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你x大天狗》忘川沉舟

3、你死了

　　“他是不是害羞了？”
　　你不知第几次转头问三头马，它喷出一声响亮的鼻息，把头蹭过来要果子吃。
　　从马背上的袋子里掏出一只果子，塞进它嘴里，你随手在它的长毛上蹭干净沾上的口水。
　　大天狗依旧孤身走在最前方，长长的翅膀看起来好像要拖到地上。
　　自你情不自禁地亲了他一下，被他整个扇飞出去之后，他保持这个生人勿近的状态已经好几天了。
　　全身都散发着浓浓的厌世气息，路遇胆敢挑衅他，或者是想抓你这个人类饱餐一顿的妖怪，都会遭受他更加凶残的一顿暴打。
　　你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发了那么大的火，整个山谷都被狂风笼罩，站得太近的你及时抱住了三头马，还被它死死咬住衣带，才幸免于难，没有被卷进去。
　　“我觉得是文化差异的问题。在我们那，蹭蹭嘴唇不过就是表达友好的程度嘛。”你继续睁眼说瞎话。
　　不是错觉，你看见前方那个身影一僵，抬起手狠狠地擦了擦唇。
　　你咕哝了几遍对不起啦对不起，冒犯了哦。
　　这一次大天狗的目的地又不知道是哪里，反正他就跟自带gps定位和小地图一样，每次都能精准地赶到一些妖怪作乱的地方。
　　今天你们又是露宿野外。
　　你牵着三头马去湖边洗漱，这只妖马异常通人性，每次你落单的时候都会机警地保护你。摸了摸他的三只头，你脱去衣裙和鞋子，解开长发，滑进了湖水之中。
　　空中传来一两声清脆的鸟鸣，下意识抬眼望去，两只墨色浓厚的小鸟蹿出山林，像石头一样划破空气，扑通一声撞进了湖水里。
　　你一愣，深吸一口气游过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可刚才明明看见两只黑色小鸟撞进了水中。
　　不信邪的你又一次下潜，清澈见底的湖水里除了招摇的水草和游鱼，什么都没有。犹豫片刻，肺部氧气即将耗尽，岸上又传来扭曲模糊的马儿嘶鸣声。
　　你再不耽搁，慌忙上浮，正好伴随着哗啦水声，破水而出，顿时水花四溅。
　　甩了甩头，一抹去满脸的水，睁开双眼的你正好对上了一张陌生的眼睛。
　　大脑空白了一瞬，你眼也不眨地迅速照脸给了那人一拳。
　　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三头马一抬蹄子，将那人从岸上飞踹进了湖中。你趁机上了岸，呼啦展开宽大的衣衫将自己裹住，湿漉漉的长发黏在了肌肤上。
　　眼角瞥见了被丢弃在石头上的书箱和摊开的长卷轴，你一怔，再看水中扑腾挣扎的身影，那一头银色的长发沉沉浮浮，实在显眼。
　　这好像……又是个你认识的妖怪。
　　“三三，救他上来吧。”你对虎视眈眈盯着湖水的三头马吩咐了一声，蹲下身捡拾起散落了一地的书卷和毛笔。
　　几只黑色的小鸟落在你的身边，冲你叽叽喳喳地叫唤着。你伸手去碰，其中一只在你指腹碰到的瞬间，就化作了一团水墨雾气，消散在空气里。
　　当全身湿透的书翁被三头马咬着衣带拖上岸，趴在石头上喘息了半天后，迎接他的是你似笑非笑的脸。
　　你坐在岸边的大石头上，抖开一副卷轴，展开的绢面上赫然描绘了大天狗戴着面具的身影。
　　“你喜欢大天狗？”你饶有兴致地问。
　　书翁捂住唇咳嗽了半天，才将呛住的水吐了出来。他虚弱地抬头看了你一眼，立刻狼狈地别开视线——你的外衣紧紧贴在身躯上，尽情地勾勒出每一根曲线。
　　“让我来猜猜，你见过他，你被他吸引住了。”你看着手上的画像眉飞色舞道，“你知道了他来到这附近的消息，你想再见见他，没想到却撞见了别人——撞见了一个身上满是他妖气的人类女子。”
　　三头马扬起脖子高高地嘶鸣了一声，走到了你身边，其中一只头蹭了蹭你的腰。
　　你拍了拍它的头，“喊他来了吗？”
　　三头马和大天狗之间有着看不见的联系。
　　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身影挟着风雷之势，飞落在身边。
　　大天狗摘下面具，冰蓝色的眼眸看向扶着石头爬起来的书翁，又转头看了你一眼。
　　“找你的。”你朝书翁抬抬下巴，老实地回答，“我身上你的气息太浓，他弄错了。”
　　“不认识。”大天狗毫不犹豫地道。
　　书翁苦笑了一下，总算从地上摸索到了他的单片眼镜，拧干了袖子上的水，朝我们走近了几步。
　　“我是书翁。”他的声音依然很温文有礼，“很荣幸再次与您会面，大天狗阁下。”
　　“有何贵干？”大天狗说。
　　“我偶然得知了一些与您在追查的秘密相关的传闻。”书翁说，“如果您愿意耽搁一点时间，我感激不尽。”
　　大天狗沉默了一会，颔首。
　　“愿闻其详。”

　　…………
