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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弟弟初恋 ...

  •   穆皖生和杨倩茹俩人到城里下了火车,就分别被送进了城里的地安医院和西区医院,俩人从此天各一方。

      穆皖生到了医院,大夫前后忙乎了好几天,也没查出什么病因,就住院挂了吊瓶开了药吃不管了。

      看着半死不拉活的穆皖生,看着他的人慢慢的也松懈了,从一天一个人,到好几天也看不见人了,而穆皖生的病,却慢慢的好了起来,不但能吃了,腿也有劲了。

      一天晚上,穆皖生一看,医院走廊静悄悄的,就爬了起来,伸伸腿弯弯腰,没事好了,就跑出了医院,在大门口推了一辆没上锁的飞鸽二八自行车,使劲往城西玉山胡同的家蹬去。

      到了熟悉的家门口,穆皖生把自行车往门口一靠,推门就进了院,院还是那个院,只是杂草丛生,冷清了很多。

      穆皖生朝亮着灯的房间走去,推门往里一看,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穿着花格子布褂子,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小姑娘,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作业。

      小姑娘听到门响,扭头一看:“大哥?”“援援!”援援是抗米那年生的。

      援援抬腿就跑过来,扑到了穆皖生怀里:“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穆皖生捧起援援落着泪珠的脸:“援援,怎么就你自己在家?爸妈和弟弟呢?”援援抹着眼泪:“爸妈和二哥在医院!”“在哪个医院?怎么了?”

      “爸爸老是上不来气,就从西川回来住进了医院。”

      “走,咱俩去医院看看去。”说着,就拉着援援的手出了门,援援坐上后座,穆皖生跨上车,俩人就飞快的朝医院蹬去。

      到了六零二医院,穆皖生把破自行车一扔,拉着援援就朝楼梯跑去。到了三零九病房门前,穆皖生门都没敲就冲了进去,“爸,你怎么了?得了什么病?”

      柴秀英惊喜的问:“皖生,你怎么跑来了?”这时穆皖生才看到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的父亲,和站起身跟自己打招呼的母亲及弟弟,“妈,我爸怎么样?”

      母亲柴秀英流着泪,拉着穆皖生的手:“你爸好多了,病情也稳定了。”

      “二哥,你怎么来了?”旁边一个十七八岁,长得黑瘦的男青年问穆皖生,“建生!唉,一言难尽。”穆建生是建国那年生的。

      这时躺在病床上的穆振山,拍拍床,伸出没打吊瓶的左手,要摘挂在嘴上的氧气罩,“爸,摘了能行吗?”

      穆振山摘下来氧气罩。“一时半会儿没事,皖生,你怎么回来了?”

      穆皖生便握着父母的手,坐在床边,把从离家下乡,到黄土岗村参加劳动和袁超温等几人的事,又把自己和杨倩茹有病,返回九城治病的事,和父母弟妹说了一遍,但他没提文穆杨的事。

      柴秀英抚摸着儿子说:“孩子,这几年你受罪了,你的病没事吧?”

      穆皖生拍拍胸脯说:“妈,袁老师说了,我这病,十天半月自己就好了,没事您放心吧。”

      穆振山一听,“嗯,袁超温这人以前我见过,医术那是响当当的,要不怎么能当领导保健局局长呢!他说没事应该就没事,但可惜了这样的人才。”

      “镇山小点声,别乱说。”柴秀英忙给二儿子使了个眼色,穆建生赶紧走出门,左右看了看,便又回来关上门,摆摆手意思没人。

      穆皖生拉着父亲:“爸,你原先身体挺好的,怎么去了三线几年,就病成这样了?”

      柴秀英叹了口气:“你爸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那边气候太潮湿了,开始还能吃些辣椒去去寒气,可是你弟弟和妹妹吃不了辣椒,他也就不吃了,原本你爸不管生产,可是他非要去第一线,每天和战士们站在没过膝盖深的水里打石头,自己拿的几个干辣椒,也分给了战士们,一站就是一天,常年不见阳光,又湿又潮,时间长了,就得了严重的哮喘病,经常上不来气。”

      穆振山摆摆手,“没大事,哪有你妈说那么邪乎。”

      柴秀英瞪了丈夫一眼,“还说没事,皖生,有一天,你爸的老领导华主任找你爸谈话,才发现你爸已病得很重了。”

      穆皖生指指爸爸说:“爸,您这是玩命啊?”

      柴秀英接着说:“玩命,他是不要命,他跟华主任说了一会话,就大口喘气,憋得满脸通红,华主任就派人把你爸送到了军区医院,住了半个多月院,也不见好转,就请示了米总,米总便派人把你爸接到了这,这不,住了十多天院,才好多了。”

      “皖生,没你妈说的那么邪乎,主要是这里气候好,恢复的就快点,皖生,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病好了还打算回点吗?”

      穆皖生一低头说:“爸,我是被看着回来治病的,能不回去吗?”

