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收魂大队》长生不老汪

122、下跪

　　施曜说完就后悔了，干咳了一声道：“我开玩笑的。”

　　道阁期却道：“我答应你，你出来吧。”

　　施曜猛吸一口气，他就是做梦都不会遇到这么魔幻的情节。

　　“我开玩笑的，真的是在开玩笑。”施曜接着强调，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傻逼了才那么说，逗耍一个大.佬有意思吗？自己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生活不好吗？非要作死不可吗？

　　“那你现在认认真真说一个条件。”道阁期道，“然后回来。”

　　施曜不知道他能向道阁期开什么条件，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回去。

　　“施曜，说话。”道阁期催促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回去还有什么意义，”施曜有些无奈地道，“我觉得我现在就挺好的。”

　　“施曜，你非要我求你吗？”道阁期叹了口气道。

　　“别别别，您可千万别。”尽管知道隔着手机道阁期看不见施曜的动作，他还是伸出手来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

　　“那你就回来吧，别折磨我了。”道阁期低声下气地道。

　　施曜真有些无措了，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道阁期。

　　他都怀疑道阁期是不是又被换魂了。

　　“您是不是喝多了？”施曜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没事儿吧？”

　　“没有，我很清醒。”道阁期的声音很平稳，的确不像是喝醉了。

　　施曜也想叹气了。

　　他不知道自己对道阁期是什么感觉，可能完全没有感觉，只是，他看见一个昔日无比高傲无比强大的人忽然这样低声下气，竟然对他产生了些许怜悯。

　　施曜觉得他可能是个混蛋，对谁都没有强烈的感情，偶尔会产生一点点的好感，也转瞬即逝。失去了也不太痛苦，得到了也不太高兴。

　　既然是谁都无所谓，那么这个人能不能是道阁期？

　　“施曜，不管你愿不愿意，能不能先一起吃个饭？我们起码应该当面谈吧？”道阁期的语气几乎是在恳求了。

　　施曜先给助理打了个电话，确定助理能过来看着施跃后，才答应道阁期。

　　他来到道阁期说的饭店，懒洋洋地慢慢推开包厢门。

　　道阁期坐在那里，向他望过来，眼睛下面挂着淡淡的青色，脸色苍白，看着很没精神。

　　施曜第一反应是：至于吗？

　　他再次肯定，他应该是个混蛋，才会用这样轻.浮的态度看待一个对感情认真的人。

　　道阁期站起来帮施曜拉开椅子，点餐吃饭的过程中，像照顾女孩子一样照顾着他。

　　施曜安心地吃饭，情绪出乎意料地轻松和平淡，一言一行都透露着一股满不在乎的劲儿。

　　“施曜，你对我就没有感情吗？”道阁期看着施曜的目光有无奈有痛苦也有期待。

　　“没什么感情。”施曜喝了一口红酒道。

　　道阁期的肩膀微微垮了下去。

　　“那你打算和关意走到一起吗？”道阁期放在桌子下面的手轻微发抖。

　　“不会啊，”施曜咽下一口龙利鱼，语气平淡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他应该嫌我恶心。”

　　他说完冲神情极其复杂的道阁期笑了笑，然后冲他举起酒杯：“干一杯吧。这么好的酒，别浪费。”

　　“对不起。”道阁期没举杯，只定定地看着他。

　　“都过去了，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得不到道阁期的回应，施曜自己抿了一口，“吃啊，我们都没吃过散伙饭，今天应该就是了，好好吃，多吃点，别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没有龙利鱼和黄酥肉。”

　　“你原谅我，然后回来吧。”道阁期不动筷子，急切地望着施曜，固执地停留在那个话题上。

　　“你不需要我原谅，我也不会回去。”施曜夹起一筷子糯米藕，“你真的不吃吗？这个味道不错。”

　　道阁期站起来，来到施曜身边，跪下了：“施曜，跟我回去吧。”

　　施曜道：“你这是干什么？我没有压岁钱可以给你。”

　　道阁期快被施曜气得晕厥了。

　　施曜见道阁期没有起来的意思，就把道阁期的饭碗挪到了他旁边的椅子上：“你喜欢跪着吃就跪着吃吧，把饭碗放低点你就能够得着了。你想吃哪个菜跟我说，我从桌子上帮你夹。”

