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一个普通审神者的成长日记》帆过十洲

14、14

　　麻衣深知拔苗助长要不得的道理，自家的本丸经历了第一周的混乱之后渐渐走上了正轨，她也不着急探索更多的战场，只让自己家的付丧神们在维新时代和演练场、手合场多加练习。
　　狐之助提示过她现在打刀们的练度已经可以去新的战场了，麻衣却仍然不为所动。
　　“狐之助你看啊，我不是那个什么灵术世家的，政府给的手册上那些劳什子法术我就能摸着一两个的门道，做个御守失败十几次，符咒还多亏了有泠做远程指导。我这么弱鸡，有什么资本像你前主人一样撒手让刀剑男士们出去疯？”麻衣侃侃而谈，“大家指不上我当后援，当然就得等大家战斗力更强的时候再派他们执行更难的任务啦。”
　　狐之助委委屈屈地说：“可是您如果能评上‘最佳新人’，有不少奖金拿的。您说过您很缺钱吧？”
　　“我没有很缺钱，只是不宽裕而已。”麻衣捏了捏它的耳朵，“谢啦，狐之助，我知道你也是好意，不过本来我也没什么资本去竞争那个‘最佳新人’吧？泠家还差不多。”
　　说到这里，麻衣忽然喊她今天的近侍道：“对了，陆奥守？昨天是你的畑当番吧？咱们地里的东西能收了吗？”
　　“喔，昨天我看还差一点。”陆奥守吉行说，“不过那些蔬菜的长势还真是惊人啊。”
　　“泠给的符咒啦，我用了一张留了一张，不过自己还没画成功过……”麻衣扁了扁嘴，拿起手机滑着通讯录，“我答应过等收获的时候要请泠来做客的。下周怎么样？”
　　“没问题！”陆奥守对她比了一个拇指。
　　麻衣回了他一个“OK”的手势，拨通了泠的电话：“喂？我是麻衣。说好丰收之后要请你吃饭的，下周三来我家——我是说我的本丸，吃午饭怎么样？”
　　“不会太打扰了吗？”泠说，“我、我这边倒是没什么事情。”
　　“没事情的话，那就尽管来吧。”麻衣热情地道，“带上你家的付丧神，咱们一起热闹热闹嘛。我在政府这边就只认识你一个人了嘛，聚会都找不到人。”
　　也许是最后一句话触动了泠，这一次她答应了：“那好，我去。和……和我家的一期一振一起去。”
　　“唔，你家的刀还‘讨厌’你吗？”听见泠提起自己的近侍，麻衣顺势问道，“有没有好一些？”
　　泠在那边支吾了一会，才说：“好多了。他们是，以为我不喜欢他们……因为父亲对我说他们是‘神明大人’所以要好好‘侍奉’，所以我一直不敢多说什么，被他们误解了。”她顿了顿，又说，“鲶尾说他们更希望和我做朋友……三日月说，他们是为主人尽忠的下属，即使一定要分尊卑也应该是他们侍奉我。”
　　麻衣说：“我觉得那位三日月说得很对啊。”
　　“可是……”泠顿了顿，忽然道，“如果，如果普通人是这么觉得的，也许确实是我们错了？”
　　“诶？”麻衣有点奇怪地问道，“你们？”
　　“我们灵术界。”泠说，“我们都……唔，至少我听说过的，大家都是把刀剑男士们当做神明敬重的。”
　　“我不太知道‘付丧神’实际上是个什么概念，政府又是怎么做到让每个本丸都可以召唤同样的付丧神的。”麻衣说，“但是‘审神者’这份工作，在我看来其实很像公司的经理之类的管理岗位，职责就是统筹安排大家的工作之类的。工作之外，同事们都是可以做朋友的啊，我和我现世的领导关系就很不错。”
　　“公司……”泠念叨了两遍，说，“从来没有人这样想本丸的运营。”
　　麻衣想了想，说：“确实，比起公司，本丸好像更像一个大家庭之类的？审神者做家主……家主好像也不太准确，因为我听狐之助说过的，有一些刀剑男士真的很……很‘老年人’。”麻衣这么形容着，“好像我作为家主对待他们也不太合适。或者我们可以说审神者的工作是两者的结合体？”
　　“也许吧。”泠轻轻地笑了，“你的想法真的很有趣，现在我是真的很想去你家的本丸做客了。”
　　“之前就有那么勉强吗？”麻衣半真半假地调笑，“你可真是薄情寡义呢。”
　　“没、没有啦。只是我很好奇你家是什么样子的。”泠说，“毕竟，你的理论可是很不得了呢。”
　　“也许会令你失望吧……我之前从来没有做过管理岗位，前两天短刀们还来找我谈心来着。”麻衣说着，也笑了起来，“不过这就是我家本丸，我们都很欢迎你来哦！”
　　麻衣就这么代表了本丸的众多刀剑男士发出了宣言，而“被代表”了的付丧神们没有丝毫不满。尽管大多数付丧神们都没有见到泠在演练场对麻衣示好的一幕，但是麻衣的灵术受了这位审神者不少关照这件事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听说这位审神者要来做客，鹤丸立刻挑头要给她一点“惊喜”。
　　麻衣语重心长地说：“鹤丸，虽然你一直很有分寸，不过我得特别提醒你一下，泠是很闺秀的那种女生。”
　　“放心吧，我知道的！”鹤丸拍着胸脯保证。
　　“不，还有你不知道的。”麻衣说，“泠的近侍是一期一振。”
　　麻衣还没把后半截“据说是藤四郎们的大哥”说出来，身为胁差的鲶尾就先咋呼了起来：“一期哥要来吗？”
