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冀秧

956、底线

　　董小宛身体轻松了，就回想起刚才文穆杨给她治病的点点滴滴，自己虽然不是贞洁烈女，但一个娇艳的小少妇让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搓揉肚子还是头一回。

　　特别是在搓揉过程中的那一股暖流，要不是在办公室，董小宛能抱着文穆杨要她，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家族那可赚大了。

　　文穆杨把董小宛的心思了解的一清二楚，他也是为了拴住她，她不仅聪明，而且还有头脑，但发生关系还为时尚早。

　　文穆杨猛然一回头，“哎呦，这是哪来的大美女啊，精神饱满容光焕发？”

　　董小宛很在乎这几句话，但她现在不能顺着往下说，那样就上了这个小诸葛弟弟的圈套了，“少贫嘴，刚才怎么回事，给我个圆满的解释。”

　　文穆杨虽然又看着地图，但脑细胞在飞快的运转，万业斌陈颖俩人出了这个房间，会把刚才的事情忘掉，只留下奴才的记忆，可是董小宛不一样，她不但聪明，而且后面还有高人，眼前她可能认为是为了帮她，但她如果传出去，或是向董青涛汇报呢。

　　董青涛他们都是人精，如果知道了这种技能，谁还敢跟他交往，轻了疏远你，重了有可能把你关起来研究，那样会给大师父袁超温带来大麻烦，不行，不能跟她说实话，从今往后这种技能也不能再用了。

　　文穆杨上上下下把董小宛看了个遍，见她露出不好意思了才说，“大姐，刚才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呢，你抓住万主任什么把柄了，他对你这么死心塌地，这家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都不好意思看了。”

　　文穆杨聪明吧，先让你想另外一个问题，反过来突然问另一个问题，让你脑筋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这样你就分神了，或是心嘴不一了。

　　董小宛也很聪明，但她真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我抓他把柄，我什么都，我问你呢，你对他们俩做什么手脚了，如实交代？”

　　文穆杨交代，他什么都不能交代，虽然他现在要依靠你们，但将来他还要自己前进，“大姐，你让我交代什么，我是你老弟，是你的指导员，他们俩对你这样我高兴，我得祝贺你有了第一个盟友，这就是我心里想的，真的大姐。”

　　文穆杨用过的银针在茶几上放着呢，也没看见他跟他们俩有过接触，无法判断对他们俩做了手脚，但他们俩怎么就这样了呢？

　　董小宛还是不明白，“穆杨，你真的没对他们俩做什么，那他们俩怎么就对我这样呢，你给大姐分析分析，他们俩为什么要这样，到底想干什么？”

　　这就对了，帮你分析分析，但他的疑点就没有了。

　　“大姐，万业斌是老书记同盟，正常来讲你来了会把他换掉，可是这几天你并没有动他，他认为你还在观察他，但他心里没底啊，就把陈颖安排到了你身边，这样如果你想换他，他就第一时间知道了，会先对县长卖好。”

　　董小宛没明白什么意思，“对县长卖好，卖什么好，我这几天什么都没干。”

　　这就是机关领导和基层领导的区别，机关领导上面还有领导，所以勾心斗角就少，可基层不一样，县领导是山高皇帝远，那就是土皇上，谁说了算，下面的人就都跟着你，发号施令也有人听，反之你就是个摆设。

　　“大姐，你虽然什么都没干，但别人可是都在研究你，你一个单身大美女为什么来到这穷乡僻壤，镀金，没有机会，离家出走，这兔子不拉屎的地儿也不是藏身之所，那他们分析来分析去，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这地方要改革了，你是来探路的。”

　　董小宛一听文穆杨分析的有道理，点点头，“继续。”

　　文穆杨自己有远大的理想和抱负，但他在林同公社，县里的改革措施就要董小宛带领他们来完成，所以有些问题也要告诉她，她自己摸索就慢了。

　　“大姐，你都知道过去的人不能用，宋县长这个坐地户能用他吗，虽然他知道了一些你的情况，但宋光田看不上，没办法，他只有用这种投名状来向你表忠心了，但大姐你不用担心，他一定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否则他就会身败名裂了，哎呀妈呀，终于说完了。”

　　文穆杨意思是终于圆过去了。

　　董小宛一听说完了，露出爱护的眼神，转身把水杯递给文穆杨，说道：“穆杨，我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了，我虽然没有基层工作经验，但我会学习，会用一身正气带动他们，你不是说过先要改变他们的思想吗，我就从意识形态开始抓起。”

　　新上任的领导都是满腔热血而来，开始时为了展示自己的能力，眉毛胡子一起抓，但没有抓住重点，不但同事看了笑话，自己也感觉寸步难行，对自己的施政方针失去了信心，就像刚才董小宛说的，先从意识形态领域抓起，这只是一个点，但它带不了面。

　　“大姐，你的工作经验比我丰富，我不敢班门弄斧给你提什么合理化建议，但我认为你应该先到下面去走一走看一看，走是走各乡镇，看看他们都是什么思想境界，他们才是最基层，只要他们思想境界上来了，乡亲们就看到了希望，看是…。”

　　“等等穆杨，我找个本儿记下来。”