　　这脑回路清奇的善解人意。

　　然后，施曜就真的，不劝道阁期起来，自己一个人心安理得地吃起了饭。

　　这顿饭还吃得很慢，等好几个小时过去，吃完了要离开时，道阁期都站不稳了。

　　道阁期跪得腿麻了走不快，施曜就先走过去结了账。

　　好贵，施曜有点肉痛，不过这样的散伙饭不会多了，短痛而已，可以接受。

　　“施曜，我膝盖伤了，开不了车，你送我回去吧。”道阁期的腿其实只是麻了，稍微休息片刻就可以，可是他想再挽留施曜一次。

　　“我腿也伤了，特别严重。”施曜睁着眼睛胡说八道。

　　“那我的腿忽然好了，我送你回去吧。”道阁期开始学着施曜浑不吝了。

　　“别了，我做公交车回去，说不定车上还有人给我这残疾人让让座。”外面的夜风凉了，施曜拢了拢外套，轻轻抽了口气。

　　施曜坐在公交车上，靠着窗户，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华灯点点，感觉有些落寞和孤独。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明明他还有他哥，明明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

　　从进入道阁期家的那一天起，他的灵魂就一天天变得空洞了，笑容变成了一种麻醉剂，可以止痛。

　　刚开始道阁期也对他挺温和的，会抽时间陪他玩一些很幼稚的游戏，工作太忙没时间回来了，会发信息告诉他。

　　后来他们之间的气氛就越来越紧张，道阁期在他面前变得很易怒，一点点小事都能引得他大发雷霆，施曜时常都觉得他离滚蛋不远了，但道阁期每次不管多生气都没有说过让他离开。

　　最后还是他自己承受不了主动离开了。

　　施曜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安静地听着周围熙熙攘攘的声音。

　　他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一片狼藉，施跃正在笑嘻嘻地往助理身上扔东西，自己身上也染上了一团团黄黄绿绿的污渍。

　　助理看见施曜回来像看见了救星，也有些害怕：“曜哥……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跃哥……”

　　施曜道：“没事儿，你回去吧，辛苦你了。”

　　助理的下班时间早就到了，现在照顾一个疯子到这么晚着实辛苦。

　　助理走了，施跃也不闹了，只傻笑着看着施曜。

　　“走吧，去洗澡，去玩儿水。”施曜冲施跃招了招手。

　　施跃傻笑着，并不动。

　　施曜无奈，走过去拽着施跃的胳膊，半拉半推地把他拖进了卫生间。

　　他让施跃坐在浴缸里，浴缸的水面上飘着一大群小黄鸭，施跃忙着玩小黄鸭，就顾不上捣乱了，施曜给施跃洗澡就顺利多了。

　　施跃的头发变得湿漉漉的，软软地塌着。他专注地看着小黄鸭，捏两下放进水里，再挑一个，捏两下再放进水里。

　　买了小黄鸭的结果就是，施跃泡进水里就不太愿意上来了，大有和小黄鸭在水里玩儿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架势。

　　施曜只能和施跃斗智斗勇，他飞快地从施跃的领地上抢出来几只小黄鸭，来到卧室扔在床上。

　　施跃追过去扑着压在小黄鸭身上，像用身.体护崽的伟大母鸭。

　　施曜撩起一边的被子盖在施跃身上：“睡吧，少爷，小鸭子晚上也是要睡觉的。”

　　“小鸭子不喜欢在水里睡觉吗？”施跃支起湿脑袋认真地问施曜。

　　施曜拿来吹风机揪着施跃头上湿漉漉的毛嗡嗡地吹：“当然不喜欢，小鸭子喜欢在床上睡觉。”

　　施跃听了立刻麻利地爬起来：“那我去把剩下的小鸭子救出来。”

　　施曜拽着施跃把他按下来：“不行，别去。”

　　“为什么啊……”施跃摸了摸被施曜揪疼了的毛。

　　“因为它们已经淹死了。”施曜一本正经地道。

　　施跃呆了，眉毛拧到了一起。

　　施曜给施跃吹完头发，抻了抻胳膊：“节哀顺变吧少爷，快把你剩下的小鸭子守好吧。”

　　施跃郑重地点点头，趴进被窝里把几只小黄鸭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施曜很困，洗澡的时候都直打瞌睡，等到洗完趴到床上，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

　　本以为这是个一觉香甜到天亮的晚上，哪儿知道，小黄鸭的叫声此起彼伏。

　　施曜被吵得睡不着，迷迷糊糊打开小夜灯：“少爷，你怎么还不睡啊？”

　　施跃没说话，只是翻了个身，几只小黄鸭立刻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施曜翻身起来从施跃身下把小黄鸭往一边扒拉。

　　“哎哎哎，”施跃伸手拦施曜，“你干嘛啊，它们要死了……”

　　“不会，”施曜一只手按着施跃，另一只手把小黄鸭一个不落地扫到了地上，“它们热了，在地上躺着凉快。”

　　施跃接受了这个说法，趴在床边直直地看着地上的小黄鸭。

　　施曜关上小夜灯，舒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安静了大约三分钟，小黄鸭的尖叫声重新炸了起来。

　　施曜打开小夜灯，看见施跃躺在地上，和小黄鸭们滚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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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