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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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将宋漪的心意安置好了，黎泽衍松了一大口气。这期间，宋漪每晚都给他发消息，让他一直很苦恼。
目送着宋漪回到护士站，黎泽衍转身想往电梯方向走。
就像玩跷跷板一样，一端放下去，另一端的事情就该提上来。黎泽衍在心里默默攒足了劲儿：现在该全心全意解决近来的这些案子了。
“啊喂！”
他刚转过身，一个女人突然从旁边走过来朝他皮鞋上吐了个东西，话语间充斥着厌恶：“渣男！”
“渣男？”黎泽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这个词语，而且是形容自己的，他哭笑不得，自问道，“我吗？”
女人说完便拐进了旁边的病房，不再理会他。虽然没有看清人脸，但这身浅杏色的职业装，黎泽衍印象深刻。
他摇头，也不打算去和她计较，蹲下身子，擦拭起鞋上的秽物。
“MD，是口香糖吗？”鞋上印记难除，黎泽衍头疼。
许许挎着包，站在门口，笑得得意：“NO，是泡泡糖。”
其实，许许也不是会管别人情感这类闲事的人。尤其还是俩陌生人，她更没有理由去从中搅和。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听到黎泽衍说自己对宋漪没想法，她又联想到他刚才以一幅妥妥的别人男朋友的姿态在一旁帮衬着，越想越觉得这种人很欠，就很想去当正义使者。
不喜欢别人，还要撩别人，让别人对自己产生了好感，又泼人冷水，这不是渣是什么？
当然，说没有混杂个人情感报复是不可能的。毕竟……她可是睚眦必报的。许许低头看自己的手腕，还红得厉害，像被火烙了一圈儿似的。
咂。可不能让肖卫看见。这样想着，许许扯下脖间的丝巾系在手腕处，一边披棉服一边踏上了去找肖卫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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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被肖卫的手臂挡住，挥到地上发出铿锵的声响。
鲜血从划破的皮肤里涌了出来，沿着明朗的肌肉线条，一滴一滴掉到地板上、桌上、蛋糕上。
“为什么？”肖卫单手捏住艾瑞的下巴，将她抵在沙发上，像只困兽般发出哀伤的低吼。
为什么要想杀我？
艾瑞冷笑，看向肖卫的眼神残忍冷酷。她就知道不会成功的。从一开始选择凶器的时候，就注定了失败不是吗？
枪，才是她最拿手的啊！而且是，绝对，置他于死地的武器。
“我让你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肖卫吼，眼眶里充了血，比兔子眼睛还要红。
看着好可怜。但也好可恨！艾瑞攥紧了拳头，直视着肖卫的眼睛。她想知道，这个明明是恶魔一样的人，凭什么会有如此真挚的眼神，像只单纯的小白兔一样一本正经地质问她。
血还在滴。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腻得发慌的味道。
艾瑞终于开口，咬着牙，一字一字说得艰难且坚持：“因为你杀了我爸！杀人就要偿命。你说对吗，肖卫？”
肖卫笑了，恍然大悟，反复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松了手，将艾瑞从沙发上拔起来，不由分说就开始吻她。
艾瑞又气又急，拼命推他打他。他是脑子坏掉了吗？这个时候还做这种事！
肖卫不肯松嘴，艾瑞便开始咬他。他的唇被咬破，血混入艾瑞的齿间。
“尝到了吗？我血的味道。”肖卫笑，全身伤痕累累。
艾瑞使劲擦着嘴唇，骂道：“你有病啊！”
肖卫不理她，自顾自地提问：“怎样？是甜的还是苦的？”
艾瑞还在擦嘴唇：“……”
“听说坏人的血是苦的。好人的血是甜的。”肖卫抓住艾瑞的手，阻止她继续擦唇，眼里满满的疼惜，“别弄了，肿了，马上就该破了。”
艾瑞抬起另一只手，锤着他的胸口，“还不都是你弄的！”
“你还没说我的血倒底是甜的还是苦的。”肖卫追问。
“你这个大混蛋！”
肖卫任由艾瑞打着，任她出气。等她稍稍平复了些，才松开她的手，捡起地上的匕首，递向艾瑞。
“现在好好听我说。我叫肖卫。小时候，你救过我。我有一个妹妹。我爱你。还有，我杀过人，但我没有杀你爸。如果，你觉得这些话中，有一句是假话，那么重新给你杀我的机会。”
“你以为我不敢？”
艾瑞迅速接过匕首，一刻不犹豫地朝肖卫心口处刺了去。肖卫闭上了眼睛：反正这条命是你救的。不过是托你的福，多残存了几年罢了。
“哐。”
匕首又一次掉在了地上。
