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前传之王家嫡女》求不得

13、第 13 章

　　煕鸾十三岁生辰，不是整生日，遂只请交好人家的姑娘，由大奶奶牛氏出面，办了个小小的赏花宴。自过年记入王氏族谱，牛氏在王氏家族正式确立了未来宗妇的地位，史氏也放了部分管家权予牛氏练手。

　　“鸾姐姐，寿星公，快好好来巴结下小姑子！”姑娘们分头赏花后，煕鸾被玉莹神神秘秘的拉到闺房。

　　使劲拧了下玉莹红嘟嘟的小脸，又去挠了下王莹的腰侧，“就你会作怪！”

　　“好嫂嫂，快饶了我，就知道我受不得这个。”王莹嘟着小嘴，从袖口拿出一个小小巧巧的木盒，“喏，某人让我带来的，再这样就不给你了。”

　　熙鸾红了脸，却并未打开，玉莹又是再三催促，方打开了盒子，竟是一支金镶玉的簪子。“哎呀，哥哥太心急，这还有两年呢！”

　　“姑娘！姑娘，大奶奶晕倒了！”熙鸾正自红脸，却见夏荷快速的跑进来，气喘吁吁的禀告
　　“可是请了太医？”
　　“已就近请了保和堂的大夫，刚进府里，奴婢怕姑娘担心，就跑回来了”夏荷知道今日全靠大奶奶牛氏张罗，现在牛氏晕倒，少不得熙鸾要出去招呼客人。玉莹见状也不再玩笑，合着熙鸾一起回到客人所在前厅，进门却见史氏满眼含笑的送走告辞的太太奶奶们。知道无事，熙鸾放下了提着的心。

　　“恭喜亲家太太了，今日这是双喜临门，改日得再送一份贺礼了。”冯太太，正在告辞，看到和熙鸾一同进门，遂招呼玉莹回府，看两姐妹一脸迷惑，便拉过熙鸾的手摩挲，笑道，“大姑娘要涨辈分了，真是喜事！”

　　熙鸾放明白怕是嫂嫂牛氏有喜了，心里也为兄长嫂嫂高兴，这下妈妈对嫂嫂就更满意了，“婶婶笑话鸾儿了，那改天再请婶婶和玉莹妹妹。”

　　“好好，亲家太太，告辞了。”
　　“亲家，好走，我送你出门”
　　“二门已到，亲家别送，快回去看看儿媳吧，我呀，也盼着有亲家这一天呢。”
　　“亲家这一天也不远了，不必着急。”
　　“是是，不急，不急。”说着已上轿出门而去，熙鸾方和母亲来到兄长住的院子，见下人们都一脸喜意，史氏吩咐赏了下人们一个月月钱，这下就更喜庆了。

　　“我的儿，快躺下，别动，可难受？”史氏进门，牛氏刚要起身相迎，便被史氏按到了床上。
　　“让太太担心了，儿媳无事，倒是搅了妹妹的生辰宴，嫂嫂心里过意不去。”牛氏就势靠到软枕上，一脸歉意。
　　“嫂嫂错了，这可是哥哥嫂嫂送鸾儿最好的生辰贺礼呢。”熙鸾对这个进门一直不得母亲好感的嫂嫂，还是很有好感的。
　　“对对，一家人，不说这些，给俟儿和老爷送信了吗？”史氏笑起来眼尾的纹路清晰可见。
　　“禀太太，已经送信了”身旁嫂嫂的奶娘已是接过话茬。

　　“青莲！”奶娘话音刚落，王俟已一阵风的进了门，直直的往床上牛氏身前而去，“可好？”
　　“大爷……还没见过太太呢。”牛氏很是害羞，又有些忐忑的提醒丈夫。
　　“娘恕罪，儿子失态了。”王俟赶忙起身行礼
　　“我儿也要当父亲了，娘心里欢喜着呢。”史氏心里虽有失落，却更多欢喜，仿佛整个人因为生命的延续，有了更多的精气神。

　　“老爷遣奴婢送了燕窝过来，老爷道身体不适，就不过来了，儿媳善自保养，早日为王家诞育麟儿。”前院已有媳妇子带了王老爷的话进来。
　　“儿媳多谢公爹，请公爹放心，儿媳谨记。”牛氏忙起身，对着前院方向福礼，媳妇子方回去复命。