      “你刚才不是说,你们连长是张殿斌吗?他爸现在是领导小组成员,我俩以前挺熟,我看我能不能求求他,让你留在九城,”

      “镇山,能行吗?他可是连自己儿子都派下去了,你求他?”穆振山一挥手,“没事,我明天就去小组汇报思想,想法子和他见一面说说。”

      穆皖生担心的问:“爸,你这样能出去吗?”

      “就这样才有效果,如果好了我哪敢去找他啊”。穆振山微笑着说。

      “爸,杨倩茹和我一块回来治病,您能不能帮她也?”

      穆振山看着儿子:“杨倩茹?杨部长家的小茹儿?你们俩?”

      “爸,我看她挺可怜的,一个小姑娘在点实在太遭罪了。”

      “镇山,小茹儿那小丫头,我以前见过,确实太可怜了,你要是能…。”柴秀英好像明白了什么。

      “行了,明天再说吧,皖生,你也出来半天了,赶紧回去吧,别让人抓着?”穆振山挥挥手。

      “那好,爸你多保重!”穆皖生要往外走,柴秀英一拉穆皖生说道:“皖生,有消息我叫建生通知你,建生,你送你哥回去。”

      说完,兄弟二人走出了医院,在门口找到那辆破飞鸽自行车,俩人也没骑,就溜达着向地安医院走去。

      到了地安医院,走廊里静悄悄的,兄弟二人走到病房门前,皖生隔着玻璃窗往里一看,只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女护士,趴在床边睡着了。

      由于穆皖生是被看管对象,所以住着单间。哥俩悄悄推开门,走了进来,关门声把女护士惊醒了:“穆皖生,你去哪了?”女护士站起身,瞪着眼问道?

      穆皖生嘻嘻一笑:“是田护士啊?我出去溜达去了。”

      护士瞪着眼:“你胡说,我早就来了,你都走好几个小时了,我要找护士长告你去。”

      穆皖生赶紧又作揖又撘恭:“哎呦别介田护士,田妹妹,我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旁边穆建生也帮着说好话,田护士笑了,田护士一笑真是百媚生,丰满的□□把护士服撑的紧绷绷的,穆建生都看呆了。

      田护士点点穆皖生:“好吧,就原谅你这一次,再有下一次,我一定告诉护士长。”

      穆皖生一抱拳:“谢谢田妹妹,抽工夫我请你吃饭。”

      田护士一笑说:“得了快躺下吧,我给你挂吊瓶。”挂好吊瓶,只见穆建生还直勾勾盯着田护士发愣。

      田护士一见脸一红,就指着穆建生问:“你是?”穆皖生看见弟弟的囧样忙说:“他是我弟弟,穆建生,刚从西南回来。”俩人相互打了招呼,田护士就拿着托盘走了。

      “建生,你是不是对田护士有意思?”“大哥,你说什么呢?”穆建生说完,羞涩地拿起暖瓶出了门。

      半个多钟头,吊瓶打完了,穆皖生见护士没来给自己拔针,就举着吊瓶,走出了病房,往护士台一看,就见田护士和穆建生,一个里一个外,正聊得火热。

      穆皖生咳簌一声,穆建生一见大哥举着吊瓶出来了,赶忙跑了过来,随后田护士上前,给穆皖生拔了针头,“穆皖生,你怎么不喊我一声啊?”

      穆皖生神秘的一笑:“我半夜三更的一喊,把别人都吵醒了,还耽误你俩聊天!”

      穆建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大哥?”“穆皖生你?”田护士羞涩的也红了脸指着穆皖生。

      “好了建生,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那好,大哥我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你。”说完穆皖生就朝病房走去,刚走几步又回头说:“门口自行车別骑了,你走着回去吧。”

      “我有自行车,骑我的,我夜班也不骑。”二人就向门外走去。

      田护士叫田雅玲。是杨倩茹父亲杨道吉在六安曾经在刑场救过四个人,梁振义、田英镇、段守林和胡盛宁,她就是田英镇的女儿。

      田护士是田书记田英镇的小女儿,比穆建生大两岁,比穆皖生小一岁,他们同时在一个小学念过书,只不过不熟悉罢了。

      好几天了,穆建生也没来,门口的看人员也没来,穆皖生有些着急了,在屋里来回走动着。

      忽然,门被推开,穆建生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大哥,办好了。”穆皖生拉着弟弟,“什么办好了?坐下慢慢说。”

      “咱爸昨天去见了张书铭副秘书长,张副秘书长说,要你和他儿子一起去上步兵学校。”

      穆皖生忙问:“和张殿斌一起上步兵学校?上哪个?”

      “上劲县步兵学校。”穆皖生迷惑了:“干嘛让我跟他一起去啊?”

      穆建生一笑:“嘻嘻,因为劲县步兵学校校长,是咱爸的老团长王忠胜,张书铭和王忠胜不熟,在步兵学校从七和市搬到劲县时,张书铭就想让张殿斌去锦劲县直接上学,后来没成,就到西北当兵去了,干了好几年了才提了个排长,这不,到你们点当连长去了。”

      穆皖生心想,原来张书铭是个官迷啊?点这个连长,能和部队连长比吗?肯定让父亲还把他儿子军籍给恢复了。

      穆皖生拉着穆建生,“那杨倩茹呢?”穆建生也没考虑哥哥的话,“爸说倩茹姐先在九城养病,等好了把她转到西北去上大学,也可和她在西北的父母团聚了。”

      穆皖生心想:看样子袁大师说的对啊,她是和父母相见了,但是我们却相见很难了。

      穆建生这才反应过来说:“大哥,你怎么这么关心倩茹姐啊?是不是你喜欢她?”

