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皮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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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叫花子们大吃一惊：“姐姐你在说什么啊？”
周子鸢此时此刻笑容仍然挂在脸上，但是多了一层冷漠的无情的韵味：“气息都不会掩藏还想在这里蒙人？”
小叫花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装不下去了，索性露出原形：“明明这些修士们都没认出来，你是怎么认出的？”
周子鸢一声冷笑：“妖怪的气味、灵力……一览无余，你们觉得呢？”
小叫花子们都变成了浑身散发恶臭的小怪物，身形和小孩子差不多，褶皱的皮肤表面上是稀稀拉拉的毛。双眼突出獠牙外露，以人类的审美来说，真是叫人作呕。
在一旁看着的枫依稀记得这些小妖怪叫皮垢。这些小妖怪力量不是很强，但是很会隐藏自己，夺取某些东西以满足自己。而且这些小妖怪最喜欢吃小孩子，如果聚集起来的话……
周子鸢将木剑握在手中，年纪轻轻的她面对着一群妖怪，稚嫩的脸上表现出的是凛然而无畏。
枫暗道：“该把东方子夜喊过来了。”
皮垢们群起而哄之，周子鸢一个转身舞剑，振出一道剑气，击退了最先扑上来的几只。不过可能是灵力尚不足的关系，这些皮垢只是倒地挣扎，估计过一会还能活蹦乱跳。
枫：“还是年纪太小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击垮了部分士气。尚在后面的皮垢们明显表现出了怯意，扶着倒地不起的皮垢观望。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句话不适用于周子鸢，若是先前的东方子鸢倒是可能直接一招击杀他们，然而现在的周子鸢终究只是周子鸢啊，学得也只是浅显的招式，使用的也只是稀薄的灵力，支撑不了多久的。
观望的皮垢们看出了周子鸢的疲惫感，顿时士气大发，一个个冲上去，势要将这猎物吞入腹中。
很快周子鸢落入下风，勉强支撑着。击退扑上来的一只，又被其他两只拌住手脚，好不容易挣脱，又被其他的压了下去。
枫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准备下去帮忙时，一道黑影闪到了皮垢群中，瞬息过后，只听一道炸裂声，紧接着无数的皮垢向四方飞去，留在中间的是单膝蹲下双手挽住周子鸢的东方子夜。
东方子夜双眼猩红，瞳孔缩得极小，愤怒至极的他浑身散发着不祥的死的气息。
被震出去的皮垢倒地就没了命，化作青烟散了。还没围上去的皮垢直接傻愣在原地，忘了逃跑，忘了思考。
枫也现了形跳下来，变大后张开双翼，怒吼一声，一道光从自身向外散去——这是个结界，让所有在结界内的皮垢都无路可逃。
东方子夜的瞳色慢慢由猩红变成血红，不祥的气息逐渐减淡。只听他缓缓说了几个字：“敢动我妹妹，一个都别想活！”
这是名为东方子夜的死神对无知的妖怪最后的神谕。
枫还算冷静，瞳孔向下看去，颇有几分睥睨的感觉。枫稍微制止了一下东方子夜：“留一只盘问。”
东方子夜理智还是有的，右手一挥，如海浪般的灵力向周围扫去，所到之处，皮垢连个毛都不剩，只留下最外围的三只小皮垢。
枫瞳孔骤缩，双翼收拢变成人形后，用法术将这三只皮垢捆了起来，然后解了结界：“阿鸢没事吧？”
东方子夜检查了好一阵子才放下心来：“还好没什么事，只是擦伤了点。”
得知喜讯，枫也放下了心：“那就好。”
刚刚东方子夜和枫的救场，让周子鸢喘了口气，还好，问题不大。
周子鸢挣扎着从东方子夜的怀里挣脱，然后站定：“镇子变成这样是你们搞得吧？”
那三只小皮垢可怜兮兮地睁着眼睛看着他们，短暂的劫后余生让他们的大脑暂时停止了运转。说是吧，得被揍死；说不是吧，可能被揍得更惨。
皮垢们：“……”
姗姗来迟的风吟鹿鸣和弟子们对面前这个情况一脸茫然：“怎么回事？”
东方子夜头往皮垢那边转了一下：“喏，镇子就是这些小妖怪搞的。”
那三个皮垢看着面前一群人逐渐升起的怒火，更可怜了。
“给我审！”风吟鹿鸣下令，有几名弟子捏着招供的法术上前——这也算是一种锻炼了，用这种低级妖怪给弟子们增加锻炼机会，再合适不过。
刚开始皮垢还宁死不屈，到后来惨叫连连、连哭带喊地求饶。