　　熙鸾和史氏回到正房，将时间留给兄嫂独处，娘两个分享起添丁进口的喜悦。
　　“妈妈的心事，又了了一桩，眼下，只等着你及笄嫁入冯家，再诞下麟儿，妈妈就是当下闭了眼，也是笑着的。”史氏拉着女儿，怎么看怎么爱。
　　“妈妈还年轻，怎说着丧气话，女儿还等着妈妈看着女儿的女儿出嫁呢。”熙鸾投进母亲的怀里，心里依恋着，现在熙鸾已经将这世的母亲，看的和上世的妈妈一样重了。
　　“能看到妈妈也开心，可世事无常，看你老爷的身子，怕是真的不大好了。”史氏脸上仍不自觉的泛起哀伤的表情
　　“怎会？女儿昨日见着老爷，精神还好，还让女儿多照看熙凤妹妹呢。”王爵爷自去岁熙鸾定亲后，身子便每况愈下，只是人长得好，看着没显老，也没像要下世的样子。
　　“孙太医私下透漏的，上次我中毒之后，孙太医跟咱们就近了不少。妈妈也不想他有事，我儿还没出门子呢。”史氏虽说的绝情，一日夫妻百日恩，岂能无动于衷。
　　“那孙太医有说，还有，还有多久吗？”熙鸾对这个信息还是有些朦胧的预感的，最近几个月南边薛家往来频繁，怕是有什么大事，只是王爵爷并不跟史氏交代这些，倒是哥哥，可能还知道一些。

　　“道是去岁冬天熬了过来，今岁要熬过冬日，怕是就难了。”
　　“怪道哥哥今年准备下场，是老爷的意思吧？”
　　“可不是老爷的意思，原咱们这样的人家，官家念旧，去官家求个官职也不是难事，只你老爷去岁熬过了冬天，就立意让你哥哥参加乡试，你哥哥可没受过这个苦，妈妈心里也是悬着心呢。”想到儿子要在小小的考舍里憋屈，又要苦读这一年，而看老爷的意思，想是要帮薛氏那贱人的儿子求官了，想到这里，悲从中来，眼泪就下来了，“我苦命的儿啊！”
　　“妈妈，求来的官职，到底名不正言不顺，看看贾家二姑父便知，这么些年，还是这五品员外郎，连地界都不带挪的。”熙鸾其实也认同哥哥科举，毕竟学问不差，一个恩荫出身，真的有些亏了。
　　“也是这个理，就是心疼我儿受苦了。”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妈妈相信哥哥吧，哥哥可不是仁哥哥那么纨绔的。”
　　“那是，我儿比谁也是比得上的！”
　　“是，是，妈妈的儿女，都是好的！妈妈，女儿女红一般，小衣裳不敢做，想给小侄儿准备个小包被，您帮忙参详参详？”未免史氏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熙鸾提起小侄儿，史氏果然开怀。
　　“好，来，妈妈这里有几个花样子，再不会过时的”母女二人开心的选起花样，而此时前院里，确实一片凄风苦雨。

　　“老爷，奴不求别的，只求老爷多想想仁儿跟凤儿两个孩子，不要扔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前院书房，薛氏不知从哪里听来的风声，前来跟王大老爷哭诉不易。
　　“谁跟你嚼的舌根！我不是吩咐不许透露么！唉，你也不要担心，总是不会没了你们母子的下场的，凤儿定了琏儿，有姑母照看，错不了，仁儿，仁儿自己不争气，你也不要强求了，史氏人不狠毒，你们母子又没本事跟俟儿争，我临终给官家上个折子，求个小官总能成的。”
　　“老爷，奴舍不得您，奴心里，最爱重的，始终是老爷呀”薛氏和王爵爷自小相识，两家来往密切，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只是薛氏出身不好，只是薛公死去的堂弟之女，随着薛公之妻出门，本也是好意给她寻人家，谁知明知王氏女要嫁入薛家，薛氏还是不死心的和王爵爷成就了好事，出身是硬伤，史氏才进门，便抬了她做二房，这些年，薛氏倒是更像是王爵爷的妻子了。
　　“我知道，放心吧，没那么快”
　　“老爷，这爵位，不知……”
　　“爵位你就不要想了，官家最恨庶子承爵，当年贾公想要次子承爵都不可得，何况庶子，知道这些年你们母子受不得委屈，我走之前，给仁儿成家了就分家，你等我走了，去跟仁儿过，也不怕史氏磋磨你。”王爵爷对薛氏，也算是真爱了，临死也要安排好爱妾爱子。
　　“老爷。。。。。。呜呜。。。。。。怎么这么命苦，年纪轻轻的，妾身不甘心呀！”薛氏一时忘情，连心里想的妾身二字都说出来了，这是只有正妻才能做得自称。
　　“这都是命，都是命啊……”王爵爷不知想起了什么，眼里一片感伤。

作者有话说

　　爱情是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