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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拐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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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是淡淡的清香,那种气息就像是暖暖的阳光烘培的衣服,带着点男性独有的气味。很香,很让人安心。
乔不自觉地向前凑近了一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修长的睫毛,他的浓浓的眉毛近距离看起来更具有男性的阳刚之美。
真好看,威廉。
等等,他是威廉!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对了!
于是乔一脚把威廉踢了下去。
威廉迷迷糊糊地被人一脚踢下了床,闷哼了一声。乔马上开始观察自己,发现自己只穿了一条单薄的内裤。但是自己的身上白白净净,即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红色的印记。
乔舒了一口气,然后那种深深的惆怅感一下子包围了他,他感觉到了前途一片迷茫,不管怎么说威廉都跟自己睡了一觉,自己的清白可真是一辈子都找不回来了。明智的乔果断放弃了向威廉寻找公道的念头,因为他可以想象出威廉深情款款地给自己说:“我对你负责”的时候的表情。
威廉站起来,居然一言不发,然后把头低下来,凑在乔的耳朵旁边呼气:“不看看哥哥的身材?”乔虚起一只眼睛,看着眼前的威廉,他的下身穿了一条白色的裤子,上身裸露,展现在乔的面前。
威廉在军校经过了最艰苦的训练,而这两年的军校生活带给他的是个子长了一大截还有一身匀称健美的肌肉,厚实的胸肌和轮廓分明的腹肌,还有那线条流畅的健实的腰部,手臂上的肱二头肌隆起,没有突兀感,反而给了少年一种力量感。
乔把眼睛闭上,不过威廉的身体还是在自己的眼前浮现。乔对此唯一的想法是大概是自己没有见过其他人的。
威廉大笑一声:“知道你看了。”见乔没有理会,威廉就拿起昨天的便装,准备穿上,他顺便把他头上的绷带给取下来。
乔决定主动发起攻势,他相信受过上流社会教育的威廉一定不会忍受这种事,清了清嗓子,乔说:“有本事你全脱了给我看。”
威廉果不其然脸红了,无论他怎么调戏乔,可是毕竟他们两个的关系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威廉第一不是那些贵族花花公子,二是无论在家里还是军校他都接受的是最严格的绅士教育。
乔终于有了获胜的快感,他一脸得意地目送着威廉带着吃瘪的表情穿好了衣服,然后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乔的头有些痛,扶了扶自己的脑袋,乔开始回想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的回忆只是停留在每个人朝着自己敬酒,自己喝了几杯葡萄酒,之后的回忆就一团乱麻。
威廉又走回来,对着乔说:“开饭啦。”仿佛刚才的那些尴尬完全没有发生过,“乔,如果你真的想看的话……”
“滚!”乔怒吼。
威廉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回来!”
威廉又灰溜溜地走了回来,脸上一脸委屈。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就是你喝醉了。”威廉的眉毛突然扬起来,脸上带着笑意说:“然后我就抱你上来睡觉了。”
“我?”乔指指自己,“喝……喝醉了?”
葡萄酒?喝醉了?乔第一次喝醉,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以前父亲从来不让他喝酒,上次宴会上自己也只是抿了两口葡萄酒。现在看来自己恐怕是沾酒就到啊。
威廉看着乔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就更得意了,忍不住去逗逗乔,说:“是啊,喝醉了,抱着我还不让我走。”
乔:“!”
完了,丢人丢大发了。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己喝醉后会有什么表现,怕是当时自己连路都看不清,趴在一个人身上就睡了。
“你对我……”乔看着威廉,尽量显示出那种大义凛然的样子,无论怎么样子自己要在道义上占据最高点。
“没干什么,就帮你脱了衣服,放床上……”
“别,别说了!”乔这一辈子最怕别人说自己的糗事,更何况还是这种惊天破地的大事,乔觉得自己现在真地没脸再活在世上了。
来一道闪电劈死我吧!
