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宝石》苍策九歌

4、魔法世界

　　霍格沃茨的第一位学生，是萨拉查亲手领进来的。

　　那孩子有一头浅淡到近乎于白色的金发，灰色的眼睛怯生生的打量着周围的情况，像一只第一次离开窝的兔子，时不时就要看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萨拉查，如同还未脱奶，依恋母亲一般。

　　“女孩子？”罗伊娜蹲下身，对着恨不得将自己完全缩在萨拉查身后阴影里的小孩子招了招手，“别怕，我是罗伊娜，Rowena Ravenclaw。”她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或许是因为已为人母，罗伊娜的言行间总是比其他三人多了些母性的温和。

　　只是即便这样母性的光辉，却对躲在萨拉查身后的幼崽不起作用。幼崽只是紧紧的抓着萨拉查的衣角，攥的手指都在发白，也不回答罗伊娜的话。这样胆怯又充满依赖的模样，便是格兰芬多都收敛了自己往日洒脱又无厘头的模样，抿起嘴唇眼睛里带着不悦。

　　幼崽感受到大人的不悦，将自己向萨拉查更加贴近了几分。罗伊娜都不怀疑在这么下去，自己的好友就要收货一个腿部挂件了。

　　同样注意到这个情况的赫尔加一巴掌推开了低沉着脸的格兰芬多：“你要是生气，去找教廷撒气，别在这里吓唬孩子。”说着向前两步，挡住了格兰芬多凶巴巴的视线。

　　“萨拉，怎么回事？”因为好友的提点，戈迪里克收敛了自己身上对于教廷的恨意。眼前这个孩子看起来有些狼狈，对于萨拉查毫不遮掩的依恋态度，已经让他想到了很多东西。只是不从自己好友嘴里听说，终归还是有几分不安的。

　　“在村子里遇到的，”萨拉查没计较自己已经褶皱的袖子，就这么纵着那孩子牵着，“是个能力不高的小主教，不知怎么抓到了这个幼崽。”正说着，躲在萨拉查身后的幼崽就打了个哆嗦。

　　“那么他的家人呢？”赫尔加有些困惑，“他的魔力就像成年人一样稳定……”就像是已经受过正统教育的巫师。而这样的巫师因为不存在魔力失控的情况，也很难被教廷的人抓到什么把柄，按理说是最安全的一类人了。

　　萨拉查刚想说话，就被打断了。说话的是不知何时站在众人身后的梅瑞，她的视线落在了幼崽身上，又去看萨拉查：“因为是魔法生物。”

　　这个答案出乎了几人的预料，就连萨拉查的眼睛也圆了一些：“魔法生物？”他本以为这个孩子是贵族家的家生子，却没想到梅瑞给了他这样的答案。随着梅林和亚瑟王那个魔法昌盛的年代过去，魔法生物多以隐居，难以追寻了。

　　巫师的起源便是普通人类与魔法生物的通婚，而魔法生物因为自身传承困难的属性，对于幼崽从来都是庇护并且珍惜的，而巫师自然也继承了他们这一属性。丢弃孩子从不在巫师的考虑之中：“是走丢的？”

　　“不会。”梅瑞步伐轻盈的走到了幼崽跟前，伸手掐住了幼崽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动作无礼又傲慢，可衬着梅瑞那身气质，却又让人觉得本应如此：“虽然已经不可追溯也很稀薄，不过是梵雅精灵的后代定然不会错的。”

　　“emmm……精灵？”格兰芬多的表情有些复杂，“就是那群一毛不拔的妖精的近亲？”格兰芬多手里有一把妖精制造的剑，虽然那是他最喜欢的物件，也不能改变为了那柄宝剑他付出了大半的家产。

　　萨拉查嗤笑一声：“你为什么不拿童话书里的精灵做例子？”（其实英文版里古灵阁里的是goblins，翻译过来更多的是地精，而不是妖精。反倒是家养小精灵house-elf的elf是魔戒里精灵的意思，虽然和地精一样的丑。）

　　戈迪里克摸了摸鼻子，发出了一声尬笑：“这不是妖精们还有点儿地位么，而且他们是我见过生命最长久的生物了。”尤其是几百年前他们还成功掀起了一场叛乱，虽然高贵独立这两个词不沾边儿，但是其他这些家伙真实的生活在他身边不是么。

