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冀秧

655、本来不想说

　　由于文穆杨没去参加刘惊奇的遗体告别仪式，再加上心里憋着一股火，吃完早饭就领着石千里他们几个在小操场训练上了。

　　快到中午吃饭时，教导员柳德林，队长宋功和副队长牛旭光回来了，三人站在小操场边看着几个人残酷的训练。

　　文穆杨下了口令：“停，集合，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

　　文穆杨跑了两步敬礼：“教导员同志，留守队员正在训练请指示。”

　　柳德林还礼：“请稍息。”

　　“是，稍息。”

　　柳德林走到几个人面前：“讲一下。”

　　几名学员立正，柳德林敬礼：“我看了一下你们几个的训练，虽然有些残忍，但比原先有了很大的进步，希望你们保持这种训练劲头，在开学后给其他学员做出表率，让咱们队的整体训练水平有个显著提高。”

　　趁柳德林讲话的工夫，文穆杨走到了宋功牛旭光面前：“校领导谁去殡仪馆了？”

　　宋功没说话牛旭光接话了：“还校领导，部级领导一个去的都没有，最大的干部就是汪玲云副部长，哎穆杨，你说汪副部长为什么去呢，他不怕校领导对他有看法？”

　　文穆杨摇摇手指：“一是狄部长派他去的，其它部领导不去，训练部再不派人去说不过去，二是汪副部长主动要求去的，是不是听起来有些矛盾？”

　　牛旭光很聪明，“不矛盾，这个问题很好理解，从昨天的听证会就看出来了，汪副部长是跟那谁磕上了，看看那谁能把他怎么样，是不是这个意思？”

　　文穆杨一个立正：“牛副队长说的完全正确，兄弟给你加十分。”

　　其实还有一个意思文穆杨心里知道，那就是狄晓武部长冲着自己来的，知道自己跟穆首长的关系，如果可以他都会亲自参加。

　　文穆杨说完又咧嘴一笑：“谢谢你了狄部长。”

　　柳德林让几名队员解散了，走过来问文穆杨：“你咧嘴笑什么？”

　　文穆杨一捂嘴：“我笑了吗教导员，我现在没笑啊。”

　　柳德林给了文穆杨一拳：“我知道你小子笑不出来，可过几天你就该哭了，哭的时候别哇哇大哭啊，偷摸抹抹眼泪得了。”

　　文穆杨明白柳德林哭是什么意思，过几天学校和大队就会下达处分通知，不过是分开下达。

　　“教导员，革命军人流血不流泪，掉眼泪是懦夫的表现，我是革命战士，肯定不会哭。”

　　柳德林一拍文穆杨肩膀：“我说不过你，走，该吃饭了。”

　　下午柳德林宋功到大队开会，晚饭前回来后把文穆杨叫到了小会议室，柳德林开口就说：“文区队长，给你个大队警告处分冤不冤？”

　　文穆杨一个立正：“不冤教导员，我接受大队的警告处分。”

　　宋功开口了：“文司务长，还有个事要通知你，蔬菜基地从明天开始归管理处管理。”

　　归管理处？“队长，王文佐的猪舍呢，他们没要走吧？”

　　宋功一点文穆杨，“看你着急的，处分都没在乎却担心起猪舍来了，我和教导员力争才把猪舍保住了，要不你真得哭鼻子了。”

　　文穆杨给柳德林宋功敬礼：“谢谢二位首长，猪舍要是真被他们要走了我就去找校长，凭什么啊，我们辛辛苦苦搞起来的，他们空手得现成的，这不是欺负人吗？”

　　柳德林一摆手：“先不说这个，王志新也给了大队警告处分，还被撤了炊事班班长，今年的志愿兵名额他是没戏了。”

　　中庸之道害死人，你们害怕我不怕，“报告教导员，今年没戏就明年，让他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咱们再搞一个酿酒基地。”

　　柳德林一听愣了，“酿酒基地？你小子异想天开吧，那得多少钱，再说哪有那么大地方啊，别说气话了小伙子。”

