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路十里尽欢颜》苏木千叶

25、第四章（2）

　　若惟阁后山
　　狴睨兽嘶鸣，百兽纷纷逃走。这里的动静自然瞒不住侯在外围的琛央的眼睛。一回来，就见到楀郬魂不守舍的模样，定然又是炔颜那里又出了什么事。与楀郬一同来此，先行设下阵法，不要惊动了那些人才好。也不知炔颜在做什么？
　　楀郬来回徘徊“琛央，你说十一这次又耍什么把戏？”
　　见他不语，楀郬便自言自语道“一个是闷葫芦，一个又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怎么就摊上这两人？”
　　许久，见一人御剑破阵而出!那冷冷的剑光将她衬得愈发冷情!楀郬一愣，这是十一？怎的愈发像琛央了？
　　炔颜落地，见了他二人。拱手道“多谢九师兄与琛央出手相助!”
　　“少贫嘴!十一，你从何处得到此剑？”倒像是……
　　琛央看了一眼那把剑
　　“纯钧剑!”

　　（《越绝书·外传记宝剑》
　　“欧冶因天之精神，悉其伎巧，铸成五剑，一曰‘湛卢’，二曰‘纯钧’，三曰 ‘胜邪’，四曰‘鱼肠’，五曰‘巨阙’”
　　“……扬其华，如芙蓉始出，观其纹，烂如列星之行，观其光，浑浑如水之溢于塘，观其断，岩岩如琐石，观其才，焕焕如冰释，此所谓纯钩耶。”）
　　楀郬大惊，定睛一看，果然是它!却仍旧怀疑“纯钧剑？”纯钧剑早已遗失，如今出现在昆吾山!“十一，你从何处得到此剑？”
　　炔颜见他语气突变，支吾道“我不过是记住了那位烛阴山少主的剑招，使在狴睨兽的身上，就……”
　　楀郬一愣，竟是如此？
　　“回去吧！”
　　炔颜一喜，将纯钧剑收好。“九师兄，今日我得了法器，请你喝酒!”
　　“你将我的酒偷藏起来还说要请我喝酒，十一，你慷他人之慨的本事见长啊！”
　　“九师兄谬赞，还是九师兄教的好!”
　　忽而听到一阵笑声“原以为十一也和琛央一般，没想到竟是楀郬教出来的!”
　　楀郬看向她，这人怎么这么难缠“你何时来的？”
　　“也不算晚，就在十一说请你吃酒的时候!”
　　她转身对炔颜说“十一，今日的酒可有我的一份？”
　　“这个自然，九师兄那酒他向来舍不得拿出，此次……”
　　楀郬咬牙切齿道“十一……”却又对琛央道“琛央，你管管十一!”
　　只见银光一闪，琛央与十一早就离开了。气得楀郬直跺脚，嘉言看到后大笑，能将楀郬气成这个样子，十一当真是个人才!
　　＊＊＊
　　若惟阁
　　炔颜就像变戏法一样将楀郬的酒一一摆上，一不小心差点打翻!琛央看的直摇头，只好施法相助。
　　炔颜倒了一杯酒递到他面前，他接过，随即放在案上。见他欲言又止，问道“何事？”
　　“琛央，我想学阵法!”
　　“刚得了纯钧剑，为何不学剑术？”
　　“我……”
　　炔颜想一出是一出的，他微微摇头“罢了，你将我放在书房的书拿去自行领悟，若有不懂的，问我也好，问楀郬也好。”
　　炔颜一喜“琛央……”
　　她稍一抬头，便可注意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这时，门外传来嘉言的声音“十一，你不会是搬空了楀郬的酒藏吧！”
　　就见楀郬指着炔颜“十一，你你你!”
　　“你自己好好闻闻，当真是你藏了多年的酒？”
　　楀郬忙去打开，疑惑道“这？”
　　炔颜向他使了个眼色，楀郬转悲为喜。立马变了脸色，那喜笑颜开的模样，简直让人好想揍他一顿!
　　“有美人兮!”
　　“美人就美人，看在这酒的份上。你九师兄我暂且饶了你!”
　　嘉言大赞“十一，在下佩服!”
　　“过奖!”
　　酒酣之时，嘉言突然问起楀郬“楀郬，此次琛央不参与比试，可是你去？”
　　“我们一众师兄弟，又不是只有我能去!”
　　“什么？琛央不参与比试？”对楀郬恶狠狠的说“怎么不早说!”
　　“谁让你整天惦记我的酒了？摆明了就是不告诉你的!”
　　“十一你竟然不知道？从一开始提出要在昆吾山比试之时，你就应该知道的!”
　　“我……”炔颜看了一眼手中的杯子，将其放下“琛央不去，我自己去!”
　　嘉言一拍桌子，吓了楀郬一跳“好志气!哎，你怎么不喝了？”
　　“留着点力气!”说罢便倒在桌上，炔颜她喝醉了!
　　楀郬大笑“十一你就是个傻子，都醉成这样了!还说什么大话？”
　　楀郬的数还未数到十，嘉言也醉了，楠楠低语。也不知说的是什么？
