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冀秧

951、沉重的代价

　　文穆杨在路上吃了早餐，然后来到招商办。

　　进门一看焦玉念正在拖地，“早。”

　　焦玉念一看是文穆杨，赶紧一个立正，“早主任。”

　　焦玉念放下拖把来到文穆杨身边，小声地说道：“主任，你为什么要转业啊？”

　　没想到焦玉念都知道了，谁放的风呢，文穆杨脸一沉道：“管你屁事，干活。”

　　焦玉念一听文穆杨发火，使劲一噘嘴，“干嘛发火啊，关心关心你都不行？”

　　文穆杨没理焦玉念，拿出稿纸写上了。

　　见文穆杨不理自己，焦玉念微微一笑，小样儿，装的倒挺像，不就是为转业造势吗，一会同志们都来了我帮你一把。

　　“同志们早，主任，文主任你回来了？”徐志成走了进来。

　　文穆杨“嗯”了一声，再没有了下文。

　　焦玉念走到徐志成身边，先看了看文穆杨才小声说道：“来了就这样，心情不好。”

　　徐志成原先是秘书处的，已经听到文穆杨和贾书记闹矛盾的风声了，一个小副主任，跟常务副闹矛盾，那不是耗子舔猫鼻找死吗，还郁闷，郁闷有个屁用，想想后路吧。

　　但徐志成什么都没说，一指文穆杨茶杯，意思是给文穆杨倒茶。

　　没想到徐志成这么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文穆杨却抬起头说了声谢谢，然后又继续写材料。

　　徐志成一看文穆杨没有一点颓废之意，心里开始怀疑传言了，文穆杨是市领导的座上宾，办事圆滑有闯劲，给领导出了不少好点子，领导不可能把他一棒子打死，看样子是有人造谣生事恶意中伤，自己可不能人云亦云。

　　徐志成接过焦玉念茶杯，放到了文穆杨手边，“主任，喝口水吧。”

　　张玉亮周大闽走了进来，“同志们早。”

　　文穆杨站了起来，“大家早，都到齐了，咱们开个早会，找地方坐下。”

　　焦玉念拉椅子坐到了文穆杨身边，文穆杨弹了弹稿纸说道：“同志们，招商局已经成立了，由于招商大会的召开，你们的编制没整合过去，现在招商大会结束了，招商办的历史使命完成了，我起草了半年总结，并把你们的去向进行了安置，焦大姐拿给同志们看看。”

　　焦玉念知道文穆杨要转业了，她想跟着文穆杨，所以一下子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一看把自己安排到了招商局办公室，稿纸扔给张玉亮就拉住了文穆杨胳膊。

　　“穆杨，我不去办公室，我要跟着你。”

　　看样子焦玉恒只告诉了妹妹要转业，但没告诉去哪里，要是知道去那么艰苦的地方，她就不跟着了，把你哥带走了，再把你带走，同志们怎么想，领导们怎么想。

　　“焦大姐，我回武装部，你跟着我干嘛，想当兵吗？”

　　一听当兵，焦玉念想起了哥哥的话，文穆杨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要讨价还价，焦玉念娇嗔的一碰文穆杨，“去你的，我才不跟你去当兵呢，长头发都不让留，没劲。”

　　张玉亮周大闽一看让他们俩去招商局接待办，没去招商处，心里有些不乐意，但想到文穆杨对他们俩的照顾和培养，没说什么，把稿纸递给了徐志成。

　　徐志成一看自己回了秘书处，眉头拧在了一起，自己从秘书处出来，就没想过要回去，一个萝卜一个坑，自己回去干什么，被人嘲笑吗，“主任，我…。”

　　看到徐志成眉头扭到了一起，文穆杨心里暗笑，想到了好马不吃回头草，还是想到了灰溜溜回去被同志们嘲笑，世上没有平坦的大道，人生就是在曲曲折折中前进。

　　新书记来了之后重用了徐志成，可文穆杨现在不能告诉他。

　　文穆杨一摆手打断徐志成，“徐主任，你是老秘书出身，又有招商引资工作的经验，在今后的工作中要多为领导献计献策，让招商引资工作顺顺利利的开展下去。”

　　徐志成正琢么什么意思呢，文穆杨接过稿纸，“同志们，招商办虽然成立的时间不长，但你们付出了辛苦，积累了经验，在今后的工作中你们要发扬长处，克服自己的不足，长话短说，祝你们在新的岗位取得更大的进步，谢谢你们对我的支持，谢谢。”

　　文穆杨敬了一个军礼，焦玉念带头鼓掌，文穆杨一摆手接着说：“谢谢，谢谢你们和调走了的孟思琪对我工作的支持，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徐主任，把它交给龚副市长。”

　　徐志成欲言又止，但还是接过稿纸走了出去。

　　见徐志成走了，焦玉念拍拍手，“同志们，我提议咱们中午喝一顿怎么样？”

　　“好，好。”

