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西藏（军旅文）》哥舒易

2、第二章 遇险

　　“小圆，你来一下。”郭如月朝李珠圆招招手。
　　“如月姐，怎么了？”李珠圆问道。
　　“我们几个今天晚上住的是床铺，可青旅这今晚已经没有女子单间了，只剩下男女混住的。刚好两间，一间剩4个床位，一间剩2个床位。你和我们三去睡4个床位的那间，你看怎么样？”
　　李珠圆心想，这本来确实是最合理的分配，可难道就让唐清河自己一个人睡另外一间吗？如果这样做，唐清河会不会觉得自己被排挤了？沉默了良久，李珠圆终于鼓起勇气，抬头跟郭如月说道：“如月姐，要不……我跟唐清河住一间吧，他自己孤单一个人，是不是……不太好。”
　　李珠圆说完，脸不自然地转向一边，却看见几步开外的钱疏冲着自己猥琐地挑眉，显然是听到了她刚说的话。
　　“这样也好，我也怕小唐待会胡思乱想。那你去放行李吧，待会大家一起去扎什伦布寺逛逛。”郭如月说道。
　　李珠圆应了一声好，就去了司机那取行李，这才发现自己的行李已经被唐清河背在自己身上了。李珠圆想伸手接过自己的行李，唐清河没让，问道：“你住在哪一间？”李珠圆指了指最边上的那间，说道：“在那里，我和你住这间，如月姐他们仨住旁边那间。”
　　唐清河顿了顿，提起两人的行李走了过去。两人稍微整理了一下，就赶紧去青旅门口集合。几人上了车，不到十分钟就到达了扎什伦布寺，可惜去的时间太晚，大家只能在寺庙的外围逛逛。
　　西藏不仅是信奉佛教的地方，更甚者李珠圆觉得这一族大概是对佛教最虔诚的一族，短短一天，她就见过许多五体投地叩拜着前往拉萨的藏人，男女老少都有。李珠圆自己虽然不信佛教，但这并不妨碍她佩服那些有着虔诚信仰的人。
　　逛了一会没甚意思，大家就回去吃饭洗漱准备上床睡觉了，明天大家要赶往珠穆朗玛峰，所以凌晨三点就得起床。上床睡觉的时候，李珠圆看着旁边床上唐清河的衣服有些发愣，两个床位刚好都在上铺，而且紧挨着。
　　“你准备睡哪头？”唐清河洗漱完翻上床问道。李珠圆回过神，拍了拍自己的枕头，“那我们就头碰头睡吧。李珠圆一听，脸红了，赶紧拿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脸，假装睡觉，只是被子底下僵硬的身体出卖了她。
　　就这样僵着僵着，她居然慢慢睡着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李珠圆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个男人呕吐的声音，瞬间醒了过来。发现是自己下铺的一个男生在那一直吐，“怎么啦？”李珠圆问道。
　　“他高原反应。”对面下铺的一个女生说道，看起来跟那男生是一块的。
　　“高原反应！”李珠圆一惊，“那赶紧送医院呀，他吐了多久了？”
　　“下午开始不舒服，刚就开始吐了，快半个小时了。”女生说道。
　　“赶紧送医院呀，他这么严重，再不送医院，万一变成肺水肿……”李珠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正在吐的男生打断了，“不，不用了，吐完就没事了。”
　　“吐完就没事了？！”李珠圆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声音有点尖。她当下有点生气，这个人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也就算了，可他这样严重影响到了别人的休息。李珠圆环顾了一下四周，所有人都醒了，再看一下手机，才凌晨一点多。而且他这样一直吐，她都觉得恶心，不用照镜子李珠圆都知道自己的脸色肯定不好看。
　　“你有想过你这样影响到别人休息了吗？”唐清河开口道，也不等那男人回答，拿出手机拨了110。西藏因为特殊的风土民情，所以警察来得非常快，把病人飞速地拉到了医院。等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李珠圆才意识到原来另外四个人是一起的，这不都陪着那男的去医院了，六个床铺空了四个。
　　“睡吧。”唐清河对李珠圆说道。