　　琛央回来时，就见她们醉得不省人事。长眉微蹙，他不过是出去一趟，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琛央，你回来了？你将十一送回去，我送嘉言回去!”
　　唤了嘉言的侍女进来，他在未出若惟阁之时，楀郬似是想到了什么？“琛央，你可知十一为何执意下山？他方才说要参加比试!”
　　许久得不到回应，他是真的醉了!
　　＊＊＊
　　“不知昆吾弟子谁人应试？”三清天之主询问向身旁的人询问。
　　“楀郬!”
　　“此番烛阴山来势汹汹，为何不派琛央？”
　　“早有约定!”
　　“王上!”
　　“他这是何意？为了一个约定置天下于不顾!”
　　“仙尊自有他的考量，王上无需担忧!”
　　“退下吧!”见他不走“何事？”
　　“属下听闻，昆吾山十一弟子由琛央教导!”
　　暗自沉思，许久那人方才离去。
　　古渝崖
　　承影剑光芒闪烁，带着他从崖边飞出，疾如闪电，却在那云海之上骤然停住。
　　炔颜见了羡慕不已，总要和九师兄一般才是!
　　对手是章莪山的弟子，那岂不就是？炔颜大惊，只见他二人相护作礼毕，各自退开，气氛陡然变得紧张。昆吾山此次竟只派了一名弟子，人人都期盼着结果，想要看看这位昆吾尊者座下弟子如何展露锋芒!
　　场中迟迟没有动静。
　　那名弟子终究沉不住气“还请师兄赐教!”
　　楀郬微微颔首，脚底承影剑瞬间消失，无影无踪。
　　云层被劈开一道大大的口子，那承影剑伴着闪电而来，隐约有天塌之势。
　　他的招式似有似无，剑光相称，倒是将他整个人都显得不一样!
　　九师兄自创的剑招？忽听座上有一人言“听说仙尊收了十一弟子，也不知十一是个什么模样？”
　　她看向琛央，见他点头，她方才走上去，一一作礼“弟子十一，见过师尊，见过各位仙长!”
　　只听那首座之人道“尊者，只有楀郬一人应试难免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如让十一与他师兄一道？”
　　炔颜低头思索，却听师尊道“既然如此，十一你便去试试!”
　　她慢步走下高台，疾步走向琛央。“这是何意？”
　　“无妨!”
　　此时，她看向云海之中，楀郬神态自若。道了声“承让”后往她这个方向而来。
　　嘉言早注意到了她的动静，下来拍了她的肩，却被她躲开。“可以呀十一，还以为你那日不过是酒后胡言乱语，没想到你真的……”
　　她看向琛央的眼睛，小心翼翼。琛央一怔，看向她“你新得的法器不可拿出，只当前头那人是楀郬!”
　　楀郬走到她身边“十一，你怎么？”
　　见她不语“无碍，你只管将那人当做我，狠狠的揍就好了!平时那么凶，这时候怕什么？”
　　她曾寻得三个铃铛，她与琛央、楀郬各一个，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看向琛央，他摇了摇手中的铃铛。炔颜领会其意，平静如水，好歹她也是把楀郬揍得鼻青脸肿的人!
　　忽然一道柔和的光拔地而起，定睛一看，那人白衣飘飘，那出尘的气质，像极了琛央。
　　楀郬原想赞叹十一的这招使得很是漂亮，待看清十一对面那人，大惊“顾飞轩!十一怎会遇到了他？”
　　嘉言见此“原本是你遇上他，只是……”
　　楀郬猛的看向她“你说什么？”
　　琛央闭眼，顾飞轩!
　　转魄剑蓄势待发，冰冷，周身的空气如刀，刻骨的寒冷从心底穿出。只见转魄剑陡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是十绝阵要启动的预兆!
　　楀郬骇然，天边一道银光划破层层云雾，堪堪将转魄剑挡住。炔颜握住那剑。
　　楀郬方才松了口气，只听得嘉言问他“昆吾剑!那不是……”
　　座上之人有一人的声音传来，极为阴森“原以为昆吾十一弟子为琛央一手所教不过是传言，看来这传言的确属实!”
　　众人皆沉默，凌华忽然说“若是不比，本君就先行离开!”说罢便要走!
　　只见天色突变，风起云涌。那漩涡之中，有剑光夹杂着兽鸣之声。那声音，俨然就是狴睨兽的声音!
　　炔颜只听那人道“既然是他一手教出来的，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仔细接着!”
　　那漩涡愈发进，她御剑而入。转瞬间便看不到她的身影。
　　楀郬喃喃自语“十一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