“咔嚓!”外面一声雷响划破天空。
威廉拉开窗帘,向着外面望了一下。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没有缝隙。由钢铁组建的深黑色伦敦城在这昏沉的世界里显得更为恐怖,整个城市都处在黑灰两色的包围之中。威廉皱了皱眉头,把窗帘拉上,垂着脑袋思考了一下,对着乔说:“今天要出去,快点去下面用早餐。”
乔正在抚慰自己那颗不算强大的小心脏,这雷说来就来,也没给人做心理准备的时间啊。
乔慢吞吞地起来,浑身都透着一股酸软的劲儿,看来说昨天去贫民街太过辛苦了。伸了一个懒腰,才把那股劲儿驱逐出去一点。
乔走到外面,看见客房的门没有关,于是他向着里面偷看了一眼,看见文森一脸憨相,流着口水睡在弗里克健壮的胸肌上面,弗里克仰面向上,嘴巴微张着打着轻微的小呼噜,看起来两个人都睡地很香。乔没有打扰他们,把门轻轻关上就下去了。
餐桌上有着一杯热牛奶,牛奶上面冒着淡淡的白色雾气,乔微微一笑,自己每天早上要喝一杯牛奶的习惯,想起来就只有四个人知道——贝克和汉娜,约瑟夫和威廉。
乔看向厨房,威廉正在一团白汽中精心设计着两块面包的摆盘,深入骨髓的优雅和突破天际的自由向往让这个男人有着别样的乐趣和魅力。
乔把牛奶端起来,轻轻吹了两下,然后慢慢地喝了下去,牛奶这种东西,暖胃更暖心。
没有一会儿,弗里克就带着文森下来了,几个人用完了早饭,威廉就分别把几把伞发给众人,但是乔为了避免威廉又想什么歪主意,所以就以文森太小为理由,要和文森一起打。
谁知道威廉朝着弗里克使了一个眼神,还有些没有睡醒的弗里克就扛起文森走了出去,文森挣扎了两下,就乖乖地卧在弗里克的怀中了。
威廉非常有礼貌地打开门,微微弯腰,伸出一只手,示意乔一起离开。乔走到门口才发现两个人就只有一把伞,回头发现威廉撑开了伞,给自己留出来了一半的位置。
乔看着屋外的阴沉沉的积雨云,虽然那么厚重,冷风也一刻不停,但是却没有半分要下雨的样子,于是乔把心一横,大步向着外面走去。
横空一道雷鸣,天上的大雨一下子泼下来。
于是乔只好委屈自己,乖乖地站在威廉旁边,和他一起走着。
“乔,我还有两天就回学校了。”
“太棒了!等等……那真可惜。”乔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看向外面,阴雨的伦敦变得压抑,路上没有行人,原来路上还有着咔嚓咔嚓运行的蒸汽马车,现在路上安安静静。街道的除了人家挂在外面的一两盏灯火随风摇曳,就没有了其他的景象。
威廉苦苦地笑了一下。皱着眉头看向外面密密的雨幕。
“这大概是伦敦最近几年下的最大的一场雨了。”
乔没有说话,因为威廉一下子拉住了他的手,威廉的手上有着烫人的温度,让乔一下子没有办法适应。
威廉带着乔在伦敦狭窄的街巷之间穿梭,从一幢幢哥特尖顶建筑穿梭而过。伦敦的大本钟的声音飘散在雨里,被冷风跌跌撞撞地带过来。
走到一个拐角,乔抬头看了看这家咖啡店的名称,叫做“淡薄的灯火”。
“这家店是一个中国人开的。”威廉笑盈盈地看着乔,把乔头上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向后捋过去,“你看上面是中文‘灯火阑珊’。”威廉说中文的口音十分奇怪,让乔忍俊不禁。
乔推开门走进去。里面的暖黄色的灯光和他撞了一个满怀,瞬间驱散了乔一身的寒意,这家咖啡店占地还算中等,有两层,下一层是几张木头桌椅,反射出亮澄澄的反光。上一层露出来,像是一个瞭望台,上面摆着几个书架,整整齐齐地摆满了书。
文森坐在那里,把咖啡杯里的小勺子左右搅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弗里克从二楼走下来,手上拿着一本童话书,递给文森,文森嫌弃地一看,就把书丢到了一边。
