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孤城》纪辞微

16、冬末

　　十六
　　风晚越发深居简出，每天走得最远的路就是从家里去初具规模的早市，而斑频繁地外出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扉间宁愿一个人面对繁琐的工作，天天卧室办公室两点一线，也没有丝毫差人去找风晚帮忙的意思，搞得柱间也不得不努力一点。
　　入冬之后，村子的各方面都基本完善了，终于步入了正轨。
　　新年将近时，扉间总算迎来了难得的休假，然后就被硬拖着出去逛了个街，美其名曰：你总得看看努力的结果。
　　挎着菜篮子的风晚掰着手指算斑大概还要多久才回来，丝毫未见长大的小橘乖巧地蹲在她的肩膀上双眼放光：“风晚大人，小鱼干！”
　　“我知道啦，一会儿给你去买。哥哥要回来了，得准备点儿他喜欢吃的东西。新年啦，要做年节菜才行。好忙啊！”风晚拉下围巾，俯身挑着菜。
　　“鱼饼！风晚大人！”小橘踩了踩她的围巾。
　　风晚回头：“嗯嗯，要买的，一会儿分你吃一点好了，不过不要让哥哥知道哦。”
　　“我明白的！”小橘大声回答。
　　风晚摸了摸它的头，掏出钱付了账，便到对面的鱼铺挑选。
　　“风晚，好久不见啦。”水户提着刚买的鲑鱼，笑着冲她打招呼。
　　“水户姐？你也来买东西了？”
　　“毕竟要新年了呀。”她凑过来看看风晚的篮子，“哦哟，还有荞麦面，今天是要做拉面吗？”
　　“不，今天吃豆皮寿司，不过材料还没去买。荞麦面留着明天吃。”
　　“是斑要回来了吗？”他喜欢吃豆皮寿司是众人皆知的事。
　　风晚把开心写到了脸上：“嗯，哥哥今天回来，当然要准备好吃的。”
　　“斑真是幸福。”水户笑，“今天的鲑鱼很新鲜，要买一份回去吗？”
　　风晚仔细地看了看冷柜里的东西：“有点想买金鲷诶，不过价钱好像有点贵。”
　　水户分外赞同：“是啊，如果便宜点我就宁愿买它了，但烤鲑鱼很适合这样的天气。”
　　“那我也买鲑鱼好了。再来一份鱼饼，大虾也买四只。”风晚扭头看了眼小橘，“这些你来背哦？”
　　小橘“喵”一声表示抗议：“我这么可爱，您舍得让我做苦力活吗？”
　　“没关系，小橘做不了就让扉间来做嘛。”水户凑到风晚的耳边，错开半个身子。
　　稍稍有点惊讶的风晚一扭头，看到抱着儿子的柱间阳光明媚的笑脸和牵着大侄子的扉间一如既往的冷淡。
　　觉得气氛蓦地有些冷的柱间当仁不让地暖场：“哟！风晚！最近你和斑都神出鬼没的呢，今天好不容易逮着你，一会儿肯定能逮着斑了吧？”
　　风晚浅浅地笑了笑：“那可不一定。”
　　“哈哈哈，我还想哪天跟斑好好喝一杯呢。”柱间爽朗一笑。
　　“我会转告哥哥，但是他要不要给你这个面子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初代目大人。”
　　“哎呀呀风晚你这么喊我我还真不习惯……哦！要么就像斑一样叫我柱间，要么就跟扉间一样喊我大哥好了？”
　　扉间闻言瞄了柱间一眼，风晚则礼貌一笑，无波无澜地挡回去：“没事，以后就习惯了。”
　　水户取过风晚臂上的篮子，挽住她的手臂：“既然这里的都买好了，我们赶紧去下一个地方吧！来，扉间，帮忙拿着！”
　　风晚握住篮柄：“不用了。”可奈何水户的力气好像不是一般的大，她居然没有能抢回来。
　　“……”扉间被柱间踹了一脚，不得不上前一步迎上风晚毫无感情的目光——这下他们两兄妹看他的眼神真的是一模一样了——然后伸出手。
　　“还是我来吧。”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伴着低沉的声音从斜里伸出，不仅把篮子给拽过去了，同时也把风晚给拉了出来。
　　风晚见到来人，笑逐颜开：“哥哥！”
　　斑垂首露出笑颜：“我回来了。”
　　“我以为你至少也得到吃午饭才能到了，怎么这么早？”风晚也懒得理对面的千手一家了，抓着斑就开问。
　　斑低头看了看菜篮子，回答：“当然要马不停蹄地回来陪你过新年了。今天吃荞麦面吗？我记错日子了？”
　　“不是啦，调料我还没来得及弄呢，那是明天的。今天吃豆皮寿司，给你做个大的，你好好瞧着吧。”
　　不知不觉间被无视了的三个大千手和两个小千手等了半天才有机会插嘴：“那个……斑，明天来喝酒吃饭啊。我们现在先去看看有没有其他要买的。”
　　斑抬起头，露出奇怪的表情：“你们居然还在这儿吗？”
　　“……”柱间抽抽嘴角，“走了走了，不打扰你们兄妹团聚。”
　　“嗯，赶紧走吧。”也不知道斑是对谁说的，说完他也和风晚并肩离去了。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风晚才吐出一口气：“终于走了。”
　　斑笑：“不感谢感谢拯救你于水火之中的我？”
　　风晚展颜一笑：“当然感谢，来吧，请你吃三色丸子！”说罢就拉着他走进丸子店，“老板，来五串丸子！你肯定饿了，先吃点儿垫一垫。我还有些东西没买完，正好你来了，否则我还得让小橘回去叫人来帮忙。”
　　“别告诉我你这点儿东西都提不动？”斑怀疑。
