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一个普通审神者的成长日记》帆过十洲

20、20

　　泠示意一期一振也去帮忙，自己跟着麻衣去了后院。
　　付丧神们都还在各处忙碌，院子里暂时一个人都没有。
　　麻衣拉着泠走到廊下，用袖子扫了扫地面，说：“理论上这里每天早上都会擦一遍的，应该不会太脏……唔，要不我去拿个垫——”
　　她话还没说完，泠就已经坐了下来，仰头看着她。
　　麻衣愣了一下，笑眯眯地在泠旁边坐下了，说：“看你一副乖乖女的样子，没想到也会这样坐在廊下啊。”
　　“在家的话，确实不允许这样的。”泠说，“但是，反正你不会介意我失礼。”
　　“一点也不失礼啊，是我邀请你一起坐的嘛。”麻衣晃着脚说，“你家在灵术界一定很厉害吧？所以他们管你管得厉害。”
　　“是、是的。”泠抿住了嘴，“虽然他们都说我的灵力很强大，但是从来没有人和我交朋友——你是第一个邀请我到家里来做客的人。”她顿了顿，接着说，“而且还这么用心地准备了宴会迎接我。”
　　“宴会还没有开始哦。”麻衣说，“不过昨晚我们做了‘品鉴会’，鹤丸组织的，来挑选菜品。我觉得味道还不错……不过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麻衣觉得好吃的话，一定确实很好吃。”泠说，“因为我们在咖啡店的口味很相似啊。”
　　“诶？是……是这样吗……”麻衣有点尴尬，“其实我，一直觉得甜品的口味和正餐的口味没什么关系来着。”
　　“嘛，我也不确定呢。”麻衣说，“毕竟一直以来一起用餐的就只有家里的人嘛。”
　　“那你来做审神者也是家里的安排吗？”麻衣有点好奇，“我是直接收到了时之政府的聘书……运气不好被领导看见，以为我已经另谋高就了，只好离职过来就任了。说实话，直到找到办事处我才搞明白‘审神者’这份工作到底是干什么的。”
　　泠皱起了眉，说：“政府太霸道了。我们家这样和政府有言在先的家族就算了，拖你这样的普通人进来居然连说明都没有就直接动手。”
　　“也还好啦，至少报酬很丰厚。下个月我大概就可以有存款了。”麻衣倒是知足，“就是可惜我第一次做管理的事情，把本丸搞得一团糟。”
　　泠看着在院子里摆桌椅的付丧神们，轻声说：“其实你很厉害了。”
　　“……诶？”麻衣有点诧异，“我、我吗？”
　　“嗯，如果是我的话，既搞不出来刚才的花球游戏，也想不到在院子里举办宴会。”泠说。
　　麻衣有点尴尬地说：“其实都是鹤丸负责的啦……我只负责点头，以及纠正他们偏离正常轨道的审美。你知道吗，他们昨天编了一个屏风那——么大的红色花圈哦！简直丑哭了啊！”
　　泠“噗嗤”笑了出来，说：“听起来确实很可怕呢。不过麻衣你敢让鹤丸负责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厉害了啊。”
　　“他虽然整天把‘惊喜’‘惊吓’什么的挂在嘴边，不过其实还是挺有分寸的。”麻衣忍不住替他说话，“真的玩过头了，哪怕没什么严重后果也都会好好道歉。你别看我平时我有事没事就调侃他，其实我们都没当真的。”
　　“这就是很厉害。”泠对拎着两张条凳出现在院子里的一期一振挥了挥手，说，“还有像刚才，临时换了宴会场地，这么快就分配好任务了……我就做不到，要让一期来的。”
　　“其实也没分配什么太具体的任务吧……”麻衣尴尬地摸了摸鼻尖，“你这样夸我，我要不好意思的。再说了，我的灵术是硬伤嘛。”她看了看在院子里对泠欠身的一期一振，强行转移了话题，“说起来，刚才你砸到的那条领带打算给谁？”
　　“给一期啊。”泠说，“刚好和他换卡子。”
　　她话音没落，一期一振就向她们走了过来。麻衣赶紧闭了嘴，泠愣了一下，抬头问：“一期，怎么了？”
　　一期一振低头从自己的绶带上摘下了卡子，放在手心里摊开在泠面前说：“给您的。”
　　“诶？我……你，你知道，我不怎么弄头发的。”泠结结巴巴地说。
　　一期一振看了看她，轻声说了一句“失礼了”，上前了半步，抬手顺了顺泠的鬓角，把卡子别了上去，又后退了半步打量了一番，微微笑了。
　　麻衣这时候才点了点头，对局促不安的泠说：“好看！”
　　“是、是吗？”泠低着头说，“谢谢你，一期。”
　　“是，我继续帮忙去了，您和麻衣殿聊得愉快。”他欠了欠身，又转身往仓库去了。
　　麻衣啧啧叹道：“你家一期对你可真~好~啊！”
　　她这荡漾的尾音听得泠越发心神不宁了：“怎、怎么了？你家的短刀不是也和你很亲近吗？”
　　“那是把我当姐。”麻衣说，“陆奥守把我当哥们，山姥切……山姥切不爱说话我也闹不明白，不过估计和陆奥守差不多。他们谁都不会想要帮我弄头发的，除了乱酱，那是我闺蜜。”
　　泠歪着头问：“所……所以说？”