“威廉公子,多日不见,怎么有时间光顾小店?”一个东方人长相的年轻人转过身来,他的眉毛和嘴唇都很浅很薄,一双桃花眼里藏着盈盈的笑意。他的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别样的优雅和高冷,完全不像是死板的皇家礼仪。
“李江云。”他用最纯正的中文说了出来,完全不像是威廉那样的半吊子的口音。
乔似乎还听到了机械齿轮的转动声,然后他看到了这位年轻人的一只手完全是由机械手臂,他的几根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不认真看的话完全看不出来。“你是机械师?”李江云问。李江云毫无障碍地用机械手臂搅动着咖啡机,里面的咖啡豆慢慢地变成粉末,一颗一颗地流下来。
“嗯,机械师乔·戴维斯,多多关照。”乔伸出自己右手,和他健全的右手握了手。
“你的手?”乔皱着眉头问了问,威廉兴致冲冲地跑到座位上坐下,拿起刚刚被文森丢开的童话书,看得津津有味。
“我十年前跟随商队来这里做生意,作为一名医生,船上的老板嫌我不能做事,有一次发生矛盾时把我手臂给砍了。”李江云的英语说的很标准,很流利,完全不像是一个外国人的样子,不过他的轻描淡写的态度还是让乔有些震惊。
“登陆的时候,我逃了出来,后来到了伦敦。”李江云把开始煮咖啡,咖啡的浓香溢了出来。“本来是想到伦敦做个医生的,可是教廷里的人不同意,他们觉得中国的医术不值一提。”李江云看着咖啡上面冒出气泡,继续用机械手敲着桌面,然后他说:“他们治死了多少人?他们永远就会拿那些成功的案例吹嘘。”
最后一句包含着深深的不屑和不爽。李江云身上传出来的冷意让乔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乔想起来但是在破烂房子里给女人治病的教士,除了口中念着颂词就什么都不会,不由得也心生厌恶。
“有人找到了我,帮我做了一条机械手臂,还资助我了这样一家咖啡馆。本来想开茶馆的,可是这里的人就只喝红茶,我刚好不会做红茶。”李江云的神色恢复了正常,他把咖啡壶提起来,向着杯中倾倒着黑色的咖啡液。
“然后,会长就邀请他入会,他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当我们公会的专属医生。”马斯从二楼的书架里突然走出来,撑在二楼的栏杆上俯视着乔,他的身旁,杜特正衔着一只玫瑰。杜特今天脱去了他的帽子,把他的翠绿的头发随意地铺散在肩头。
“当然,还有付给他我所欠下来的修理费。”李江云说,他向着冒着热气的咖啡加了两块方糖,端着盘子走到威廉和弗里克旁边,把咖啡放了下来。
乔也跟着他过来,在威廉的身边入座。
“可爱的咖啡少年,他还有着一身绝世的医术,用福斯特老绅士的话来说,就是比那些只会喊放出人鲜血的教士们好到不知道哪去了。”杜特说着,把玫瑰递给马斯,马斯拿着玫瑰左右晃动。
“你想要拜我为师?”李江云走到文森旁边,一直很淘气的文森被李江云身上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吓了一跳,连忙缩在弗里克的怀中。
“李,是我擅作主张的,那个孩子昨天晚上给弗里克说,他想当医生,这样的话就下一次就可以救爸爸妈妈那样的人。”威廉喝了一口咖啡。
乔很怀疑威廉的目的不是那么简单。
威廉的目的当然不是那么简单,他难道放任一个比自己和乔小不了多少的清秀少年和乔共处一室?绝对不可能,刚好文森又想要学医,不如把他交给李江云。
李江云到了英国以后,并没有固步自封,他开始学习西方医术,发现西方的医术在外科上确实是有所成就,如果两者合并起来,或许可以起到很好的作用。
李江云看着文森,桃花眼里满是笑意。
“你,为什么想当医生?”
“救……人。”
“为什么不去教廷或者皇家医学院?”
