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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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屋顶，与定定将军过近的距离……每一样，都拉低这间最高级仪堂的气温，每一口呼吸都凉沁沁，仿佛湿漉漉的鬼魂，正伏在来访者背上。
金漆地面阴惨惨地晃动出光影，野村秀一点燃蜡烛，吸了口气。
他喜欢这里的味道，贡品蜂烛，带一点甜香，摇晃议事时各派掌权人口沫横飞的咒骂，用口蜜腹剑将贪婪、痴笑、痛苦搅拌均匀。
这是他发迹之地。
几年前的野村万万想不到，一个出身低贱的乡野村夫，竟然能走进朝堂、呼风唤雨。
将军之下，政令皆出于他一门，军备、治安、外交、财政、税收、漕运，大权独揽，纷繁错杂，千头万绪，居然也游刃有余。
野村取出一张纸条，放在火上点燃。那是一封谍报，安插在京都天子内宫的探子卓有成效，天子已经对德川茂茂起了疑心。现任将军定定虽然素来与天子不睦，但忠心分毫不缺，不似德川茂茂号召的立宪派。分散集权固然有些许好处，但废除君权，他茂茂自然得尽民心，又将京都天子置于何地？
不管德川茂茂如何巧舌如簧，只要有半丝分权的苗头，都必须扼死。
天子亲自移驾江户来盯德川茂茂，染上立宪污点，这名德川家继承人已经不适合接任将军了。立宪派不明白这一点，一定会千方百计向天子表忠，可惜越努力，茂茂离深渊就越近。他们不明白在天子眼中自己已经被贴上“反贼”的标签，以为自己仅仅想做一些“改良”，可惜一件事被定性成“革命”还是“改良”，不是天子近臣说了算么？
野村保证天子只会看见一群“革命党”，这事儿就是他一手操办的。
其实野村更喜欢德川茂茂，年轻继承人脾气更好，但现任阴险昏聩的定定将军下台，他就没法只手遮天了。
无奈只好委屈小将去吃牢饭，顺便送改良派上西天。
放心，他一定会对改良派的施政方略取长补短的，比如招安鬼兵队组建空军，就是个不错的构想。
门扉忽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野村手一顿，就听一道娇俏的女孩嗓音嫌弃地说：“啧，还在搞你们那点儿破事儿？叫你人工降雨，飞机搞了吗？”
野村急忙转身，一揖及地：“下官罪该万死，不知小姐回来——”
“行了别搞那些虚的，我都替你尴尬。”来人不耐烦地说，“老实干活，少不了你的好处，如果不长眼耍什么花花肠子……”
“定被千刀万剐、生不如死。”野村替她说了，擦擦额头的汗，赔小心道，“实不瞒小姐，今日外人来访方耽搁片刻，飞行队我已经安排下去……”
“银时。”“小姐”忽然出言道。太政殿陷入短暂的寂静，少女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有趣。”
野村不敢抬头，保持弓腰的姿势盯着汗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烛火忽然变成淡淡的蓝色，一个浅得仿佛幻觉的阴影出现了，雄浑的男子声音说：“剧情里没有这一段，游戏开始了——开始了。”
仿佛一喉二歌、一书二牍，每句话都是几个回音重叠在一起：“有人接触了主角——主角。”
“佐伯奈美惠这个人很可疑——可疑，但不能确认是不是玩家——玩家，要考虑钓鱼执法的可能——可能。”
“佐伯俊雄——俊雄，这不就是《咒怨》里的名字吗？——吗？”
“勾爻！说过多少遍了，没人受得了你那种说话方式！说人话！”少女大叫道。
“抱歉抱歉！”男声忙道歉，影子一分为二，渐渐凝实，变成两个年轻男人。他们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连呆毛翘起的弧度都如出一辙，除了脚底的影子一个黑色一个白色，很难分辨。
“习惯穿墙了，忘了切换技能。”黑色影子的勾爻摸摸鼻子，话尾重叠的回音消失了。
“这个佐伯铁定有事，她哪来的？”白色影子的分光开口道。
