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冀秧

773、细节决定成败

　　大门口不仅停着李喜沉的吉普车，不远处的树荫下还停着一台黑色轿车。

　　打开吉普车车门，尚全喜也没客气就先上了车，文穆杨趁机一闪身，把一张存折塞进了李喜沉衣兜。

　　并对他小声说道：“喜子同志，两袖清风存正气，一间陋室透书香，谢谢你。”

　　李喜沉也是特战队员，感觉衣兜一沉，用手捂住了衣兜，里面有东西他能感觉不到吗，明白了文穆杨的意思。

　　“也谢谢你小幺，我知道怎么做了，你保重。”

　　文穆杨什么都没说，向后一退，张志军和李喜沉握手告别，牛志明周兵则摆手跟参谋长尚部长告别，李喜沉上了车但并没有走。

　　因为裹宝武不在，所以张志军用力的拍了拍文穆杨肩膀，“穆杨主任，你的工作可不轻啊，但我支持你，加油。”

　　张志军说完走了，文穆杨和牛志明握手，“谢谢你对我的支持，咱们日久见真心。”

　　牛志明点点头走了，文穆杨又和周兵握手，“周参谋，我的工作还需要你的支持啊？”

　　周兵一听文穆杨称呼他部队时的官衔周参谋，马上明白了，热情的伸出手，“穆杨主任，中午咱们俩找个地方喝两杯，我把部里的情况详细跟你说一说。”

　　可文穆杨一指轿车，“谢谢你周哥，有车来接我了，晚上吧，晚上我请你和我的五名手下，你定地方然后告诉他们五个，不来的别强求。”

　　文穆杨走到轿车前向吉普车摆手，然后上车走了。

　　吉普车内的李喜沉碰了尚全喜一下，“全喜，知道文穆杨坐的轿车是谁的吗？”

　　尚全喜撇了撇嘴说道：“文穆杨这小子能力不小，在城里有个把朋友不奇怪。”

　　李喜沉终于明白文穆杨给自己存折什么意思了，但跟尚全喜也是关系不错的老朋友，不能一下子就断了，有些提醒意味的说道。

　　“全喜，咱们俩也算是老朋友了，有些话我得提醒你，你对文穆杨太不了解了，尤其是你今天说的话，太欠考虑了，你可知道武装部第一政委是谁，告诉你，就是坐这个轿车的人，他叫贾顺平，武装部第一政委。”

　　“啊，贾顺平贾书记，文穆杨是贾顺平的座上宾，不会吧，他是不是跟司机认识？”

　　李喜沉对尚全喜彻底的失望了，这点政治警惕性都没有，看样子得彻底的有所选择了，冷冷的对司机说道：“小马开车，找个储蓄所，我要取钱。”

　　尚全喜还沉浸在打击文穆杨的喜悦中呢，一听李喜沉要取钱请客，一摆手，“我有钱参谋长，不用你请客，小马，找个好馆子，我请你们吃饭。”

　　李喜沉毕竟是特战队员，还兼任过尖刀师参谋长，对尚全喜是看透了，直接说道：“全喜，我取钱不是吃饭，我是还你钱，都欠你这么长时间了，该还你了。”

　　尚全喜反应过来了，但当着司机，一愣神又说道：“参谋长，您不欠我钱啊，还我什么钱，你记差了吧？”

　　司机是李喜沉的司机，他拍了拍尚全喜大腿，“全喜，你的心意我领了，买房子的钱我攒够了，应该还你，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吗。”

　　“参谋长你什么意思，把我尚全喜当什么了，我的钱都是我的工资，没有一分钱来路不明，别看我管后勤部，但我两袖清风廉洁自律，这是我的心意，你要是还我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呗，还是要和我划清界限？”

　　尚全喜都这么说了，李喜沉更得还他钱了，否则文穆杨一向上汇报，他有理都说不清了，“都不是全喜，就是我现在有钱了，应该退给你，小马，就到前面储蓄所停车。”

　　文穆杨一上轿车，后座上一名中年人伸出手，“你好文穆杨同志，上次打电话只闻其声，今天终于见到你这个真人小诸葛了，幸会啊，贾书记已经到饭店了，树良，加快速度。”

　　“您过奖了王处长，我可不敢称小诸葛，尤其是在您面前不敢，你和穆皖生师长都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我们这代人生长在和平环境下，应该向你们学习的东西太多了。”

