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叫你上班你却去逛窑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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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城对外接待办公室。
和所有的政府机关一样，办事人员永远懒洋洋地来上班，群众永远勤勤恳恳地在外面等。银时抵达江户城时才八点，这对甜食宅来说简直是神一般的勤奋了，办公室外依然已经排成了长队。
银时死鱼眼望着队伍：“新吧唧，我们走吧。”
“哈啊？”
“等下班再来。”
说完转身就走，新八猛地扑过去抱住：“你白痴吗？他们按号叫人啊！排完号就没了啊！”
银时愤怒地指着队：“白痴的是他们才对吧！九点上班五点半点就来排队，这么积极幕府会发VIP奖章啊？！”
“现实就这样有什么办法，没看见门口的告示吗？这是市民需要与政府预算不足之间的矛盾！”
“敢情我还要游|行加税啊！‘大爷，这是我二分之一的收入，够不够啊？’屁民光挣吃喝就很辛苦了，再苛税还让不让人活了！”
“税”的关键词触动了某个壮汉，铜铃大的眼睛登时瞪圆：“怎么，你有意见不要排啊。没人求着你来办事。”
“本大爷就是有意见！”银时大叫，被新八一把捂住，后者讨好道：“惊扰各位实在抱歉，他糖尿病犯了，脑部坏疽严重。”
排队的人：“……没听说过脑部会得坏疽的。”
“我马上带着他去做切除！糖尿病晚期，差不多是个废人了！”新八叫道，耽搁这一会儿，队又加长了不少。三人赶紧排进队里，期盼值班人员今天别请假。
窗口九点打开了，办事人员看看第一人的材料：“提充江户到萨摩藩海运燃油额度的申请？不办不办，今天港口的事都不办啊！”
队伍登时大哗：“怎么不办？以前不都办的吗？”
第一人瞬间傻眼：“可、可我昨天在这里领的手续，让今天盖完章交过来啊。”
办事员不耐烦地摆手：“说不办就是不办，哪有那么多原因？有能耐问真选组去！”
队伍一片嘈杂，诉苦的抱怨的哀求的，第一人快急哭了，霸占着摊位不愿走，办事员烦了：“还有完没完了？！不愿意办都给我出去！没人是吗，没人我下班了！”
立刻有人用力把第一人挤开，队伍推推搡搡，混乱了半天，终于勉强又形成秩序。大部分的人都走了，少数涉及港口事、不情愿或时间迫在眉睫没法走的，蹲在路边，眼巴巴盯着政府大门里出来的任何一个外貌像官员的人物。瞅见一个就凑上去问，被赶开，锲而不舍地又凑上去，不多时惊动了警卫，被轰得乱哄哄。
阳光从高大的行道树叶隙里漏下来，清凉明媚，葱郁的绿茵上开着娇妍的花，微风徐徐，恰是一派郊游的好风光。
风缭乱神乐柔顺的头发，湛蓝瞳孔的女孩仰起头：“呐，银酱，虽然马上排到我们了，但我一点都不高兴。”
坂田银时摸摸她的发顶，没说话。
轮到窗口，办事员翻翻介绍信：“佐伯俊雄？”
土方刚放下照片就听见山崎退汇报有人来报案的消息。
歌舞伎町的登势老板娘和外星打工女，这让土方颇为吃惊，岛田明日香怎么跑到歌舞伎町去了？
……该不是昨日查封阿波丸号时被看见、要找万事屋的麻烦吧？
匆匆思索着，土方走到门外，登势婆婆和凯瑟琳已经在做笔录：“嫌疑人没有带行李，只说出去玩。她委托银时去江户城里找人，据说是她哥哥。”
“什么时候的事？”土方问道，察觉到他靠近，警员顿时立正敬礼：“副长！”
登势婆婆道：“就在半小时前吧。”
“山崎，江户城的对外接待办公室什么时候上班？”土方眉头一蹙。
山崎退慌忙答道：“九、九点钟！”
“叫上组里的人，立刻出发！”这个点儿动作快说不定能拦下万事屋，土方转身就走，警员急忙追问：“副长，冲田队长还没回来，这——”
土方脚步一顿：“不用等他！全体听令，抓紧行动！”
“啥？”银时差点以为听错了，“查无此人？”
“这不可能！”他用力戳着介绍信，“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佐伯家长子佐伯俊雄在江户城当警察，怎么会查无此人？”
“没有就是没有。”办事员脸色不耐烦，“花名册在这摆着，就没有姓佐伯的。办不了快走，别耽误下一个。”
“人家妹妹都千里迢迢找上门了，总不至于编个虚假的亲戚吧？也许佐伯俊雄调任了？升职了？出差了？”银时锲而不舍，“你确定没有看漏吗？”
办事员呵斥：“你有花名册还是我有花名册？你有他调职的证明吗？江户城大几千号人，谁知道一个离岗的警察调哪儿去，走走走，自己查清楚再来问。”
“可——”银时还想争辩，急躁的后续者却将他挤开：“让让！别耽误我的事！”
银时扒着窗台不放手：“喂，我不信！你把花名单给我看看！”
