执念的话……需要咖啡和甜点的配方，刚才那家猫咖行吗，我喜欢那里的环境。”
女鬼之所以需要柯北的帮忙，是因为心怀执念没法投胎的鬼，都无法直接接触人类世界的东西。像她虽然能在一小块空间里穿梭自如，却无法进入猫咖拿到配方。要得到满足执念的东西，必须经活人之手，通过柯北才能将□□过渡成阴物。
“OK，包我身上，几天搞定。”柯北行了个摘帽礼，叫她尽管放心。
***
“你确定不当服务生？”女鬼问。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柯北蹲在地上处理事，他还穿着土黄色防护衣，工作状态开启。今天他要扮演一名光荣的铲屎官，为猫主子们营造良好的生活环境。
说来正巧，这家猫咖最近在招人，柯北外形好，前几天一面试就过了。店主想让他当服务员，柯北却自告奋勇应征没人愿意干的打杂工。清洁店内，打扫猫舍……柯北处理得仅仅有条。刚来一个上午，他便得到了店主的认可。潜入后台时很顺利，柯北帮女鬼找到了食谱，偷偷抽了一张出来，想着等下午结算完，他就不再来了。
毕竟这可是温执水出没的地盘。柯北不敢冒险。
忙碌了一天，柯北打理好卫生，本想坐一边歇会儿，他顺口念了个防鬼咒防温执水，不料等他念完后异变突生。一只猫突然跳着扑到他怀里，柯北跌坐在地板上，想把小家伙抓起来放到一边，不料又有一只冒出来，缠住了他的裤脚。围观的其他几只猫不甘示弱，聚集在一起，接二连三挂上来。
柯北的脖子，胸口，肚子依次沦陷，战局呈现一边倒的形势。全身都感觉毛乎乎的，还有肉垫抵着脸，他却一点都不幸福。
沉死了！要窒息了！
女鬼：“猫对阴气很敏感，看来小朋友你平时积善不少啊，驱鬼效果显著，它们很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我……不……”喜欢……
从没听说防鬼咒还有吸猫的功效，它的实用功能是否出了差错。
被猫淹没不知所措，柯北不敢胡乱动弹伤了这些小祖宗，保持着瘫倒的动作，内心凉凉，等着另一一位熟练的铲屎官来拯救他。
“救命——猫吃人了——”一只美短正用牙对着柯北的手臂，磨刀霍霍。
柯北嚎了两声，没人敢救他。这些小家伙看上去太野了，不是熟手根本不敢招惹。
“没事吧？”
突然一个温润的声音窜入耳中，柯北眼前盖了只橘猫，挡住了他的全部视线。说话的人蹲下来，将那些猫被挨个抱下去，柯北的身体逐渐变轻，帮助他的人将胖橘猫挪走，终于重拾自由。那人的手掌轻轻盖在柯北的眼眶上，别样温柔，这让柯北有些紧张。
“谢……”柯北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竟是恶鬼同学。
这次是轻笑的模样，在阳光下美化了不止一点，柯北僵硬地把谢字吞了回去。
温执水问：“谢什么？”
“歇一会儿。”柯北刚坐起来，这下又瘫了回去。
怎么偏偏就是温执水呢。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歇一会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