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收魂大队》长生不老汪

121、挽回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道阁期嘴角挂上了嘲弄。

　　“我很清楚。”施曜道，“我哥的身体，我自己会想办法，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结果，我应该去别处寻找出路了。”

　　“呵，你想过来就过来，想走就走？主动权什么时候交到你手里了？”道阁期冷笑，“我在你身上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你为我争取回来什么了？凭什么说走就走？”

　　“我的能力不会变，您留着我，不但收不回来本，只会赔得更多，您还是及时止损的好。”施曜苦口劝说，后面又加上，“而且，您也不得不放我走，还是，您想在关键时刻添一笔丑闻？”

　　劝说完就是威胁。

　　道阁期盯着施曜，把手里的杯子捏得吱嘎作响：“你胆敢……”

　　“我有什么不敢？”施曜笑了，“我现在什么也没有，只剩一身负担，豁出去也是一种解脱，您和您的弟弟多有不和，我若是去找他，想必他会很有兴趣从我这儿听到一些有意思的消息。”

　　道阁期收敛了脸上的怒气，变得和颜悦色：“施曜，你又是何必？你跟我这些时间，我虽然脾气暴躁，说话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但我对你怎么样你也应该知道。”

　　施曜铁了心要和道阁期一刀两断，也把道阁期暂时的妥协理解为了先稳住他再进行更残酷的报复，果断拒绝道：“我留在您身边，给您带来的麻烦多于益处，继续留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就此别过吧。您不找我的麻烦，我就只求和我哥能安稳度日，一定守口如瓶，不会给您带来一点麻烦。”

　　从道阁期的态度转变，施曜判断出他还是比较忌惮他去闹事的，他要的不过是离开，这种走不到一块儿半路散了的很多，道阁期没必要再强留，危险不说还费力，还不如重新找一个更听话更乖巧的。

　　施曜站起来：“我去收拾行李了，您慢用。”

　　他上楼，只拿了几套自己常穿的衣服和重要的财物就下楼了，道阁期还在一楼的餐厅端坐着，他把金乌剪和追魂簿原原本本地教给了道阁期。

　　施曜走到门口时，道阁期在后面叫住他：“施曜。”

　　施曜停下脚步但是没有回头。

　　“你要是出了这个门，以后再想回来就不可能了。”道阁期道，“你真的想清楚了？”

　　施曜没说话，直接出去了。

　　想好想不好的以后再说吧，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有离开的念头，是许许多多次的冲动被压抑过后，一日一日在心中积攒下来的力量，爆发出来就不可收拾。

　　回不来是以后的事儿，现在先痛快了再说，施曜很光棍地想。

　　他拎着行李箱走出这座房子，感觉呼吸都顺畅了，身上无形的枷锁如有实质一样解落了下去。

　　.

　　施曜还照常去节目组，他和道阁期说好了，录完节目后把一半的报酬都给道阁期。

　　这个机会本来也是道阁期争取来的，不然的话施曜根本就没机会参加，只要能让这段关系彻底结束，施曜觉得把一半报酬给道阁期并不亏。

　　在酒店住了一段时间，他找到一个租金很便宜的地方，带着施跃搬了进去。

　　施曜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痛快，除了录节目，就是学着做一点东西，给自己和施跃吃。

　　施跃还是处于痴痴傻傻的半疯癫状态，不过要带着他也很容易，给他吃饱就可以了，他也不挑。衣服的话就把自己一部分衣服分给他。有时候看见一些很便宜的黑色衣服会买给他，又好穿又不显脏。

　　感觉好像有了个新儿子，不用太走心地养的那种儿子。

　　一天晚上，施曜和施跃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施曜一面看电视一面训练施曜学剥桔子：“你看就这样，把皮一点一点褪下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施跃示范了一遍，然后把一个完整的橘子递给施跃。

　　施跃高高兴兴地接过去，想也不想就整个塞进了嘴里，橘黄色的汁水从嘴角流了下来。

　　“吐出来吧。”施曜把垃圾桶踢到施跃面前，“苦不苦啊少爷。”

　　施跃听不懂施曜在说什么，只一个劲儿地嚼，他可能是很享受这种生吞活剥的快.感吧。

　　施曜妥协，道：“不剥皮吃也挺好的，橘子皮败火。”

　　这时手机响了。屏幕上是“道阁期”三个字。这让施曜想起来他还没删道阁期的联系方式。

　　施曜站起来走进自己的卧室，接通电话：“喂，您好。”

