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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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寻在喵爪的首播，平台十分重视，准备了足足一周的时间。
期间，林立信亲自通知了喵爪所有大流量主播，在周三中午避让顾寻的开播时间，并要求知名主播将马甲挂到顾寻直播间拉高人气，还要按等级刷出数量不等的礼物，崔嘉木也在其列。
两组软萌猫刷出，价值已经超过了五位数，崔嘉木自觉手笔还可以，但翻看过贡献榜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没见过世面。
贡献榜首页那一排排的零，晃得他脑袋发晕，往后翻了足足三页才在末尾看见了自己的名字，榜前的几个大佬都是十组软萌猫起送，最高贡献已经破了七位数。
果然，他这样水平的主播在明星面前，就是个鹌鹑。
崔嘉木长长短短地叹了几声气，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顾寻的直播上。
第一把就顺利打开局面的顾寻，之后几局匹配也是游刃有余，虽然一直没能成功吃鸡，但表现还算可圈可点，尤其开局那两枪漂亮的爆头，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绝地求生一局游戏的时长在二十分钟左右，堪堪几局，两个小时就飞快度过，观众的热情丝毫不减，顾寻示意林立信，又加播了半个小时。
“顾小姐辛苦了，今天的直播效果非常好。”林立信等顾寻的直播界面完全黑下来，才走上前热情地握住了她的手。
后期跟粉丝互动愉快的顾寻，脸颊红扑扑的，点头表示感谢，“您费心了。”
“哪里哪里，直播已经结束，您先在这边休息片刻，我跟梁小姐对接下后面工作，然后咱们吃饭。”海量的礼物给喵爪带来了不错的收益，林立信稍显愉悦，语调也轻快了不少。
“好。”顾寻面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梁丹和林立信一道转身出门，一直等在门口的颜乐端进来一杯热水，“寻姐，休息一下吧。”
顾寻接过杯子轻吹了吹，喝了大半杯，“开播的时候那么多人，可给我紧张坏了，输账号的时候手都在抖，我还以为能一直抖到结束，结果玩起游戏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颜乐抿嘴偷笑，“你直播的时候，我和丹姐一直在刷微博，#顾寻喵爪首播#的话题开播五分钟就上了热点，到你下播时阅读量破千万，寻姐，你现在也是超一流的流量了。”
“都说什么了？”顾寻有些不敢相信，要过手机自己翻看起来。
点赞量最多的是喵爪官博上顾寻第一局的定点爆头，紧跟在后面的大多是偶遇顾寻的截图和顾寻直播的美图。
“你看这个。”颜乐笑弯了腰，把自己的手机递给顾寻，“有网友截图了你直播时的表情，做成了表情包。”
顾寻偏头看了看，不得不感慨网友的神手速，一套十几张的表情，有翻白眼的，有惊吓过度大张嘴的，还有挠头、托腮、喝水，都配上了搞怪的方框文字，看着十分滑稽。
“这才是首播，以后每周两小时，他们可有的玩了。”顾寻有些惆怅。
颜乐眉眼弯弯，“应该也就首播比较热闹，有喵爪平台和公司的造势，时间长了大家就都习惯了。”
“也是。”顾寻一笑，没太放在心上，直接把手机丢还给颜乐，“你喜欢就存了吧，挺好玩儿的。”
颜乐满眼期待，“那我平时可以给你发你自己的表情包吗？”
顾寻挑眉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颜乐吐吐舌头，抱着背包坐到了一边。
顾寻退出微博打开微信，跟唐觅的聊天还停留在昨天晚上11点互道晚安的时候。
直播前他有打电话来，怎么直播后就没动静了呢？
或许是在忙吧，毕竟是个工作日，也许还要上课。
顾寻小声嘀咕了两句，编辑了一条信息：【你看直播了吗？】