　　“据我所知，在离此不到十里的山麓有一个人类的村庄。”书翁和大天狗相对盘腿而坐，你靠在一边的树上打哈欠，就听见他温和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
　　“那座村庄的规模较大，称为人类的城镇也可以。为了举行十几年才有一次的山神祭，他们从很远的地方运来了货物。在这崇山峻岭之中，运输并非轻松之事，抵达城镇，还需经过一座建立在悬崖之间的长桥。”
　　问题就在，那座桥一夜之间突然不翼而飞了。
　　那一晚村子里的人都在剧烈的地震中被惊醒，听见远方的山林深处传来了一声声痛苦的哀嚎，直冲天际，久久不散。
　　“那悬崖底部有阴界的气息。”书翁道。
　　你听得心头狂跳，却只能强装没事。
　　阴界裂缝与八岐大蛇之间的联系阴阳师玩家无人不知，而那些被无辜拖入阴界的妖怪惨状更是刺激安倍晴明分裂成两个人格的诱因之一，也是黑晴明洗脑成功大天狗的导火索。
　　你只是隐隐约约猜到大天狗这一路看似漫无目的，其实方向明确的路途隐藏着什么目的。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已经察觉到了阴界的存在，并且一直在追查线索。
　　“我去查看一番。”大天狗沉吟片刻，起身说道。
　　三头马也跟着站立起来，伸出中间的那颗脑袋蹭到他手心，被他安抚地拍了拍。它便乖乖地俯下身，等他将你扶上马背，将缰绳交到你的手中。
　　你们一行向书翁说的悬崖出发。
　　出人意料的是，悬崖上空空如也。
　　如果曾经修建过桥梁的话，至少墩子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吧？连泥土都看不出翻新的痕迹，布满青草与地衣。
　　大天狗在悬崖上空盘旋了两圈，飞回来落在你身边，摇头表示什么也没有发现。
　　“确定在这附近？”你坐在马背上纳闷地逡巡一圈，“这一点儿曾经有桥的痕迹都没有。”
　　书翁勾唇一笑，温声道：“那是因为，这座桥是活的啊。”
　　……活的？
　　你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书翁弯腰从书箱里拿出一只卷轴，刷的抖开，长长的书卷仿佛有生命般漂浮在空中，自发地滚动着缓缓展开成一幅画卷。
　　水墨画卷上寥寥数笔生动清晰地勾勒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
　　一个长得庞大如小山，外形也像是岩石的怪物被人类村庄举办祭典的热闹声响吸引，从深山里跑到了这里。
　　为了以后都能听见祭典上的乐声与欢笑，怪物决定留在此处，用身躯构筑一架连同悬崖两边的桥梁。
　　它就如此沉睡了上百年。
　　然后在某一夜突然消失了。
　　你有一种奇特的预感。
　　村人们那一晚听见震彻天际的哀嚎，应当就是这个怪物发出来的。
　　它一定经历了什么，让它不得不离开这里，逃往别处的灾难。
　　……
　　“乖三三。”
　　你拍拍三头马，得到一个响亮的鼻息回应。
　　书翁温言向村长解释了你们一行的来意，得到了愁眉不展的村长的欢迎，热情地邀请你们在此地休息。
　　好久没有来到人类聚居之地，借用村民的刷子，你给三头马好好地刷洗了一顿。你也用从妖怪那里得来的小宝石、簪子什么的换来一身适合干活的粗布和服和一些小东西。
　　虽然这身浆洗过的衣服，没一会就磨得你关节生疼。
　　旁边的书翁正在和自己的水墨小鸟们展开新一轮的争斗，小鸟们又一次掀翻了他的书箱，卷轴和书信散落一地。两只小鸟叼起一卷书，往外飞去，被书翁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一角，一边挥舞着毛笔驱散它们，一边往回拽书卷。
　　躲在墙后旁观的镇中孩童们见状发出大声的笑闹。
　　你牵着的三头马和书翁那头银色的长发，与人类的镇子格格不入。
　　但是这里居住的人类似乎并不如何畏惧妖怪，尽管会对你们投以好奇的目光，却没有显示出敌意。这也是大天狗放心让你和书翁来此处落脚，稍作休息的原因。
　　他之前已经孤身前往书翁所说的山崖峭壁更深处去查探了。
　　你和书翁被安排住在相邻的屋子，简陋的房间四处透风，虽然看着已经是不错的住处了。你蹲在马厩和三头马长吁短叹到了夜幕降临，四周一片漆黑。
　　三头马感受到你的心情，过来蹭了蹭你。
　　你不是不害怕。
　　即使不断地暗示自己，这次也和往常一样，很快他就会飞落在你面前，带着一身风与木叶的气息。
　　然后坐在树上吹着难听的笛声，伴你入睡，苏醒。
　　可心底还有一个声音在反驳你。
　　这次没有那么简单。
　　你的心脏一直在疯狂地跳动，血液奔涌在血管里，几乎要冲破那层薄薄的肌肤。
　　你有一种奇怪的预感。
　　他一定遇到了什么。