　　“你现在在哪儿？”道阁期问道。

　　施曜觉得他这口气，和原来没什么变化，明明已经协商好了，痛痛快快地分开了，可道阁期现在和他说话，还是透着一股子盛气凌人的味道。

　　“在外面。”搁上以前，施曜在外面，会把特别特别详细的地址报告给道阁期，就比如在饭店，会把包厢号都说得明明白白，因为道阁期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

　　现在他就不咸不淡地说一句很宽泛的在外面，道阁期肯定能感觉到他刻意变化了的态度。

　　而且，施曜莫名觉得这样明显的对比让他心头一阵舒爽。

　　道阁期顿了顿，道：“有时间吗？出来一起吃个饭。”

　　时间嘛，他倒还真的有，但是吃饭嘛……施曜道：“不好意思，我这边有个局，走不开。”

　　“是吗？那你把你哥一个人扔在家里放心吗？”道阁期道。

　　施曜去录节目会把施跃带过去，让助理看着他，只有自己在家的时候才会让施跃在家。

　　道阁期又是怎么知道施跃现在在家的？

　　施曜转瞬就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他打开窗帘往下望去，道阁期的车果然就停在楼下，从那里能望见这个窗户的亮光。

　　问题是，道阁期又是怎么知道他住在哪里的？

　　“我看见你了，下来吧。”道阁期道。

　　施曜连忙把窗帘拉上，心说这个神经病。明明一直都听话听音很人精的一个人，现在怎么连他委婉的拒绝都听不懂了？

　　“不想出去。”施曜干巴巴地道。

　　“那我上去，”道阁期道，“也是有过旧交情的人，我都找到这里来了，都不让我进门喝杯咖啡？”

　　施曜抬起左手捏住眉心：“家里没有咖啡了。”

　　“我要求不高，没有咖啡自来水也可以，没有自来水西北风也可以。”道阁期说着带了点讥诮。

　　“您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哥在家，精神不稳定。”施曜感觉很无奈，他不知道自己这种解释是识时务的理智，还是无奈妥协的软弱。

　　“我想让你回来。”道阁期道。

　　施曜怔愣了，他有点儿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回来，得到的会比以前更多。”道阁期道，“你怎么想？”

　　“啊，我这人挺没志气的，饿不死就觉得挺好的，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施曜没有怎么思考就道，可能是道阁期留给他的阴影有些深刻，一想到那个状态，浓重的恐惧就笼罩了他，他想都不用想就立刻做出了决定。

　　“施曜，”道阁期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在挽回你了。”

　　施曜忍不住就想嘲讽他：“好了不起的挽回，逼格高得我够不上，真是委屈您了。”

　　“施曜！”道阁期喝道，“你……”

　　“我怎么样？你习惯了控制，可这世界上你控制不了的，不甘心被你控制的东西多了。我只是想过回我正常的生活，这样有错吗？”施曜烦躁地把窗帘拉上了，他不想看见下面道阁期的脸。

　　“你别意气用事，你现在年轻。觉得外物都是虚的，满不在乎，可等你老了，一定会后悔。”道阁期还在试着劝说施曜。

　　施曜笑了，浑不吝地道：“那你就等到我老了再来找我呗。”

　　“你是真给你自己脸，等你老了我还看得上你？要回来就趁现在。”道阁期被施曜那种吊儿郎当的语气气得眉心直跳。

　　施曜想说可我现在看不上你怎么办，但是想想还是别作死了，打嘴炮一时爽，收烂摊子火葬场，就不逞口舌之快了，于是只道：“不想回去。”

　　“行，施曜，你别后悔。”道阁期道。

　　电话挂了。

　　施曜照样过得洋洋洒洒，一时还体会不到道阁期所说的后悔。

　　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他特能受穷，特不要面子，特容易满足，整天录节目，训练施跃吃橘子就特开心，一天天嘻嘻哈哈过得很自在。

　　七天后，道阁期又打电话过来了：“施曜，你想通了吗？”

　　施曜觉得他通得不能再通了，但是他的想通和道阁期说的想通显然不是一个意思。于是他道：“没有。”

　　“你说吧，你要怎么样才回来？”道阁期竟然居然说了软话。

　　施曜何德何能。

　　他感觉呼吸都变得顺畅了许多，都后悔自己刚才没有录音，道阁期一向强硬得不行傲得不行，什么时候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过话，他觉得这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电话里久久地沉默着。

　　“说话。”道阁期道。

　　施曜笑了，道：“你让我上你，我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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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刚写完，还没有改，明天上午改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