　　王西辉一听文穆杨把话题转移到穆皖生身上去了，赶紧问道：“穆杨，你见过穆皖生，他现在在哪里，你们怎么认识的？”

　　文穆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王处长，我是双塔黄土岗人氏，对那个地方你不陌生吧？”

　　一提起那段历史，王西辉心里就不痛快，但沉思了一下说道：“双塔黄土岗，那是我们插队的地方，穆杨，那时候有你吗，你听谁说过我和穆皖生？”

　　文穆杨一笑，“王处长，我姓文，看饲养室的文三叔是我姥爷，喂猪的文兰是我妈妈，里面还有三位下放的老人家，您应该都认识吧？”

　　“你是文兰大姐的儿子，哎呦，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文三叔和文兰大姐都好吧？”

　　终于找到知情人了，文穆杨有些激动的说道：“都好着呢王处长，前几天他们还来看我了，穆皖生师长也来了，您给我讲讲和穆师长在知青点的故事呗？”

　　文穆杨终于把故事引出来了，可是张树良却把车停下了，“到了王秘书。”

　　文穆杨给了张树良一拳，“你开那么快干什么？”

　　张树良一摸脑袋没说话，文穆杨一看没辙了，赶紧下车给王西辉开车门：“王处长，一会您得给我好好讲讲穆师长你们在知青点的故事？”

　　“好，快进去吧，别让贾书记等着。”

　　酒店叫鸿宾楼，外表看着不怎么起眼儿，就是个三层的普通建筑，但一进来大堂装修的非常豪华，比桂石的亚洋观光酒店都富丽堂皇。

　　王西辉一指洗手间，“穆杨，我去趟厕所，你赶紧上去。”

　　文穆杨几步就来到了吧台，“你是老板娘吧，我是三零一的客人，三零一的酒菜我先结了，省的一会喝多了忘了结账。”

　　文穆杨的意思是不能让贾顺平犯错误，可是老板娘没理解，“没事的小伙子，三零一是专门给市领导留的包房，办公室每月都有专门的人来结账，你不用管了。”

　　文穆杨掏出钱包，拿出一个存折钱递给老板娘，“老板娘，从今天开始贾书记来吃饭不准记账，吃完饭立马从这里扣，月底把流水账给我就行了。”

　　老板娘一听给现金好啊，“小伙子，请问你是贾书记什么人？”

　　“我是他侄子，别人我不管，贾书记的帐就这么办，注意保密。”

　　老板娘不管别的，给钱就行，一把接过了存折，“好吧小伙子。”

　　老板娘刚收起存折，王喜辉走了过来，“你干什么穆杨，怎么跟老板娘聊上了，酒菜都点好了，赶紧上去吧。”

　　文穆杨一拉王西辉，“我问问老板娘有什么好酒，走上去。”

　　来到三零一门口，文穆杨听到了里面袁平锦和贾顺平的说话声，王西辉敲了两下门，然后进去报告，“贾书记，文穆杨同志来了。”

　　一听文穆杨来了，贾顺平有些激动，一摆手，“快请臭小子进来，悦山平锦，欢迎咱们的小诸葛凯旋归来。”

　　文穆杨听着掌声走了进来，笑嘻嘻的一个立正敬礼，“书记好，胡局长好，袁副局长好，文穆杨报到，请书记大人安排工作。”

　　贾顺平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但感觉有些力不从心，文穆杨一进来他心里踏实了，一拉他小手，“安排什么工作，今天的工作就是给你接风洗尘，服务员倒酒。”

　　文穆杨一伸手把酒瓶子拿了过来，“谢谢你漂亮姐姐，我们自己来，你们去忙吧。”

　　服务员一个鞠躬走了出去，贾顺平一指文穆杨，“你个臭小子，把服务员支走了什么意思，是不是要批评我们为什么行进的速度这么慢是不是？”

　　都是自己人，文穆杨也没拘束，“二伯，来的一路上我看了看市容市貌，总体来讲街道干净整洁，但离我规划的把城市建在花园里还远远不够，也就是说软环境还达不到要求。”

　　贾顺平一听文穆杨上来就谈工作，对王西辉一使眼色，“西辉，快把小诸葛的要求记下来，穆杨你接着说。”

　　“二伯，那我就在三板斧的基础上再细化一下，现在机关的工作效率提上来了，人浮于事现象少了，但装模作样一杯茶水一张报纸混日子的人多了。”