　　“哎呦，怎么这么热闹，文主任早，黄市长让我通知你，十点开干部大会，地点在大会议室，请准时参加。”黄文源秘书邹世亮站在门口说道。

　　看样子新书记来了，还有其他干部调整名单的宣布，“对不起邹秘书，我十点钟要回武装部参加大会，请带我向领导请个假，谢谢。”

　　啊，市长命令你都给推了，看样子传言是真的了，但跟我一个小秘书没关系，回去如实汇报就是了，“好的文主任，我反馈给黄市长，再见。”

　　文穆杨送邹世亮，“邹秘书，麻烦你跟黄市长解释一下，武装部的会也推不开。”

　　文穆杨看着挺客气啊，对谁都彬彬有礼，怎么会犯上呢，难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不对，聪明人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应该是小人的谣传，“你客气了文主任，今天的大会是宣布书记和其他人员的任职命令，你忙吧，我复命去了。”

　　怪不得黄市长把高步生换了呢，原来邹世亮比高步生聪明，“谢谢你邹秘书。”

　　文穆杨刚要出办公楼大门，副书记贺沈湘、副市长高慈文从大门口走了进来，文穆杨上前一个敬礼，“二位首长早。”

　　贺沈湘提着公文包对文穆杨一扬手，“文主任，刚上班就出去啊？”

　　高慈文对文穆杨一笑，“穆杨，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年轻就是资本，我看好你。”

　　高慈文没说的下半句是：但紧要处却仅仅只有几步，他认为文穆杨能听懂。

　　“谢谢首长鼓励，我回武装部开会。”

　　文穆杨的话好像有此处不留爷之意，贺沈湘跟着点点头，“穆杨，干革命工作不分年龄，不分职务，更不分地点，什么地方都可以出成绩。”

　　怨气不小啊贺副书记，但你明白晚了，早明白不至于还是副的，“谢谢贺书记，我一定继续努力，再见二位首长。”

　　文穆杨出了大门，但听门里高慈文副市长说道：“小伙子可惜了。”

　　“是啊，一个小孩子都容不下。”贺沈湘也愤愤道。

　　文穆杨来到李喜沉办公室，对写着什么的李喜沉一个军礼：“部长好。”

　　李喜沉要给文穆杨倒茶，“哎呦老大哥，我自己来。”

　　“穆杨，就咱们哥俩了，别让我云里雾里了，非要转业吗？”

　　昨晚上贾顺平跟你怎么说的我不知道，但你来武装部之后的表现还不错，可上层建筑除了尚全喜，你一个都没交下，这可不行。

　　“喜子哥，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能推卸责任，如果轻描淡写的处理了这件事，被别有用心的人捅上去，贾政委会怎样，您的未来会怎样，这是最好的结局，也是我满意的结局。”

　　前半句李喜沉听懂了，为了贾政委的升迁，为了自己将来，可这怎么是最好的结局，还是你最满意的结局，难道我被你小子当枪使了？

　　不行，为你说了这么多谎话我得知道真相，“穆杨，贾政委有些怀疑，为什么只对你和焦玉恒处分，周兵庄小苗没事，我按你说的请示了贾政委，可他产生了怀疑？”

　　文穆杨一看李喜沉的眼睛明白了，他是想知道事情真相，真相能告诉你吗，告诉你了我的付出就大了，人家都是风风光光转业，我却要冒着被处分的危险，不能告诉你。

　　“喜子哥，你对我的帮助和爱护我记在心里了，贾政委对我的关照还得麻烦你去解释，要是真带着个处分转业，那我这辈子就毁了，谢谢喜子哥。”

　　一声声喜子哥叫着，李喜沉可每当这是文穆杨求自己，而是表明文穆杨没拿自己当外人，跟贾政委的谈话看见了，俩人应该是不欢而散，自己还能扔下他不管吗，不能，这小子不错，有很大的发展潜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我得交好他。

　　李喜沉拿起稿纸抖了抖，“穆杨，大哥都给你准备好了，车辆只是损坏，已经修好了，不是事故，你们俩自愿申请转业，我和志明主任研究决定，向上级申报，给你们俩每人调一级，并评为年度先进个人，新政委上任我就把报告呈给他批准。”

　　怎么听着有作假的嫌疑，所以文穆杨没接话儿，他在想，折腾了这些事到底值不值，为什么不轰轰烈烈，非要平平淡淡，李喜沉这个人情怎么还，感觉代价有些大，恨贾顺平吗，没道理，恨谁呢，恨自己把问题想得简单了。

　　见文穆杨担心后果，李喜沉又说：“穆杨，这件事真的没问题，吉普车你们修好了，工作也完成了，还受到了上级表彰，皆大欢喜，这几天你休息休息，手续办好了我直接给你发到碑海市部去，大哥祝你在新的岗位取得新的成绩。”

　　既然你对我一片真心，那我在帮你一次，“喜子哥，如果你愿意，可以趁着间歇期和周兵去串个门，俗话说人挪活吗，呵呵。”

　　文穆杨的意思是，你们俩一起去新组建的武警支队。

　　可李喜沉刚要问什么意思，“当当。”牛志明端着茶杯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