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嘿！小西门你成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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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掌心轻拍，留下一片红痕，风吹梅花，花瓣摇曳。
西门吹雪忍不住用力的拍了一下，然后抓着，慢慢地揉了起来。
叶孤城趴在那儿，不说话，只是哼哼，梅花的花瓣粘在他的身上，往下蔓延，接近那片红痕，是拍打出来的红，还有西门吹雪的指印。
“叶孤城，你是不是……是不是喜欢这样？”
西门吹雪猛地抓ヘ住了叶孤城的头发，想看看他的脸，却被一瞬间躲了去，非但没看见叶孤城的表情，就连那雪白的身体也一瞬间远离了。
叶孤城瞬移在温泉里面，掬水洗脸，墨色的长发紧贴身体。
他喜欢那种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身体——就和当初的西门吹雪一样，年轻而又充满活力。
所以，在渡劫以后，重塑了自己的躯体，希望自己变得更为年轻俊美，更能吸引西门吹雪的目光。
就和公孔雀一样，总是忍不住梳理羽毛，想要开屏开的漂亮一些，叶孤城也有这种人之常情。
故而，水中的他，比西门吹雪记忆之中的他，更为年轻消瘦，皮肤更白，线条也更加的流畅，薄薄的腹肌，随着呼吸若隐若现，肩膀的动作力度，和背后的蝶骨，都是那么的完美漂亮，摸着很滑，轻拍几下就会染红。
这样的叶孤城，更加诱ヘ惑了，但也更加的神秘，他的眼眸和雾一样，说话间的表情自然而又真诚，不管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都叫人觉得——这人真好。
皮相的力量，是最原始、最强大的力量，叶孤城城府极深，自然明白这种‘人格魅力’的重要性。
所以，他背对西门吹雪，把自己的头发收拢在了一处，开始清洗，露出了笔直的脊背，和雪白的后颈，那是柔美和力量的结合，就犹如，一匹雪白的豹子一样，非常的动人，也极度的危险。
西门吹雪坐在了温泉边，把脚伸进去，水温微热，上面漂浮着梅花的花瓣，自然而和谐，叶孤城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浑身带着他留下的痕迹。
西门吹雪微微垂下了眼帘，声音低沉而又温柔道：“是不是累了？”
叶孤城淡淡回头，眉眼舒缓，表情恬静道：“不累。”
西门吹雪轻声道：“你为什么那么的了解我？”
叶孤城摇摇头。
西门吹雪继续道：“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都在你的意料之中？”
“不是的……”
叶孤城叹口气，缓缓地走过来，被西门吹雪拉入怀里面抱着。
他抬手轻抚西门吹雪的脸颊，有些哀伤道：“只是因为太寂寞了。”
“寂寞？”
“嗯，你不知道，在依附你的那几年，我非常的寂寞，无法和别人交流，无法干涉任何事，无法练剑，就只能看着你，看你做一些无聊的事情，很烦……有一段时间，我一直都在祈祷，希望你快点儿死掉，我以为，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得到解脱。”
“你又不是地缚灵。”
“但也离不开你，我只能安静的看着你，那时候，真的是，非常恨你，我讨厌你，我诅咒你，我看着你发呆，只想给你一剑，啊，只要有人搭理我，不管是骗子，还是来杀我的都无所谓了……”
——能说话，就很感动。
——一个人，会憋疯的。
“这么可怕？”
“何止啊，当时，我就在想，哪怕是来个和尚、道士什么的也行啊，把我给超度了……”
西门吹雪不语，抱紧了叶孤城。
叶孤城叹口气道：“没有人和我说话，我也没办法和别人交流，你又是一个不急不缓的人，天天感悟剑道，你以为手中无剑，就是一种进步，却不知道以飞花摘叶‘代替’长剑，已是入了剑道的邪路，你用其他的东西代替剑，只能说明你的力量强大，你的技巧高明，不能证明你的剑道进步……”
——剑就是剑，形态并不重要。
西门吹雪点点头道：“是，代替并不是进步。”
“我当时，看你误入歧途，还挺开心的，你想不明白的事，悟不到的东西，我做到了，可惜，我却无法握剑，不能验证心中的想法，那时候，最恨你了。”
西门吹雪吻了吻叶孤城的鬓角。
他早知道，叶孤城并不是什么雪一样的人物，而是波谲云诡的大海，只是没想到，他还有过那样的痛苦和憎恨。
叶孤城吸口气道：“后来，日子久了，我也就恨不动了……我累了，我行尸走肉一样的待着，麻木的注视着你，在你痛苦的时候，才有了一丝活着的感觉，你想不到吧？那时候我，我……”