因为今天早上一个壮汉扛着我就来了。文森看了背后的弗里克一眼,他的金黄色的卷发上流淌着暖暖的灯光。文森说:“我想救穷人。”
李江云温柔地摸摸文森的头,说:“当年我师傅问我,我说的是‘活下去’。”李江云拉住文森的手,带着文森上了二楼。
“乔,你也上来。”李江云朝着乔说了一句话,乔万万没有想到文森的去处问题就这样解决了,而且看起来也是最好的方案。乔跟着李江云去了二楼,李江云在书柜后面的墙壁上按了几下,墙壁的两边就冒出滚滚的蒸汽,一道暗门向着两边打开。
乔看见里面是典型的中国式建筑,黄花梨木椅摆在中央,一侧有着高高的柜子,上面还有着数不清的小抽屉。而在另一边还有着一个白亮的实验桌,上面放着注射器还有手术刀等。
李江云坐上正中间的座位,乔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文森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正中央。
然后乔就看见文森对着李江云行了三拜九叩之礼,又被李江云稀里糊涂地灌了一瓶药水,还交给他木牌等等。乔看见文森一脸欲哭无泪的样子,就在思考当初把文森从贫民窟里带出来到底是对是错。
李江云满意了,提着只剩下半口气的文森走到外面,从书架的最里面拿出来一本书,上面写着《修身养性与土豆泥之间的关系》,李江云拍拍书的封面,把它郑重地交给乔,然后松了一口气,说:“生日礼物,会长让我送给你,拿好吧。”
乔内心毫无波澜,他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个老头是有多缺钱还有这本书到底多少钱。
“那就帮我谢谢会长了,不过下次就不要再花钱了吧。”乔很有礼貌地向着李江云点了点头。李江云不明白乔的意思,但是还是知道福斯特一毛不拔的习惯,所以也礼貌地回礼:“会长听到会很高兴的。”
乔翻开第一页,发现了一个画地奇丑无比的土豆,上面还用箭头标志着“修身养性”。乔大概知道这是福斯特是想让他修身养性,不能总是有想和某人同归于尽的冲动。
但是第二页,映入眼帘的几个大字就是“炮巡飞艇的设计可能性”,在小字的下面,就是一副飞艇的简图。
乔伸出手来抚摸那写在上面的笔记,字母中隐隐有着一种年少轻狂的锐气,但是结构图却画地一丝不苟。乔的眼眶有些湿润了,这是父亲的字体,这是引领自己走向机械的字体。
书的最后一页写着:致汉娜,致我们以后的那个可爱的孩子。
乔抬起头来,发现李江云已经不在眼前了。他站在栏杆旁边向下望去,看见威廉俊朗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迷人,他拿着一本书,时不时抿一口咖啡,显得随性而自在。而文森则趴在弗里克的怀里,津津有味地看着刚才被自己嫌弃的童话书,偶尔看一眼昏昏欲睡的弗里克。李江云已经回到了柜台后面,拿起杯子慢慢擦拭。马斯和杜特看着自己的书,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乔手上的书页轻轻翻卷,露出一个又一个的精密仪器。乔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
与此同时,霍尔伯爵家。
霍尔伯爵烦躁地用他的手杖敲打着地板,他的身边,穿着讲究的中年人站在一边,逗玩着伯爵家里的机械鸟。
突然门冒出一大股蒸汽。霍尔伯爵喜悦地迎上去,朗声说道:“罗素首相,我等你很久了。”罗素是个劲练的中年人,全身的礼装熨烫地没有褶皱,他身材高大,蝴蝶结系地很高,以至于让他的下巴微微扬起,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地干脆利落。
而他背后的就是奥珀尔·詹姆斯小姐,她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黑发,眼睛的瞳孔却是银色的,看起来就像是齿轮在其中转动一样,她提着自己沉重的裙摆慢慢地从门里挤进来,旁边的中年人想去扶她,结果她裙摆的一旁就立刻变化,伸出一把蒸汽枪,对着中年人。