　　宋功给了文穆杨一拳：“我看你真是气蒙了，西山有个酿酒厂，你在开个酿酒厂，你想干嘛，跟管理处过不去吗？”

　　文穆杨摆摆手：“谁说我要酿白酒了，西山的白酒都被石副司令命名为军中茅台了，我要造汽酒和饮料，供学员们解暑的饮料。”

　　牛旭光伸手摸了摸文穆杨额头：“文区队长，你没发烧吧，这可需要大把的银子，银子谁出，场地在哪里，设备在哪里。”

　　文穆杨拍拍牛旭光肩膀，“放心吧老牛，咱们出人就有人出银子，场地就是西山下面那个废弃的山洞，酿汽酒饮料用不着什么先进的技术和设备，只要大队批准就全交给我了，我保证给咱们队增加伙食标准。”

　　柳德林点点头：“我倒是相信你，但大队会不会同意还不好说，这样，等我和宋队长问问大队长。”

　　“好的，过几天会有人主动找咱们的，不过得出血。”

　　这回宋功愣了，“出血，什么意思？”

　　文穆杨做了个“嘘”的动作：“某人怎么出的事，不就是名利驱使吗，饮料厂办好了也能出名，所以还会有人盯上，但咱们还不能不办这个饮料厂，办了就得向大队出血。”

　　宋功半知半解的问，“向大队出血？你的意思是大队会批准，但以大队的名义办？那咱们不办不就结了吗？”

　　文穆杨摇摇手指，“宋队长，不办王志新怎么办，等着明年复员吗，必须让王志新从饮料厂翻身，再者猪舍也解决了饲料的问题。”

　　牛旭光一竖大拇指：“高，穆杨你小子高。”

　　文穆杨一捂牛旭光大拇指，“牛队还有个事，这次事件咱们队和二十一队领导层会有些微调，我得到的小道消息你可能要调动。”

　　牛旭光赶紧抽出手指，“我调动，调哪里去？”

　　文穆杨诡异的一笑，“过几天就见分晓，耐心等待吧，是好事。”

　　牛旭光一拉文穆杨胳膊：“你就别卖关子了，说说我调哪里去？”

　　文穆杨一摆手：“你调哪里去我怎么知道，谁说你要调动了。”

　　“嘿，穆杨你小子什么意思，刚说了怎么就不承认了？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就告诉我呗？”

　　文穆杨赶紧摆手：“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教导员队长，我刚才说牛队长调动的事了吗？这属于妄议人事，传出去是要受处分的，牛队长，你还想再让我背个处分哪？”

　　柳德林一笑：“我是没听见，宋队，你听见了吗？”

　　宋功摆手：“我也没听见，但我看见文穆杨握住你大拇指了。”

　　牛旭光摇了摇大拇指，“嘿，二位哥哥你们俩真成，好吧，就算我听错了，睡觉。”

　　宋功一开门，“牛哥，做个好梦。”

　　牛旭光出去之后柳德林问文穆杨：“你哪来的小道消息，不会是你的神功告诉你的吧？”

　　文穆杨摆摆手：“教导员，有些话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开学前就知道了。”

　　宋功碰了文穆杨一下：“别拿把了，就咱们仨了捞点干的吧？”

　　文穆杨一不楞脑袋，“什么干的湿的队长，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不要妄议朝政，那是要杀头的，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宋功一瞪眼，“你小子怎么连我们俩都不相信了，我命令你说。”

　　文穆杨往柳德林身后躲：“教导员你管不管，宋队长他仗势欺人。”

　　柳德林一摆手：“好了，你们俩别闹了，穆杨，睡觉前说点高兴的，别一会睡觉都不踏实。”

　　文穆杨一捂眼，“教导员你们俩这是干嘛呀，合起伙来欺负我啊，不行我困了，我得去睡觉了。”

　　柳德林一拉文穆杨：“别装了，赶紧来点解渴的。”

　　“教导员，我这里没有解渴的，只有上火的，我说了你该上火了。”

　　柳德林明白了，这次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但别人的事他也想知道：“我不怕上火，你说吧。”

　　文穆杨小声道：“好，大公子调走双口接，崔接双口牛接崔，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