　　脑海里这个想法挥之不去。
　　三头马拱了你一下，赤色的眼球在黑暗里像是六只小灯笼。
　　你握紧拳头，下定了决心。
　　“三三。”你摸摸它的头，柔声道，“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
　　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
　　夜晚的山林是最可怕的。
　　呼啸呜咽的风声、不知名的动物哭一样的哀鸣、还有忽明忽灭的幽暗光点。
　　三头马真正跑动起来，可以追赶上风的速度。
　　它逐渐地跑慢了下来，终于一拉缰绳，马如人立，长长地嘶鸣一声。
　　它停在了山崖边。
　　夜风出乎意料地冷，寒气入骨。
　　你哆嗦着从马背上滑下来，牵着缰绳，摸索着向碎石滩那里走去。
　　风那么急，那么冷。
　　三头马忽然咬住了你的衣带，蹄子不断刨着地面，发出低低的吼声，示意前方危险。
　　你苦笑了两声，拍了拍马脖子。
　　没想到在这里就要用掉一个。
　　“我可能真的回不去了。”你的声音都冻得发抖，从怀中掏出第一个卷轴，抛向空中——刹那间万千光芒绽放，璀璨耀眼，如同火树银花不夜天。
　　层层绽放的璨金光芒之中，隐约可见一道形若凤凰的火光，伴着一声清脆的凤鸣，贯穿天际冲向远方浓重的黑夜。
　　所过之处，黑暗驱散，迷雾消失，露出一道可行的长路来。
　　“三三，我跟你说，我早就跟你说过，男人都不可信……”你一边碎碎念，一边牵着三头马向前走，“我要是还待在自己家里多好，也不用大半夜跑来深山，还要走危险的夜路……”
　　你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擦掉又继续淌了下来。
　　于是你就这么一边哭一边自言自语。
　　“我真的对大天狗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只想在家打打游戏，看看小说而已。”
　　“我连恋爱都不想谈，真的，我一点不想喜欢上谁。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喜欢男人很苦，很惨的。”
　　“女人一旦陷入爱情都不可理喻，连命都会送掉啊。”
　　“三三，我真想回家，我再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三头马把你拱上最后一个斜坡，自己也两三步爬了上来。你坐在地上，揉了揉哭得酸痛的眼睛，冲它的三个马头笑了笑，惨兮兮的。
　　“可他那么好，喜欢就喜欢了吧。”
　　你说完，叹了口气，费力地爬起来。摇摇晃晃的，继续往前走。
　　尽头的山崖上，停在树上的凤凰看到你一步一步走过来，鸣叫一声，化作了零落的火光，消散殆尽。
　　石壁上开出一个一人高的裂缝，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气味，光是站在附近都令人头晕目眩，站立不稳。受到影响的三头马也躁动不安，六只红眼睛圆睁，发出嘶鸣。你头也不抬地将它拴在一边粗壮的树干上。
　　三头马感觉到了什么，拼命挣扎想要挣脱冲过来阻止你，却屡屡被缰绳勒住。你冲它摇摇头，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那个裂缝。
　　冷。
　　这是你一头扎进来的唯一感受。
　　刺骨的冰冷，似乎连思维都要被冻住，抬起一根手指都困难。
　　你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才从怀里掏出第二个卷轴，拼命地抖开——卷轴展开的瞬间，一只青色的鸾鸟破卷而出，冲向远处，洒下一路清亮的鸣叫。
　　你驱动麻木的双腿，跟着青鸟鸣叫传来的方向，蹒跚走去。
　　在前方等候许久的青鸟回眸，朝你轻轻鸣叫了一声，透出几分哀伤。
　　你已经被瘴气侵蚀得几近虚脱，眼前发黑，脚一软跌坐在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个半腐烂的妖怪头颅从尸体堆上滚落到你脚边，眼球掉在地上，弹了几下滚远了。
　　你回头四顾了一圈，发觉自己已经在这片妖怪的战场越走越深，大约是走到了最深处。
　　到处都是交叠的尸骨、腐烂的血肉、浓厚腥臭的味道包围得密不透风。
　　抬起头，这片尸山血海的上空，是这里除你以外，唯一的活物。
　　他——或者说，它高高地飞在空中，张开的双翼燃烧着血色的火焰，漆黑的长发散漫飞舞。
　　看起来更像一个怪物。
　　“哟，晚上好，换造型啦。”你抬起手挥了挥，干巴巴地打了个招呼。
　　回应你的是他抬手袭来的一道风刃。
