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孤城》纪辞微

85、残酷与温柔

　　八十五
　　一旦起了那样疯狂的念头，就再也抑制不住会为了证实它而不断地找证据的念头。哥哥还活着，他肯定还活着！风晚颤抖着站起来，眼眶不自觉地发热。他肯定还活着！她要去找他，她想找到他！其余什么都不重要，小镜的死、黑影的谋划、朔茂是不是知道了她的身份……一切都不再重要了。斑还活着，她只想找到他！
　　飞雷神回去的风晚惊醒了在摇篮边打瞌睡的朔茂，看到老师回来了，他极快地清醒过来迎上去：“老师你回来了。”
　　风晚冲他点点头，想把水门抱起来，却又想到了什么，收了手。
　　“老师？”朔茂觉得她一回来就不太对劲。
　　风晚转过身按住他的肩膀：“再帮我照看水门几天，我出门一趟。”说罢风一样地就走了。
　　朔茂一脸懵逼：“老师——！”他不做任务的啊？？头痛的朔茂回身把被吵醒的水门抱起来轻轻地安抚，无奈地叹了口气。
　　风晚决心满大陆地寻找斑的踪迹，而黑影是敌是友尚不分明，何时会再给她制造些麻烦也不能确定，所以她决定把她如今唯一的软肋藏起来——她要把水门封印了。此行的目的地便就此明了，全忍界的封印术之源，涡之国的涡潮村，也是水户的老家。
　　涡之国算是大陆延伸出去的一个小小的半岛，从这里出海很快就能抵达水之国。靠着近海贸易以及木叶的帮扶，这个国家还有涡潮村都发展得还算不错。风晚花了两天时间赶过来，悄悄地潜进了村子。漩涡一族因为与千手一族联姻的关系，一直都有联系，而且管理制度基本参照木叶，没有十分像也有九分，连重要文件的分类都同木叶相差无几，而这个分类方法恰好又是风晚当初提出来的，这就为风晚迅速地找到她想要的东西提供了相当的便利。花了没多久就拿到了想要的卷轴，风晚满意地揣进兜里准备离开，谁知道却撞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谁？”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叫住了她。风晚回身一看，书架旁边居然有道暗门，而从门里走出的人正端着烛台望着她。来人明显上了年纪，脸上有明显的皱纹，鬓边的头发也白了些许，如果风晚不是因为使用了丰云野的缘故，现在肯定也是这个模样。她想着自己该用万花筒窜改她的记忆了，可还没开眼，对方却一脸惊愕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宇智波风晚？！”
　　风晚一惊，这里怎么会有人认识她？还没有做出反应，屋子里便又走出了一个人：“予婆婆，怎么了？”
　　予？风晚开始在脑子里搜索这个名字对应的人。“你是……千手予？”她完全没能想到自己在这个地方还能遇见故人，虽然她能再记起名字，却无法将这个名字同模糊记忆里的那张脸对上号。何况，对方已经老了，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小姑娘了，她就更找不见了。
　　“果然是你！”千手予惊得烛台都没能拿稳，对风晚根深蒂固的恐惧驱使她做出了最愚蠢的决定，她一把推走了从屋里出来的那个红发姑娘，并大喊，“是宇智波风晚！她还活着！”
　　风晚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可怕才能被她叫得像洪水猛兽，她只知道这个被她利用过的千手一族的姑娘把她自己的活路给堵住了。她抽出了短刀，叹了口气：“我本来不想杀你的。”
　　外面骚动起来，有好多人往这边来。风晚转头看了看围拢的火光，手起刀落，千手予带着惊恐的神情倒向了地面。她甩了甩刀刃上的血，看了看这一屋子的封印术，想着她不可能对这么多人用月读把他们记忆给改了，既然不想暴露自己的踪迹，那么能选的路只有这一条了……风晚取出苦无朝着被吓得腿软的那个姑娘一扔，苦无准确地切断了她的颈动脉。风晚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多善良，她也经历过最混乱的那个年代，也曾把一条条人命都当做册子上的数字。漩涡一族在这个节骨眼上挡了她的路，她能怎么办呢？她抬手捂住了发热的眼睛，缓缓打开了写轮眼，勾玉在她的眼底旋转，比之前更加复杂的花纹一层一层地绽开，定格。周围许多的国家都忌惮封印术，自己不如就先帮这些国家下定决心，同时也正好可以看看自己新的眼睛好不好用。于是纷纷往这边赶来的村民就看到须佐能乎拔地而起，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过了一段时间，正在前往鬼之国的路上的风晚听说了涡之国被灭国的消息。她打开水瓶盖子喝了口水，风轻云淡得仿佛与她无关。
　　朔茂从那之后就再没有见过风晚，不过两人倒是会时常通信。小橘每次带信来都会绘声绘色地告诉他：“风晚大人真是让我越看越不习惯！黑色多好看啊，我想要一身黑色的皮毛都不容易呢。”