　　李珠圆却摇了摇头，“不了，现在都快两点了，三点多就要出发，根本睡不着。对不起，我刚的说话声把你吵醒了。”
　　唐清河突然笑着摇摇头，“你怎么会觉得在你都醒了的情况下我还睡着呢？”
　　李珠圆恍然大悟，唐清河是个军人，警觉性肯定比她要高多了。“那怎么我说完了，你才起呢？”
　　“他一下床我就醒了，只是看你没动静，怕我一动会吵到你。而且，我一开始以为他应该会自己打电话求救，哪里想到他都吐了半个小时也不要去医院。”唐清河答道。
　　“对了，我刚就想问你为什么拨110？”李珠圆问。
　　“西藏比较特殊，城镇之间距离都很远，而且正规医院也很少，我们这样的游客肯定不清楚最近的诊所在哪，所以打110让他们送人到最近的诊所最合适。”唐清河答道。
　　李珠圆一听是这个理，然后……没有然后了，突然的安静让李珠圆有点尴尬，她又是个不擅长言辞的人，最后憋出了一句：“我先去洗漱了。“匆匆抱着一堆衣物跑进了卫生间。等李珠圆换好衣服，就看到唐清河拿着个老式牙杯站门外刷牙，那牙杯上写着为人民服务。
　　李珠圆对这杯子可不陌生，电视上演的七八十年代的戏里，军人常用的不就是这款牙杯？可这都几十年过去了，还在用呀？
　　“我们部队还有很多这种老东西。“李珠圆的眼光太过炙热，唐清河想不发现都难，不过想想也是，他们部队里现在还用这种牙杯的人也越来越少了。他那其实有新发的，但这些都是他用惯的东西，换了也没意义，也就不曾换过。
　　“我只是觉得很稀奇，我其实还蛮喜欢这种旧式的东西的。“门外传来了如月姐的声音，两人赶紧各自洗漱好，收拾东西出了门。
　　上车的时候也才凌晨4点左右，西藏的夜空很美，繁星点点，在沿海城市根本就看不到。距离到达珠穆朗玛峰山下的定日县还有三个多小时，此时又没什么风景，李珠圆坐着坐着就困得睡着了，躺倒在唐清河的肩膀上。
　　唐清河僵硬着不敢动，只好轻轻歪头，看着睡着的李珠圆发呆。他从第一眼就对这个笑起来格外灿烂的女孩有好感，李珠圆笑起来很好看，但因为她太羞怯，所以不常看到她笑，唐清河觉得很可惜。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蒙蒙亮了，司机却突然停了下来。
　　坐在副驾驶座的钱疏问道：“怎么了？”
　　“前面的过路桥断了，过不去。”司机答道。
　　“师傅，那还有别的路去珠峰吗？”钱疏问道。
　　“日喀则去珠峰的路这一条是必经之路，你们等一下，我去问问前头的司机看看是什么情况。”司机说完下了车，朝前面堵得水泄不通的车辆走去。
　　“怎么了？”李珠圆被唐清河拍醒，人还有点懵。紧接着意识到车已经停下来了，不止他们这辆车，前后的车都停了下来堵得长长的。
　　“这是怎么了？”李珠圆问道。
　　“前面的桥断了，现在过不去。”唐清河答道。
　　“你们看。”大家都顺着李珠圆指的方向朝窗外看过去，发现路旁是一条滩涂，应该是河底，因为退潮露了出来。上面有几辆车正在行驶，其中有两辆因为涨潮，陷入了河滩里。“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像他们一样，冲过去，这河道宽度不大。看！已经有一辆车过去了。”
　　“可是这很危险，现在很明显已经在涨潮了，没涨潮的时候都还有车陷进去，涨潮了就更过不去了。”李少羡说道。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实在是想不到什么更可行的方法。此时，司机师傅也回来了，却也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所以只能等桥修好？”钱疏问道。
　　“西藏路远偏僻，地广人稀，所以这桥虽然是临时架的铁桥，但要修好，也得十几天，甚至更久。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回头绕道下一个目的地，二是赌一赌，冲过去！”司机说道。
　　“大家怎么想？”钱疏转头问道。
　　“我得去珠峰，我其中一个战友，他驻扎的营地就在定日县。”唐清河答道，李珠圆点头附和，郭如月三人也是很想去。
　　“那我们就赌一赌，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