“我痛苦的时候？”
“你的朋友离去，你的儿子忤逆，你的剑道折返，你的梅树枯死，你日益苍老，手不再稳……”
西门吹雪闭上眼，想象了一下那场面，忍不住轻轻地勾起了唇角。
叶孤城侧头咬了一口西门吹雪，眨眨眼道：“特别是——你注视着我的墓碑，露出遗恨的表情来，那种样子……就和死了老婆差不多，我就觉得很开心，你西门吹雪也有痛苦，你不是神，你只是一个怪人，你有剑，剑却没有你，你比我还独孤。”
西门吹雪任他咬自己，掐着他的腿轻拍，口气不满道：“原来，你那么讨厌我。”
“你以为呢？我会爱上一个杀了我的剑客？”
又不是受虐狂。
西门吹雪闻言笑了，抱紧了叶孤城，轻声道：“后来呢？”
——怪不得，能如此的了解，原来，他曾那样日夜不停的，陪伴了自己的一生。
——不过，那是以前了，从此以后，他西门吹雪也要不拘一格，放松一切，打破自己的原则和规矩，找到心中最舒服的生活方式，反过来征服叶孤城。
叶孤城吸口气，靠在西门吹雪的肩膀上，继续述说。
“嗯，那时候，挺想亲手杀了你的，我试着移动你房间里的炭火，几次想烧死你，当时就想着，这沉默的日子，实在是太痛苦了，和你同归于尽得了，你死了，我大概也会消散，不管怎么样，这种束缚，就会解脱……”
他祭奠自己的样子，最为动人。
他怀念自己的表情，最是哀愁。
各种滋味，难以言述。
西门吹雪叹口气，揉着他的脑袋，狠狠地亲了一口他，责道：“你的想法很蠢。”
“但当时……我？大概是，已经疯了。”
叶孤城也叹息一声，继续道：“后来，你真的死了，我却没有解脱，我依附在了‘剑神的手’上，被放入了神木做的匣子里，我连窥探外面都做不到了，只能沉寂在无尽的黑暗里，我的思维，只能叫我自己发疯……”
“叶孤城。”
西门吹雪轻抚他的脊背，驱散他灵魂深处的寒意。
叶孤城摇摇头道：“别担心，我没有真的发疯，我还拥有回忆，在那漫长的黑暗之中，我只能沉浸在回忆之中，一遍遍的想你，也想我自己，渐渐地，我不再焦躁了，也不再痛苦了，就连寂寞的感觉也消失了，不与人交流也没什么，梦中有你，有剑，我沉浸在自己的记忆之中……”
西门吹雪不说话，只是看着叶孤城。
他是那么的俊美，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哀愁，述说着这些过去的时候，整个人变得遥远而又哀伤，似乎要消失了一样。
“当我真正的平静之时，我也爱上了你，不知道过了多久，你的手被出土，放入了奇特的水晶之中，我再一次看到了外面，天地间的一切都变了，我听不懂人们说话的语言，看不懂他手中的东西，外面的气息也很陌生，没有一点点的灵气，令人惶恐。”
“千年之后的世界吗？”
“大概吧，我看陌生的世界，在你手掌枯骨的附近游荡着，看到了许多的东西，终于有一天，我遇见了一对黑头发的双胞胎，其中一个人像我，另外一个人冷冰冰的，像你，那时候我就悟了，生死轮回，大道变迁，一切的开始和结束，都不过是归墟而已。”
西门吹雪点点头道：“你悟了，所以，你变得强大无比。”
“我悟了，所以我回到了过去，又一次真真正正的活了过来，返本还源，我再一次见到了你！”
叶孤城的眼眸突然亮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西门吹雪道：“你知道吗？我重生以后，第一次见到你，你那样看着我，冷冰冰的说话，我当时就……就……那个，就硬了。”
西门吹雪笑了，他极少笑，然而在面对自己的恋人时，却不会吝啬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因为爱，所以什么都是愿意的，什么习惯、原则、底线、都是虚幻的。
叶孤城闭着眼道：“你已经长大了，越来越强……”
“你也很强。”
“我已经猜不到你的未来了。”
“不需要猜，我们会在一起，未来，一直都在一起。”
说着，西门吹雪拔剑，温柔的刺入了叶孤城的死穴。
叶孤城放低了腰，藏起了自己的表情，雌伏的姿势，压抑的呼吸。
西门吹雪轻声道：“你是不是……是不是挺婬当的？有宫九那种毛病？”
或许，叶孤城还是被那千年的黑暗给憋疯了，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充满中变态？
西门吹雪觉得有点儿，异样的兴奋和刺激，他觉得，这是被叶孤城给传染的。
——因为，听叶孤城说，自己当初，可是非常讨厌宫九的，即便他也是一个强大的剑客，然而，今天的感觉，怎就这么的微妙呢？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嘿！小西门你成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