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习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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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公里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虽然山路有用水泥翻修过，车都可以开上去，但是由于坡度，跑步就有点难受了。两人就这么走着，边走边谈。
路上见到有的人很不服气，大概是累惨了，冲着夏子鸢喊：“凭什么你是走的啊？”
夏子鸢回头嘻嘻一笑：“你看我的腿不就知道了？而且你信不信我就是瘸了，扛着这人跑，都比你快。”
那人：“……”
然后夏子鸢头也不回地继续往上攀爬。
等到的时候已经有大部分人到场了，然而很多人都是虚脱的，地上一片烂泥在起伏。
唐玄见到他们俩来了，大老远地就招手：“喂——这呢——”
他俩走了过去。
唐玄拉着一言的手：“两个小时不见，可有想我啊？反正我想死你了。”
东方子夜和白鹿鸣则在问候她的腿伤。夏子鸢则摆摆手说了句：“无妨。”
唐玄说是要处罚慢到的人，终究只是个幌子，待人齐了后，就差不多可以开饭了。
那些人歇了好久好久，才哀莫大于心死地爬起来去了饭堂。
但是有一说一，这饭菜居然比食堂的好吃多了！于是来了劲，疯狂地往嘴里扒。
唐玄端了饭菜不知道和一言跑去了哪里，大概是一言不喜欢热闹吧，夏子鸢他们倒也没搭理。
打了饭菜后，寻了处没人的桌子，就坐下吃饭了。
“这汤炖的真不错。”
“嗯，红烧肉好吃。阿鸣你尝一块。”
吃着吃着，来了劲，东方子夜又拿了个新盘子，打了满满一盘的肉菜，一同享用。
东方子夜嘴里塞了满满的肉，含糊道：“这饭菜哪家人做的，味道真不错。”
白鹿鸣吃相倒是很优雅：“好像是唐家人。”
夏子鸢顿了顿筷子：“那个唐家？”
白鹿鸣喝了口汤：“是。唐家手艺一直不错。”
东方子夜咽下了事物：“什么唐家？哪个唐家？”
夏子鸢说了一个词：“蜀中唐氏。”
东方子夜蓦然睁大了眼：“蜀中唐氏还在啊。”
夏子鸢道：“毕竟他们本来就很低调。哦庐陵白氏也在，就是现在的白家。”
东方子夜：“……”
沉默了好一会，突然双手抱头伏在桌子上。
他现在才发现：炎凉枪啊！白氏的传家宝！白鹿鸣拿出来用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是他怎么就没想起来这茬？
等等，莫非……唐玄就是那个蜀中唐氏，唐家的人？！
风吟鹿鸣的那个时代，六大势力鼎力。
轩辕门，天下第一大派，坐落于荆州。主修剑术，极为富有，随便一抓一块布料就是上千金子。当派家族司马氏。
风吟家族，坐落于临安。广修各式书法兵器，没有什么禁忌之处。虽是后起之秀，倒也实力强劲。虽不收女流，但弟子各个后生可畏。当派家族风吟氏。
踏雪寻梅，坐落于昆仑。与风吟家族不同，专收女流。听闻其中的女子各个绝代风华，常以面纱遮掩。虽地处极寒之处，但各个着衣单薄，其中面料不为人知。极善用绫带。当代掌门苏氏。
南山雾，坐落于青州。最喜炼药，盛产各类药丸香露，身家也是不小。听闻派内有一处极富灵气的地方，生长着各类奇花异草，用以药引。当代掌门许氏。
蜀中唐氏，坐落于蜀中。山路崎岖便也久离中原。门内弟子最爱修习武功，尤其喜爱赤手搏斗。当派家族唐氏。
庐陵白氏，坐落于庐陵。白氏向来低调高洁，从不轻易插手天下之争。白氏以一手炎凉枪闻名天下，倒也落得安闲。当派掌门白氏。
前两者名气最盛，后两者则因低调而不常露面。
这么久了啊……
东方子夜想着。
白氏，也难怪白家墓地有几千个墓碑了。都是已逝的列祖列宗了。
说来好笑，白家，居然只剩一个白鹿鸣了。
果然，任何事物都有其兴衰。白家这般低调的家族也逃不掉莫？
白鹿鸣敲敲他的脑袋：“别趴着了，赶紧起来吃饭。想什么样子。”
东方子夜乖乖地起来吃了饭。
虽然东方子夜打得多，但三个人那是一点都没浪费。秉持着节约粮食的心，消灭了所有的食物，只剩下了一点汤底。
“嗝。”东方子夜打了个饱嗝，起身收拾了餐具，扔到了餐具箱里等人收拾洗净。
夏子鸢突然有点心酸：她哥，是什么时候养成主动替人收拾的习惯的，明明在她是东方子鸢的时候，还不常看见……
至于周子鸢的时候……想不起来，罢了，万事顺其自然吧。