　　青鸟向你冲过来，张开的双翼遮挡了你的身形。它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被一击粉碎，萦绕着淡淡青色光晕的身躯消失在空气里。
　　徒留一地洇开的墨水，还呼啦洒了你半身。
　　“我就知道男人都是祸害，喜欢上了男人，就没什么好下场。”你喃喃自语，看着又一次的风袭，从怀里掏出了最后一个卷轴，对空抖开，化作一片刺眼凌乱的金光。
　　天地静了一瞬。
　　随即爆发出地动山摇的怒吼！
　　无数黑色的文字从卷轴中疯狂涌出，在磅礴汹涌的金光里洪水一般，咆哮澎湃地冲向空中的大天狗。
　　被无数条文字符咒化作的绳索捆绑抓住的大天狗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最后还是从空中坠下，重重地砸在了不远处的尸体堆里。
　　你抹了一把脸，摸到了一手血糊糊。这才发现淌满脸颊的温热液体不是眼泪，是血。
　　苦笑一声，你竭力支撑起身体爬起来，跌跌撞撞向他掉下来的方向走去。
　　快走到的时候，终于坚持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呆愣地出神了半晌，才像想起来还有个人在等着似的，看了一眼犹自挣扎的大天狗。他眼中的血色尚未褪去，眼神完全失去了理性，比起那个说要成为正义化身的快意少年，更像是一个疯狂嗜血的野兽。
　　这就是阴气最厉害的地方啊，别说你这种特殊体质了，连他这样的大妖怪都扛不住侵蚀，沦丧心智，被杀戮充斥了心灵。
　　你抬起袖子擦拭他脸上的血污，走了一会神，才放下手，抱起膝盖发呆。
　　“那个啊……你现在也听不到，我就说了啊。”你把脸藏在膝盖后面，小声说，“我没告诉过你，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你了。”
　　从天而降的大妖怪，发尾沾染阳光的颜色，一身清风与木叶的气息。
　　藏在狰狞面具下的秀美容颜与冰蓝的眼眸，从不低头的自傲与执着。
　　却会在妖怪临死之前冲向你搏命一击时，风一般冲到你身前挡住，将你死死按进怀里，张扬开双翼，遮蔽住你所有的气息。
　　温热的眼泪再次涌出了眼眶，顺着脸颊滑落，一颗颗滴在手背上。
　　“我、我要死了。”你语无伦次地抽噎着说，“反正我快死了，告诉你也没什么。”
　　“其实我压根不想来救你，救你我就要死。你知道吗……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胡乱抹去眼泪。
　　“我从前都发过誓了，发过誓一辈子不会再动用灵力。你害我破了誓言，要被天打雷劈，死无全尸了……”
　　好难过啊。
　　明明没有活够。
　　斗技没有上2100，御馔津也没有抽到。
　　火锅也没有吃够。
　　明明还想继续待在这家伙身边，再多一些时间的。
　　虚弱的你耳边泛起嗡鸣，头晕目眩得下一秒就会倒下。你咬破了舌尖，才获得一丝清醒，向地上的大天狗爬去，俯下身，轻轻地吻上他的唇。
　　你闭上眼，默念催动符咒，他顿时惨叫出声。你立刻堵住，将舌尖的鲜血哺了过去。
　　你呆了一会，一摸耳边，溢出来的鲜血已经淌进了衣领。
　　又碎碎念了一阵男人都是祸害，喜欢上男人就要没命，你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架起已经昏睡过去的狗子，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温热的鲜血滴滴答答地掉了一路。
　　路的尽头，传来一声马的嘶鸣。
　　迷雾里走来了三头马的身影。
　　你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与它合力把狗子推上马背。三头马低头来舔你，眼睛一眨，滚下泪来。
　　“我没事儿。”你气若游丝，连摸摸它都费力，更别提推它走的动作，“带他走吧，跑远点。”
　　远点，更远一点，最好能离开这个即将被灾难席卷的平安京。
　　希望他学聪明点，经过我的忽悠洗脑以后，被再那么容易被黑晴明骗去了。
　　他应当一生都挥洒在阳光之下，发梢染着金色的碎芒，笑起来意气风发。
　　黑暗逐渐蔓延上来，你倒在地上，一点点合拢的眼中，驮着大天狗的马越走越远。
　　终于在最后一丝光线都被吞没的同时，他们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你安静地闭上眼睛，沉睡在呼啸风声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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