他俩身穿黑白连帽卫衣，看上去和古色古香的太政殿格格不入。少女一指野村秀一：“那你得问他了。”
野村秀一小心翼翼地抬头，撞进一眼帘繁复的蕾丝。少女身穿层层叠叠的哥特风萝裙，手持权杖，金色双马尾波浪般披到小腿。她踩着松糕鞋，鞋面星光熠熠，缀满宝钻明珠。即使皇室最尊贵的公主也穿不起这样一双鞋子，更别提她手持的权杖通体纯金打造，长逾两米，远远超越她的身高。实心黄金几近百斤，难以想象纤瘦的豆蔻少女是怎么轻轻松松提起它的。
“龙雀，没好处的事少做。”勾爻显然看见少女故意叫野村一直弯着腰，“左府殿阁下毕竟工作在一线，没必要别为难。”
野村急忙推辞：“不敢不敢……”
少女理直气壮地说：“他没干活，我罚他一下怎么了？这点小事就受不了了？我告诉你，这还是轻的呢，上回打错洗脚水的，我把他从六楼扔了出去！不是喜欢敷衍我吗？这人就是贱坯子，不打不长记性！”
“龙雀……”勾爻无奈，歉意地看野村秀一一眼，不再争辩：“野村阁下，人工降雨必须得尽快了。我们到这里已经三天，感染值还是只有60%，这种能见度跟瞎子没什么区别。”
野村苦笑：“上仙大人，并非下官拖延。那些罐子……接触后士兵大量死亡。军中人心惶惶，以为瘟疫流行，飞行员本就稀罕，这一折腾，更不好调了。”
黑白双子对视一眼：“浓度太高了。”勾爻不以为意地说：“封锁消息，叫病人回家，撒播到公众场合。尸体不要焚烧，拖到水源处暴晒三天，孢子化灰，一举两得。总之三天内感染值要提到85%以上。”
他低头捏住野村的肩膀：“不然我们就完了，明白吗？”
触及那双眸子的瞬间，野村出了一身透汗。不算单薄的身板哆嗦着：“……下……下官省得。”
勾爻笑着拍拍野村的肩，瞬间失踪。突兀得好像剪辑出现了断片。龙雀哼一声，身形散成一片鸟。她知道，勾爻拍肩膀的那一下已经洞悉了野村所有的记忆。作为第三类接触者，孢子已经彻底感染了野村。这种病原体可以复制感染者全部思想，将其联成一个巨大的网络，输出端当然是勾爻、及其现实中的亲弟弟分光。
孢子蔓延飞快，被感染者的所思所想、所见所闻都将实时传输给勾爻，形成一个史无前例的、绝对精准的巨大监控网络。江户每个生物都是人质。
龙雀就是为了这个和勾爻联手的。她也有情报手段，但一比孢子就有点不够看。正好勾爻两兄弟需要武力补充，放一大半精力在监控上，斗技手段必然显得孱弱。龙雀对自己的DPS很有信心，说来，这场联合还是她吃亏了呢。单纯论力气，她甚至不输于施歌。
虽然那个人是玩家公敌，但是一等一的强。
排行第一的【雷帝】莫名失踪后，战力榜就是施歌一人的天下了。
铲除瀞灵庭威胁后，据说施歌又抵达了大秘宝Onepiece的埋藏地拉夫德鲁，鬼知道她在那儿找到了什么。
龙雀只知道，那一天自己的游戏公会【第七天堂】破天荒与死敌【地府计生办妇女权益保障协会宣传部】联手，等级55以上的高手倾巢而出，没捞到多少好处，却也谈不上失败。十强组织去了三个，他们β级公会喝不上汤很正常。拦一下施歌，就是最大的战果了，普天同庆，当浮一大白。
参与这场死斗局，其实并没有得到【第七天堂】公会长首肯。太危险了，和施歌沾染任何关系的东西都很危险，更别说是带着她本人DNA的右眼，必然引起各界大佬殊死争夺。龙雀卓越的战斗力对【第七天堂】十分重要，一旦陨落将大幅度削弱公会实力，但龙雀一意孤行。她身份特殊，成为《秘境之都》资深玩家不是为了娱乐，而是复仇。
她哥哥死于施歌之手。
这个人一边将自己打扮成保护世界的“卫道者”，一边又悍然打破无形规则，在现实世界大肆开火，阴险毒辣，令人不齿。
玩家在游戏里死亡并不会影响现实，除非在“死亡”的一瞬间，将真实□□同时杀死。游戏中的精神也将化为飞灰，数据抹消，真正意义上的灰飞烟灭。
龙雀的哥哥就死于这种手段。
震惊了秘都所有高级玩家，使他们愕然意识到，之前小打小闹的搞笑角色【PG-13】已经成长到恐怖的地步。
【PG-13】这个小型组织最大的优势，不是行动力，不是苛刻到变态的隐私主张，而是其中每一名成员，都是系统钦定的“种子”。
他们大多注册账号前就被赋予了权限口令，代系统做一些管理任务。他们天生就是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