　　袁平锦一听臭小子真敢说，一点文穆杨，“你小子这话好犀利，你不怕进不了办公大楼，大多数人确实是像你说的那样，但不看报纸干什么，你这个小诸葛拿出个章程出来？”

　　文穆杨指指脑袋，“贾书记已经给他们洗脑了，但光有理论知识还不行，老人家不是说过吗，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让他们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到下面去指导实践，看看下面市县乡镇都需要什么，那些地方是薄弱环节，全市一盘棋，是不是二伯。”

　　贾顺章举起酒杯，“看样子今天这顿饭不但是给你接风洗尘，还是你小子给我们上课，来同志们，为了穆杨老师的精彩讲解干一杯。”

　　喝了酒吃了菜，贾顺平敲了一下桌子，“穆杨老师，刚才是一堂课，是不是开始上第二堂课，来吧，继续上课穆杨老师。”

　　“二伯，那我就卖弄了，第一，为了迎接投资热潮的到来，不但市里的街道两侧要种花养草栽种树木，圈静公路两侧也要做好绿化植树的准备，这叫栽上梧桐树引来金凤凰，要让城市亮起来美起来热闹起来，但不是把花花草草种在城市里，而是让城市建在花花草草里。”

　　贾顺平一听太新颖了，高兴地鼓掌，“好，这个提议好，但臭小子，巧妇难做无米之炊，这些花花草草还有树木可需要大把的银子，你有朋友开银行吗？”

　　文穆杨摇摇头，“我没有朋友开银行，但我知道银行有无息和贴息贷款，这房间里没有外人，二伯，侄儿批评您一句，不要只看着钦安，要放眼全国，其它地方这种以钱生钱的运作方式已经开始了，您这回胆子大一点，一下子贷它个三百五百亿，不什么都解决了。”

　　“什么，三百五百亿，不是三百五百万，穆杨，这些钱我贷了拿什么还，把静南市卖了也还不上啊，你小子是不是在开玩笑？”

　　有些超前的话不能说，文穆杨只是微微一笑，“二伯，我能跟您开玩笑吗，您应该组织一班人到明珠到广川去考察了，回来您就会认为我说少了，呵呵。”

　　“好，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等我们消化了再请你上新课，穆杨，把你在武装部的工作给我这个第一政委汇报一下，看看他们是不是也该集体上课了？”

　　文穆杨挠挠脑袋，“二伯，我这可不是告状，现在的武装部被裹宝武搞成一言堂了，今天李喜沉参谋长和尚全喜部长送我去报到，这家伙，说句不好听的也就是我吧，要是换个人直接就缴械投降了，裹宝武和尚全喜配合的太好了。”

　　“尚全喜又开始捣蛋了，上次我去武装部他也在，你说你个省军区的后勤副部长总往市武装部跑干什么，我看他们俩有问题，你正常干你的工作，其它的事你不用管，我来办。”

　　“当当。”

　　服务员领班推门走了进来，“贾书记，前台有您的电话。”

　　王喜辉站了起来，“我看看是谁贾书记。”

　　贾顺平刚来，有些事要亲力亲为，“咱们俩一起下去吧，穆杨，应该是市府那边有事，你和胡局长袁局长继续，我要是不回来就不要等我了。”

　　“我给您一起下楼二伯。”

　　贾顺平来到前台接电话，文穆杨一碰王喜辉：“王处长，我非常好奇你们在知青点的生活，你有时间给我讲一讲。”

　　“没问题，但今天够呛了。”

　　贾顺平放下电话走了过来：“穆杨，我得回去了，市府那边鸡毛蒜皮点事也得请示我，你说怎么办这事？”

　　文穆杨靠近贾顺平说道：“马上就来新人了，这个人很有魄力，您可以放心的抓大局了。”

　　贾顺平一听谁呀让小诸葛这么称赞，“谁呀？”

　　文穆杨伸出来一根手指，意思是一把手黑包公，“您认识，明珠北闸区区长黄文源。”

　　可贾顺平没理解，直接说道：“王贵红大舅子？”

　　虽然黄文源不是文穆杨弄来的，但他是奔着自己来的，“对，这个人发展经济很有能力，你们俩配合几年，静南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下一步就好办了。”

　　一听文穆杨好像也熟悉黄文源，贾顺平还想说什么，但一摆手，“好，那我回办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