      穆皖生脸一红,“二弟,别瞎说!”

      “我才没瞎说呢,你张口闭口都是倩茹姐,连妈都听出来了。”

      穆皖生拉着弟弟说:“妈说什么了?”“妈倒是没说你什么,只是说,倩茹姐不错,从小看着长大的。”

      穆皖生听完,才稍稍放了心,袁大师要求他俩孩子的事,二十年内谁都不要泄露,肯定是有原因吧?又聊了一会儿,穆建生回去了,等建生走了,穆皖生想去找杨倩茹,可又不知她在哪个医院,唉,听天由命吧!

      穆皖生在医院独自过了五六天,看他的人也没来,倒是田雅玲,给穆皖生打针送药时,陪穆皖生聊聊天,也使穆皖生感到不怎么寂寞。

      一天下午,穆皖生正迷迷糊糊躺在床上,门一开,进来连长张殿斌和一个现役军人,后面跟着田护士,但她没进来。

      张殿斌抢先和穆皖生打招呼:“皖生怎么样?好了没?”张殿斌要扶穆皖生。

      穆皖生连忙掀开被子下了床,一个立正:“报告连长,好的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归队。”随手敬了一个军礼。

      “你是穆皖生?归队先不着急,你先看看这个。”穿军装男人打开皮包,拿出一张介绍信,递给穆皖生。

      “这是劲县步兵学校军务处的高傅军高参谋。”张殿斌连忙介绍。

      “你好高参谋,我是穆皖生。”说着敬了一个军礼,并接过介绍信。

      只见介绍信上写着:兹介绍高傅军等一人,到你处联系,张殿斌,穆皖生,二人入学事宜,底下盖着鲜红的劲县步兵学校政治部大印。

      终于办好了,看样子父亲的老团长,动作挺快啊。“张殿斌、穆皖生二位同志,这是学校的入学通知,和需要你俩填的简历表,你俩就在这填一下吧!”

      二人分别接过几张表,就在桌子上填了起来。田雅玲敲了下门,端着一杯水,递给高傅军,又退了出去。

      俩人填好了表,交给高傅军,审查了一遍,高傅军拿出其中两张表,递给二人:“这两张表,你俩到点盖个大印,然后六月底,到学校报道,还有一个多月,你俩做好各种准备。”

      “是。”俩人齐声答道。“好了,你俩聊聊吧,我还要到其他部门,盖几个章,你俩就别送我了。”说完,起身拿着包就向门外走,俩人一面挽留着,把高傅军送到医院大门口,告别后,高傅军就朝远处走去。

      看高傅军走远了,俩人击掌相庆拥抱,在一起流出了眼泪。“皖生谢谢你爸,也谢谢你。”

      张殿斌拍着穆皖生后背说道。“连长,咱俩是好哥们,我也感谢你在知青点对我的照顾。”

      张殿斌给了穆皖生一拳说道:“皖生你小子,既然是好哥们,就别叫我连长了,叫我名字,叫大哥也行啊?”

      穆皖生一抱拳:“那好,我就叫你大哥,大哥受小弟一拜。”“哎,兄弟。”俩人抱得更紧了。

      俩人松开手,张殿斌向穆皖生要盖章的表,“兄弟,把表给我,我明天回黄土岗村点上盖章,你多陪陪穆叔阿姨他们。”

      “不用了,大哥,我跟你一起回去,也跟弟兄们道个别。”穆皖生主要想去看看孩子,和袁大师几个告个别。

      “也行,明天早上八点,咱俩火车站售票口前边见。”“好嘞。”二人挥手告别,穆皖生回了医院。

      刚到楼梯口,就见田雅玲没穿白大褂,站在走廊边,穆皖生先打招呼:“田护士,你怎么没上班?”

      田护士没敢正眼看穆皖生:“我下班了,专门在等你。”

      穆皖生一愣说道:“等我?那好吧,到外面院子待会儿。”俩人又来到院子树荫下。

      “皖生,建生他现在干嘛呢?参加工作了吗?”田雅玲拧着衣角,问穆皖生,“他陪我爸妈才从西南三先回来,我爸有病,治好了再上哪儿,还不知道呢。”

      田护士红着脸问:“那,皖生你能不能跟你爸说说,叫建生别回去了,在九城找个工作得了。”
      穆皖生心想,田雅玲和弟弟相恋了,这才几天呢,也太快了吧?到了难舍难分地步了?心里便想起了杨倩茹,也不知倩茹怎么样了?

      “行,我回去跟我爸说说。”“谢谢你穆大哥。”田护士说完捂着脸向医院外跑去。

      “嘿嘿”叫我大哥了,穆皖生一笑,自己向医院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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