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孤城》纪辞微

79、仇恨的终点

　　七十九
　　因为查克拉的限制，风晚不喜欢用忍术，同时再加上她只剩下一只眼睛，万花筒写轮眼又发挥不出全部威力，所以风晚后来主要依仗的变成了最开始她最不擅长的体术。但是体术在面对金角银角这种身体素质强悍的人时，对于她这个身板脆弱的人来说也很不利。实际上对风晚来说，最适合她的作战方式无疑是偷袭，这也是她后期一直致力于情报工作的原因——但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搞偷袭这实在是不太可能。因为木叶和云隐打的这一仗，金角银角兄弟几乎与她结了死仇，此刻她和千手扉间在一起，他们也时刻留意着她的动向，而且因为扉间对她的保护，银角一直集中攻击她想借此找到突破口解决目前木叶战力“最强”的两人。
　　“火遁·豪火球之术！”风晚一直努力地想拉开距离，但银角缠她太死，逼得她不得不用忍术。查克拉一旦开始消耗，对她来说就是个不太好的信号。风晚吐出巨大的火球，银角向上方跃去，风晚抬头，脚下一蹬，用飞雷神之术绕到他的身后，长刀短刀并用，从两个不同的方向给他夹击。但银角的反应也十分地快速，千钧一发之际用了替身术，风晚的长刀劈到木头上，轻微地卡住，她的身形就一顿。
　　“大哥！”银角抓住了她的破绽，立刻呼唤金角。那边金角与自己弟弟在长期的配合中磨炼出的默契令他电石火光间就做出反应，立刻就甩开已经对他有压制之势的扉间攻击风晚。
　　扉间也没有迟疑，飞雷神到风晚身边，拦腰一抱，带着她瞬间转移到金角的身后，两人同时挥刀，随着金角的惨叫，他的背后被削出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大哥！”银角的呼声这次包含了惊愕与担忧，他扑上去接住直直地就要下坠的金角，两人落到平地上。扉间和风晚对视一眼，同时钻入密林间。
　　“大哥你没事吧！”
　　金角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在银角的胳膊上。他倒吸了几口凉气：“没有想到就此着道了。那两人呢？”
　　“好像逃了。”
　　金角抬头环顾四周，摇头道：“不可能，他们的目的是将大部队拖在这里，绝对不可能就这样离开。他们两个人都会飞雷神，我们也不能在密林里跟他们作战。”
　　银角抬起头：“那我就把这一片树林全部毁掉！”说罢身上便冒出了红色的查克拉泡泡，化作一层查克拉衣包裹住全身。他将金角放下，怒吼一声，红色的查克拉尾从他身后伸出，宛如风刃般割开了他周围十米范围内的树林。
　　扉间扶着风晚躲在树后：“你还行吗？”
　　风晚暂时解除了万花筒，抬手揉了揉眼睛：“我没事。”
　　扉间顿了一会儿才点头，侧身看着在以被他们破坏的一小片空地为圆心，正不遗余力地破坏密林的优良掩蔽的银角，道：“再这样下去我们势必不讨好，这两兄弟仅凭查克拉量就能够把我们耗死，得想想其他的法子。”
　　“那能怎么办？且战且退还行，可你现在想把他们挡在这里。”风晚觉得这跟自己最开始的目的有些不一样。
　　“一会儿你先别出去，在暗处找机会。”
　　“不怕我就这么溜了？”
　　“如果是这样更好。”扉间把苦无放进她的手心，同时抽走了她的苦无放进背包，“用好飞雷神。”说罢合上她的掌心，在银角攻击到他们栖身的树之前就冲了出去。
　　风晚看着他交给她的苦无，带着他的体温，刃上是他特有的标记，很丑。她叹了口气，没空再理会这些，站起身便在战场周围游走。
　　金角虽然受了伤，但是拥有匹敌尾兽的强悍体质，很快就再次投入战斗；银角半尾兽化，速度和力量都上升了一大截，但扉间靠着速度也不落下风，能冷静地应对两个人的夹击，动作丝毫不乱。风晚暗暗地看了一会儿，终于在扉间击飞银角的瞬间有了机会。
　　“通灵之术！”一阵腾起的烟雾，阵法中心出现的是久未谋面的黑猫，“去吧青缇！”风晚一声令下，青缇矫健地冲入战场，一口咬住了丢失了查克拉衣的银角的脖子。
　　“天照！”风晚打开写轮眼，伴随着血泪的落下，银角的身上燃起了黑色的火焰，青缇“嘭”的一声便消失在原地。那边扉间又开始主攻金角，风晚重新拿起了长刀，使用飞雷神落到了金角的身后。知道自己的突破口绝对不在千手扉间的金角心中一急，直接投出了神器要将扉间捆住。或许是因为对神器的信任，或许是自信，他立刻回身要攻击风晚。风晚微微一笑，忽的消失在原地，金角还来不及惊讶，扉间便又出现在原本风晚所在的地方，抬手抓住了金角的手。
　　“大哥！”银角带着天照之炎猛扑过来，却没能阻止风晚手中的长刀从后背刺入金角的心脏，而风晚为了这一击，错失了逃开的机会，银角举着芭蕉扇一扇，将风晚击飞数米，撞到树上。