大大咧咧的男儿，变得如此细腻，仿佛在做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不知该说是终于长大了，还是该说物是人非。
下午两点，所有人都集中在食堂不远处的一大块空地上。
以唐玄为首，分批安排了教官在学生面前教习武术。唐玄拿着麦克风喊：“韶华不负少年人，同学们，让我们在武术的世界里畅游吧！”
于是乌泱泱的人群被分割成了好几块，每块面前都有领头教官。
唐玄宣布了注意事宜后，就宣告今日的习武正式开始。
教官做着示范，时而扎马步，时而前进出拳，再转身回踢。一套行云流水之后，回身站定。
生动地演绎了什么叫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拳拳到位，步步生风，给人一股很有劲的感觉。
于是乌泱泱的人也开始模仿这些动作。
时不时有教官前来指点拳应该怎么出腿应该怎么收。
看着阵势，应该是老早之前就安排好了要教什么动作。
武术和武功终究是不大一样。
武术偏刚劲柔美，花拳绣腿给人以观赏性。必要时候用以防身。
而武功虽也有观赏性，但大多数都是在击人打人甚至杀人。
就拿轻功来说，它属于武功的范畴，武术是断然不可能教的——虽然现在也没几个会武功的，更别提会轻功了。
春天的日头不是很毒，但是阳光灿烂依然耀眼。夏子鸢坐在教师的队伍旁和白鹿鸣东方子夜闲聊，看着唐玄穿梭于各个队伍之中指点一二。
东方子夜想着：这模样像极了当年风吟鹿鸣指点风吟弟子。那个人还是那么地潇洒挺立。
夏子鸢道：“这动作拿来防身还不错。”
白鹿鸣点点头：“是。唐玄教起人来居然是这般沉稳，想不到啊。”
东方子夜胳膊架在白鹿鸣肩上，慢慢吐了一句：“听你的意思，你好像认识唐玄很久了？”
白鹿鸣“嗯”了一声，淡淡道：“现在的道界，每隔十年开一次家族会议，顺便切磋一番。各族都会派代表和门生前去。之前是有见过的。说起来……今年的快来了。”
夏子鸢来到白鹿鸣家刚好八年，这时间再对上白鹿鸣孤单生活两年的时间，正好凑了十年。不免有些巧合。
她虽心里暗暗疑惑，但没有道出，反而是询问道：“什么时候？”
白鹿鸣掰掰手指：“上一次是七月底八月初，今年应该也是。放心，到时候有通知。”
东方子夜叹息：“偌大一个白家就剩你一个了……”
白鹿鸣脸色有点阴郁，似乎被东方子夜戳中了什么痛处，脸色难看道：“不，是六个。”
这会换东方子夜掰手指了：“白家不是只有你一个了吗？”
白鹿鸣简直咬牙切齿地吐出来：“你不是我家的？阿鸢不是？”
东方子夜：“……”我是指白家血统的嘛。
白鹿鸣自知失态，幽幽叹息道：“既然你们来到我家了，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再说这种话我可生气了。”说完他偏了头看了夏子鸢一眼，然而二者都没注意他异样的眼神。
东方子夜把胳膊收了回来，眼神像极了认错的狗崽，水汪汪的：“对不起，我的错。”
白鹿鸣又转头摸了摸狗崽的头，示意已经没事了，又轻叹一声，似乎在感慨这狗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狗崽一个心理。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唐玄拿着他的喇叭吆喝：“休息十分钟，下一场练拳腿。”
乌泱泱的人群变成了乌泱泱的蚂蚁，瘫在地上蠕动。
有的人精力旺盛，拿着水杯就要去接水，其他烂成泥的人纷纷塞给他自己的水杯。片刻之后那人手里就多了好几个水杯，实在塞不下这才撒丫子溜了。
然而情况没好到哪里去——接水处排了好长好长的一条队伍。
唐玄看着这场面若有所思：应该多加几台机器，下次改进。
一言站在他旁边，没有什么言语，只是捏了捏他的肩膀。
夏子鸢感慨：下次得带多点水。
东方子夜感叹：哇！好长一条人形泥鳅！
白鹿鸣思考：是不是下次得多拿几个水杯装水才不用排队？
十分钟过后，人大概都成了死尸，行尸走肉，死气沉沉。
奈何某些教官特别凶，只能不情不愿地做着训练。
踢腿。
出拳。
几组动作，几十次重复。
轮着下来早已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好在这基本功只练了半个小时就到了结束时间了。
唐玄心想：我真是太体贴人了。今天提前给他们放学，好好感激我吧！下一次就是要多练三个小时了！
要是让别人知道，他们大概只会怒吼：体贴个鬼啊！
集合队伍，待所有人都喘过气来了，他们才上了校车，扬长而去。
于是今晚的晚饭……
三四点吃什么晚饭？！
这个鬼地方，再见吧！
虽然一周后还要回来。
但是有晚饭蹭！