光标闪烁，她想想还是算了，就没按发送直接一格格删除，然后关了手机放进了口袋，心中小小有些失望。
“可以走了。”梁丹在门口探了个头，向顾寻招了招手。
顾寻起身穿好大衣，两手抄进口袋，慢慢出了门往电梯间走去。
“安排好的酒店就在写字楼旁边，几步路就到，正门那边可能会有粉丝，我们可以走侧门过去。”电梯‘叮’一声开门，林立信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寻偏头对梁丹耳语几句，梁丹不住点头，“车上有你的签名照，我等一下和颜乐一起去发给粉丝，你放心。”
顾寻堆起嘴角轻轻一笑，情绪不算太高。
“顾小姐还真是照顾粉丝。”林立信赞扬了一句。
顾寻递了个笑脸过去，没有回话。
电梯很快下降到一楼，门缓缓打开，梁丹带着颜乐先一步走了出去，大门外粉丝的尖叫声紧接着传来，顾寻缓了脚步，转头瞥去一眼。
只匆匆的一个抬眸，她的眼神就被不远处颀长挺拔的男子所吸引。
他穿了一件藏蓝色的长款风衣，冬日的暖阳透过大厅的落地玻璃反射在双排金属扣上，晃出柔和的光，内衬的高领衫和直身裤修饰出修长的身形，逆着光看不太清楚面容，只有额前几缕碎发轻轻颤着。
潇洒卓然的气质，皎如玉树临风前，顾寻不由多看了两眼。
也正是这两眼打量，让那人似有察觉，轻轻抬了头。
顾寻就这么正对上了他略带笑意的黑眸。
视线相交，她心头一跳，两手不自觉地捏紧了大衣下摆，彻底冻住了脚步。
“怎么了，顾小姐？”林立信走出去好几步才发觉顾寻没跟上来，只能回头低声询问：“您是在等梁小姐吗？没关系的，我的工作人员稍后会把她们带过去，您不用担心。”
“嗯。”顾寻低低应了一声，却没有要挪步的意思。
“那顾小姐，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先去饭店？”林立信又问。
顾寻不答，略略抬了抬手，轻轻指了指正门的方向，她避开了视线，却仍能感觉到那人炽热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让她隐隐有些不安。
林立信有些迷茫，先抬头看了看门口的粉丝，然后才把眼神放到了大厅靠墙站立之人的身上。
“唐觅？”林立信轻唤出声，往前走了几步，立时想到顾寻，又退了回来，“顾小姐稍候，我马上回来。”
顾寻没说话。
十二月的寒风吹进了天灵盖，冻到了脚底心。
他刚才喊的，是唐觅吧。
唐觅……
两个字像是咒语一般响在她脑海里，怪不得她会有熟悉的感觉，怪不得冥冥之中好像有一道力量不许她轻易离开，从前勾勒出的画面和眼前真实的人交替重合……
喵爪应该就一个唐觅吧……
现实中的唐觅原来是这样啊。
他就应该是这样。
充耳秀莹，会弁如星。
委委佗佗，如山如河。
我的妈呀……
顾寻捂了脸。
“你怎么过来了？”林立信疾走到唐觅跟前，把他拉到了一边。
“我前两天逛直播间，发现了个技术很好的新人，想要做专业主播又没什么门路，我好心给你推荐一下。”唐觅扬了扬手中的文件。
林立信一脸的懵，“你什么时候管这种闲事了，你家亲戚？”
“虽然说举贤不避亲，但还真不是。”唐觅似笑非笑，眼神跳过林立信落在了顾寻身上，小丫头低着头，只能看到个红到透明的耳尖。
其实，忐忑的不止顾寻一人。
从再次找到她之后，唐觅就不断计划着重逢。
时间、地点、过程，他想要尽善尽美。
甚至为此认认真真赶写了几个方案，却又一一被他自己否决。
直到今天，小丫头的容颜清晰地出现在直播屏幕上，他看着她明媚的笑，突然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想念，丢下了手头的工作匆匆赶来。
人嘛，一辈子总该要有两次冲动，一为说走就走的旅行，二为奋不顾身的爱情。
但这场冲动会是个什么结果，他不敢想。
或许小丫头真的变成了大明星，正眼都不会给他一个，或许，从此以后他连陪她玩游戏的资格都没有了。
漫长的等待中，他脑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各样的画面，几次想要拔腿逃走，内心深处的期盼又将他留了下来。
