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去东京（城门）》海尘山下

5、医生？还是老师？【番外】

　　医生，还是老师？
　　不知不觉中城之内已经和外科医混过个好多好多个春秋。每月定期去还房贷的正字也貌似快要画满的样子。
　　恩，这是一个除夕夜。小舞今年大概是不回来了，我们的中年小姑娘在国外巡演一场接一场，打回来一堆电话表示要接妈妈来阿美力嘎旅游，但通通被城之内推了。
　　晚上的火锅吃得贼爽，即将退休的外科医站起来收了碗筷，满头银丝的麻醉医也起身把神原晶白着头发乐呵的照片请回神位。
　　酒足饭饱，不想睡觉。
　　于是俩老年女性一人一听啤酒开始唠嗑。
　　喝得醉了，醉得朦胧到吐泡泡的大门笑嘻嘻地侧着倒上麻醉医的肩膀。“今天真是个适合庆祝的日子啊哈哈哈哈哈城之内。”
　　“酒量这么差，还喝这么多。我说你……诶”用手戳戳外科医额头的麻醉医嘴上说着取笑，身子也一歪一倒。撑不住了。
　　“啊，这样最好了。”“咧。”
　　啤酒喝瘪了，干脆头靠头双双倒下。你看我白头发我看你鱼尾纹，老夫老妻生活和睦多姿多彩。
　　喝不动了。时间停了几秒。恩，趴会儿。不过不能太长，外科医耐不住寂寞。
　　“喂，我说城之内。”
　　“恩？”
　　“你当初，怎么想起来学的医生啊。”
　　“其实开始我想填的是老师哦。”
　　“哈？”一方惊奇地抬起头，又倒下去。“是哦，城之内你当老师也挺合适的。”
　　“为啥合适啊。”
　　“因为你……”
　　“我什么？”
　　“城之内老师，啊，一定温柔美丽，善解人意，学生见了你肯定都喜欢。我的话，就天天追着你问问题!”
　　“恩，行，那我得写个信让过去的我别报医生啦。”麻醉医戏谑一笑。
　　“啊，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因为……”
　　“讲不出理由，我就写信去，哼。”装出要起身找信纸的样子，城之内慢慢坐起来，脸上掩不住的酒红。
　　“啊啊，那样我就见不到城之内医生啦!城之内医生不走!”活了一个甲子的外科奶奶臂力依然惊人，仗着酒胆儿，一个劲地搂上了麻醉奶奶的老腰。
　　多大年纪人了孩子气还没去掉。
　　“未知子，放手放手!”
　　“我不干，城之内医生不准当老师!”
　　“好好好，不当不当。”麻醉医几声劝下去，外科医才慢慢缓过劲儿来。松了手，不哭也不闹。闭着眼睡了会，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睁开眼。
　　“呐，那你是为啥当的医生啊，你还没告诉我呢。”
　　我……
　　拜托。这都几十年前的事了。怎么能记得请啊。不过……
　　“我啊，当然是因为……”开了口，还是答了。
　　“是因为？”外科医期待不已。
　　伸出手，城之内轻轻刮了下对面人的脸颊，悉心弹走耳边一丝白发。
　　“要做好准备，遇见你。”
　　恩，就是这样。
　　“喔——”圈起嘴发出怪叫的大门看上去开心极了。“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恩，来，你等会。”
　　“恩？”
　　外科医故作神秘地一转身，躺着从兜里摸出一串项链。“转过去。”
　　“大门桑……？”还没察觉过来，脖子上就已挂上一线份量。
　　“当当!红宝石项链!红宝石婚!”
　　“过零点咯，今年是我们结婚第四十年哦!”
　　“城之内戴着果然好看!我挑的就是没错!恩!”
　　麻醉医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都四十年了……”
　　“恩，是啊。”
　　“真快……”
　　“没事，我们还会有下个四十年的。”
　　“……”
　　“恩!”
　　窗外放起焰火。
　　新年，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