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烧高烛照红妆》糯米一团子

3、第三章 身世揭晓

　　这几日，白梓棠都静静待下将军府。每天的日常就是早起帮柳砚束发戴冠穿上官袍，然后扫院子，等到柳砚回来帮他脱下冠袍换上平常的衣服后陪大少爷念书。来这里时间久了也就熟悉这里所有人了。柳老将军柳世封一生有二女一儿。大女儿在西部可汗来京时与他一见钟情，现如今人在西域，为大歧和西域的友好而做出贡献。二女儿嫁给了当朝礼部尚书。还有就是柳砚了。柳夫人生柳砚时难产死了，因为柳夫人当时怀柳砚的时候是高龄，年近四十。非要为柳家生一儿保住血脉。所以这个将军府没有多少女人。柳砚还未娶妻，身边仅有两个陪房丫鬟，他还爱答不理。
　　听柳砚几天叨咕着，皇上这几天在御医的调养中，身体逐渐变好了。过几日便是祭天日了，为了来年风调雨顺，也为保佑皇上龙体康复。
　　“少爷能带我去么？”白梓棠道。
　　“能啊。你这几天这么乖巧就是为了我带你去祭天？”柳砚用着一眼看穿他的表情道。
　　“是啊，谁不想看啊。听说还能看见当朝皇上。”白梓棠激动得说。
　　“可以。”柳砚眯着眼朝他笑了笑。
　　“哇！谢谢少爷！”白梓棠笑的合不拢嘴。
　　待柳砚走后，白梓棠摘下伪装的面具。暗自心想。他可以见到皇上了。
　　群臣和皇室贵族都会盛装打扮参加祭天仪式。柳砚作为武官之首，自然也不例外，他身穿一件墨色大衣，上面用红线缝制的图腾样式，头上束着的冠上镶着一颗红珊瑚玛瑙。本就俊美的容颜被衣服衬得更加英气。
　　“看呆了？你少爷我是不是天下第一俊美？”柳砚戳了戳刚刚给自己戴上冠的白梓棠的脸，“你要再这么看我，我可是要怀疑你真是心系于我了！”
　　白梓棠笑道：“少爷俊美无比。是个人都会心系于你吧。”
　　柳老将军带着自家儿子和几个随从来到了祭坛。皇上正坐在正对祭坛的位置，脸色比前几日好了许多。柳老将军和柳砚对皇上拜了拜，几个随从跪下来给皇上磕了几个头。
　　“爱卿免礼。”皇上抬抬手示意他平身，顺便看了看柳砚身后的白梓棠，想说什么，却梗在喉。又看了看坐在身边的皇后。只是笑了笑对他们点点头。
　　柳老将军和柳砚都坐下，几个随从站在他们旁边。白梓棠四周环顾了一圈，皇上和皇后左边坐着的是国舅爷夜澄，他身穿一身暗紫色长衣，正襟危坐，英俊的外表让在场所有的女人都不禁向他的方向投去。之后忽然一瞬间白梓棠和他四目相对，夜澄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笑得让白梓棠自己都瑟瑟发抖。
　　右边坐着的就是那个祖上被先皇封了皇甫姓后又把公主嫁给他家祖上的皇甫归。这人倒是没什么特别的，长相一般，穿的也一般，不过他敢和夜澄争，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皇甫归就这么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祭台上的祭司摆弄着各种所谓的法器。
　　祭司结束已到了午时，柳将军父子被皇上叫到了内殿传话，吩咐白梓棠和几个其他的仆人在外殿等候。白梓棠哪会那么听话，他跑到了昨天那颗海棠树下仔细寻找那个簪子。不过已经过了那么久，肯定被宫女拿走拆了卖钱了吧。白梓棠失望地坐在海棠树下，一朵白海棠轻轻落在他的发上，他把花瓣取在掌心慢慢握紧。
　　等到柳砚和柳老将军出来后，柳砚没有和他说一句话，要是有什么吩咐也和别的仆人说。到了将军府后，柳世封把所有下人遣散，便让他上座。他才知道应该是他父皇和这老将军说了自己的事吧。既然他父皇已经把真相告诉这对父子，就说明这对父子值得信任，是可托付的人吧。他应该大可以在他们父子面前卸下防备了。
　　“殿下，臣和犬子无意冒犯。”柳世封给他行了一个三跪九拜的大礼。
　　“无妨。要不是墨烛把我从白家带回来，我如今还在与狗抢吃的。”白梓棠笑着道。
　　柳砚盯着他，如今白梓棠这一言一行哪还像那个笨手笨脚的小厮小棠，简直像一个大家温文尔雅的公子。柳砚给他行了一个礼便眼不见为净去了后院。
　　“殿下，我这便命人把您的房间准备好。”柳世封刚准备动身去准备却被白梓棠拦下。
　　“不用了，我的身份现在还是秘密。而且现在我住的地方也挺好。”白梓棠说完，柳世封连忙点头。
　　晚上，终于白梓棠在书房看到了柳砚，他正用兵法盖着眼睛。白梓棠把他那本书取下放在桌上。
　　“原来殿下骗了我那么久。我还真是被蒙在鼓里。”柳砚自嘲地笑了笑，“我打了你一巴掌，殿下大可以打过来。”
　　白梓棠摇摇头：“至少我没骗你我娘的确是白家以前的大小姐，我的确是白家的表少爷。不过我娘是去年立冬去的。”
　　“还有呢？”
