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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酒后醉意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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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秋媛早就从康兆明口中得知儿子会来看她,吃了药睡了一会儿,病房的门便被打开,值班的小护士戴春琴笑着走了进来:“阿姨,您儿子又来看您啦!”
门后,康帅一手拎着水果,一手牵着衲衣,径直走向了病床上的郑秋媛:“妈,您要的桔子,还有荔枝,都是昨天刚从树上摘下来的!”
他将水果放在床头柜子上,将衲衣推到病床前,笑嘻嘻地介绍着:“这是娜娜,您未来的儿媳妇!”
因为脸上的伤肿还没完全好的缘故,衲衣只能戴着口罩。此时见了郑秋媛,她一直处于紧张混沌的状态,进了病房就在走神。
康帅暗中捏了捏她的手心,在她耳边轻声道:“娜娜,叫人。”
衲衣如梦初醒,结结巴巴地唤着:“阿……阿姨……好……”
郑秋媛脑子还有点不大清醒,只是眯着眼看着她,表情冷淡麻木。
戴春琴例行替她检查着身体,发现没大碍,便将人从床上扶了起来。
离开前,她打量了衲衣一眼,不太放心地在康帅身后小声嘱咐着:“帅子,阿姨一直以为你和吱吱姐还在一起,天天念着她,你今天带了新女友来,千万别刺激她!情况不对,立马通知我!我就在隔壁病房!”
康帅点头:“好,麻烦你了。”
郑秋媛靠坐在床头缓了缓神,向衲衣招了招手:“你过来。”
衲衣有点怵,不敢对视那双黑沉无光的眼睛,看了康帅一眼,硬着头皮慢慢过去,坐在了床沿。
郑秋媛拿过一颗桔子,一边剥着,一边轻声问着衲衣:“干嘛戴着口罩啊?”
衲衣道:“脸肿了,怕吓到您。”
郑秋媛笑着睨了她一眼,声音始终清淡平静:“光看你眼睛,就觉得你很漂亮了,摘了口罩一定是个大美人吧?”
似乎并不指望衲衣的回答,她的双眼一直盯着衲衣,问着:“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家在哪里?”
衲衣老实答道:“我叫霍齐娜,今年二十岁,家在北京。”
“北京啊……离这儿挺远的吧?吃桔子……”郑秋媛将剥好的桔子掰开一瓣,送到了衲衣手边,“和帅子在一起多久了?”
衲衣依旧乖巧地回答道:“没多久,才两天。”
郑秋媛冷冷一笑:“你挺年轻的,怎么专学那些坏女人勾引别人的老公呢?他有老婆,知道吗?我劝你还是死心吧!”
衲衣顿时懵了。
什么情况?
问她名字、年龄、家庭和交往状态的时候,态度不是挺好的吗?
怎么突然变了脸?
康帅没料到郑秋媛会这么快被刺激到,连忙将一脸懵逼的衲衣从床上拉起来,战战兢兢地唤了一声:“妈……”
而郑秋媛见他亲密地搂着衲衣,情绪突然变得激动:“你怎么还抱着她?你也学那个负心汉抛妻弃子,不要妈妈了吗?你答应过我的,会一心一意对吱吱,不会学他在外面找坏女人的!你把这坏女人、臭狐狸精赶走,我不想见到她!”
她一边哭喊着,一边拿起桌上的桔子来砸衲衣,模样十分狰狞,那目光恨不得将衲衣撕碎。
“死三八!臭三八!你离我儿子远一点!不要想着勾引他!有我在,你永远不会得逞!”
康帅没料到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
若不是确定郑秋媛的病情已经好转,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带衲衣来见她。
他以为她已经渐渐淡忘了那个男人对她造成的伤害,却不想,她一直都耿耿于怀。
他只是新找了女朋友,竟然也能让她联想到当年的事情!
他知道她一直想念郝清知,想让他将人给重新追回来。
当时,为了不刺激到她,他只能满口应承,承诺会给她找一个好儿媳妇。
哪知,她心里认定的儿媳,只有郝清知。
因为衲衣不是他带到她面前的第一任女朋友,她便有了偏见,将其当成了勾引他的“小三”。
他正竭力安抚着情绪激动的郑秋媛,衲衣突然在身后冷冷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先出去。”
康帅来不及应声,她就快步走了出去。
戴春琴在隔壁听到这边的动静,连忙赶了过来,开口就质问着:“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别刺激到她吗?”