大多数人实在是没经历过这种训练，上了车没吐槽多久，就歪七竖八地躺在座椅上睡了过去。
好多人都是到了地方被人拍醒的。
是真的累！
收拾收拾东西，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大概晚上匆忙吃了饭洗了澡就躺床上彻底成了一条死咸鱼。
后来夏子鸢谈到这件事的时候，舍友三人都吐槽：累是真的累！睡眠也是真的好！睡了十来个小时压根不带醒的！治好了我们多年的失眠症！
虽然有夸张成分存在，夏子鸢还是忍俊不禁：年纪轻轻就失眠多年，拿点药去吃吧！
他们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唐玄叫住了白鹿鸣他们，热情道：“今天是第一天合作，要不要一块吃个庆功宴？”
白鹿鸣道：“好啊。”
在征得了唐玄一言的同意后，又打了电话喊上了羽毛戮和寒汐，去找了一家烧烤店撸串。
寒汐接到电话第一反应：“哇你们终于想起我啦！我今天绝对有空，甭管出什么幺蛾子都有空！这几天都快忙死我了！快快快冲冲冲我要撸串！哎鸡中翅多点几十串啊！”
白鹿鸣笑声差点没停下来：“几十串？你想吃垮人家店老板就直说！”
寒汐在那头嚷嚷：“怎么能叫吃垮？他赚的还不是我们的钱！你等等啊？哪一家来着？我下班了就去！”
“老地方，好味道烧烤。”
好味道烧烤，是白鹿鸣父亲的一个朋友开的店，生意红火了十几年。
这个朋友虽然不懂灵力道法这些东西，但是极擅长察言观色，白鹿鸣父亲白瑾瑜开心了不开心了都喜欢来他这撸上几串。
一来二去，也就熟了。
老板姓林，但是白鹿鸣不知道他真实名字叫什么，只好喊林叔，于是打电话过去：“喂？林叔啊？我小鸣。我今晚去你那撸两串，八个人呢，多准备点哈！好好好，你忙你忙，我先挂啦！”
挂了电话比了个手势，示意OK。
夜幕降临，路上车辆川流不息，人群熙熙攘攘。
好味道烧烤仍然是人头攒动。
要不是林叔老早就接到了消息，他们这会都没地坐。
挪了俩大桌子过来，上了好多盘早已烤好的串，还搬了一箱啤酒一袋罐装可乐。
他们七人已经到了，唯独差了寒汐。
寒汐道：“我堵车呢！你们先吃！给我留点鸡中翅！”
一言是西方人，似乎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不免有些好奇。唐玄递给了他一串烤羊肉串，一言尝了一口，嗯！真不错！
羊肉一口咬下去爆汁，孜然和烧烤酱的滋味相得益彰。劲道Q弹，爽滑弹牙。香！
寒汐过了十几分钟才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开了一罐可乐吨吨吨地下肚，末了发出了满意的哈气。
“来来来吃吃吃！”
寒汐这人天生好吃鸡肉，特别是鸡中翅和鸡腿。还练得了一手极好的去骨功夫。
只见他捏着骨头来回转了两圈，骨头就完整地被取了出来。
再然后……大口大口地吃！香啊！
撸串这种事情，饭量本就是1+1＞2。现在八个人，消灭了一箱啤酒一袋可乐，还消灭了几百串烤肉烤菜。
但是他们也没有乱扔竹签，而是找了个桶，全都丢了进去。
那垃圾桶直径不是很大，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了。
除了寒汐和白鹿鸣要开车，夏子鸢未成年外，羽毛和戮两个小朋友喝酒不雅之外，东方子夜唐玄和一言三个人干掉了满满一箱的酒。
东方子夜的酒量一般，一言的酒量还不错，就剩下唐玄这个三杯倒，喝了三罐啤酒舌头就大了，躺在一言身上说胡话。
难得的聚会散了，白鹿鸣开了车载着有点迷糊的东方子夜和抱着一罐没喝完的可乐慢慢喝的夏子鸢回去。寒汐则带着两只小猫咪紧随其后。
寒汐临走时问道车上两只猫不占地要不要送他们回去，一言谢绝了，只道他们家就在不远处。
寒汐没得办法，到了别后就开走了。
白鹿鸣走之前付了账，还被林叔推脱：“不要不要！你们难得来了一次，不行，这顿我请！”
白鹿鸣知道林叔的脾气，嘴面上说着好好好我走了，背地里对着门面内的二维码就是一扫。
“微信到账，三千元。”
林叔拿着菜刀就追了出来，吓着了很多顾客，但他毫不在意，大喊着：“小兔崽子我说请了就请了，不要你的钱！就算拿了！你多给我这么多是什么意思嘛！”
奈何白鹿鸣已经跑远了，撂下一句：“慰问您的！林叔，有空再来！”
林叔被气笑了，转头回了店里：“这臭小子，有这么多朋友了。老白，你在那边可该安心了。”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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