“说详细点。所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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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下次能不能别只顾着嫂子，也想想妹妹我好不好。我真的昨天你不见了，我都快吓死了。”
“我知道，所以后来不是想起你给你发了短信报告行踪了嘛。”
“……”许许努嘴，心里默默吐槽：是是是，发了条短信给我就又关机了，生怕我打扰到你们的二人世界。
被许许的电话吵醒，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肖卫俯身拾起滚落地上的被单，微微抬头，发现艾瑞的卧室门开着，她好像已经离开了。
阳光徐徐地洒在窗台的那只半枯萎状的腊梅上，一醒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顿觉生活静谧美好。
终于把所有的事情都向她坦白清楚了，肖卫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神清气爽，仿佛一下子所有的伤和病就神奇的都痊愈了。
他绕着屋子走了一圈，找到艾瑞留给他的备用钥匙，珍重的收进了衣兜。看到旁边放着那个他送的礼盒，已经揭开了盒盖，里面空空的。
“是已经拆了礼物？”
桃花眼半眯着，心情大好地扬了扬嘴角，摸出手机开始追踪艾瑞的位置。
他送了艾瑞一个小型的巴卫人偶挂坠，腹内装有追踪器，这全是为了时刻保护艾瑞的安全。
“华新大道？”
肖卫拧了拧眉，歪头一想：这儿好像是马继强主公司所在的那条街道！
“哐”地一声关掉门，连带着整个屋子好像都震了震，腊梅瓶子有了些许晃动。
“大家都让一让，车辆请绕行！……”
很快这条路就被封了起来，拉上了警戒线。地上累着大量百元钞票，好几十张都沾着血迹，让人对其的欲望染上了些许畏惧。
许多人隔着老远围观看热闹，都七嘴八舌地谈论着十几分钟前这一路口发生的那惊恐一幕。
当时大家都在等着红绿灯，一名男子突然神色慌张地从某处蹿了出来，打开手里提着的手提箱，像疯了一般就不住地往半空中撒钱，嘴里嚷嚷着：“不就20万！还你！”接着就冲上了路道，被来不及踩刹车的货车一下冲出去好远，血流满地。
肖卫混在这些人中间，听着那些大妈大婶多少有些略带夸张的讲解，大致也明白了事情经过，还好艾瑞只是来办公的，没事就好。
看着不远处，她正忙着疏散人群，指挥车辆，紧皱着的眉头就一直没舒展过，肖卫很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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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都想造反了是不是！”
马继强猛地一拍桌子，会上的各董事都被吓了一跳。一个个纷纷开始阿谀奉承讨好他，想着安抚他此刻的暴脾气。
突然，有警察冲进会议室，拿出逮捕令：“马继强，请跟我们去警局一趟！”
面对面坐着，马继强的笑透着一种老狐狸般的狡黠，晦暗得让人有些害怕。
“请我来这儿有什么事么？”
被黎泽衍盯久了，看着他同样深如潭水不可测的眼眸，马继强猜不出他的心思，于是决定主动出击。
先是轻笑一声，然后是带有穿透力的雄浑声音：“我这人喜欢直入主题，周惟的事和你脱不了干系吧！他是不是知道了你什么秘密！赶紧从实招来！”
马继强不屑地笑笑，拿出他的招牌伎俩，卖傻充楞道：“大队长是在开玩笑么？什么周惟，我根本不认识！”
黎泽衍嘴角勾起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将手上握了良久的案卷往案桌上一拍，半起身，两手撑着桌面一副咬定了马继强的样子：“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已经提前交待了你让他办的那些勾当！”
马继强的脸忽地变得死灰，哆嗦着嘴，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眼里闪着愤怒的火光，在心里骂道：妈的！这家伙是知道了多少事情！
“你好，我是马继强的代理律师肖许许，你们没有确凿证据就将我的代理人关在这里是不合法的，我请求保释我的代理人。”
出警局前听到这段沉静淡定的话语，字里行间透着一种稳赢的自信感，黎泽衍不由得回头多看了那人几眼。
及肩短发，身材略瘦小，一身灰色的律师服。坐在背对着他的转椅上背挺得笔直，隐隐的一股女王范儿。
“开车，去周惟家看看！”
他将车钥匙递给身边的同事，趁他发动车子的当儿又扭头去看了一眼，正巧许许也刚偏着头，就这样她的侧脸落入他的眼底，留下了个冷傲的印象。
“原来你叫肖许许。”
连人带名，他记住她了。
［尝过你血的味道，我确定你是好人。］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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