康帅有苦说不出,只能默默退到一旁,让戴春琴去安抚郑秋媛。
郑秋媛渐渐平静下来,双目泛红,眼里全是泪,看着康帅的眼神,又爱又恨。
她抽抽噎噎地向戴春琴哭诉着:“帅子也被坏女人带坏了!他不要我和吱吱了,在外面找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坏女人……他怎么可以学那个负心汉呢?”
“阿姨,您别伤心了!”戴春琴笑着安抚道,“帅子怎么会不要您呢?他不是常常来看您吗?”
郑秋媛哭道:“可是,他好久都没带吱吱来看我了!他为了刚才那个狐狸精,抛弃了吱吱,总有一天,也会抛弃我!”
戴春琴笑道:“不会的!吱吱姐不是也来看过您吗?小两口吵吵闹闹闹点情绪很正常,等他们和好了,就会一起来看您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您不信,问问帅子!”说完,戴春琴还特意向焦躁不安的康帅使了一个眼色。
康帅明白她的意思,可却说不出违心的话来。
他现在既忧虑郑秋媛的病情,又担心衲衣现在的情况。
他给衲衣发了短信,她一直都没回复。
是他太过心急,才决定带她来了医院。
也许,她后悔了吧。
因为怕有些话会刺激到恢复平静的郑秋媛,康帅也只能心不在焉地听着她的交代。
戴春琴看出他很焦急,体贴地劝道:“你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要是担心的话,就先走吧!你妈妈这边我会照顾好的!”
郑秋媛正一脸温和地看着他,善解人意地道:“今天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记得答应妈妈的话,下次要带着吱吱一起来啊!”
康帅心虚地应了一声:“那我先走了。”
他又对戴春琴弯了弯腰:“戴医生,麻烦您了。”
戴春琴笑着将他送出病房,在门口对他耳语:“其实,你可以联系一下吱吱姐,两个人一起来看看阿姨,就算是演戏,阿姨心里也会踏实很多。”
康帅的抵触情绪很明显,戴春琴劝道:“不是让你们旧情复燃,就是在阿姨面前演演戏。吱吱姐有空都会过来看阿姨,我想她应该愿意帮忙。”
“不用了,谢谢。”康帅向病房里看了一眼,没再停留,步伐沉重地出了医院。
衲衣不但不回他信息,连电话也不接了。
没多久,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打车到广州大桥来。
康帅有点想不通:“她去那里做什么?”
正是下班高峰期,十几分钟的车程,他却被堵了半个小时,到达目的地时,天已经黑了。
广州大桥下的江边人来人往,康帅在江边的桥墩下看到衲衣孤零零一个人时,连忙穿过人群跑了过去。
她的右手边摆了两排罐装的纯生珠江啤酒。
一排空的,五罐。
一排未开罐的,四罐。
加上手上正喝着的,一共是十罐。
衲衣抬头看到了他,红彤彤的脸上带着笑,向他举了举手中的啤酒:“老板推荐的珠江,不比百威差……珠江边上喝珠江,更应景——帅哥,一起喝呗!”
康帅在她身边坐下,接过她递过来的一罐啤酒,拧开,小小喝了一口。
夕阳在水面铺了一道道残红,风一吹,又被揉成一块块斑驳的碎影,荡漾着、闪烁着。
江面的风,很凉爽,也让人很惬意。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坐着默默喝着酒。
康帅的一罐啤酒才喝了一半,衲衣却已经接连喝下两罐了,酒嗝打得格外响亮,一个接一个。
她打开最后一罐啤酒,抬手勾上康帅的肩,醉眼迷离地看着他,示意他碰杯:“帅哥,走一个!”
康帅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拿起放置在一旁的半罐啤酒,与她碰了碰:“喝完,就回酒店。”
衲衣只是笑,咕噜噜往嘴里灌酒。
见他喝得慢,她凑近他耳边,笑着调侃道:“帅哥,你喝个酒也喝得这么斯文,可真是一点也不爷们!我看错你了!”
她说话的腔调慢慢悠悠,一句话也说不利索,显然已经完全醉了。
收拾好酒后的残局,康帅将衲衣软绵绵的身子扶起来,背着她在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车上,衲衣感觉身上又热又闷,不停地扯着衣领。
康帅生怕她不分场合地耍流氓,只能将她紧紧抱住,不让她有机会扯自己衣服。
司机似乎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嘿嘿笑了两声,暧昧地朝康帅看了一眼:“女人喝醉了酒,还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今晚,先生可能有点苦头要吃了!”