皮垢们招供后，事情的经过也就水落石出了。
皮垢们自称在接到了神的指示后，来到了这个镇子上。吃幼童、占据客栈、控制镇民的精神……白天装作小叫花子在镇子的街道上玩闹，顺便控制镇民打探情报，夜晚住在客栈里吃着镇民贡上来的山珍海味，小日子过的那叫舒服和滋润。
由于皮垢的灵力不是很强，必须每天重新施展一遍法术，不然镇民将会清醒过来。等察觉了端倪后，皮垢们的立足之处也就没有了。
再怎么盘问，皮垢们也说不出来这个“神的指引”是哪来的，只知道是某一天突然出现的一个声音告诉他们该怎么做。皮垢们一致认为这就是神在庇佑他们，来到镇子上作祟了之后，得到了长达数月的快活生活。
听完了大致的讲述，风吟鹿鸣沉思一番，决定拖着这些皮垢去镇里。可怜的皮垢被绳子拖着走，吱哇乱叫也没人管他们。
先前东方子夜杀死了大部分皮垢，此时镇上已经恢复了正常。有茫然看着店铺惨状的，有哭着哀嚎自己孩子逝去了的，有怒吼着砸了皮垢物品的……
人们回想起了之前的种种，最悲痛的不过亲手将孩子送到恶魔口中的爹娘……
风吟鹿鸣将皮垢扔到街道中间，以灵力传声到每个人的耳中：“诸位，我们是来自风吟家族。此番前行经由此镇，察觉异常，遂进行调查。在这位周子鸢小姐的努力下，皮垢——即这些妖怪们被铲除干净了。”
这话一出，镇民交头接耳：“风吟家族？是不是那个六大家族之一的那个？”
“应该是吧？”
“刚刚说话的莫非就是风吟家族的少主风吟鹿鸣？”
不多时，讨论声变成了欢呼声，还有对皮垢的唾骂声。
失去儿女的悲痛、损失惨重的愤怒化作滔天的海浪席卷了在场每一位镇民，风吟鹿鸣一行人自知不该插手，也就任由这些镇民去了。
周子鸢还被东方子夜扶着，不是很理解为什么风吟鹿鸣要将这等功劳推给自己，明明皮垢们都是被东方子夜杀的。
周子鸢将这些疑问说出了口，风吟鹿鸣只是笑笑，不语。
“这些皮垢们有得苦头吃咯！”东方子夜双手抱胸，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镇民们捡起身边的石子砸到皮垢身上泄恨，却还是不敢上前。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对妖怪还是有一定的惧怕程度。
东方子夜很缺德地又喊了一声：“放心吧，这些皮垢现在连个三岁小孩都不如。”
这一声直接引爆了在场的所有镇民，先是有胆子大的男人上前踹了几脚，发现没什么事情之后吆喝着其他人一起来惩治这些皮垢。
估计这些皮垢现在宁愿直接化成灰也不想被折磨致死了。
风吟鹿鸣看着面前被拖着去刑场接受火刑的皮垢们，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他指派了几名弟子，要求他们妥善处理好这镇子的善后工作，随后带着其他弟子继续赶路了。
颇有名望的人请求给他们一些东西作为报酬，也被风吟鹿鸣谢绝了：“按照你们现在的情况，我们是不好收下这些的。愿贵镇能繁荣如初。”
那人谢过了：“风吟家族的大恩大德我们永生难忘，若有需要，我们定当全力相助！还有这位周子鸢小姐，只要您来到我们镇上，我们会以最高的标准接待您！”
之后的话还有很多，吓得风吟鹿鸣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镇子，这些话就留给善后的弟子们听吧。
在风吟鹿鸣指导工作的时候，枫偷偷找过东方子夜：“阿鸢那个时候表现出的……是你搞的？”
东方子夜双眼微眯，一脸笑意地看着枫：“是我。”
枫：“为什么要这样？”
东方子夜笑吟吟的脸上，藏着太多让人捉摸不透的心思。只听他道：“为了让她回来，也是为了验证某些事情。”
“你想以你们兄妹血脉和灵力来激发阿鸢前世的灵力和记忆？”
东方子夜的瞳孔中倒映着枫迷惘与不解的脸：“也不全是。嗯……我想试试，以我的能力，辅以鲜血和灵力，催动名为东方子鸢这个灵魂里所蕴含的灵力。当然伴随的还有‘东方子鸢’这个灵魂所记载的记忆。不过吧风险有点大，只能一点一点恢复。”
东方子夜沉默了很久，枫也知道他不愿意再说下去了：“希望你不会伤害她。”
东方子夜轻笑：“怎么会呢？她可是我妹妹。”
“啧。”
这个话题终止了，直到一千年后的今天也再也没有提起过。枫也知道，东方子夜对夏子鸢做了同样的事情。按照目前的情况，是没出现过什么事情，反而保住了周子鸢一命。
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皮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