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缘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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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风晚觉得这句话的信息量有些巨大，她一时半会儿没能反应过来，便抓了那个忍者过来：“你再说一遍？”
一看流言当事人的老婆、也是他们顶头上司、更是族长妹妹的宇智波风晚大人问起来了，这位忍者下意识地一抖，思考了一下是不是得瞒一瞒。
“不说实话我就把你赶去水之国，别想回来了！”
这位宇智波立刻招供：“我们听从短册城回来的说，桃月屋的那位花魁映姬说很想念千手扉间大人，问他什么时候能再去。”
一贯以从容示人的风晚难得连五官都皱成了一团：“这流言什么时候起的？”他什么时候去过短册？每天都在她眼前晃，难道还能趁她睡觉的时候不成？
几人对视一眼，另一人道：“也就这两天的事。”
这两天的事？风晚把人松开，示意他们先走。这两天？她忽然就想起她派小镜去短册城接消息，但是他一反常态地逗留在木叶，直到被自己撞见才匆匆忙忙地去执行任务；仔细一想千手扉间的行踪更是可疑：大中午的洗澡洗衣服，还借口是有事情临时处理，那天看起来也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当天她是去泡了温泉，算算其中时间完全足够他来回短册城和木叶……他不会是替小镜去了短册城？
“等等！”风晚重新叫住了正往外走的那几个忍者，“你们谁见过映姬？她长什么样，把明显特点给我描述一下。”
几位忍者面面相觑，然后老实交待。风晚听完后放走了他们，转头就去找宇智波镜。
小镜愕然反问：“啊？”
风晚面无表情地抱着双臂，微微扬了下巴，挑挑眉：“你不是见过么？”
小镜的第一反应是风晚大人不会是知道了些什么吧？他汗如雨下，极力装得自然一点。那花魁长什么样子？他都没见过！只能胡扯看能不能蒙混过关了：“呃……很漂亮……头发很长……眼睛很大，鼻梁很挺……嘴唇也好看……”
“哦？你词汇这么贫乏的？”风晚轻飘飘地甩出一句。
这让他怎么说？多说多错，不说更错，编也不能随便乱编，风晚大人分明就是来试探他的，说错了遭殃的人可就太多了！小镜一咬牙，道：“我见她的时候她化了妆！就白白的一张脸我也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来！”
其他人都能说出很明显的特征，怎么就到小镜这里他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他的观察力可一直是数一数二的，何况花魁化妆的时候都是要表演的时候，要见小镜也不可能挑这种时间。风晚了然，冲小镜笑笑。
小镜被笑得毛骨悚然，正当他觉得自己可能要原地升天的时候，风晚却转身走了。看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视线，四肢都僵硬的小镜扶着墙想了一会儿，看向了火影楼，老师，我一个人好像应付不来，这便一个瞬身消失在原地。风晚从门外绕回来，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像极了斑——这孩子果然太年轻，这些事情都写在脸上，行动也通通瞒不住。
小镜火急火燎地冲进扉间的办公室，一巴掌拍在文件堆上：“老师，出大事了！风晚大人好像发现你代替我去短册城的事儿了！”
扉间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恐，飞快归于平静：“你先关门。”
小镜噔噔两步关上门，再哒哒哒跑回到办公桌前：“刚刚风晚大人过来找我了，那架势明显就是知道了点儿什么来确认我到底有没有去做任务。我觉得我没有瞒得过，她肯定已经知道了，这要怎么办啊？”
“按理说都处理周全了，她从哪里得知的呢？”扉间想了想，觉得没有太大的纰漏，毕竟从他回来到小镜交任务这段时间她都没有表现出怀疑，反而是现在突然开始查，这就说明一定是其他的因素让她发现了蛛丝马迹。他代替小镜去短册城的花楼做任务，到底是让她往自己要窃取宇智波的情报想还是往自己想借此寻欢作乐想？扉间觉得可能前者让她发脾气的可能性更高，但他总不可能让她相信后者吧？！事情还没有发展之前他还是先观望比较明智，就当自己不知道。最近小镜也不能去外面出任务了，老老实实待在忍者训练所吧。
看着快哭出来的小镜，扉间深呼吸一口，对他说：“没事，你先别往坏了想，我会处理的。先回去吧。”
“……好。”他怎么能不往坏了想，风晚大人肯定会先剥了他的皮或者让他爸妈剥了他的皮再来跟老师算账的，呜呜呜。小镜欲哭无泪，早知道还不如他自己去呢，至少被爸妈剥皮的时候还有风晚大人保他，现在可算是四面楚歌了。
风晚默默撤掉了映姬的那条线，转而换了另外一条，而先前还在暗地里散播的流言愈演愈烈，等某一天终于让千手扉间本人也听到了。脸黑如炭的扉间僵了一会儿，反手就想派人去压，但一想，怕不是风晚早就知道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全身，扉间深吸一口气，索性直接去找了风晚。
风晚平静到让他觉得不详，她合上卷轴，放下笔，向后靠在椅背上，肩膀绷得紧紧的，分明是坐着，却有种在俯视他的感觉：“你确定要在这里说这个吗？”