康帅十分尴尬,只能微笑以对。
衲衣被他抱得难受,在他怀里不停地挣扎着,口里还在念念有词:“你妈妈不喜欢我,还说我抢了别人的老公,骂我是狐狸精……我就是狐狸精啊,就是要……将你抢过来……”
一路上,衲衣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嘴里嘀嘀咕咕个不停,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让前面的司机看了许多笑话。
下车前,康帅给了车钱,着急下车:“不用找了。”
司机还是将找零的钱从窗口塞到了他面前,看一眼他怀里的衲衣,语重心长地劝了一句:“先生,外面的野花虽香,千万别留恋!”
康帅知道他是信了衲衣那些乱七八糟的醉话,连忙解释道:“您误会了,她是我女朋友,不是什么野花野草!”
霍清明一直在楼下等着两人一起吃晚餐,等到这个时候,却等来醉成一滩泥的衲衣。
“怎么回事?”闻到衲衣身上的酒味,他很嫌弃地捂住了鼻子。
康帅没空和他细说,只道:“用眼睛看就知道喝醉了——我晚上得照顾她,约定的游戏solo,明天再说。”
霍清明神色闪烁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康帅的心思都在衲衣身上,并没有注意到霍清明不太自然的神色,进到房间后,就将想要跟进来的霍清明挡在了门外:“霍老弟,晚安!”
他将衲衣轻轻放在酒店的大床上,给浴室的浴缸里放好了水,正准备将衲衣抱进来洗一洗身上的酒味,却见她正拧着眉头,一颗一颗解着休闲衬衫的扣子。
看她那模样,显然人不太清醒。
她的上半身不是没被他看过、摸过,可现在她醉了酒,神志不清,一举一动竟有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妩媚气质。
如果脸上没有伤,醉酒的她,还真像一只狐狸精,一颦一笑都似在勾引他。
他强压住突然而起的邪恶念头,将她抱到浴缸里,慢慢脱下她被水浸湿的衬衫和牛仔裤,还有贴身衣服。
衲衣却似木偶一样,任由他替她洗澡、搓背。
用毛巾将她的身体擦干,他就用浴巾裹住了她的身体,再次将她抱到了床上。
而他,却累出了一身的汗。
生平第一次替醉酒的女朋友洗澡,康帅觉得自己快要憋死,用凉水生生将体内蠢蠢欲动的火给压了下去。
冲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凉水澡,他回到床边时,发现衲衣正睁着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那眼神,一点也不像醉了酒。
反而十分澄澈明亮。
不会这么快就醒了酒吧?
康帅用右手手肘支着脑袋,侧身躺在她身侧,左手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
衲衣的目光无一点波动。
许久,才向上翻动着眼珠,瞅着他。
“娜娜,”康帅唤她,动了动身子,和她侧身平视着,“你清醒吗?”
还是看着他不说话。
“再不理人,我就亲你了!”
说着,康帅就凑近了她的嘴唇。
唇上忽然一痛,却是衲衣突然重重地咬了他一下,趴在他身上来来回回地咬他。
我靠!
属狗的吗?
他不再放任她咬人,翻身将她压住,二话不说就将她的唇吞住了,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直接侵入了她的口中。
舌尖逗着她的舌尖,让她无处可避。
纠缠了许久,他才放开她,捧着她的脸,认真又严肃地问道:“见了妈妈,受了气,还愿不愿意要我?”
闻言,衲衣的醉意似乎散了一些,口齿也清晰了许多,气呼呼地道:“我才不要做第三者!”
康帅气极反笑:“你做了谁和谁的第三者?”
衲衣推他,没推开,索性闭眼不理他。
康帅笑着轻捻她的耳垂,手指顺着她光滑如玉的脖颈往下,摸到了她胸前的那块佛坠子,细细把玩观赏着。
而衲衣始终闭着眼,无动于衷。
她的告白太仓促,少了他所认为的深思熟虑和诚心诚意,更像是一时兴起。
就像网络世界里,她勾搭他人的一贯作风。
他其实一直都不敢确定她的心意,也不敢过分追问。
他将佛坠子放下,静静看了她须臾,低声问了一句:“娜娜,你真的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