　　“对的哦。”麻衣犹犹豫豫地说，“虽然……嗯，虽然咱们家的一期一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不过别人家的一期一振也是一期一振，对吧？”
　　藤四郎们用力点头，麻衣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没有说错话。
　　不过现在藤四郎们热情高涨，鹤丸想搞事的话这些小短刀们会看好他的，麻衣也算放下了一点心。她拍了拍手，说：“这样，厨房现在已经是烛台切的天下了，咱们这次宴会，主厨继续是烛台切，歌仙和山姥切来帮忙；宴会策划呢，鹤丸和粟田口家的大家一起来好不好？”
　　鹤丸跟着一帮子小短刀拉长了声音应了“好——”，麻衣“噗嗤”笑了出来，指着鹤丸说：“你别卖萌，可耻。”然后继续说，“我从现世带来的书随便你们看，请务必给大家惊喜而不是惊吓！”
　　“这就交给我吧。”药研推了一下眼镜说。
　　鸣狐肩膀上的狐狸也站了起来，表示：“我和鸣狐也会帮忙的！”
　　鹤丸委屈巴巴地说：“不用这么信不过我吧？”
　　“用的，泠说务必要看好你。”麻衣点了点头，“那么，这几天麻烦山姥切做近侍啦，其他任务减少到出阵、远征每天各一次，集中精力准备一次大宴会！不光是因为泠要来做客，也当做为大家……嗯，庆祝一下获得人类的身体？”
　　“好！”
　　“可以啊！”
　　“谢谢主人！”
　　乱七八糟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无一例外地都是赞同的声音。
　　麻衣笑了起来，说：“是我应该感谢大家啊。”
　　然而被她感谢的刀剑男士们一点都不领情，几天的时间里鹤丸找她跑了好几趟万屋，跑得她腿都要断了，偏偏有些材料非得审神者自己去商会才肯卖。麻衣初来乍到，看着鹤丸的清单也不知道有没有这类特殊商品，只能一视同仁地只要去万屋就亲力亲为。
　　周二的时候麻衣觉得鹤丸那边应该把东西都买得差不多了，于是踏踏实实地待在屋里准备看看灵术。五虎退抱着他的小老虎来找她撒娇，山姥切看她低头一脸认真本想劝五虎退过一会再来和她聊天，麻衣倒是不怎么介意，反正五虎退的小老虎们都很有灵性，和它们似模似样地交代一番不准刀乱否则退酱也不能待在屋里，然后又给了它们一个毛线球，它们就喵喵叫着自己玩开了。
　　“虽然已经有几天了，不过我还是觉得老虎‘喵喵’叫是件很神奇的事情哎。”麻衣合上了灵术书，翻着抽屉说，“你不觉得吗？”
　　“确、确实很神奇。”五虎退抱了其中一只小老虎，仰头眼巴巴地看着她，问，“可是主人你不觉得这个样子的它们很可爱吗？”
　　麻衣一抬头，哭笑不得地看见小老虎和它的主人一起歪着头，连可怜巴巴的眼神都如出一辙。
　　“确实可爱！退酱你也很可爱哦！”麻衣说着，开始穿针引线。
　　五虎退凑了过去，问：“主人你在做什么啊？”
　　“做御守，之前给了药研一个，他出阵多些。”麻衣说，“迟早我要发你们一人一个！”
　　她说着这话，却半天也没穿上线，显得十分没有说服力。
　　五虎退凑到她身边去，伸出了手，说：“主人，我试试。”
　　麻衣很想逞那么一下强，但是看着五虎退纯真的眼睛，她认命地把针线交了出去。
　　小短刀的眼神就是好使，手也不抖，一次成功。
　　五虎退举起手里穿好了线的针，满脸的求夸奖。
　　麻衣失笑，摸了摸他的头，接过了针，说：“退酱真厉害！”
　　小家伙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
　　麻衣本以为她今天怎么也能做出一个成功的御守来，结果她第一针刺下去，歌仙兼定就举着一张纸走进了执务室，说：“主，这是……”
　　“——不是吧？歌仙你不要告诉我，今天我还得去万屋？！”麻衣差点被他那一声“主”吓得戳到手指，颇有点崩溃地说，“宴会不是明天吗，明天早上起来去采买食材就好了啊！我问过了，万屋有朝市的！”
　　“……恐怕不够。”歌仙沉痛地说，“光忠殿说想尝试西餐的做法，比较符合鹤丸殿他们计划里活动的氛围，所以要提前采购一些调料。而且他刚刚拟好菜谱，打算今天晚上试做几份。”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麻衣认命地放下了针线，拍了拍五虎退的头，说：“抱歉，我得先和歌仙去趟万屋。回来再陪你好不好？”
　　“我、我可以一起去吗？”五虎退期待地抬起头。
　　麻衣愣了一下，五虎退接着说：“我可以把小老虎留在这里，它们、嗯，我可以拜托兄弟们帮忙照顾！”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麻衣就点头同意了。
　　歌仙立刻把采购清单放进了五虎退手里，说：“那就交给退酱你了哦？山姥切君，有事的话就去厨房找我。”
　　“好。”山姥切国广点了头，就把五虎退拉到了外间，低声嘱咐了起来。
　　麻衣摇了摇头，换了衣服拿起钱包，准备出门当散财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