“杰克,管好你的佣人,我的枪从来不长眼睛。”奥珀尔冷冷地说,眼里没有丝毫笑意。杰克·霍尔伯爵只好尴尬地点点头,同时用眼神示意中年人回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带着面具的胖子从门缝间挤了进来,他的四肢就像是身体上四个小小的凸起,他圆滚滚的肚子已经占领了他的整个前方。他的头上戴着面具,面具上有着精细的放大镜片,那眯成缝的眼睛一定在不停地打量整个世界。
“各位,我们来到这里,来说说正事。”
“女王的寿辰将近,到时候举国欢庆,正是我们的好机会。”霍尔伯爵说。
“切,杰克,能用更好的手段拿到,为什么要去威胁女王?”奥珀尔冷冷地说,她的肩上停驻着一只机械乌鸦,歪着脑袋看着众人。
“怎么做到?上次你借用威廉公子去问,结果回来的结果是一问三不知,这次是谁?他们公会里的人又不是傻子!”霍尔用手杖敲打地面,但只是换来了约翰不快的一瞥。
奥珀尔的脸被气得青一阵白一阵,她只好不服输地说:“这次威廉公子答应了我,就一定会去问。说不定连他们公会内部都不知道图纸的去向。”
奥珀尔肩上的乌鸦烦躁地干吼了两句,奥珀尔接着说:“光改装完飞艇有用吗?出不出兵,军方那边的人还有话语权。”
“啧啧啧,军方,哎,有意思。”那个胖子发出尖厉的声音,他搬弄着自己的放大镜片,“只要拿到图纸,按照军方那些自大的人的行事风格,想不出兵都难。”
约翰·罗素站起来,举手示意众人先停一下,然后慢慢地说:“军方那边不用担心,那群老家伙自从1840年后就越来越不安分,然后这边,可以用影响小一点的方式就用小一点的,但是霍尔你那边还是要准备。”
奥珀尔把她尖尖的下巴扬起来对着霍尔伯爵,然后不紧不慢地对着约翰说:“女王那边怎么样?”
约翰狰狞地一笑,发出一声冷哼,说:“女王和我有分歧,她表面上不摄政,但是作为纯正的皇家血脉,她还是有一定话语权。更何况她的丈夫阿尔伯特那一脉也在摄政争权,现在的她几乎可以和我们分庭抗礼了。”
胖子的脸上露出来了一个担忧的表情,不过被他的面具给挡住了。奥珀尔则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只有霍尔听到消息后有些瑟瑟发抖。
“霍尔伯爵,上次你说看到了贝克·戴维斯的孩子,会不会那些图纸就在他的手上?”约翰·罗素皱着眉头问。霍尔伯爵低着头仔细地思考了一会儿说:“很有可能。”
约翰点点头,说:“如果所有图纸都在他身上的话,‘蒸汽时代’的设计书会不会也在呢?”
所有人的眼中冒出来了发亮的闪光。
……
乔打开门,看见一脸生无可恋的弗里克站在门外,他向着乔不停地祈求着说,客房再借自己睡一晚,他实在是受不了娜塔莎了。
弗里克回到娜塔莎的家里之后,就被娜塔莎严刑逼供在军校的生活,事无巨细,全数要求上报。弗里克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老姐老妈子一样的说教和疯人院病人一样的脾气,于是只好灰溜溜地逃出来投奔乔。
然后苦命的弗里克就看到了正倒在乔的沙发上看着今天的泰晤士报的威廉,威廉对着他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挥挥手示意再见,然后弗里克就看着自己的老姐站在乔的院子的门口,拿着一串项链。
娜塔莎把项链握在手里,项链上是几个制作精巧的齿轮,娜塔莎轻轻地拨动着它,说:“跑!接着跑!送给谁家姑娘的小饰品,都不给你姐说了。”
乔一脸悲哀地目送弗里克被他一个可以打三个老姐给拖走了。
“你要住在这里多久!”乔不耐烦地问。
“大后天就开学,大后天走。”威廉慵懒地回答道。
乔转过身关上门。却突然发现威廉站在他的身后,泪眼朦胧地说:“后面的伤好疼,要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