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冀秧

523、官多不压身

　　“文穆杨，首长一会儿过来用餐，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吕大秘，你到操作间看看，欣赏欣赏王小厨的手艺怎么样？”

　　“王小厨？你个文穆杨，放着谢大厨不用，非要用小厨，我看首长要是吃的不满意你怎么跟校首长解释。”

　　“吕大秘，你先看看，看完了再解释。”

　　吕大秘看着几个大盆子，然后拿勺子搅了搅闻了闻味道，“王班长你行啊，大萝卜黄豆猪肉丁，搭配的不错。”

　　“吕秘书，您在看看这个，正宗的川菜夫妻肺片，您瞧这红彤彤的辣子多好看，看着就有食欲。”

　　吕大秘用勺子捞了捞说道：“王班长，这是夫妻肺片？这不是豆腐皮和宽粉吗？你小子这不是糊弄人吗？”

　　“吕秘书，真做夫妻肺片我上哪里找牛杂碎去。”

　　“王志新，首长要到了，赶紧装盘上桌儿，吕大秘出来吧，别蹭一身油。”

　　文穆杨话音刚落，副大队长张和杨跑了进来：“文穆杨，准备的怎么样了，首长马上到了。”

　　文穆杨一个立正敬礼：“报告大队长，全部就绪，只等首长入座。”

　　“那就好，首长来给温锅，你这个司务长可别掉链子。”

　　“张大队，我什么时候成了司务长了？”

　　“刚任命的。”

　　“集合。”

　　文穆杨一摆手，王志新和炊事班战士们都跑了出来集合。

　　穆振山大踏步走进了食堂门口：“小猴崽子，听说你亲自为我们安排了伙食，辛苦你们了炊事员同志们。”

　　文穆杨下了口令：“立-正，首长同志，小猴崽子正在炊事班帮厨请指示，副区队长兼司务长文穆杨。”

　　“哈哈哈，卜政委肖校长，这小猴崽子意见不小嘛？”

　　“报告首长，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请首长们饭前洗手。”

　　大队长武圣同和政委刘柏权一听，文穆杨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怎么敢命令首长，都盯着穆总脸色。

　　可石副司令和卜政委肖校长都笑眯眯的看着文穆杨，觉得文穆杨这个小家伙有意思。

　　只见穆振山一挥手说道：“同志们，在这里咱们要听文司务长的命令，饭堂的卫生来不得半点马虎，它可是关系到几百人的健康安全，洗手洗手。”

　　虽说是首长发了话洗手，但首长没洗谁敢先洗。

　　文穆杨亲自给老爷子沾湿了手巾，眼睛红红的说：“首长，您有白发了，以后别太累着了，我给您擦擦脸。”

　　让人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穆总像个孩子似的垂手望着文穆杨，而文穆杨拿着手巾轻轻地给老爷子擦脸。

　　怎么了这是，怎么首长用这种眼神看着文穆杨，还用文穆杨给擦脸，什么意思这是，对，文穆杨是穆总晚辈亲人。

　　别人不知道什么情况，石副司令和卜政委却印证了心里的想法。

　　文穆杨给穆振山擦完了脸，穆振山容光焕发，帽檐下的白发也没有了，这个变化只有旁边的穆振山警卫发现了，别人谁都没发现。

　　警卫一伸手：“首长，请入坐吧。”

　　穆振山一摆手：“同志们，赶紧洗手，我都垂涎欲滴了，哈哈。”

　　首长和各级领导们洗了手，按照职务高低入了坐。

　　穆振山一桌最低职务的是大队长和政委，其他人员坐了三桌。

　　卜政委对文穆杨招招手：“文穆杨，我边上这个座位给你留着呢。”

　　文穆杨哪能不知道卜政委是开玩笑，“啪”的一个军礼：“谢谢政委抬爱，我现在是服务员，伺候首长们吃好喝好是我的职责。”

　　文穆杨转身对王志新一摆手说道：“王班长，开始上菜啦，别忘了报菜名。”

　　王志新端着一个大盘子喊道：“首长，这是夫妻肺片。”

　　石副司令看向了武圣同：“夫妻肺片，武大队，你们新队的伙食标准很高吗？”

　　武大队脸红了，赶紧起身看向了文穆杨。

　　文穆杨对石副司令一个立正：“首长，它叫夫妻肺片，但它是我们炊事班自己做的，请首长们品尝。”

　　石副司令用勺子一捞，豆腐皮和宽粉。

　　石副司令嘿嘿一笑：“文穆杨，我看你真当司务长得了，你小子的花样也太多了。”

　　文穆杨一个立正回道：“首长，这叫干一行爱一行，干好了行行出状元。”

　　穆振山慈祥的看着文穆杨，越看心里越喜欢，小猴崽子长大了。

　　王志新又上了一道菜：“首长，这道菜叫珍珠翡翠。”

　　这道珍珠翡翠很明显，就是黄豆萝卜和韭菜炒的，但晶莹剔透。

　　穆振山做了个喝酒的动作：“猴崽子，你说叫我们吃好喝好，我们喝什么啊？”

　　文穆杨一摆手，通讯员拎着军用水壶和拌儿缸子过来了。

　　穆振山警卫一伸手，打开军用水壶闻了闻说道：“首长，是开水。”

　　石副司令一点文穆杨：“文司务长，这么好的南北风味你让我们喝开水，你也太扣了，来点真的。”

　　“报告石副司令，有和南北风味配套的好水，但那要收费。”

　　在座的一听文穆杨真是疯了，怎么能跟首长要饭钱？

　　训练部狄部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文穆杨，你说什么呢，首长来吃饭怎么能收钱？”