“你想干嘛？”间隔玻璃的办事人员也起立，“警告你，再捣乱，我叫警卫了！”
新八见势不妙：“喂，银桑，我们先回去吧！”
“不行！”银时用力咬着牙关与肥硕的后继者角力，“五点半起床排队这种蠢事叫阿银再干一次？不可能的，不存在的！”
办事窗口发生粗暴推拒，队伍乱成一团。谁也不愿意让步，办事员拿起电话打内线喊了警卫，大门的卫兵立刻朝这里跑来。新八急出一头汗，却插不进手，眼看事情往超出控制的方向发展，旁边忽然传来个柔和的声音。
“怎么了？”
一个衣冠整洁尊贵的青年从大门一辆车上下来，微笑着问道。旁侧的警卫立刻敬礼：“左府殿大人！”
周围顿时传来一片吸气声，有人窃窃私语：“是侍所所司总长！”
“少辅大臣啊！是他推动Terminal最近的改造计划吧！”
“是啊是啊，据说天子驾临也是他一手操办的！”
嗓子尖锐的秘书喊道：“你们这群刁民，见到左府殿大人还不下跪？！”
城门内外霎时齐刷刷跪倒一片，方圆几十米，看不见一个高于车毂线的人。唯一站立的三人组便变得极为突兀，银时“啧”一声：“像被割草机和除草剂同时蹂|躏了一样，花匠怎么净种这种一年生草本植物。”
“那边三个刁民——”秘书正想对三人发难，却被上司拦住了。野村秀一笑容温和：“此处并非朝堂，不必多礼。发生什么事了？”
办事人员早已汗湿重衣：“左府殿大人容、容禀……这三个人拿着不知哪家作坊伪造的介绍信，非要找个城里的警察，我说花名册查无此人，他们不信，非胡搅蛮缠……”
银时立即争辩：“几千个人名看了几秒钟就说没有？这就是你为人民服务的态度？”
“好了。”野村秀一打圆场，“姓名给我，确定在城内任职的话，我让属下好好查一查。”
办事员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大人，我仔细查过了，真没有啊……”
“你恶事也做到头了。”银时乜了他一眼。卫兵接过信交给秘书，秘书拆开检查一遍交给野村秀一，后者看了一眼：“……佐伯俊雄？”
“没错。”银时点点头。
野村眼睛里划过一道暗光。
他原样折起信，优雅地揣入袖中：“此人我认识。一年前，他曾是见回组的成员，后来因镇压攘夷浪士作乱阵亡了。你们有事不妨随我来，督察司还保存着殉职者的遗物。”
……殉职了？
一心想摆脱掉乡下姑娘的坂田银时闻言，不禁一怔。
“噔噔——噔噔——”
今天注定是个多事之秋，材料刚放到台上，一行四辆警车在路边猛然刹车，十几名身穿漆黑真选组制服的警察从车上跳下来:“人呢？！”
“真选组办案！”为首一名凶神恶煞的佩刀青年把挡路的警卫撞开，窗口办事员材料惊掉了一地，土方一眼扫尽整条队伍：“今天有没有一个银发天然卷过来找人？”
“是、是……”办事员舌头打结，山崎退过来汇报：“副长！查过门口值班的卫兵班长，万事屋确实来过这里。就在两分钟前，城里一位大人物把他们带走了。”
“大人物？谁？”土方拧起眉。
山崎张了张嘴巴：“据说是现任侍所所司总长……在幕府担任左府殿的野村大臣。”
土方擎烟的手蓦然一凝。
吉原的空气总是飘浮着甜腻的红粉气息。
即使在白天，这里依然不见天日，斑斓的霓虹与醺灯构筑了吉原的纸醉金迷，窗阁永远溢满酥软的欢歌笑语，烟视媚行的太夫撑着伞走过洒满金粉的街道，香风和红罗裙里白腻的腰肢引动多少男人饿狼般的眼神与饥渴的喘息。
这里永远不缺乏放纵，不缺乏盛筵□□与堕落的灵魂。美人、美酒与销魂窟能让每一个男人蚀尽了骨头，只要踏进这里，蕊下鬼，裙中臣，纵死也风流。
这样一个醉生梦死的地方，道路若走过一个清秀的少年，自然与四处灯红酒绿的气氛格格不入。他太年轻了，看上去天真而单纯，浅淡的发色和掺了蜂蜜的牛奶一样柔软甜美，让人不禁想一尝其中滋味。顾客盯上了他，游女盯上了他，游走在吉原阴影下的猎艳者也盯上了他，于是两边小巷里一时尽是贪婪的眼神，猜测这少年究竟在吉原扮演何种角色。
穿街过巷，走过一幢幢舍馆，少年最终在一间矮小的地下室前停住。楼上便是欢场，浴室滴答答漏着水，暧昧的粉红色灯光混杂交缠的人影变幻着投在墙上。周围潮腐阴湿，偏僻晦暗，正是最适宜下手的黑暗角落，夹缝的巷口悄悄围拢着流涎的鬣狗，少年扣动了地下室的门。
连扣十几下，门才发出“咔啦”一声响。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探出门缝：“……哦，原来是冲田队长。许久未曾莅临敝地，有何贵干？”
冲田总悟毫无表情，把档案袋捅进他怀里：“红刹鬼一事，该出结果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叫你上班你却去逛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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