　　“所以说啊，我觉得你家一期对你是真的好。”麻衣晃着脚，看了看院子里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凑到了泠的耳边说，“虽然我现在单身，不过也是谈过恋爱的哟？你怎么想的，说说看吧？”
　　泠涨红了脸，结结巴巴了半天，最后轻声说：“我要嫁给谁，是家主大人说了算的。但是我灵术学得好，将来要招赘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麻衣立刻收敛了所有的不正经，轻声“哦”了一声，把自己的手递在了泠的身边。
　　“而且……”泠握住了麻衣递过来的手，接着说，“审神者和付丧神不能的，他们几百上千岁了，咱们就是长命百岁也还只是个小姑娘呢。”
　　“我倒是也没想过和付丧神怎么样。”麻衣说，“一般的公司都禁止办公室恋情的，影响工作效率。管理层尤其不许，会影响决策的。”
　　“现世的公司有这样的规定吗？”泠有点好奇，“我从来没有听过呢。”
　　见泠换了关注点，麻衣也稍稍松了一口气，和泠聊起了现世的工作。
　　付丧神们的效率很高，不多时就布置好了后院，麻衣拉着泠坐在了主位上，本来一期一振也应该坐在这里，但是粟田口家的短刀们热情过于高涨，他就在泠的默许下向弟弟们妥协了。
　　负责上菜的是山姥切和歌仙，每人一个的餐盘里大大小小地摆着各种各样的器皿，盛着各色食品，看起来非常诱人。
　　“其实我们家田里种的蔬菜种类很少，这个萝卜是我们种的，还有这个番茄。其他的都是政府配发的资源，我们家还没用完呢。”麻衣给泠介绍完，又问路过自己眼前的人，“歌仙，烛台切呢？”
　　“他还准备了一道额外的主菜。”歌仙兼定顿了一下说，“但是我感觉卖相不太好，烛台切正在想办法改进。”
　　“……为什么我有点不祥的预感。”麻衣说。
　　歌仙犹豫地看了一眼满脸好奇的泠，小声说：“是哈吉斯那张菜谱上的。”
　　麻衣沉默了三秒钟，果断地说：“让他赶紧过来吃饭，不要瞎——”
　　“久等了！”烛台切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我觉得大家的饭菜都一样，不能体现我们对泠殿的欢迎，所以临时添加了一道点心——仰望星空派！”
　　“……完蛋。”麻衣按住了额心，无力地看着烛台切迈着优雅的步子转到泠的面前，揭开了餐盘的盖子。
　　圆形的派被烤得焦黄，表面还被烛台切别出心裁地用面片裁了几枚星星贴上，显得非常诱人——如果忽略周边一圈死不瞑目的鱼头的话。
　　泠的动作停顿了一会，才慢慢地说：“非常感谢，我会好好珍惜的。”
　　烛台切光忠欠身道：“您能喜欢是我最大的荣幸。厨房还有两份哦，如果不够的话请尽管——”
　　“够了够了，烛台切你快去吃饭吧，大俱利和鹤丸等你半天了，辛苦你做饭了！”麻衣赶紧打断了他的推销。
　　“大家能喜欢我做的饭菜就是我最大的幸事。”烛台切优雅地鞠了一躬，转身去找伊达组的同伴们了。
　　麻衣抽了抽嘴角，说：“泠，这个派，不好吃就不要吃了。”
　　“唔，可是不吃的话，烛台切君会难过吧？”泠微微皱眉，拿着筷子比划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下手才好。
　　“别管那么多，今天来客人了，他背着‘帅气’的包袱，你可以随便任性。”麻衣说，“这东西看着都影响食欲，别委屈自己了。”她看了看满脸不赞同的泠，干咳了一声，补充道，“合理解释是女孩子饭量小嘛！”
　　这个解释很有可行性，泠点头表示了赞同。
　　麻衣抬头看见大家都做好了，干咳了两声，说：“我也不会说客套话，总之呢，欢迎泠和一期来做客，我们家没什么好东西可招待的，希望饭菜合两位的口味。嗯——那就开始吃饭吧！吃完饭继续回大广间打花球！剩下的礼品还没人带走呢，多孤单寂寞冷啊！”
　　大家轰然笑了起来，一直在厨房忙碌的烛台切和歌仙兼定各自向周围的同僚打听起了“打花球”是个什么东西，气氛刹那间就热闹了起来。
　　麻衣歪了歪头，端起了水杯，说：“泠酱，以茶代酒吧？欢迎常来我家坐哦！”
　　“是！”泠也笑了起来，“非常感谢你的邀请！”
　　两个女孩子碰了一下瓷杯，各自抿了一口水，双手合十道：“我开动了！”随后分别动起了筷子。
　　“唔，好吃！”泠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和我家的烛台切风格不同呢。”
　　“因为我带了各国菜谱回来。”麻衣笑眯眯地说，“一会你去执务室看看，想吃什么我拍成照片发给你——我猜你没带手机吧？”
　　“是、是的。”泠有点尴尬地说，“我还是不习惯带手机……”
　　“没关系，我也不习惯用符咒找你嘛。”麻衣夹了一块肉送进了嘴里，心满意足地咀嚼了起来，“朋友就是这样互相迁就的哦，泠酱。”
　　泠侧头看了看她鼓得像松鼠一样的脸颊，用力地点了一下头，笑着“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