　　“我名字，木辛梓，海棠的棠。不对，我真正的名字是皇甫未。今年十六。还有，我娘教过我读书。”白梓棠对把自己从头到尾都老实交代了。
　　“还真是除了年龄其他都是谎言。”柳砚摇了摇头。
　　“有句话是真的。”
　　“嗯？”
　　“你的恩情我会记得。”白梓棠认真地说着。
　　“我能信你么？”柳砚问他。
　　“我皇甫未在此立誓，以后定不会欺骗柳砚，要不然定会死……”白梓棠话还没说完，就被柳砚打断。
　　“别死不死的不吉利。那就吃包子吃到空馅好了。”
　　两人哈哈大笑，以往云烟散去。柳砚望着白梓棠的侧脸，忍不住笑了笑。这个人，总是在他觉得能够靠近他之后又拉远了距离。
　　“我们去后院的听雨亭中坐吧。”
　　两人走出书房，忽然柳砚提议：“喝酒么？我爹藏了几坛子好酒，我偷一坛过来给你尝尝。”看到白梓棠点头，柳砚便翻身出了院子。
　　回来的时候带来一坛酒两个酒盅：“陈年桂花酿，燕京的酿酒大师亲自酿的，一年只酿这么一坛，我爹都不舍得拿出来喝。”
　　“你不怕柳老将军找上你？”白梓棠笑道。
　　“找就找，还怕他？”说着开了坛。一阵桂花香四溢。
　　柳老将军闻着味道来了后院狠狠盯着柳砚道：“小兔崽子！你又偷我酒喝！”
　　于是两人对酌，就彻底变成了三人畅饮。白梓棠本来也不太能喝酒，喝了几杯就晕晕乎乎的了。
　　“砚儿，送殿下去休息。”柳世封摆摆手，让柳砚照顾小殿下去了。
　　柳砚看着在石桌上躺着的白梓棠心想，这小子也太不能喝了吧。之后扶住他，回到了白梓棠的住处。把他放到了床上后，柳砚仔细打量着他。自己怎么早没发现这小子坏点子多多呢？以前只觉得他有时候挺精明的，有时候又有些蠢，没想精明是真精，蠢却是装出来的。柳砚的手从他额头摸到鼻子到下巴，这长相还真好看。听他今日的表现颇有一种少年老成的样子，可是长相却把这种老成打了个折。
　　“……”白梓棠哼了句话。
　　“你说什么？”柳砚附耳上去听了听，他却不说了。
　　“娘……”白梓棠这句是被柳砚听了去了。白梓棠翻了个身抱住柳砚的胳膊继续睡去了。柳砚摇摇头，这臭小子，是把自己当娘了？柳砚也没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穿外衣躺在了白梓棠身边的空位睡下了。
　　第二天白梓棠迷迷糊糊睡起来的时候便发现身边还有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定国将军柳砚。他推了推他让他起来，柳砚也迷迷糊糊眯眼醒来。
　　“柳将军怕是错过早朝了。”白梓棠看着他。
　　“以前帝王不早朝是因为身边的美人，我不早朝是因为个男人。”柳砚摇了摇头，“哎…这对比也太伤人了！”
　　“你能和以前帝王们比？”白梓棠道。
　　两人同时出了房，被门口的丫鬟看到了，丫鬟吓得呆在哪里。
　　“少……少爷。”丫鬟唤了一声便仓惶失逃。
　　“你不怕她说闲话？”白梓棠对他笑了笑。
　　“要说吃亏的，那要数殿下。殿下是未来的皇帝，我这也算是上龙床了。”柳砚在他耳边说完坏坏地地笑了笑。
　　白梓棠皱皱眉摇头：“无赖就是无赖。身上军痞子味十足。这世上的无赖我是见全了。你，还有那个夜澄。怎么会那么多名媛淑女会想嫁给你们？不过你们偏偏都不倾心于某一人。可要让那些倾心于你们的女子失望了。”
　　“有啊。”柳砚假装思索后道。
　　“嗯？”白梓棠问他。
　　柳砚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离开。白梓棠看他嘚瑟的样子，要是柳老将军抓住他肯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白梓棠被平叔派去打扫前院，便听到有人敲门。他打开门就看到夜澄从他豪华的马车上走下来。
　　“夜大人来了，去通报你们主子吧。”夜澄手下的人说道。
　　“好，大人先在此等候。”白梓棠半掩着门。
　　夜澄意外居然来第一眼看到的是这个小东西。小东西的一头白发被他藏在小厮的帽子里，一身整齐的柳家下人灰色的衣服。
　　“夜大人来了，有失远迎。”柳老将军迎接道。
　　“今日柳将军没去上朝，皇上很是担心。遂派我来慰问。是否是病了？”夜澄道。
　　白梓棠端着茶水过来，帮夜澄倒上茶后安静地站在柳世封身后。
　　“我好得很，不用夜大人操心。”柳砚背着手闯入了大家的视线，“今日夜大人来我家不止是来看我的吧。”
　　“我想和你这小厮说些话，不知柳大人可否同意？”夜澄往白梓棠的方向看了看。
　　柳砚看了看白梓棠，又看了看夜澄。
　　“大人想和我聊自然是我的荣幸。”白梓棠没等柳砚和柳世封说什么，便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