　　“精灵多已西渡，”梅瑞看了一眼戈迪里克，打断了他的联想，“留下的也多是黑发能够隐匿于人类之间的黑发精灵，没有了梵拉的光辉，经过几个世纪的变迁也早已不在了，活不到现在让你亲眼看见。”

　　她都不需要用能力去感应，就知道现在戈迪里克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大魔法时代的落寞，真正的魔法生物都已经去了该去的国度。剩下这些，不过是贪恋中土的混血而已。”

　　罗伊娜看起来对梅瑞嘴里的过去非常感兴趣，可梅瑞说了这些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她松开了掐着小鬼下巴的手指：“现在的精灵、妖精多是地精或者是矮人的后代，最好的区分方法便是看他们是否善于工艺。善于工艺的便是矮人之后，其他的就是地精后代。”

　　听见不能亲眼见一见传说中的生物，格兰芬多有些失望：“所以他们真的貌美无双，在夜晚如同银白月光？”想到古灵阁里的生物，“唔，比起媚娃来他们长的怎么样？”

　　冷冷的扫了一眼格兰芬多，萨拉查对戈迪里克的比喻颇为不满。

　　收到好友信号的戈迪里克尴尬的笑了笑，主动岔开了话题：“梅瑞真的知道很多事情啊，萨拉你带回来的这个孩子，是不是以后就是我们的学生了？”

　　“我的学生。”萨拉查如此强调道，“我的弟子。”

　　弟子和学生是不同的，一个传授衣钵，一个教授知识。听出萨拉查言下之意的三人扁了扁，在心里将这个原本只是想要教他如何自保的孩子，画上了另一个档次。既然是好友的门生，他们自然也是要拿出见面礼的。

　　该说的都说了，萨拉查绕过几人便朝着城堡走去。罗伊娜也站直身，目送萨拉查带着一个小影子离去的身影：“应该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呢。”

　　“男孩子？”被罗伊娜忽然改口惊住，赫尔加扭头看着自己的好友。

　　“梅瑞如果不说，我也注意不到。”罗伊娜笑了笑，“虽然海莲娜还小，可是仔细看一下也不难发现那孩子和罗伊娜的面容不同。比起海莲娜，他的眉宇看起来更加……英俊一些，长大以后一定是个不属于萨拉的美男子呢。”

　　“我呢？”没有被罗伊娜拿来做比较的戈迪里克不甘寂寞的跳了出来，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好友，希望能够从好友的最终得到认可。

　　“如果他能从现在这幅清秀的模样，长成你这样的阳刚，”罗伊娜弯起眼睛笑道，“那可真是梅林的祝福呢。”简而言之，这件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趁早死了心吧。

　　在两个好友互相拆台的背景之下，赫尔加走到了梅瑞身旁：“在想什么？”

　　“那个幼崽。”梅瑞看着消失在城堡大门内的两人，“是萨拉查的弟子。”

　　直白的话语却让一惯聪慧的赫尔加有些不明所以，不过罗伊娜却是很快的想通了梅瑞的重点：“你想要他当你的信徒？”对于梅瑞一直固执的想要萨拉查成为她信徒的事情，她早有耳闻，不过梅瑞一直没有问到他们身上，也不会说什么。

　　“如果他能够达到萨拉查的境界。”梅瑞没有反驳，“他是信仰着萨拉查的。”那个小鬼对萨拉查并非是对救命恩人的感激，而是如同信徒对待自己的神明，是不可动摇的拥护和信仰，是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的疯狂。

　　所以，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

　　而对于是否要收那个孩子为自己的信徒，从梅瑞感知到那个孩子对萨拉查的特殊之后，就再也没了这样的想法。她对于别人不要的，或者是二手的东西从来都不感兴趣，更何况一个背弃自己信仰的人，如何能够得到一丝一毫的信任。

　　“萨尔达到了什么境界？”戈迪里克恰到好处的插了进来，是掩饰不住的好奇。罗伊娜也看着梅瑞，对于一直以来梅瑞对萨拉查的区别待遇十分的好奇。

　　面前三人是这个时代中最接近魔法本质的巫师，他们在不同的领域各有所长，甚至有可能是千来年最伟大的巫师：“真理之门，”梅瑞想到不愿信奉她的萨拉查，忽然有了小情绪。既然你都不愿信奉于我，我又为何要保护你的秘密。

　　“他是此世，唯一一个真正触及生命的本质的巫师。”