　　文穆杨一伸手拽住了董小宛，“大姐，咱们俩能不能不这么玩，你这么聪明还有本记吗，记在脑子里就行了，看你，一打岔我都忘了，我刚才说到哪了？”

　　董小宛见文穆杨说的这些都是自己没听过的，不能说自己不懂，就用了个缓兵之计，让自己消化一下他刚才说的，没想到这种小伎俩被他识破了，甜甜的一笑说道：“穆杨，跟你说实话，我真的是想记下来，要不你说完了我也忘了一半了。”

　　文穆杨一看董小宛笑嘻嘻的，一点她的额头，“大姐，我说的这些是有点超前，但深入到第一线一看就会明白，我说的这些只不过没人敢实施罢了，因为他们还没从过去的旧思想、旧观念中改变过来，只要点化了他们，给了他们新政策，他们很快就能步入正轨，跟上时代的步伐，所以你应该带领班子成员去第一线看一看，看看他们都需要什么。”

　　看着文穆杨蠕动的嘴唇，董小宛痴迷了，这是十八岁的文穆杨吗，他说的怎么跟老爷子说的一个味儿，怪不得他不但做买卖有一套，到了一个单位就能把一个单位搞好，原来是意识超前思想解放，这样的人我决不能让他溜走，要为家族所用。

　　董小宛大大方方点了一下文穆杨性感的嘴唇，说道：“穆杨，你这小嘴呱呱的太能说了，听得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了，为了大姐来土山这第一炮能顺利打响，你能不能给我写个施政概要，未来土山县的工作就按这个来落实，好不好指导员，大姐求你了？”

　　董小宛突然抓住文穆杨，摇晃着他的胳膊撒起了娇。

　　文穆杨一听叫指导员笑了，拉着董小宛坐到了沙发上，“大姐，我这个指导员可不能指导你这个土山县的当家人，你这个一把手要有自己的新思路新观点，我是你手下的兵，按照你的施政方针去冲锋陷阵，去扫平障碍都可以，就是不能给你写概要。”

　　董小宛任凭文穆杨抓着手，因为她感觉自己的思路已经开始接近文穆杨了，一听说文穆杨不给她写概要，大脑豁然开朗，自己是一把手，要集思广益，要听取各方面意见，然后形成土山县的发展概要，这才会使这台新组成的发动机，沿着正确的道路行驶。

　　“穆杨，我准备把县委县府一班人分成三组，到各乡镇和街道去调研，你跟我一组，咱们俩专门到林同公社去看看，一是我要亲自掌握林同公社的第一手资料，二是如果条件允许，我就宣布你直接上任，你看这样行不行？”

　　文穆杨摇摇头，看样子让她一下子改变官僚作风不现实，一把手不是独断，要发扬民主，要开常务会，要根据会议及时提出可行的应对政策，不是想当然，这个弯儿要是转变不过来，以后的工作还会遇到波折，不行，还得给她上课。

　　“大姐，就冲刚才你这几句话，老弟又要批评你了，你是几十万人口的当家人，不是几十人的处长，它们除了级别一样，其它的什么都不一样，如果还不改变工作思路，我看我给你当秘书得了，我可不想看着你被别人排挤嘲笑。”

　　文穆杨这话虽然说的有点重，但董小宛根本没在乎，天籁之音先咯咯的笑了两声，然后点了点文穆杨胸口，“老弟，你说实话，是不是这里特为我担心？”

　　董小宛这个动作可有些亲密了，她是在试探文穆杨吗，还是在讨好文穆杨，都不是，她的目的是激发文穆杨对自己的好感，因为她发现文穆杨虽然对自己很热情，但始终留着余地和底线，她要让文穆杨不留余地，甚至突破底线。

　　董小宛比文穆杨大，来自城里，也只有年纪和家庭背景是文穆杨比不了的，其它任何方面董小宛都不是文穆杨的对手，当董小宛用这种迷离的眼神看他，用这种挑逗似的语言问他，使他没产生冲动和爱怜，反而产生了疏远。

　　文穆杨站起身，指了指室内的桌椅板凳，“大姐，你看看这屋里的设施，再看看你们县委县府的办公地点，是不是感觉肩上的担子有千斤重，我刚说给你当秘书，是为了保护和督促你，并不是说我比你强，大姐，土山县落后啊，没有只争朝夕的精神是不行的。”

　　聪明的董小宛听出来文穆杨的话里带出了不满，心里一阵懊悔，着什么急啊，对这样的天才用柔情是不行的，要用能力和实际行动感化他。

　　“穆杨，刚才大姐跟你开玩笑呢，来土山县之前我已经做过功课了，我明天召开常务会议，研究你们这些转业干部的安置问题，并责成劳人局，做好公开招聘林同公社工作人员的准备，穆杨，你还有什么补充的？”

　　董小宛这几句话文穆杨是满意的，要不自己白拉着她坐了那么长时间了，但文穆杨一个立正，说道：“董书记，我们都是你的部下，你只能下命令，不要用商量的口气，你怎么说，我们怎么执行，再见董书记，我找地儿睡觉去了。”

　　一听文穆杨突然要走，董小宛伸手一拉文穆杨胳膊，“穆杨，你现在是来看我的弟弟，别口口声声董书记好不好，都下班了，大姐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