　　风晚结结实实地正面挨了银角全力一击，扇子拍上来的一瞬间就感觉到浑身剧痛，仿佛被一只巨手碾压了，后背的空气都是一堵墙。她握不住泉奈留给她的长刀，脱手后整个人便飞了出去，喉间鼻间都有血涌上，她还没来得及抬手，就真的撞上了一堵墙。后脑好像是被摁入了树干似的，从脖子处升腾起的鼓噪的疼痛在耳朵里嗡嗡回响的声音间占据了整个大脑，连身体宛若散架的痛楚都暂时被忽略了。
　　好痛。可是她叫不出来。风晚拼命地调整呼吸，但从喉间后鼻间疯狂涌出的血液阻断了这个过程，她窒息了几秒后，猛然一咳，整个人借着这微弱的力量，便从半空中轻轻坠下。真不划算啊……风晚半睁开眼睛，看到向自己冲过来的两道影子。
　　扉间沉默地抱住风晚，蹬在树干上向旁边跃去，似乎变得有些疯狂的银角带着团团火焰紧随其后，朝他们两个人扑来。风晚靠在扉间怀里，就好像他们还在很久之前，他来带她逃离云隐的追击，颊边冷风凛凛，眼底血色和绿色混为一团，身体明明裹在温暖里，却始终暖不起来，只觉得冷，这些都揉在她的记忆里，然后与现实重合。
　　扉间知道银角已经不剩多少时间，飞快地选了个比较平整的地方将风晚放下，回身要去给他最后一击。谁知银角不知从哪里爆发出的力量，发现扉间停住不动，便直直地冲过来，放弃了所有的防御，把所有的杀意都倾注到手中的刀刃上。风晚看着渐近的火人，撑着快要动弹不得的身体，将扉间往旁边一推，带着九尾查克拉的刀扎进了她的肩膀。
　　扉间大惊失色：“风晚！”随即他伸出手，手里剑扎进了银角喉咙的同时，他的心口也是一凉。像是咬尾巴的蛇，扉间杀掉了银角，而银角的刀还没有从风晚的肩膀上拔出，风晚却用一直别在身后的短剑刺入了扉间的心脏。
　　濒死的银角看到眼前的一幕，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大笑起来，这个动作加速了血液从他的喉咙流出来的速度，血沫星子也从他的嘴里断断续续地往外喷，风晚就感觉脸上不停地溅上温热。等银角笑够了，也气绝了，他抽搐两下，直挺挺地向后倒在了地上，天照倏地将他的尸体燃烧殆尽。此刻，解决了敌人的扉间也颤抖起来，他终于收起了八方不动的冷漠表情，微微睁大了眼睛，流露出难以置信，但他始终没有将风晚放下。
　　“风晚……”
　　滚烫的鲜血顺着刀柄一股股地浇到风晚冰冷的手上，让她忽然来了力气。她抬头望着扉间的脸，欣赏着他僵硬的表情，像银角先前那样笑了起来。
　　“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刻有多久了。”她松开了短刀，抬手，用查克拉割断了穿透自己肩膀的刀刃，随后软软地垂下去。声音温柔，宛如絮语，“我想杀你很久了，扉间。”
　　“……我知道。”扉间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握住了她垂下去的混着他们两人血液的右手，调整了一下呼吸，“从你第一次握住我的喉咙，我就知道。”
　　风晚没有躲开他的手，只是望着他，轻轻地摇摇头：“你说你知道，其实你也不知道。”她恨了他多久，又爱了他多久，想杀他多少次，又想吻他多少次。女人真的是一种很容易心软且很矛盾的生物，她累加了那么那么那么多的恨意，但很多时候却也都忍不住想和他亲近。就像刚才，她没有犹豫地把他推开，所以银角手中的那把刀断在了她的肩膀里。
　　“风晚，我不知道我和大哥伤害过你多少次，也不知道在你面前杀掉斑和泉奈多少次……我对不起你，但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我不会为此后悔。”扉间低头看着她的眼神，被惊起了波澜，却又飞快地回归平静，泛起了释然。
　　“不愧是你，没有给我后悔的机会。很好……很好……”风晚反手把自己的手指塞入他的指缝，一点一点地同他十指相扣，黏腻又已经冰冷的血液像是粘结剂，似乎能把他们俩的手粘连在一起，“还好我也没有犹豫地杀了你。”
　　“也不愧是你，这才是宇智波风晚。”
　　“是……”
　　两人的对视到现在也没有分出胜负，都固执又不服输地坚持着没有移开视线，不过扉间却忽然缓缓地俯身，已经凌乱的鼻息轻轻地扑在风晚冷冷的脸上，令她感觉脸上快要凝结的血块将要融化。扉间垂下眼，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如同他从前的每一个吻，珍而重之，小心翼翼。
　　“我赢了。”风晚道。
　　扉间笑了笑，脸上的神情温柔：“对不起。”他最后这么说道。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丰云野干嘛？风晚睁大了眼睛看着从天而降的雨，嗤嗤地笑起来。真好，他死了，她亲手杀了他。她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