焦躁不安间，他似乎听到了某一处的挂钟，滴滴答答读秒的声音。
电梯上上下下，他目送一批批人走进走出，猝不及防地，心心念念的小丫头就这么站在了他眼前。
清澈的目光毫无防备地撞进了他眼底，所有的惶恐在那一瞬间安定了下来，他隔着十数米，听到了两人相同频率的心跳。
林立信一直绷着神经应付顾寻的首播，大脑极度疲累，连说几句话唐觅都没回应后，他终于抬头看了看他，立刻就被他满面的深情给惊呆在原地。
“唐觅啊，我女儿都八岁了，我不好男风啊。”呆板的主管这方面脑洞倒是不小。
唐觅很嫌弃地丢过去个看傻子的眼神。
林立信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这边暂时走不开，你要没什么事，去办公室等我一会儿，我们回来再谈？”
“都行。”唐觅手一松，文件直接扔在了林立信怀中。
独自站在电梯口的顾寻只觉得时间已经完全静止，脑海中一片空白，好容易回了些神，一双黑色的休闲鞋突兀地闯进她的视线里，头顶好像被人轻轻敲了两下。
“顾寻，好久不见。”
清澈润朗的声音，熟悉无比。
被喊到名字的人浑身一抖，微抬了眼，正对上唐觅微翘的下巴。
“呃……好久不见。”顾寻机械地顺着他的话语回复，片刻意识稍稍回笼，她把头向上抬了几分，“我们……见过？”
唐觅勾唇笑，轻声给了她一点提示，“电影学院礼堂，曾有个人问我，‘学长，谈恋爱吗？’。”
记忆慢慢倒流，顾寻微张了张口，那年的翩翩少年和眼前人慢慢融合在一处，她眼仁突然亮了一下，“是你！”
“这么快就记了起来，看来……”唐觅绽了心花，看来，镌心铭骨的不止我一人。
方才因为初相见而产生的紧张和羞涩被顾寻完全抛在脑后，她抬起了头，认认真真把唐觅看了个仔细。
真的是他。
那样好的风姿，除了他又还能有谁，当年的匆匆初遇，虽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微微淡化，却从没被她遗忘。
“不知顾小姐现在，对在下的现实身份，可还能满意？”唐觅含笑的眼微微弯着。
顾寻持续高热的CPU砰的一下，算是彻底烧坏了，她不自觉地轻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细细的声音弱弱回着，“满……满意。”
唐觅心头一痒。
“我这才想起来，你们应该是认识的。”对着合同发了半天呆的林立信终于想起了顾寻，一转头就看见唐觅和顾寻站在了一处，赶忙就走了过来，“我都忘了，这一个月都是唐觅在带顾小姐熟悉游戏的吧，唐觅是我们平台十分优秀的主播，粉丝数量庞大……”
林立信喋喋不休说着，他每说一句话，顾寻就木木地点一下头，完全是本能的反应，实际根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好了林总。”唐觅眼瞧着顾寻头点的脖子都要断了，笑着打断了林立信的话，“你不用介绍这么仔细，我跟顾寻，也算认识好多年了。”
“啊？是这样啊。”林立信面上明显一愣，瞬间感觉自己有点多余，只能抬手挠了挠头掩饰尴尬。
“对，是好多年了。”顾寻很配合地点着头。
林立信确定自己很多余了，索性就不再多嘴，把话语权完全交还给了这两人。
于是，唐觅看着顾寻，顾寻看着地面，林立信看着手机，三个人就这么站出了个几何上最稳定的三角形，谁也不肯先说话。
交际能力自认还算出色的林总头一次感觉有点力不从心，好像跟眼前这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轨道上。
“要不，一起吃个饭？”又安静了五分钟，林立信试探着问出了声。
“好。”唐觅和顾寻同时答应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chapter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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