　　朔茂每次都会被这称呼惊得心跳加速，他捂住小橘的嘴巴：“这里是木叶，你不要乱叫。”
　　“喵呜。”小橘抬爪把他的手掰开，眨眨眼，“虽然金色也和我很搭了。”
　　朔茂嘴角抽搐：“这俩完全是两种颜色。”
　　小橘舔舔爪：“无所谓啦。”
　　这一次信件的来回距离他们第一次通信已经过了八年，小橘兢兢业业地把信交到她的手中。风晚奖励似的拍拍它的小脑袋，它还没来得及舔舔她的掌心，家里的那个小魔王就已经把它提溜起来揉搓了。
　　——水门已经两岁了，是个格外活泼的孩子。风晚记得小镜会说话也已经是一岁多的时候的事，而水门第一次喊她“妈妈”是他十个月的时候——确切地说应该是风晚解除他的封印的第八个月。风晚听到的时候很是惊喜，连忙把他抱起来让他重复一遍，没想到水门还真的又喊了一声，口齿格外清楚。风晚突然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把他封印那么久，否则八年前她就可以听到水门软绵绵地喊她“妈妈”，那股幸福感还真不是用语言能形容出来的。可她那时候一门心思地只想着掘地三尺也要把斑给找出来。
　　为了不再像涡之国的时候那样发生意外，她甚至用鬼之国的秘术把自己变成与折梅肖似的模样，头发改成了金色，唯有眼睛还是黑的，然后以这个模样在大陆上游走了整整八年。但一无所获。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她又开始一遍遍地问青缇，得到的答案与最初并没有半点不同：“终结谷之战后通灵契约就解除了”。她的哥哥是不是真的已经不在了呢？可这双眼睛又是谁给她换上的呢？不仅找不到斑，连那个让她无比困扰的黑影也再次销声匿迹。那个在南贺神社的晚上就宛如一个梦，只有她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告诉她，一切都发生过。
　　风晚最后回到了雪之国，这一切开始的那片冰湖。又是冬天，大雪飘得她几乎看不清路，她跪在冰湖上，俯身看着厚厚的冰面，似乎能将它看穿，冰冷的温度从掌心开始一点点地向上侵蚀，风晚看着几乎能当作镜子的冰上映出的“自己”，沉默地收回了手。她已经不是宇智波风晚了，为什么还要过这样的人生呢？筋疲力尽的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然后便解开了水门的封印正式开始了自己的养娃生涯。
　　水门的身体依然不好，所以风晚在合适的时候就开始有意锻炼他，两岁的他现在已经可以有模有样地扔手里剑了。对此风晚的评价是：不愧是宇智波的孩子！可她好像忘记了这孩子不是宇智波的啊。不过水门的天赋有点超出她的预料：前段日子她试着教他提炼查克拉，现在已经能做到了。风晚想，这孩子恐怕是个天才。她当初开窍太晚，以至于她爹对她根本没什么好脸色，所以在教水门之前她就想，无论他能不能当个忍者，她都会好好地呵护他长大，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后来测属性发现他还是风属性的，风晚十分欣喜，这样除了体术，忍术她也可以一气儿教了。
　　这会儿水门和小橘在榻榻米上玩儿得不亦乐乎，风晚得了闲，就把朔茂的信取出来。开头是固定的问好，然后说了说他最近做的任务，村里有什么变化。木叶又扩建了一圈儿，并且开放了移民优惠，鼓励平民移居，最近便陆陆续续有涡之国的遗民到木叶定居，水户还格外关照他们。毕竟老家人嘛，风晚想。接着朔茂就劝她借此机会回木叶：“现在木叶鼓励平民前来，还有优惠政策，是难得的机会。而且水门两岁了，到了进学校的年纪，汤隐村的教育肯定不及木叶，为了孩子也该考虑这件事了。”风晚掸了掸信纸，看了看水门，小娃娃被小橘糊了一脸，这会儿正努力把它扒拉下去。木叶的学校怎么样她最清楚不过，她建的呢，不过朔茂说得也有道理，她不可能靠着自己把所有都教了，去学校也有好处，日后要多交些朋友。
　　“水门。”风晚把他叫了过来。
　　水门停止和小橘的嬉闹，哒哒哒地跑到风晚身边，趴到她的怀里抬头看她：“妈妈！”小橘抓着他的小帽子，这会儿踩着他的肩膀爬到他的脑袋上蹲着。
　　风晚亲了亲他的脸，问道：“想不想搬家，去有很多小朋友的地方？”
　　水门眼睛一亮：“想。”随即又问，“那朔茂叔叔不就找不到我们了？”
　　风晚伸手刮了刮他的鼻梁：“是哥哥不是叔叔。”
　　“可他的头发都是白的。村里只有老爷爷老奶奶的头发是白的。”
　　“唔，并不是只有老人的头发是白的哦，等你搬了家就知道了。”
　　“那朔茂叔叔……哥哥怎么办？”
　　“我们就是去他在的村子。”
　　水门点头：“那就好。”显得格外老成。
　　风晚捏捏他的脸：“好。那妈妈就写信告诉他我们要搬过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