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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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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姑娘——”白书臻本想说让她在外面稍等,自己去里间把东西拿出来,不想梁梿也在此时开口:
“白公子!”
白书臻止步回身,温雅一笑,示意她先说。
梁梿吃吃望着那人,心脏霎时漏跳一拍,稳了稳心神说道:“其实我不是来要回那四件宝物的,我,我……”嗫嚅了半天,最后索性一咬牙一闭眼说道:“金山寺的法海和尚说公子你是千年蛇妖,要来收你,公子千万当心!”
“噗。”苏浣青笑喷,“金山寺的和尚算什么东西,什么瞎说八道的也有人信,我大哥这般神仙人物,是千年蛇妖?哈哈哈哈哈哈……梁姑娘,你看我大哥像是千年蛇妖吗?”
梁梿忙摇头否认:“不像,当然不像。”
“也是,”苏浣青满意地摸摸下巴:“你要是相信那和尚说的,就不会来好心提醒了。”
梁梿张了张口,想说就算白公子是妖又怎样,她就认定他了啊。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梁姑娘是一个人从京城过来的?”白书臻换了个话题。
梁梿一怔,点头应是。
白书臻淡淡一笑,转头介绍起刚进屋来的一个妇人,道:“这位是李大娘,专管保安堂一众人等伙食用度的。”
梁梿懵懂不知其用意,但还是颇好教养地屈膝一礼,道了声:“李大娘。”
李大娘是个好相与的,见小姑娘这般乖巧懂事,也忙不迭笑脸以对:“哎哎哎,小娘子快免礼,看你这一路风尘劳顿的,东厢客房已经准备好了,不若这就随我过去看看,缺些什么,我也好早些采买。”
梁梿了然,冲白书臻羞涩感激地一笑,又对李大娘道:“有劳了。”
……
一时间,厅堂里只剩下青白二人。
苏浣青忽然开口:“大哥,你变心了?”
不等白书臻回味过来他话中含义,又自顾说道:“栩栩姑娘和那员外家的傻儿子打得火热,你变心也对,不过……那个梁姑娘看起来好像也有点呆呆的。你们夫妻二人的口味果然一样,哈哈哈哈哈……”
白书臻眼刀扫过,笑声戛然而止。
客房之中安顿下来,梁梿略作梳洗,整个人都清爽多了,她和衣躺在床上,原本只打算小憩,不想实在太累,稍一放松,竟就沉沉睡了过去。
正睡得迷糊,将醒未醒之际,忽听叩门声响,梁梿猛地睁眼起身,警惕道:“什么人!?”
“梁姑娘,是我。”中年妇人的声音透门而入。
是李大娘!梁梿一边拨弄着头发,一边将门打开,“李大娘。”
“哎,梁姑娘这一觉睡得……这一连几天的赶路是真累坏了吧。”李大娘面上有些一言难尽。
“是啊,不过我现在已经休息好了。”梁梿认真道,忽然发觉那里不对,“咦,外面都掌灯了啊,我睡了很久吗,现在什么时辰了?”
“可不是都掌灯了吗,已经快戌时咯。”
“都这么晚了啊,”梁梿意外又尴尬,“抱歉哦,我这几天赶路真的是太累了!那白公子他……”
李大娘叹气:“白公子迟迟等不到梁姑娘,早就和青公子出门去啦。”末了,突然想起来什么,说:“梁姑娘,等我一下。”说着转身去书房取来一个包袱,交给梁梿——
“白公子和青公子走得挺急的,不过特意叮嘱过我,如果天黑之前他没回来的话,就把这个交给姑娘。”
梁梿行礼谢过,送走李大娘后,关好客房门,小心把那包袱放在圆桌之上,解将开来,赫然正是王府里的四件宝贝。
梁梿心里一个咯噔,莫名升出一种不祥的预感。白公子他,一定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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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
是时,栩栩和徐乾被正被一群和尚围困,不知所措之际,余光看到姗姗来迟的徐员外并徐夫人,如见到救星一般,喜上眉梢,跟着二老重新进到刚才的“喜房”。
至于那群和尚,似乎与徐员外夫妇有着某种不足外人道的心照不宣,合十见礼过后就都自动退下了。
栩栩愈加迷惑,决心问个清楚,单刀直入道:“徐员外、徐夫人,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只是她话没说完,就被徐夫人打断:“许大夫,照规矩,如今的你该改口叫我们公婆才是。”
公婆?!
栩栩瞠目,是她幻听了吗,还是这俩老急性突发阿尔茨海默症——
“我不懂……徐员外、徐夫人,众人皆知我许栩早已嫁作他人妇,夫君正是姑苏保安堂真正的当家,白书臻。就算你们要为贵公子物色新妇,也不该是我。你们搞错了!”