“没什么不能说的。”扉间坦然道，“小镜觉得他去花楼不合适，过来找我帮忙，我才答应的。”
“那你觉得你去就有半点合适的地方么？”风晚原本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说完这句话忽然就嗤笑了一声，“嗯，你都去了，肯定是觉得合适了。从宇智波和千手的关系出发，或者从你和我的关系出发。”
扉间语塞：“……不是。”
风晚抬手打断他：“反正那条线也就此废掉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再申明一次，宇智波的事你少掺和，其他的我管不着。”
扉间心一紧，开始辩白：“我没有想拿情报。”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已经知道了。何况你没有想拿情报，那就是去找花魁的？”风晚咄咄逼人之余又带着让扉间不舒服的嘲笑。
扉间道：“花魁的事是误会，你最近这么冷淡……”
风晚“噗嗤”一声笑了：“对啊，你是个正常的男人，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总比在我这里碰一鼻子灰好些。我又没有追究，你急着解释做什么？你想找别人解决就去找别人，我不想知道，你别让我知道，更别让风言风语传得整个木叶到处都是，宇智波和千手的联姻关系你还要不要了？”
扉间脸色跟刷过的墙一样白：“你这什么意思？我要去找花魁解决什么？”
“你自己做的事还问我来了？”
“风晚，这是误会，我没有做出那种事。我对你怎样你还不清楚吗？”
“这个我清楚啊，所以你看这事我到现在怪你了吗？找你算账了吗？我废了一条情报线，到现在说过你一句吗？你想解决个人问题，我不配合你那是我的问题，你找别人，我无可厚非，不过是不想知道这些龌龊事罢了。怎么？还非要我一哭二闹三上吊，演这么一出让所有人都看笑话吗？”
她这样无所谓又嘲弄的态度刺痛了扉间，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几乎咬牙切齿：“宇智波风晚！你觉得任何人都可以跟我翻云覆雨是吗？只要不是你，任谁都行是吗？可你记不记得，你才是我的妻子！”
风晚挣了两下没挣脱，抬眼看见他快要冒出怒火的眼睛，冷笑道：“你发什么火呢？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随你怎么搞！别让我知道！这还不够吗？！”
扉间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捉住她的手握得越来越紧，风晚咬着牙跟他对视，目光里都是轻蔑。他看着浑身是刺的风晚，强迫自己冷静，一字一句道：“我说了，我没有。”
“那她一个拿宇智波的钱给宇智波办事的人为什么要传出这样的话？！”风晚质问，“那条线可是我一手打点的。”
扉间望着她如冰霜覆盖的眼睛，心中抽疼。他算是明白了，风晚从来没有相信过他喜欢她。他做了那么多，她通通都觉得是假的，所以她愿意把她的丈夫推给别人，他可以去做，她会选择不知道。更或许，他相信的才是错的，风晚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他，所以会容忍这样的“背叛”——就算他根本没有背叛。他试图控制疯狂打战的牙齿，却做不到。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在几乎凝固的沉重气氛中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夺门而去。
木门发出巨响，风晚跌到地上，呆呆地望着他在自己手上留下的手指印，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从她听到他和映姬春宵一度的流言，到她证实他的确去过短册城、去过桃月屋，再到从云亲自去确认事实然后带回给她的口信，整个过程让她慢慢变得不是她了。千手扉间背叛了她，这让她肝胆俱裂。他怎么可以呢？他怎么可以呢？他怎么可以呢？！她泪眼模糊地望着被他摔得差点震下来的门，痛得无法呼吸。她表现得如此地硬气如此的有恃无恐，却外强中干。在她矛盾得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在她清楚地认知到自己那么爱他，却又痛苦于她爱着他的时候，在她无所适从的时候又传来这样的消息……她想起那天午后，他手上的衣服散发出来的香气，那股甜腻的充满侵略性的香味，捂着嘴干呕起来。为什么她要遇到这样的事呢？她想到他牵自己的手，吻自己的嘴唇，紧贴着她的胸膛，那些缠绵的温度，觉得愈发恶心。她好难过，难过得恨不得去死。
“呕——”喉头一紧，风晚嘴里一股铁锈味。她低头一看，满手都是血。她颤抖着把手放下，扶着膝盖站起来，她要回家，她要回家去，她要去找斑和泉奈……她不行了。外面的人只听屋里一声闷响，进来看时风晚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桃月屋内，听说消息的黑绝沉沉一笑，花魁住的那间豪华精致的房间里便只留下了映姬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缘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