　　“……就是提不动，我又不是漩涡家的。”
　　“你这样怎么行？看来是时候让你去修行了。”
　　风晚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她睁大眼睛：“什么？修行？这个时候？为什么？”她对“修行”这两个字格外敏感，每到需要她修行的时候总会有什么不得了的事发生，上一次修行是在泉奈身死斑换眼的时候，再上一次是为了吞并隔壁部族几乎损失了三分之一战力的时候，那这一次会有什么事呢？
　　斑摇摇头：“这个回家再跟你说。”
　　丸子很快就上来了，斑伸手拿起一串解决得飞快：“唔，好吃。你不吃吗？”
　　风晚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哥哥，你觉得我现在还能有什么心情吃它吗？”
　　“放宽心，不是什么大事。新年过了再说吧！”
　　“……那你倒是过了再说啊！”风晚白他一眼，“丸子钱自己付，我没钱。”
　　斑的手一顿：“你这脸翻得比翻书还快，刚刚还好好的。”
　　“呵。”风晚冷笑。
　　斑觉得风晚肯定是在报复他，否则他怎么会扛着一袋米、提着一堆菜和身上还挂着调料游街一样的到家？
　　风晚指挥他把这些都放到该放的位置之后才笑着说：“好了，哥哥你去洗澡休息吧。”
　　斑活动活动肩膀，露出嫌弃的表情：“你个小没良心的。”
　　“嘿嘿。”风晚把他推出厨房，“我给你做好吃的呀。”
　　“哼，现在想起慰劳我了。”斑弹了弹她的额头，笑着走了。风晚转身挑着带回来的一堆菜，把要用的都捡了出来，“现在做寿司会不会来不及了？直接烤鲑鱼吧。”
　　斑悠悠闲闲地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风晚刚刚把鱼烤好，他那一头稍微服帖但还是可见炸开轮廓的头发披在身后滴水。好久没闻到这么香的味道了，斑觉得被三色丸子勉强填了一填的肚子开始叫了，丝毫没有刚洗的头发会沾上厨房里的味道的顾虑，他拉开门：“是什么这么香？”
　　风晚头都没回地往鱼上洒香芹：“烤鲑鱼呀。饭已经好了你自己舀吧，我现在做汤。”
　　斑弯腰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碗，揭开饭甑：“唔哇这里头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是这个，旁边那个！”
　　斑替自己盛了一大碗饭，转头就取了筷子，靠在灶台边就开始吃。风晚大叫：“你怎么这么懒啊！敢不敢挪外面去啊就两步路！”
　　嘴里还包着饭的斑含含混混地回答：“我饿了。”
　　“啊啊啊连头发都是湿的！发梢都在滴水啊！先擦一擦会怎么样吗！这可是冬天！”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汤好了么？”
　　风晚放下汤勺翻了个白眼：“没有！哪儿能这么快。你蹲下去，我把头发给你包起来。”
　　斑从善如流地往碗里夹了一大块鱼肉，然后蹲到地上，这便对上了小橘亮晶晶的眼神，当然还有隐约可见的口水。
　　“……”抽抽嘴角，斑夹了一小块丢到它面前。
　　“斑大人，您真小气！”小橘理直气壮地嫌弃。
　　斑脸一黑：“不吃还我。”
　　小橘忙不迭埋头一口吃下去：“难道我不吃，斑大人还要把它捡回去吃吗？”
　　举着筷子把巴掌大点儿的小橘给夹起来，斑沉着脸：“你脾气大了啊，我让猫婆婆解除你跟风晚的契约然后把你丢到狗窝里头你信不信？咝——轻点儿，我的头发！”
　　风晚俯身把小橘拎到一旁，再抽走那双筷子：“哥哥你怎么这么幼稚！”
　　斑抬手摸了摸被完美包进毛巾里的头发，站起来，又弹了下她的额头：“你也是。”
　　“噗。”风晚看着斑的造型，没忍住笑了出来。她揉着脑门儿塞给他一双新筷子：“赶紧吃吧！”
　　“……看看汤好了没？”斑的筷子头虚点了点冒着热气的锅。
　　风晚转身揭开盖子舀了一碗：“好了。”然后她就把斑最开始揭开的那锅“乱七八糟”的饭打开开始做寿司。
　　斑一边吃一边看，问道：“风晚，现在如果换个地方生活，你能习惯吗？”
　　“嗯？换哪儿去？”风晚把甑里的饭一一翻转晾凉。
　　“我也不知道，或许另外找个地方定居，或许就到处走走，居无定所。”
　　“就我们俩吗？还是带着族人们一块儿？”风晚抬头看着斑。
　　他严肃的眉眼陡然柔和了下来，他们俩果然想到一处去了：“我当然是希望你们能跟我一起走。”
　　风晚笑了笑：“不管他们走不走，我肯定是走的呢，一个人留在木叶这件事我可不干。我们一家人就剩下你和我啦，当然是要在一块儿的。唉，果然不是什么大事，居然还害得我少吃了两串丸子。”
　　斑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去给你补回来。”
　　“谁要你补那两根儿丸子啊。”风晚从蒸格里挑了点儿米出来尝，觉得味道还可以。她擦擦手：“哥哥，吃完就去睡觉吧，寿司做好了我再叫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