栩栩义正词严地亮明身份立场,在提起她家小白的时候。甚至还有那么点骄傲与自豪。
徐夫人嗤笑一声:“呵,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呢,反正不管你认也不认,现在都是我们徐家的儿媳妇了。”
栩栩简直要被这蜜汁自信又智障的言论给气笑了,荒唐,真真是荒唐至极!她什么也没说,翻个白眼,想看看对方还有什么奇葩后招。果然,就听徐夫人接着说道:
“金山寺的历代主持,都曾在这个房间里施过法,前一夜,又集中七七四十九个僧人,诵满了九九八十一遍斩缘咒诀,加上法海大师的法术加持,许大夫和那位白公子的姻缘已然绝断,无再续的可能,许大夫如今是已是我徐家的人,可不要胳膊肘再往外拐了啊!”
有-毒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栩栩虽然还是冷眼看智障的心态,但到底还是被徐夫人那一番真真假假、不明觉厉的说辞唬得心里咯噔,不安起来。她和她家小白,应该不会像原著那么虐吧……
“咦?娘亲,”一旁的徐乾突然一脸傻笑地开口道:“你刚刚说许姐姐是你的儿媳妇——那、那,那她不就是我的……嘿嘿,是我的娘子了!娘你说,我说得对吗?”
许夫人一脸慈母笑,摸摸徐乾的额角,肯定道:“对对对,我们乾儿最聪明了!”
栩栩冷眼看智障,再翻一个白眼。
“乾儿,”徐夫人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近儿子,小声在他耳边道:“告诉娘,昨天晚上,你跟你的许姐姐有没有,有没有那个……”
懒得翻白眼了——
栩栩瞅准机会,忽地发足狂奔,冲出屋子,穿过中庭,眼看就要跑过这间院子的月洞门了,却被反应过来的徐员外和夫人,让叫来的僧人给拉扯住了。
“来人啊,快来人!”
“快!快拦住她,别让她跑了!”
栩栩的战斗力惊人,好一番挣扎逃脱,最后愣是动用了四五个僧人,才完全控制住,架着用麻绳捆了,给徐员外夫妇验收。
……
“娘子!”白书臻蓦地心口一痛,即取消了原本送梁梿回京的计划,疾步出门,至城外,改换轻功一路飞驰到镇江徐员外府。奈何扑空,各方打听,方知已举家去到金山寺。
“大哥,你都赶了这么久路了,歇一会吧,”苏浣青不忍看自家大哥如此辛苦,遂侧身拦了一下,“反正都已经知道人在哪里了。”
白书臻绕开苏浣青,步出凉亭,重新施展轻功赶路——
金山寺,金山寺……
娘子别怕,为夫这厢便到。
苏浣青望着那视线中逐渐消失的白色身影,无奈一叹,从还没坐热的石凳上起身,亦提上一口真气,旋身蹬地,追赶而去。
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苏浣青赶到金山寺的时候,白书臻堪堪出得寺门,改道走了另外的小径。
也合该是天意如此,彼时苏浣青步至寺门外,抬手正要扣动门环,几个小沙弥的说话声透过门缝,被他听个正着——
“刚才那位找人的公子看着挺急的,法海方丈为何骗他人不在呢……”
“就是说啊,素日还总说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语……”
“我们还是别在背后议论方丈了吧,而且,方丈的说法确实没问题啊……你们想,那位栩栩姑娘既然经了那一遭斩缘咒的涤诵,和那位公子断了姻缘,自然就不再是甚其令夫人,方丈答说不在,当然不算打诳语了。哪怕他再换个问法呢,啧~“
“岂有此理!”苏浣青的拳头越捏越紧,终于猛地一脚踢上寺门,厚重的寺门轰然逶地,门内一帮小和尚受惊地四散逃开。
苏浣青长驱直入,带动发丝、衣袂飘飞,望着寺内怒喝道:“法海——你这个心口不一的假和尚!”
随即捏个法决,一对食指各抵在左右太阳穴处,口中念念有词,不一刻就召唤出了五鬼和一众幽魂残魄,供其驱使:“就算把金山寺翻过来,也要找到栩栩姑娘!”
一众手下小将领命,冲破寺内和尚的阻拦,大行其道,在金山寺里搜寻起来。
“大胆妖孽,竟敢在我金山寺撒野!”
半晌,法海自大殿内室姗姗来迟,瞧着寺中混乱狼藉,不禁大怒,杵着禅杖,大喝一声,视线扫过一圈,即扔了禅杖,纵身越过数个正在和敌方打斗的弟子,逼至苏浣青跟前。
苏浣青身手矫健,避开来自法海的攻击,一串飞刀后发而先至,直直射-向法海——
“臭和尚,居然偷袭!今天就让你看看青爷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