　　文穆杨对狄晓武嘻嘻一笑：“报告狄部长，我说的是收费，不是要钱。”

　　穆振山笑眯眯的看着文穆杨，心里说臭小子你还是那样，逗首长们玩儿上瘾了你？

　　狄晓武怒道：“文穆杨，收费和收钱不一样吗？”

　　“报告狄部长，首长吃饭喝水没带费用，可以留下东西抵账。”

　　狄晓武腾的站了起来：“越说越不像话，怎么能留首长东西呢。”

　　肖校长一摆手说道：“狄部长，听听这小子想留首长什么东西？文穆杨，你想要什么？”

　　文穆杨一挥手，文书拿着砚台毛笔宣纸走了过来。

　　“各位首长，本食堂今天开业，首长们是不是把墨宝留下？”

　　“哈哈哈。”

　　狄部长指着文穆杨怒道：“你个臭小子，竟敢戏耍首长，赶紧把好水拿上来。”

　　文穆杨一摆手，王志新把暖壶递给了穆振山警卫。

　　警卫闻了闻，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好酒，首长是好酒。”

　　穆振山站起身说道：“好酒不是那么好喝的，还是听这个臭小子的吧，要不一会儿好酒又变成好水了。”

　　这句话除了穆振山只有宋功明白，其他人认为是平常的一句话。

　　穆振山的题词是：勤学苦练，勇攀高峰。

　　石副司令的题词是：士兵之家。

　　卜政委的题词是：听党指挥，办成一流的学员队。

　　肖校长的题词是：时刻准备着。

　　其他领导这个场合是没有题词资格的。

　　首长们题完字，菜也上齐了，文穆杨挨个给首长们倒上了军中茅台，石副司令抿了一下：“嗯，不愧是军中茅台。”

　　坐着的校务部部长董此禾对秘书一使眼色，秘书跑过来赶紧拿出笔记本：“石副司令，请您给留个墨宝呗。”

　　“墨宝，什么墨宝？”

　　董部长一举杯：“石副司令，您刚才可是夸了我们的军中茅台好喝嘞。”

　　“你呀董部长，什么便宜都占，我说句话都成了宝了，好，谁让我喝人家嘴短呢，我给你写上。”

　　穆振山幽默地说了一句：“石副司令，这回知道了吧，不管在什么场合都要守规矩，我们的一言一行他们都盯着呢。”

　　“是，首长说的是，不管在什么场合都要守纪律。”

　　这顿家常饭吃的首长们连连说好，特别是京城炸酱面一端上来，穆振山连连点头：“小猴崽子，也就是你这个临时司务长才能想出这些个好吃的，过来，这碗炸酱面赏给你了。”

　　“谢谢首长，我已经吃饱了。”

　　肖校长问道：“吃饱了，文穆杨同志，你什么时候吃了，对首长撒谎可不好。”

　　穆振山接道：“肖校长，老人家曾经说过，他谁都管的了，就是管不了大师傅，猴崽子说吃饱了不奇怪。”

　　“首长，我可是临时司务长，不是大师傅。”

　　“猴崽子，是不是认为副区队长官小了？不是又给你加了个临时司务长吗？要不再给你加个代理炊事班长？”

　　文穆杨一个立正敬礼：“谢谢首长，我是官多不压身，但是我们教导员队长不允许我们兼职太多。”

　　“为什么？”

　　“教导员队长说，让我们全队上下拧成一股绳，在学习和训练上以一敌十，并不是一人身兼数职，那叫不务正业。”

　　穆振山哈哈一笑：“哈哈，不务正业，你个猴崽子，今天这个非正业就搞得不错嘛，是不是想让我们表扬表扬你？”

　　“首长，我们不需要表扬，我们需要鼓励，精神上的鼓励。”

　　“精神上的鼓励？你个臭小子，想照相明说，各位首长，满足他们炊事班一下吧。”

　　文穆杨一挥手，炊事班战士赶紧给首长们搬椅子。

　　穆振山居中，石副司令居左，卜政委居右，其他校领导分坐两旁，文穆杨蹲在了老爷子身前，两边是炊事班其他人员。

　　“咔嚓。”

　　宣传干事按动了快门，各位首长和文穆杨及炊事班的战士们，被定格在了永恒中。

　　穆振山看着墙上的标语说道：“卜政委肖校长，周末新学员就来报到了，宣传方面的工作你们要搞好，要宣传英雄，要向英雄们学习，休息时间可以搞几场英模报告会，让全体学员都受受爱国主义教育。”

　　“是，是。”

　　卜中田一伸手：“首长，到招待所休息休息吧。”

　　穆振山对王志新他们挥手：“好吧，辛苦你们了炊事班的同志们。”

　　王志新带头高呼：“为人民服务。”

　　新队只有教导员队长有资格送首长们，其他人员只能鼓掌欢送首长们离开。

　　首长们一离开，文穆杨对王志新一摆手：“把菜重新热一下。”

　　副队长金容湖拍拍文穆杨说道：“文区队长，我真服了你了，你干什么工作都是井井有条，你这是什么时候学的？”

　　“报告金副队长，你还兼着区队长，我都是跟你学的。”

　　雷里一推文穆杨：“文穆杨，我看你拍马屁随手就来，这也是跟老金学的？”

　　“雷区队长，拍马屁也是门儿学问，并不是随手就能来。”

　　雷里知道了文穆杨的厉害，一抱拳说道：“得得文老弟，兄弟说不过你，我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雷区队长，你什么又甘拜下风了？”

　　队长教导员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