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前尘散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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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水！！！！！！！”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两具躯体从天悠悠落地。贺楼将其中一具搂在怀中，令他惊诧的是，霍水的容貌虽然没有改变，然而头发却已经全白了，白得没有一丝杂质，像清远山顶部的雪一样，不受任何污染。只是，这圣洁的白色在他看来，却图添了心碎……霍水冲贺楼笑笑，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脸。
忽然，另一个身影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贺楼拔过剑，想要杀了他保护霍水。霍水拦下了他。那身影又忽然跪倒在地，虽然离得很远，贺楼与霍水看不清他那张老泪纵横的脸，然而却听到了他哽咽的话音，那老者说：“徒儿，师父，对不住你啊！！”
霍水在贺楼的怀中笑了，师父的这句话就是对他最大的安慰，他已经知足了。
“可是徒儿，你还有救，你只要……”葛蓬急于说完这最后一句话，然而却用尽了自己最后一点真气，死了……可他却是以一仙的身份而亡，而非一魔，至少他死后，可以免受阴司酷刑，来世也可投个好人家，然而霍水……
“贺楼……把我带回……带回太和古洞，好么？我想……想回去。”霍水问贺楼。
贺楼哽咽，点点头，背起了霍水，他垂着头，眼泪滴了一路，染蓝了一路的济世草。
……
“这里……真好……有你，有我……”霍水笑笑，笑得很满足。
“霍水，你师父说你还有救，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办法？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贺楼忽然想起葛蓬临死的话，急急追问。他心中暗想，只要可以救回霍水，别说什么上刀山下火海，就是要了自己一条命他也能给！
只是……霍水不愿意。霍水自然知道师父指的救自己的方法是什么，那是许仁仙所说的不死草。自己在师父死的那一刻突然之间了悟了。不死草不在清远山顶部，那是师父的调虎离山计。那不死草，在贺楼心里……是贺楼的心头之血啊！！只要贺楼自尽，将自己的心头之血滴在这野草之上，便是不死草！可是自己，又怎会用贺楼的命来换自己的？自己，爱他啊！！若是他死了，自己独活又有什么意义？“我不知道。”霍水回答。
“那我去帮你求医，你等我！！”贺楼忽然要离开。
霍水费力抓住他的衣角，用尽力量喊道：“你不要走！我……想和你，好好过完，我的……最后几天……”
贺楼死死抱着他：“别胡说！你不会死的！！”说完，早已是泪流满面。
霍水摸摸贺楼的头，笑叹：“痴儿……”他在心中继续道：贺楼，你可知，执着也是一宗罪……执著便如同一道枷锁，绑缚着你我，将你我投掷于一片孤寂的阴冷中。其实，与其记起我，我倒更希望你忘了我……忘得一干二净，这样你才会幸福快乐的活下去吧……霍水自顾自的想着自己的，内心一片凄楚与悲凉。
“霍水，其实我总有一种感觉。我总觉得我要等的人是你，我对你有种特别的亲切感，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有！！”贺楼一瞬不瞬的看着霍水，希望霍水能够明白自己。
霍水不说话，只是一笑了之。
……
两个月后，霍水已经苍老的不成样子。贺楼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皱着眉心中尽是苦涩。
霍水有气无力的笑笑，虽然没有了昔日的容貌，然而他的笑容依然动人：“吓，吓到你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霍水！！你知道我不会的……我只是，只是担心你，怕你受苦……”贺楼极力辩解，不知怎样才能让霍水相信他。
霍水叹了口气，他想嘲笑自己，只是自己连笑的力气也几乎没有了。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既然知道是这种结果，当初为什么还要用最后的精元保持住自己年轻的容貌？自己说是为了尊严，还是因为害怕贺楼会嫌弃自己？自己还是不够相信他……如今那点尊严换来的却是自己以一天一年的速度迅速衰老……就算贺楼不嫌弃，可让他就这样看着自己老下去，看着自己……死……他的心里又该是个什么滋味？果然自己才最自私，自己和洛尘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自己也根本无法比过端木云……
“楼……我，就是，那个你一直，在等的人……我，要还的……是你，五百年前……被我……取走的，记忆……楼……”
“霍水！！”贺楼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为什么要突然和自己说这些？？他是不是……是不是？！“霍水你住口！！！我不许你说下去，不许！！！”
“傻……傻子……我，我……现在不说，以后……以后就……就……没有……机会了……”霍水觉得自己说话越来越费劲，胸口像是堵了个什么东西一样，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脖颈，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楼……我，我爱……”
突然，霍水的头一歪，手也从贺楼的脸上缓缓滑落下去。
贺楼想紧紧搂住霍水，把自己的体温过渡给他。可是他感觉自己抱不住霍水的身体，霍水的身体在逐渐透明，消失。他忽然看到霍水的身体里忽然分裂出三个魂魄，一个是洛尘，一个是端木云，一个是霍水。他都记起来了！！都记起来了！！！！！洛尘对他笑，端木云对他笑，霍水也对他笑。然后他们三个异口同声道：“今日之后，忘了我……”随后那三人的魂魄连同霍水的躯体一起消失。霍水因为实现了对葛蓬的救赎，精元丧尽，形神皆散，从此不入轮回，不入五行，天地之间再无霍水此人。
贺楼忆起了所有，然而他爱的人却永远离开了……
那一刻，一声悲吼响彻苍穹。天降狂雨，三天不休。世人皆说，这是有情却无缘相守的人的眼泪。世人祈愿他们来世修得好缘分。却不知，他们，不再有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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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前尘散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